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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二十五 ) ...

  •   对于这样一个突然地答复,其实对于晓晓来说并不是很突然的,荆浯猜走的时候的脸色,晓晓是记忆犹新的,只是虽然有了这样的准备,乍然听到这样的结果,晓晓也还是担心和无助的。
      晓晓被保护地太好了,好到几乎没有独立解决过什么事情,就算在北京一个人求学,先有戴梓岑,又有卞伟的战友照顾着,后来碰上回国的荆浯猜,可以说晓晓要是没有经历那档子破事。
      现在的晓晓应该依旧是笑颜如花,开开心心地过着任性娇纵的生活,像一株养在温室中的花朵,没有经过任何风雨的洗涤,干净纯粹得让人不敢逼视,只是现在的晓晓接到这样的电话。
      有慌乱,有无助,连蓝正诚都没有时间来接她一下,这个一直被保护得很好的小孩子,遇见这样的情况还是有些不甘的,又有些担心荆浯猜。晓晓匆匆拿了件外套,拿起包和手机。
      对着阿姨道:“我出去下,马上就会啊!”
      阿姨身上围着洗衣的肚兜,手上还残留着洗涤的泡泡,便从厨房走出来道:“小姐,这么晚了,你去哪啊?要不要和先生说一声,女孩子家家的,不安全。”
      晓晓停下了穿鞋的动作,回头对着阿姨,和气道:“不用了,浯猜好像生病了,在医院呢,我去看他。”
      阿姨愣了下,略带些探寻道:“哟,先生怎么啦?要紧吗?”满脸的清真意切。
      晓晓看着阿姨关切的神情,倒是在自己阴霾的心情上送上了一抹阳光,晓晓声音略带暗哑道:“嗯,目前还不清楚,我去了,给你电话吧!”
      阿姨不放心地点点头,把晓晓送到门口,临走,还加了句:“路上小心啊!”
      “知道了。”晓晓在回答这句话的时候人已经进了电梯。

      晓晓快速地来到停车场,上了车,就像医院奔去。只是就算速度再快,路程还是有距离的。
      对于把速度提到极限,还是没有办法在十分钟之内到达的结果,晓晓还是郁闷的。车轮与地面不断地摩擦,路程在缩短,刚刚蓝正诚在电话里的话不断在晓晓耳中回响:“到了找杨医师,找杨医师,找杨医师。”
      不知是不是女孩子的第六感特别强,晓晓总觉得哪边不对,不过就是想不出这个不对的点在哪。晓晓在脑海中一遍一遍地想,一遍一遍地回忆,一遍一遍地寻找,不过依旧无果。
      晓晓只好放弃,很快,就到了医院。

      私人医院,人依旧少得可怜,晓晓询问了杨医师在哪,结果询问台的小姐,很有礼貌地告诉她:“杨医师在手术室。”
      晓晓看着拨打杨医师的电话的自己的手机的屏幕上,永远都是连接状态,不过对方没有人接听,听着电话里客气地:“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经采用来电报业务。”机械冰冷地女声。
      晓晓笑了下,和蔼地问接待人员,道:“请问,你可以带我去杨医师在进行手术的地方吗?我的家人正好是杨医师的手术对象,我很担心他。”说着,晓晓的脸上适时地浮现出悲伤来。
      接待人员见她说得有鼻子有眼的,便把晓晓带到手术室的门口,道:“杨医师,就在里面,你等等把。”

