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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二十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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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浯猜一讲完,杨医师就尴尬地把想伸出扶住荆浯猜的手停在半空,眼睁睁地看着大维扶着荆浯猜坐在沙发上,杨医师也尴尬地坐回办公椅上,晓晓也开心并含着担忧跑到荆浯猜身边,挨着荆浯猜坐下,不断用眼神示意着:问他身体如何?
荆浯猜拍了拍晓晓的手,示意没事。整个偌大的办公间一下子就陷入沉默,尴尬得沉默,谁也不说话。倒是晓晓打破了沉默,也许是担忧,也许是少不更事,晓晓觉得再拖下去时间就太久了,蓝正诚就多一分危险。
因此,晓晓指着杨医师,对着荆浯猜道:“浯猜,正诚好像出事情了,是在手术室门口丢的,而杨医师不承认,也不同意报警。”晓晓一说完,就得意地看着杨医师”
杨医师倒是尴尬地略显恼怒道:“浯猜,你听我解释。我,我并不是不担心正诚,毕竟大家认识这么久了,主要是,主要是,”
荆浯猜止住了杨医师未完的话,径自对着杨医师开口道:“你不用解释,我都了解,只是我想清楚地了解下正诚是怎么失踪的?”
杨医师愣了下,脸上浮现愧疚道:“正诚,这个是我们院里的失误,目前为止没有在任何一段监控里看到可疑人物。”
荆浯猜听他这么说,倒是沉默了,晓晓也乖巧地坐在一边,看着陷入沉默地荆浯猜,小心问道:“浯猜,正诚很难找吗?出什么事了?很严重吗?”
荆浯猜摸摸晓晓的头发,摇摇头,以示安慰。这时,杨医师突然道:“浯猜,我派出去的人目前没有任何的回复,不知道他们把人带往何处。”
杨医师讲到这,突然沉默了下,道,“浯猜,要真不行,就报警吧,毕竟生命重要。毕竟,和正诚也是那么久的朋友了。”
荆浯猜深深看了眼杨医师,淡淡道:“有这句话就够了,报警,再看看吧,他们敢那么猖狂,估计报了警作用也不会很大,再等等吧。”
时间在等待中一分一秒的过去,蓝正诚的手机也已经开启,只是没有任何的来电,整个空间静默地回荡的似乎只有荆浯猜略显粗重的呼吸声,晓晓看着几乎整个人陷在沙发里的荆浯猜,满头满脸的汗珠低落,咬着下嘴唇,手掩着胃部,由于刚刚动过手术,还没有拆线,浯猜也不敢大力的按压,只是在周边轻轻打着圈,减少疼痛。
只是似乎,手术后伤口的疼痛,等麻药过了,似乎开始剧烈起来,荆浯猜痛苦地坐在沙发上,尽量把自己侧向一面坐着,减轻伤口被压着的痛苦,只是就算做过手术,胃里还是依旧一阵一阵地隐隐着痛,虽然谈不上特别剧烈,但是一下一下牵扯着,疼得难受。
就像一种折磨人的刑法般,虽不至死,但是却要忍受凌迟的痛苦,忍受一下一下宛如割肉般地痛苦,就像一种慢性毒药般,一下一下慢慢地折磨,慢慢地磨损人的意志,磨损人的体力,至死方休。
似乎这两种折磨人的疼痛,永远没有尽头,扯得荆浯猜连心脏似乎都感觉跳的快了些,隐隐着慌,每一下心跳似乎都没有章法般,一下一下,上下乱窜着,整个胸腔里心脏跳动的声音,似乎自己都可以感觉到,似乎自己都可以听到。
荆浯猜闭着眼睛,斜靠在沙发上,虽然面色如常,只是脸颊边不住下滑地晶莹的汗珠,似乎在昭示着这个汗珠的主人在忍受着怎样的酷刑。汗珠随着脸颊无声地滑落,因为来得匆忙,荆浯猜身上依旧是蓝白相间的病人服,只是天气渐渐转凉,荆浯猜在衣服的外面罩着羊绒大衣。
露出的精致手腕上赫然戴着一块黑色,正方形的大气典雅的珐琅手表,晓晓看到这块手表,想起刚刚荆浯猜说让自己帮忙拿手机,没有手表,原来都是骗局,原来他早已察觉,还亏自己和杨医师费尽心思隐瞒,怕在荆浯猜的眼中,刚刚自己和杨医师的行为都是拙劣地可以吧。
想到这,依着晓晓本来应该是生气的,生气荆浯猜隐瞒自己,欺骗自己,还利用了自己。但这次,晓晓倒是没有,只是有着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只是心里感慨下:这到底是自己太聪明,还是荆浯猜实在是有一颗七窍玲珑心?