      看着紧闭的大门,大门上亮着的红色的灯,晓晓觉得眼前充斥着悲哀,充斥着,绝望,环顾四周,居然连蓝正诚都不在。
      晓晓觉得这样的一个人孤零零地等待,太痛苦了,太难以忍受了。所以,晓晓出来走走,突然,晓晓发现在她坐的长椅的下面,躺着一只手机。
      晓晓把它捡起,蓝色的镜面立体设计,屏幕上镶嵌的整齐的水晶,全球一对一的服务制作,只为你一人定制的高端手机。这样的夸张、耀眼的手机,用的人必定是少数的。
      晓晓急得把手机翻过来,见在手机的背面刻着拼音缩写“LZC”,晓晓一看,就知道是蓝正诚的,只是蓝正诚这么一个谨慎小心的人,怎么会把手机随意丢弃呢?
      晓晓又联想起刚刚蓝正诚电话中的紧张与局促,还有暗暗地提示,难道:蓝正诚遭遇了不测?难道就在这?
      想到这,晓晓害怕地环顾四周,这个堪称充满了白衣天使,充满了正义与救死扶伤的地方,会出现这样的绑架或者是暴力事件吗?晓晓不敢想,真的不敢想。
      看着,这空空荡荡的走廊,看着这依然紧闭的手术室大门,晓晓心中的害怕已经到了顶点,终于,晓晓受不了的,和杨医师发了条短信,告知他:自己在大厅等候,好了,给自己发短信。
      接着拿起蓝正诚的手机,去了医院的大厅,晓晓加紧脚步向医院大堂走去。
      好不容易到了医院的大堂,看着可以说依旧不算多的人流,但比刚刚走廊还是要多出好多,晓晓觉得安全许多。似乎,在一个人都没有子在身边的时候,人多的地方能给人一种安全感。

      晓晓找了张椅子,休息了会儿,深吸了口气,拿起蓝正诚的手机,找到了医院的保安,本来以为,医院的保安不会理自己纯粹是推理,没有任何可行性的问题。
      结果,大出晓晓意料之外的是,保安很客气的接待了晓晓,并与晓晓一起调阅了今天五点以后的那段监控,只是整个监控的画面中没有蓝正诚,没有那个手术室,只有手术室的那堵墙,白花花的墙纸,让人心慌,让人绝望的颜色。
      看到这样的画面,晓晓已经知道自己先前自欺欺人的关于蓝正诚有可能是掉了手机,粗心啊,都成了过眼的云烟,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蓝正诚遭遇了不测。
      关于这样的结论,医院的保安也是支持的,也许上这家医院看病的人非福则贵,在医院中出了这样的事情,不管真假,都是失职的,保安立马通知了上级,医院的领导也极为重视。
      因为报警的话,人不是失踪劲48小时的话,警察是不予理睬额,对于这样的结果,晓晓也没有太多的超出预期,只是有着一种深沉的无奈。

      就在这个时候,晓晓的电话响了,晓晓接起,是杨医师略带疲倦的声音,杨医师直接道:“荆浯猜手术很成功,我在301病房,你马上来吧。估计等麻药过了,荆浯猜就会醒。”
      看晓晓没有接话,杨医师又自顾自道:“都不知道蓝正诚干什么去了!现在都不见个人影!”
      听杨医师这么说,晓晓似是找到了归属般的哭了出来:“杨医师,你快来保安室,正诚好像出事了!”
      “你说什么?不要急!我马上就来!”说着,就听杨医师在电话里,对着旁边的护士吩咐了什么,就往保安室赶。

      人生就是这样,有的时候错过的明明就是那短暂的几秒,其实,错过的却是一生,却是一辈子的悔恨,一辈子的眷恋。晓晓不知道,就是杨医师的到来,让一切事情变得那么复杂,就是她和杨医师的自以为是,才让蓝正诚差点就这样与他们错过了,错过的不仅仅是友情,还有说不青的一些东西,一些让晓晓、杨医师和荆浯猜悔恨终身的事情。
      也许,这就是人生,谁都需要为自己的决定买单,为自己的决定付出一些东西,去换取一些东西,一物换一物,天平的两端的砝码永远是对等的,这才是公平。

      二分钟不到,杨医师气喘吁吁地出现在保安室,看着满脸凝重的保安和领导,杨医师也深吸了一口气,走到房间中来,医院的领导见他来了,上前恭敬地唤道:“副院长。”
      晓晓指着杨医师,惊讶道:“你是副院长?”
      杨医师点点头,温和道:“是。”晓晓不再说什么,不过,对于杨医师的身份,晓晓还是震惊地,晓晓知道像这种贵族医院,国内尚属少数,一般都是家族企业。
      想到这,晓晓道:“你和院长是什么关系?”
      “是家父。”对于这样的问话,杨医师并不反感,不过,晓晓脑中转的可以帮助蓝正诚的想法,杨医师还是清楚的。
      不过,有些时候,想救人很简单、很迫切的一个愿望,在身份的转换的时候,就不是这么简单的。
      在杨医师了解发生了什么之后,居然对着全体保安人员,还有晓晓道:“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都给我忘了,交给我处理。”
      接着,又威严地对着大家道:“都散了吧!”

      在晓晓不解的眼神中,把晓晓带到了办公室,并未晓晓泡上了一杯果茶,把茶连着托盘递到晓晓面前道:“先喝茶。”
      晓晓轻抿了一口,放下,直接质问道:“既然有证据,为什么不报警?我们现在需要去找正诚!我不要喝什么果茶!”
      杨医师静静地听完,淡淡轻笑,这是晓晓第一次在这个儒雅的医生身上见到除了儒雅之外的东西,杨医师道:“晓晓,难道就凭这部手机和正巧没有拍到的画面,你就能够断定,正诚是在这儿失踪的?还要我报警?晓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晓晓倒是从来没有想过,杨医师居然会这么讲,她想到了一种可怕的后果,晓晓颤抖着问:“你的意思是让正诚自生自灭喽!”
      杨医师抿了口茶水道:“这倒不是,只是不赞成报警,我会找人秘密去找,这件事,我不希望你同浯猜谈起,更不希望你在去想它,交给我,可以吗?”
      晓晓震惊地看着眼前这个与自己印象中完全不同的杨医师,这个杨医师是那么得冷血,那么得不讲感情,心里只想息事宁人,不给医院带来一点的名誉上的损失。
      看到这样的杨医师,晓晓心寒了,只是依旧倔强道:“你认为我会不告诉浯猜?浯猜会同意这样的做法?”
      杨医师愣了下,倒是笑开了,先是浅浅地笑,后来是趴在那儿大笑,似乎眼泪都要笑下来,杨医师笑着道:“晓晓,是说你太天真好,还是幼稚好,你真的被保护得太好了,这样的事情,浯猜是不赞同,但是他会体谅,决不会像你这样。
      还有,你真的觉得浯猜现在有力气做这些吗?你知道吗?严重的胃溃疡,建议卧床两个月,就算他坚持着下床,我不知道他的胃出血是不是能够坚持到亲自出去找正诚。
      我也是正诚的朋友,不过很抱歉,我有医院需要去维持,需要去养那么多人,我不能够抛弃这些,只讲兄弟情。我相信这件事,浯猜也不会报警的。还有,浯猜现在不适合劳累,如果,你想他死的话,那就大可以告诉他,我决不拦着!”
      说着,把荆浯猜的诊断报告,直直扔到晓晓面前,晓晓看着眼前的报告,堪称触目惊心!晓晓虽然不懂专业术语,只是最后几个“严重贫血引起心悸,胃溃疡,持续性低烧”的字样还是看得懂得。
      晓晓惊诧道:“怎么会这样?”
      杨医师看着晓晓,略带愤怒道:“为什么?你还问我为什么?要不是救你,荆浯猜就不会给你输血,不给你输血,本来就贫血的他,不会严重贫血,不严重贫血,就不会引起心悸,不是帮你的忙,也不会被人灌那么多酒,不灌那么多酒,就不会引起胃出血!你说为什么?”
      杨医师冷冷一笑,看着晓晓,晓晓只是大脑中一片空白,对着杨医师略带乞求道:“让我去看看他!”
      杨医师又冷冷一笑:“现在才心疼,不觉得太晚了吗?”
      晓晓倒是不管杨医师的冷嘲热讽,只是道:“让我看看他!我想看看他!”
      杨医师哼了一声,起身道:“走吧!”
      到门口的时候,对着晓晓道:“正诚的事你还要告诉他吗?”
      晓晓沉默很久,问杨医师道:“你就不担心蓝家吗?”
      杨医师没有任何犹豫道:“我会通知蓝家,不过没有任何证据表明,蓝正诚是在我这失踪的,他是有刑事责任能力的人,我不是带小孩的,很抱歉。”
      晓晓不说话,长叹了一声,催促道:“带我去吧!”
      晓晓跟着杨医师来到荆浯猜的病房门口,晓晓把手放在门把上,又放下,反复几次,才鼓起勇气把这扇门打开。

      房间里安静地吓人,晓晓都不赶往这个家居布置的房间的中间那张大床,白色的床单,白色的布幔,旁边都是医学的仪器。
      荆浯猜就静静地躺在这一推白色的器物间,脸色苍白,只有轻微地呼吸声在昭示着他还活着的事实。