荆浯猜似是感受到了晓晓灼灼的目光,倒是睁开了眼睛,看着晓晓注视着他手上的手表,荆浯猜立马就明白了,不着痕迹地把手表掩进大衣的袖子里,对着晓晓斟酌道:“晓晓,我,是,是,”
看着荆浯猜还在寻找词语,晓晓倒是笑开了,对着荆浯猜道:“没事,这本就是我的错,出了这么大的事,还要瞒着你。”
荆浯猜听晓晓这么说,本来是想着怎么安慰发现这件事会失控的晓晓,但是听见这样的回答,看见晓晓的笑容,荆浯猜一向自诩比常人快两倍的大脑,居然死机了,不相信地看着晓晓道:“晓晓,我,我,以为,以为”
晓晓打断荆浯猜的话,糯糯道:“难道你以为我是那么不讲道理的人吗?”
荆浯猜脸红了下,看了眼晓晓,没有说话,但是那种理所应当、默认的眼神,倒是让晓晓气得够呛,直接道:“荆浯猜,你不要给点阳光就灿烂!”
荆浯猜还是不说话,只是脸上含了点笑意,这样通情达理,充满阳光的晓晓,是他好久没有看见的。荆浯猜不想破坏,只是贪恋这样的美好,怕一出声,这样的美好就会离自己而去,是一场白日梦。
毕竟梦中的婚礼再好,总是含着点没有得到的凄凉,婉转的心情、千回百转的思绪,毕竟不如稳稳看得到的来得幸福阳光。
只是上天似乎并不希望让荆浯猜再多享受下他生命中的阳光,上天露出了狰狞的面目,遮住了阳光,也许也是荆浯猜的命数还不够他去享有这些,也许只有经过风霜的洗礼,人间真情才会焕发出新生的活力。
也许,一切都是冥冥之中的定数吧。
快乐还没有散去,荆浯猜就被胃中和伤口刚刚似乎已经有些偃旗息鼓的疼痛,再次卷土重来的疼痛狠狠击中,荆浯猜控制不住地颤抖地弯下身去,上半身如果不是道口缠着的步,荆浯猜早就把身体紧紧抵住膝盖,手也是不可抑制地按住胃部。
荆浯猜一下一下地只敢轻轻地按压,想安抚下叫嚣的胃部,但是还是止不住拼命地往下落的汗珠,紧咬着嘴唇,拼命忍住出口的呻吟,心脏的跳动被不消停地胃部连带着跳得迅速,一下下撞击着胸口。
晓晓发现荆浯猜的情况不对,立马扶住他,急道:“浯猜,浯猜,你怎么了?”
荆浯猜已经疼得神智有些昏迷,没有能够立刻做出反应,杨医师也立马上前,扶开大维和晓晓扶住荆浯猜的手,焦急道:“浯猜,你现在能听到我说话吗?”