      晓晓战战兢兢地走上前去,直直盯着在一堆白色被褥中显得蹰弱的荆浯猜。晓晓这是第一次把蹰弱这个词用在荆浯猜的身上。在她的印象中荆浯猜是恶劣的,是妖孽的,甚至是惹人恨的,但是这是她第一次看荆浯猜悄无声息地躺在床上,安静地像是没有呼吸般。
      晓晓看着这样的荆浯猜,脑海中显现出妈妈临死前躺在床上被包得像木乃伊一样的影像。那种影像和内心无意识地恐惧像一张大网般交织在一起,晓晓感到痛苦、无助,甚至是绝望,带着一种深入骨血的害怕,似乎已经看到了荆浯猜和妈妈一样的结局。
      晓晓害怕地想把脑海中的这种自己吓自己的想法驱除,只是面对着安静的房间,没有人讲话,没有一点声响,有的只是仪器的滴滴答答被无限放大的声音,那样的声音一下下敲击着晓晓的神经,让她的大脑、心田毫无意识地被那种可怕的思绪占满。
      就算晓晓想寻找出口,想从那种自己想象的幻想中出来,晓晓心中两个声音在天人交战着,她自己知道自己该从这种想法中出来,只是心中总有一个声音在心底窜起,在诉说着这件令人恐惧的事情。
      晓满脑子满耳朵都听到了救护车呼啸而过的声音,眼前出现的是荆浯猜被急匆匆抬上担架的样子,荆浯猜的胸前都是血,被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晓晓看着眼前的一切,怎么都无法摆脱这样的梦魇。

      幸亏杨医师在旁边发现晓晓脸色有异,怕有问题,才及时出声试探性地道:“晓晓?”
      听到杨医师的喊声,晓晓才回过神来,晓晓答道:“怎么了?”
      杨医师没有提刚刚晓晓的神情,只是自己记在心中,暗叹一声,想到一个可能性,倒是没有说出口,只是回答道:“你不是来看浯猜的吗?怎么不上去?”
      晓晓听杨医师这么说,才上前,走到荆浯猜的旁边,看着荆浯猜的手上挂着点滴,手背上青紫一片,用手轻轻触摸,倒是凉得吓人,像是冬天中放置在外很久的树状。
      脸色依旧不好,苍白得近乎透明,隐隐透出一种近似于死亡的气息,皮肤透明淡薄的把青筋都印得清清白白,整个人倒是显得安静了许多,但五官依旧完美得令人艳羡,只是这样的安静,倒是整个人像是一尊雕像般,又像生活在城堡中的王子般,让人不敢亵渎。
      上衣的领子微开,露出精致的锁骨,性感又夹杂着点诱惑,闭着眼睛,淡白的皮肤,蛋白带着点红色的嘴唇,倒是显出荆浯猜特有的妖孽来。晓晓似是第一次这么的观察荆浯猜,看着他长长浓密的睫毛,像一把小扇子般张开,遮住了眼脸,胸膛轻微地起伏,美好的像是天使般纯净。
      看着他依旧有着的呼吸,晓晓把手凑到荆浯猜的胸口,感受着他的心跳,晓晓觉得很满足,很感动,似乎刚刚的梦魇在渐渐淡去。也许,晓晓自己都没有发觉,自己已经是那么的关注着荆浯猜的一举一动,甚至关心着他周围的朋友。这种改变,连晓晓自己都没有发觉。

      也许,以前的晓晓也是关注荆浯猜的,只是那时含着一种赌气的成分,就算有担心,更多的还是不甘,也许,这是她第一次,真正放下心防,放下一些纠结的东西,真正的、完完全全的在用心去关注荆浯猜。
      这样的变化,似乎是来得晚了点,只是但愿还来得及,只是但愿荆浯猜和晓晓之间还有那个时间,只是但愿两人在经历了那么多之后,还有勇气、还有信心去走到终点。
      只是,人世间的浮浮沉沉,永远不受自己的意志去改变,永远不会遵循着自己的愿望去行进,不然,人世间,就不会有那么多的痴男怨女,悲欢离合,也不会有那么多的辛酸与苦楚在每天上演了。
      错过了,就是错过了。人这一生,在对的时间,遇见错的人,是一场心伤;在错的时间,遇见对的人,是一场叹息。但愿几经悲合,荆浯猜和晓晓还能在冰冷的人间相互依靠,相互取暖,相互慰藉,但愿一切还来得及。