过了半响,荆浯猜靠在杨医师的怀里,轻轻点点头,杨医师看他有反应,立马喂了荆浯猜两粒药。过了二十分钟,荆浯猜明显好了许多,似是没有那么疼痛了,连冷汗也不流了。
荆浯猜从杨医师怀里坐起来点,杨医师也站起来,有些火冒地看着荆浯猜,对着荆浯猜道:“活该,你逞强。”
荆浯猜不说话,只是随意地笑笑。
在等待消息的过程是最难熬的,这比知道结果要痛苦地多。现在,荆浯猜、杨医师、大维和晓晓就在这种被无限放大的痛苦中沉浸着。
看荆浯猜好了些,杨医师突然开口道:“浯猜,我想不通,正诚是得罪了什么人,为什么会有人对他不利,照理说,他身后还有蓝家和霍家,一般人也不敢公开得罪两个家族,慢不说,他的身后还有你,这简直有些匪夷所思,我一直想不通,是什么样的仇怨会让人不计后果到这个地步?”
荆浯猜听后,倒是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静静地听杨医师的问话,只是清淡道:“这个我也不清楚,现在在等结果。”
杨医师深深看了眼荆浯猜,带点嘲讽道:“是我高估自己了,我不该问的。”
荆浯猜倒是一愣,没有介意杨医师的态度,只是道:“抱歉,你知道我不喜欢说空口无凭的话。”
杨医师也不再说什么。
这时,杨医师的座机响了,杨医师一看号码,便直接接通了,对面传出一个声音道:“副院长,从监控录像看,一个半小时前有一辆白色面包车开出,因为它有明显躲避镜头、及掩盖车牌的事实存在,又时间吻合,加上这辆车是第一次出现,故而我们断定,这起事件与这辆车有关。”
大家听到这个消息,莫不欢欣鼓舞,杨医师直接道:“把截图发过来。”
杨医师为了荆浯猜方便观看,把电脑直接拉到荆浯猜坐着的沙发上,很快一辆白色的依维柯呈现在大家的面前,不过,由于遮挡车牌,所以并没能看见车牌号码。由于刻意的遮挡,连驾驶员及里面的成员都无法看清。
虽然有些失望,不过有线索毕竟比没有线索的好。
对于这样的收获,大家已经很满意了。
大家仔细调阅了医院的各个监控探头,只有一个监控探头显示,这辆白色的依维柯向西行驶,其它一无所获。
似乎大家又走进了死胡同。由于医院外部的监控探头并不归属医院负责,所以大家一时没有办法获得有利的线索,大家再次陷入沉默。
杨医师突然道:“浯猜,现在还是报警吧!”
荆浯猜看看他,低低道:“不用,现在报警无异于打草惊蛇,另外对于医院的声誉也不好。”
杨医师看着荆浯猜,沉思良久道:“现在人命关天,派出去的人没有一个有回复的,可见对方的势力怕也不小,现在还是需要警方的力量,虽然没有太大的用处,不顾,有警示的作用。这个时候,我在拘泥于医院的声誉,真是要猪狗不如了。”
说着,杨医师就想拨打电话,报警。
荆浯猜及时制止了他,道:“你有这份心,说明这个朋友我和正诚都没有白交,只是,你有没有想过,就算你报警,万一人家警队中有人,你该怎么办?”说到这,荆浯猜顿了下,对着杨医师,继续道,“这个就交给大维吧,刚刚那条线索,已经很重要了。”
在荆浯猜的示意下,大维拷贝下了这辆车的情况,出去打电话。
过了大概二十分钟后,大维进来对着大家道:“那辆车停在西边一个废旧的仓库,现在我们的人已经赶了过去,说并没有见到蓝正诚。我们的人现在在附近搜寻,希望能够找到确切的地址。”
说到这,大维顿了下,道,“不过,这次绑架蓝正诚的,有好几股势力,目前确定的是庄家和霍家,至于其它几股势力还在调查。”
荆浯猜听完,倒是没有太大的反应,杨医师倒是愣了下,问道:“慢不说正诚与庄家有什么恩怨,就算有,庄家那帮畜生绑了他,海华丝可以理解的,但是霍家与正诚有血缘关系,绑他干嘛呢?”
荆浯猜虽然有同样的疑问,但是联想到蓝正诚之前的一系列不寻常动作,倒是没有太大的意外,只是对于另外的势力,荆浯猜倒是有些不太好的预感,希望戴家没有参与其中,不然,倒是处理起来,对于晓晓这一块,也很难交待过去。
荆浯猜倒是没有回答杨医师的问话,直接对着大维沉静道:“能查到这么大张旗鼓的请正诚过去是为什么吗?”
大维摇摇头,这时大维的短信来了,大维看过之后,对着荆浯猜道:“刚刚又找到一个废弃仓库,里面留有血迹和麻袋,与那辆遗弃在仓库外的车中遗落的麻袋质料一样,他们猜测蓝正诚怕是被转移了。调阅警方的监控探头,并没有可疑车辆,似乎线索凭空消失。”
荆浯猜听完,还是没有太大的意外,杨医师和晓晓明显露出失望的神色。
荆浯猜闭目想了会儿,对着大维道:“帮我联系霍家与庄家的家主,我要见他们,前后最好空开一个小时。”说着,荆浯猜顿了下,又道,“就联系霍家就好,怕庄家家主和霍家家主现在就在一起。”
荆浯猜的话音刚落,大维便站起来,直接去外边打电话。
二十分钟后,大维回来,把手机递给荆浯猜,嘴巴无声地动着,意思对方要亲自同荆浯猜谈。
荆浯猜把手机接过,稳重道:“霍伯伯好。”
对方笑呵呵道:“浯猜,我们JUCY可是惦记你好久了,怎么这么久也没有来看看我这个糟老头啊?是不是早把我这个糟老头忘了啊?”
荆浯猜也笑笑道:“霍伯伯,您言重了,我想现在就来拜访您。”荆浯猜顿了下又接着道,“霍伯伯,您的侄子正诚出了点问题,我想与您来谈谈,看看解决的方案。不知道,霍伯伯,您现在有没有时间,我马上过来一趟。”
似是没有想到荆浯猜会这么直接,霍营倒是愣了下,不过也只是一会儿,就反应过来,对着荆浯猜道:“好好好,我在本家等你,你马上来。”
荆浯猜挂了电话,靠在沙发上休息,带着些微喘息。
杨医师阴沉着脸上前,直接怒吼道:“你不能去。”杨医师刚一讲完,晓晓和大维也在旁边附和着点头。
荆浯猜好笑地看着他们,略带点喘息道:“我不去,难道你们去?”
杨医师、晓晓和大维一阵沉默后,荆浯猜又开口道,“我不去,估计这次这次是回不来了,你们也不想有这种后果,是吧?”
见杨医师、大维和晓晓不说话,荆浯猜吩咐道:“大维,帮我去拿身衣服来,我休息半个小时出发,晓晓,大维你派人送她回去。”
晓晓在旁边急道:“不,浯猜你让我陪你一起去,好吗?我担心,担心,”
荆浯猜听晓晓这么说,眼里都是笑意,摸了摸晓晓,低弱带笑道:“晓晓,没事的,又不是龙潭虎穴,也没有危险,光天化日的,又是霍家本家,没有任何危险,你就不要多操什么心了。我去一趟,正诚就回来了,不是省时省力的好办法吗?”