      荆浯猜似是受到了震动般,轻微试探性地睁开眼眸,看见坐在自己身前,脸上含着担心的晓晓,倒是心情大好,一把抓住把手放在自己胸口的晓晓,淡笑道:“你这是在干嘛?”
      华丽如大提琴般性感的声音,由于刚刚醒来,人还虚,声音中甚至带着点嘶哑,带着点干枯,但在晓晓的耳中听来如同天籁般悦耳。晓晓猛地抬起头,看着荆浯猜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虽然依旧无力,虽然握着晓晓的手依旧虚软,只是在晓晓的眼中,够了,够了,这些都够了。
      看着这样的荆浯猜,晓晓觉得刚刚的担心,刚刚的无奈,似乎都是过眼云烟了,只要人在就好了,真的就好了,晓晓的心情立马就雀跃了,也许是太开心了,晓晓突然一把扑在荆浯猜的怀里,呜呜地大哭起来。
      直哭得荆浯猜的衣领子上都是眼泪,还带着鼻涕。荆浯猜先是吓了一跳,似是被晓晓压倒什么地方,脸上显过一抹痛楚,但是低头看着扑在自己怀中痛哭的晓晓,倒是没有出声,只是用眼神制止了就要上前的杨医师。
      荆浯猜坐起来点,轻轻地试探地拍着晓晓的背部,轻轻哄劝道:“晓晓,不哭啊!不哭啊!乖啊!我没事了!”在荆浯猜一声声地安慰下,晓晓停止了哭泣,坐起身来,还是在掉着眼泪。
      荆浯猜抽过床边的餐巾纸,轻揉地为晓晓擦拭眼泪,不过嘴中还是调侃道:“哭成这样,丢不丢脸啊?我又没死,至于吗?”

      晓晓一听,似是又来气了,把荆浯猜轻轻一推,荆浯猜不防她,人向后仰去,靠倒在枕头上,倒是眼前晕眩得厉害,张着嘴,微微喘息,杨医师一见不对,立马上前,扶住荆浯猜,对着晓晓责怪道:“你推他干嘛?”
      晓晓委屈道:“我,我,我”
      荆浯猜拦住还想发难的杨医师,看着杨医师,解释道:“我没事。”杨医师在荆浯猜坚持的眼神中,倒是不再说什么,只是冷哼了一声。
      晓晓见杨医师不说什么,立马凑上前来道:“浯猜,你没事吧?”
      荆浯猜笑了下,摸了下晓晓的秀发,淡淡道:“没事。就是口干得厉害,想喝水。”
      晓晓为难地看着杨医师,杨医师靠在床边,对着晓晓道:“手术后48小时,不能吃任何东西,水都不行,你要是干,就忍着吧!”杨医师前半段,是对晓晓说的,后半段,是讲给荆浯猜听的。
      说到后来,杨医师又加了句:“自作孽不可活。”说着,就想离开病房,临走时,还深深看了眼晓晓,眼神中略含警告,对着晓晓道:“给你们十分钟,十分钟后,你出来,浯猜需要休息,我在门口等你。”一讲完,也没等晓晓回答,径自出了门。
      只是,那个眼神依旧没有瞒过荆浯猜的眼睛,荆浯猜扫了下周围,眼神微敛,眼中精光暗暗闪过。只是,这样的表情,只有一瞬,等晓晓回头的时候,又恢复如常。

      晓晓听着杨医师的话,回头,和荆浯猜无奈地对视,走到床边的柜子那,倒出点水,找了根棉签,把棉签浸湿,在荆浯猜的唇上细致地来回摩擦,对着荆浯猜温柔道:“浯猜,有没有感觉好一点?”
      荆浯猜点点头,带着点蒙地看着晓晓,一句不经大脑的话出口:“晓晓,你这是哪学来的?挺有贤妻良母的意思啊?”
      晓晓不说话,看着荆浯猜,眼神中似要滴出水来,糯糯道:“小说里学的。”
      荆浯猜听她这么说,懒懒道:“这办法不错不错,舒服多了!”
      晓晓不理他,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就站起身来,放下棉签,对着荆浯猜道:“时间差不多了,我明天来看你,不然杨医师又要烦了。”
      荆浯猜倒是没有异议,只是点点头,对着晓晓道:“帮我把手机拿来。”
      晓晓不疑有他,把手机递给荆浯猜,问道:“你不养着,拿手机干嘛?”
      荆浯猜笑了下,回答道:“手表没戴,看时间。”说着,举了下没带手表挂着水的左手,晓晓把手机递给他,便出了门。