晓晓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是,”
荆浯猜拍拍她,心下暗叹:为什么自己与晓晓要经历这么多,为什么每次自己与晓晓的关系有缓和,便总有些不可抗力的因素出现。不过,荆浯猜还是安慰道:“晓晓,没事。”
休息了半个小时。在这期间,大维把晓晓送了回去,走的时候,晓晓一步三回头的,荆浯猜本来隐晦的心情倒是被晓晓的动作与流露出的依恋弄得阳光了几分,温暖了几分,开朗了几分。
只是一直盘踞在荆浯猜心中的疑团却是并未散去,却是如同天边的乌云越聚越浓。对于绑架正诚的人,荆浯猜倒是不至于太过于惊讶,只是对于理由,荆浯猜倒是真的想不清楚了。
要说是为了城西的那块地,也不至于让这些的世家大族做出这些下三滥的勾当,传出去,真的是连声誉都不要了。要说是正诚私下得罪,凭这么些年的关系与对正诚的了解,断不会与他们结怨,况且,霍家与正诚还有姻亲,断不会让人欺负到自己亲戚的头上。
而且,正诚真的有做错的地方,那也是霍家关起门来自己解决,断没有教育自驾小孩假手他人的道理。只是这样明明白白的绑人,而且发生在世家大族,还间带着亲戚关系,荆浯猜倒是第一次遇见。
荆浯猜也不清楚就算管教自己的小孩,也轮不到庄家出手,而且蓝正诚与霍家并没有太大的关系,因为有关系的是已经本来以为是死亡,其实质失踪的蓝正诚的妈妈。蓝正诚与霍家也并不亲近,就算正诚做错了什么,慢不说有蓝家,背后还有自己。
荆浯猜皱着眉头,想着这些事件的可能性,把一个一个大家族分开了,抽丝剥茧以反问式德方式一条一条在脑海中想着事情的本质,想着是什么原因让这些世家大族做出这样的事情。
蓦然想起,大维说过,蓝正诚这段时间经常出入同性恋酒吧,想到这,荆浯猜心头一跳,联想起蓝正诚平时的举动,一个疯狂并且早已有过,只是一向模糊的想法跃然于脑海。荆浯猜想到这按抽一口冷气,只是带着些自嘲般的笑了下。心道:不想了,倒时自然就知道了。
半个小时,很快就过去,大维推门进来,对着靠在沙发上的荆浯猜道:“安全送达。”并把带过来的衣服:一身藏青色的开叉设计的西服,棕色圆点图案的领带,服侍着荆浯猜穿上,由于刚刚动过手术,伤口还缠着绷带,大维帮着荆浯猜穿着的时候,小心避开伤口。
不一会儿,大维、杨医师和荆浯猜就坐上了去霍家的车,大维开的车,荆浯猜斜靠在后座。由于刚刚手术后不久,身体还需,不过几分钟,便有些坐不住地下滑。杨医师立马扶住荆浯猜,让他斜靠在自己怀里。
雪白的肌肤,苍白的脸色,完美的五官,略带急促地喘息,半睁半阖的眼脸,连带唇色都是苍白的,安静地空间中,只有荆浯猜略带不稳地喘息声。杨医师怕他难过,把荆浯猜的领带解了下来,连带着衬衣的扣子也揭开了两三粒,让他斜靠在自己怀里,为他顺着气。
荆浯猜的汗珠随着脸颊滑落,滴落到为他顺着胸口的杨医师的手上,看着这个病中带着一种特有魅力的荆浯猜,杨医师倒是愣了一下身。荆浯猜似是感受到了他的不自在,挣扎着想坐起来。
许是一动,便是一阵疼痛。其实,现在的荆浯猜已经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哪里疼痛了,只是不仅是胃部,不仅是伤口,是整个胸腔都牵连着一阵一阵地疼,撕扯般的难受,感觉自己的后背和身上的其他地方都在不由自主地冒着冷汗。
胸口烦恶欲呕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只是大脑中的昏沉,让他连动一动都不愿意,似乎在那次献血后,讲完觉得自已老是心跳得特别难受,有的时候控制不住地心脏快速地跃动,似要挣出自己的胸腔,有的时候有缓慢地像心口压了一块大石头,连自己的心跳声沉重地有时候在半夜自己都能听清楚。
荆浯猜知道这是贫血的后遗症,只是没有时间去将养它。没想到的是,在这次胃部手术后,这种心脏的不正常跳动越来越严重,甚至有的时候会喘不上气来,对于这样的情况。
荆浯猜说是不惊慌也是假的,毕竟没有一个人不希望自己拥有一个强健的体魄。对于小时候的那些,荆浯猜痛苦的体弱多病的日子,与之后阳光快乐的日子相比,没有特殊原因,荆浯猜还是希望拥有一个健康的身体,毕竟繁重的公事,没有一个强健的身体,荆浯猜也会觉得累,觉得疲倦。
只是生病似乎永远都是一件奢侈的事情,无论是谁,无论在什么年代,似乎这都是一条金科定律。穷人,因为钱,生不起病:皇帝,因为权力,生不起病;商人,因为金钱,生不起病;恋人,因为担心,生不起病。似乎,生病不论对谁而言,都是一件奢华的事情。
只是,在病中的荆浯猜是那样的夺人眼前,甚至说是打动人心。
杨医师似乎在荆浯猜的挣扎中,回过神来,直接调侃道:“浯猜,你这个弱不胜衣的样子,我都快被迷上了。你说,正诚天天和你朝夕相处,怎么把持的住啊?”说着,配上乖张的笑,还抬起荆浯猜的下巴。
本来以为,对于这样的调笑,荆浯猜顶多是回两句嘴,便一笑置之的,哪知道荆浯猜竟突地一下把他的手打开,嘴里狠狠道:“滚。”杨医师不防他,手一松,荆浯猜立马软到在汽车后座上,把头埋在自己的手臂上,另一只手,捂着胸口,斜躺着,只看见背部剧烈起伏着。
杨医师一见情况不对,立马上前,扶起已经几乎全身汗湿的在喘着气的荆浯猜,杨医师以为荆浯猜是在病中,心情不好,哪只刚刚他的话语触及到了荆浯猜最害怕发生的事情,也许确实一直在病中,事情繁多,荆浯猜有些控制不住,也是他第一次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许是觉得自己也过头了,杨医师一边对着他道:“对不起。”一边把他再次小心翼翼地扶起,荆浯猜倒是没有拒绝,只是闭着眼睛不说话。
很快,霍家本家的中式大宅的铁门便能够瞧见了,汽车也拐上了人迹罕至的几乎可以与香港私家车道相媲美的林间小道,旁边是郁郁葱葱的树木,路的尽头是中式雕花的大门。
虽然,霍家的门已经看得见了,不过,要等到还有大概十几分钟的车程。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杨医师帮着荆浯猜系好了纽扣,正准备打领带的时候,荆浯猜按住了他的手,带着点虚软无力道:“没事,这幅样子给他们看了,也没什么不好的。”
听着荆浯猜这么说,杨医师也只好作罢。看着,他们的汽车过来,许是霍营之前就嘱咐过了,所以,他们没有碰到任何阻碍,便进入了霍家的本宅。
霍家的本宅说是以前清朝年间王爷的住址,小桥流水,亭台楼阁,移步换景也自是讲究的。说霍家家主盘下后,因着这儿风水好,便做了本宅,进行了一系列的修复工作。
现在看见的霍家本宅,大体上还是尊重了以前遗留下的东西,只是在小的细节上做了改动,似的路面更加宽敞,能够使汽车长驱直入。
等他们来到霍家本宅的主屋前,霍营与庄家家主庄毅已经在门口等候,身后还跟着庄鹏飞,管家及佣人。庄鹏飞褪去了上次的嘻哈裤子,换了正式的西装,头发也改回了清爽的短发,整个人显得英气许多,光看五官,长得也算得上是英俊了,只是低垂的眼脸偶尔冒出的精光,破坏了这种帅气,倒是显出点阴狠来。
等他们的车子一停稳,霍营和庄毅便迎了上来,车门一开,在杨医师的扶持下,荆浯猜下了车。只是刚刚的一路劳顿,又刚刚进行了手术,荆浯猜硬是没站住,不可抑制地往地上粘去,杨医师手疾眼快,把荆浯猜搀扶住。
看着来迎他的这么多人,荆浯猜心下暗暗嘲讽了下,不过嘴上依旧道:“浯猜怎么能让霍伯伯和庄董事长在门口等呢?罪过罪过,本来会快一点,只是”荆浯猜扫了下自己,自嘲道,“我这副样子,你们也看到了,昨晚贪杯,把自己弄进了医院,实在是没有力气。”说着笑了下,还牵出两声低咳,整个人几乎都倚在杨医师怀里。
霍营和庄毅没料到荆浯猜会这么坦白,倒是愣了下,霍营对着荆浯猜直接道:“那快请进吧!”