      门外杨医师在焦急地等着晓晓,像只无头苍蝇般四处走动,看门响了,才停止动作,看着晓晓就迎了上来,压低声音道:“你没讲什么吧?他没起疑心吧?”
      晓晓点了点头,道:“没有,连问都没问。”
      杨医师又问了两句,才放心。

      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门一关,荆浯猜就掩去了脸上的笑容,身边似是起了一丝凝重与寒气,荆浯猜拿出手机,拨打了几次蓝正诚的电话,但对方都无人接听。
      荆浯猜看着手机,嘴角扯出一抹寒冷的笑,这样的神情怕是晓晓从未见过的。
      荆浯猜又拨通了一个号码,对着对方直接道:“帮我查正诚在哪!越快越好!”
      对方,不知答了什么,荆浯猜直接挂了电话,又接着拨通了一个号码,道:“大维,你马上过来见我。”说着,报了地址。
      接着,荆浯猜又拨通了几个号码,把手机放在身前的被子上,闭着眼睛,手虚按着胃部,斜靠在床上,脸颊上冒起了一层层的汗。

      晓晓跟着杨医师来到办公室,门一关,便对着杨医师吼道:“人呢?正诚人呢?他在哪?在找不出来,浯猜就要发现了!发现了!”
      面对着这一叠声的问题,杨医师也略显急躁,拨了几个号码,似乎结果都不太好,对着晓晓沉声道:“我知道,我知道,只是现在还没有结果,请稍安勿躁,OK?”
      晓晓倒是冷哼一声,对着杨医师再次道:“我们报警吧?就算是我,警方也会受理的!算我求求你,报警吧!”
      杨医师看着晓晓,激烈道:“不行,绝对不行,我已经让人去找,会有结果的,我绝对不会拿整个医院的声誉来开玩笑!”说着,又抢过,晓晓的手机,扔在地上,对着晓晓冷冷警告道,“报警?这辈子都休想!我再说一次,我不是荆浯猜,我不会对你手下留情的!再无理取闹,你试试看。”
      晓晓愤怒地捡起地上的手机,与杨医师怒目而视,硬是逼回眼中的泪水,这是晓晓从小到大第一次,被人指着鼻子骂,晓晓站起来,就想一个巴掌上去,结果,杨医师把晓晓举起的手紧紧抓住,把她整个人扔在沙发上,道:“你还敢动手?”
      晓晓不说话,只是倔强地看着杨医师,拿起地上的手机,就想出门。
      结果,杨医师一把拉住她,冷冷道:“哪都不许去,把手机给我!别想报警!”
      晓晓不肯,杨医师上前,就想抢过晓晓手中的手机,晓晓毕竟是女孩子,眼睁睁地看着手机被抢,再也抑制不住地对着杨医师吼道:“你卑鄙!”
      杨医师不理她,晓晓扑上前去,就想夺回手机,杨医师不让,两人正在拉扯间,门突然被撞开了。
      荆浯猜虚虚地撑在门口,手轻轻搭在胃部,把身体的重量几乎都压在大维的身上,只是轻轻地带着点无力道:“住手!”
      低低地一声,杨医师和晓晓果然分开了,杨医师和晓晓面面相觑,异常尴尬。

      晓晓对着荆浯猜糯糯道:“浯猜,我,”
      荆浯猜拦住晓晓,直接安抚道:“我都知道了。”
      晓晓还是没忍住,只是指着杨医师道:“他不让我报警。”
      杨医师略显尴尬,想要来幅荆浯猜,只是略带尴尬地解释道:“浯猜,我,”
      荆浯猜同样拦住杨医师未出口的话,只是堪堪避过杨医师的扶持,让大维扶他坐在沙发上。
      刚一坐下,荆浯猜的脸色就煞白,杨医师不放心地上前,对着荆浯猜道:“你出来干嘛?现在该躺着!”
      荆浯猜冷冷看了他一眼,道:“我不出来,行吗?看看这都闹到什么份上了,你有难处,我能体谅,只是你不该什么都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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