说着,就带着荆浯猜进了屋子,边走霍营边道:“早知这样,浯猜,不是我倚老卖老,就凭你和正诚的关系,我自称是你的伯伯,你可别见怪啊!”
荆浯猜顺势坐在沙发上,一手撑着额头,低低回答道:“霍伯伯,您讲。”
霍营满意地道:“浯猜,既然是为了正诚的事,你电话中就该说一声,我去一趟,不就是了。你生着病,还这么跑,是我的罪过。”
荆浯猜暗骂了声:老狐狸,嘴上应道:“霍伯伯,你客气了。”
接着,又低低一叹,万分为难地对着霍营和庄毅道:“霍伯伯,看庄董事长与您关系这么好,我就也顺带着喊声庄伯伯了。”说着,转向庄毅道,“庄伯伯,您不介意吧?”
庄毅眼神微闪,点头道:“那是荆董市长看得起我。”
荆浯猜顺势喊了声:“伯伯。”
说着,荆浯猜又对着霍营道:“霍伯伯,现在我也不见外了,我不是电话里不说,只是现在居心叵测的实在是太多了,防不胜防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一病,要是让人知道了,股价大跌是肯定的,这个节骨眼上,肯定是要封锁消息的。”
荆浯猜说到这,顿了下,扫了下大家的表情,继续道,“不如我找两个亲近的人,送我来霍伯伯这,我想:霍伯伯这总比医院安全,而且也都是可信的人,我相信霍伯伯不管是您本身,还是家中佣人,自是不会外泄消息的,对于我来说,霍伯伯这儿肯定是最安全的,所以,我就过来了。”
听荆浯猜这么说,霍营和庄毅对视一眼,听着这满口的霍伯伯,却是生生想把他们想把荆浯猜病重的消息放出去,打压猜诚集团股价的事情完全破灭了,被“逼上了梁山”。
不过,面上霍营和庄毅还是依旧笑呵呵道:“那是,那是。”
见寒暄的差不多了,荆浯猜端起桌上的热水小口小口地喝着,一时间客厅中倒是安静了许多。霍营和庄毅本来见荆浯猜不说话,他们也是默默喝着面前的茶水。
一时间,客厅里只有大家喝水的,杯盏相触间的轻响。似是受不了这么安静的气氛,庄鹏飞不小心打翻了眼前的杯子,虽然脚下都是厚厚地羊毛毯,杯子还是发出沉闷地响声。
佣人上前清扫地上的污渍,也许实在是空间中的安静需要一些声音的打破,大家都往庄鹏飞那儿看去,庄鹏飞尴尬地起身去了卫生间。
这时,霍营淡淡开口道:“浯猜,好像好久没有看见你与JUCY成双入对了。”说着,转头看向庄毅道:“老庄,你也不要介意啊,我知道你们家鹏飞对于JUCY有着非同一般的感情,只是JUCY与浯猜早就,啊?”说着,霍营似是真的开心的笑起来。
庄毅在旁边接口道:“不介意,不介意,现在恋爱自由,婚姻自由啊。”
荆浯猜在旁边接口都:“这个也要看JUCY的意思,浯猜实在是不敢当。另外,”说到这,荆浯猜顿了下,接口道,“我也是心有所属啊。”说着,脸上显出了些微的红晕。
“哦,是哪家的姑娘入得了浯猜你的眼睛?”霍营和庄毅笑道。
荆浯猜笑而不答。
霍营看着也差不多了,也不想再和荆浯猜缠下去,直接道:“刚刚你电话中说,正诚的事想和我谈一下,正诚出什么事了吗?”
说着,霍营一脸无辜地看着荆浯猜,荆浯猜心里暗骂了一声,直接道:“是这样,昨晚在我手术期间,正诚在手术室门口被绑架了。”说着,荆浯猜把蓝正诚的手机递给了霍营,不出所料地,看到霍营眼中显过一抹阴狠,不过,也只是一转而逝。
霍营把手机前前后后看了几遍,疑虑道:“怎么会这样?正诚不是有防身术吗?”
荆浯猜点了点头,接口道:“这也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怕是用了什么下三滥的东西。”
霍营和庄毅在一旁点头应和。
霍营接着道:“你确定这手机不是他丢失的,怕是有什么急事也说不定啊!”
荆浯猜摇了下头,做起点身子道:“霍伯伯,这不可能,我与正诚的关系不用我说,你也明白,他断不可能在我手术期间无缘无故失踪,而且医院的监控探头都被人动过,就是手术室那段。而且,我们已经找到绑架蓝正诚的车辆及仓库,只是晚了一步,人都走光了,只有血迹,和蓝正诚的衣服碎片。”
霍营听到这,也面露紧张道:“正诚这时惹了什么人呢?你通知蓝正诚的父亲了吗?”
荆浯猜笑了下,道:“本来是想通知的,只是鞭长莫及,况且,蓝正诚的父亲也有了自己的生活,要说在这个城市,除了我,您就是他最亲的人了。您路面广,认识的人又多,我只有来找您了。”
说到这,荆浯猜再次顿了下,对着霍营暗示道:“我在这表个态,不管要我付出多少代价,我都会把正诚找出来。”
听他这么说,霍营和庄毅对视一眼,霍营、庄毅和荆浯猜一起看了那些监控录像及剪辑出的片段,还有那辆白色的依维柯。
大家的表情越发凝重,突然间,霍营建议道:“还是报警吧!”
荆浯猜摇了摇头,道:“还是伯伯您派些人找吧,大家一起找比报警好。我怕到时撕票啊!”
霍营和庄毅点点头表示同意。
这时,庄鹏飞从卫生间出来,见大家一脸凝重,遂上前问道:“出什么事了?”
大家给他解释了一番,末了,荆浯猜加了句:“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会找出正诚,只要他受一点伤害,我必定十倍讨还。”
庄鹏飞听到这个消息,到时愣了下,义气道:“我让人问问。”
说着,就去一旁打电话了。
大家也都静默地坐在沙发上,等着消息。
荆浯猜只是面上紧张,他心知:这场戏演到这边,也是个头了,不管以何种形式,他们都该把蓝正诚交出来了,但愿正诚不要受太多的伤害。
果然,不到二十分钟,庄鹏飞就进来道:“我一道上的哥们说:好像昨天有人在医院动手绑了一豪阔,好像是为了争风吃醋的事情,还不知道是不是蓝正诚。”
“争风吃醋?”霍营奇怪道,荆浯猜倒是不说话,面上一片平静,只是心里暗自冷笑,很好的借口。
“是啊,说是为了一男人,哎,别管了,先看着是不是吧!”庄鹏飞应道。
这时,庄毅在旁皱眉道:“什么道不道上的,正经事情不做,天天交些狐朋狗党。”
听到这样的话,不知道的还以为实在教育子女呢,知道的,荆浯猜和大维、杨医师都快要笑出来了,这边谁不知道:庄家握着这边□□不少于三分之一的势力,与大维和还有一个神秘的家族,有传说是张家控制着整个□□上的势力,平分秋色。
不过,庄鹏飞还是乖乖应了声:“是。”
接着,大家依旧陷入沉默,等待着那个未知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