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血||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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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襄铃捧着脑袋，忧郁地叹了口气。
“这一路过来都好几天了，也不知屠苏哥哥哪里去了……”她摇了摇头。
“小铃儿莫急，”红玉笑盈盈地说道，“这几日我们一路找来，虽并未听到百里公子的消息，可这也说明百里公子并未出什么大事，”她私下环顾一周，“眼下既已黄昏，我们三人不放先在这安陆城中闲逛上一番，也好顺便打听下，看可有什么有用的信息，回去正好尝尝猴儿的手艺。”她捂着嘴，吃吃地笑起来。
“嗯，我看那边好像有市集，不知道会不会有大头蛇卖呢，”风晴雪点点头，转身问襄铃，“你也去市集么？”
襄铃扭捏道：“我才不去呢……”
晴雪听她这样说，便道：“那好吧，我一个人去咯。”她左右看了看，便跑开了。
红玉笑道：“晴雪妹妹还是这么有趣。小铃儿，待会可别吃太多肉包子，到时候晚饭又该吃不下了。”
襄铃连忙摆摆手。
“我，我才没有……”话没说完便急急忙忙跑远了。
红玉莞尔一笑，转身望向西北方向。
她面色凝重，轻声说道：“安陆城外，怎会如此鬼气冲天……”
襄铃捧着一只刚出炉的肉包子，小心翼翼地一口一口咬着。
“唔……咦？”
她转过身来，疑惑地看着身前来往的人群。
“刚才……好像是……”
她几口吃完手中的包子，拍了拍手，一溜烟顺着街道跑了过去。
“哪儿去了呢……”
她跑到一家药堂门前，左右望了望，便将头伸到门口，偷偷地看向药堂里头。
“掌柜，劳驾你，按着这方子上写的，抓五副药。”
“好嘞……”那掌柜回过身，在那药柜里细细找起药来。
“少恭哥哥！”襄铃像一只小麻雀一样欢快地跑进门内，一头扎进那人怀里。
“呵呵，是襄铃啊。”他摸了摸襄铃圆滚滚的脑袋，“不过几日不见，襄铃怎变得这般黏人起来？”
这人正是欧阳少恭，他一手接过那药堂掌柜递过来的药材，一手将银钱放在柜台上。
襄铃站在一旁，揪着两个辫子，问道：“少恭哥哥，你这几天去哪儿了，对了，屠苏哥哥呢？”
欧阳少恭微微一笑。
“百里少侠同我住在城门附近的都亭驿，我今日来此，正是为他抓两贴镇静安神的药。”
“屠苏哥哥怎么了？”
“呵呵，襄铃不必担心，百里少侠他并无大碍，只不过……对了，小兰和红玉姑娘她们可与你在一起？”
“恩恩！那，我去把他们叫来！”
“也好，你们可直接去那都亭驿，到了那儿，只需问过掌柜，便可上二楼来寻我们，那楼梯口第二间便是了。”
“……好，我记下了！”襄铃点点头。
欧阳少恭看着她一蹦一跳地在石板路上跑远，似是极为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转过身，望向那燃烧着红霞的天空，缓慢地开口说道。
“今日……是朔月。”
欧阳少恭回到驿站之时，几个小二刚将那门口的灯笼点亮。烛火在夜风之中摇曳飘荡。
“欧阳公子回来了啊，”那驿站主人捋了捋胡子，笑眯眯问道，“可吃了晚饭？”
“掌柜，我楼上那位小兄弟……可曾苏醒？”
“自公子下午出门后，你们那间房门便一直关着，想是那位小兄弟并未苏醒。”
欧阳少恭点点头：“那劳烦掌柜，过会，送些清淡的粥菜上来。”
“好。”
他向着楼上走了几步，忽又想起来什么，转身说道：“掌柜，今日我有几个朋友要来，你让他们上二楼来找我便可。”
他走到房门口，见屋里头黑洞洞的，也并无任何声响，便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他摸黑走到桌旁，将手中的药材放到桌上，随即又摸到床边，伸手去抓那床上之人的手臂。
那人似乎睡得极为香甜，体温也没有异常的高热。
欧阳少恭松了口气，转身去点那桌上的油灯。
灯刚点亮，一把利剑挟带杀气倏然而至。欧阳少恭猛一回身，闪过这致命一剑。桌角被他撞到，油灯应声而倒。
火光闪烁之中，欧阳少恭只看到百里屠苏眼瞳血红，手持那焚寂断剑，周身黑煞腾腾，向他刺来。
欧阳少恭长袖一挥，格开百里屠苏手中之剑，却又并不回手，只一路躲闪，被他连续几剑，逼至墙边。
“呵呵，百里少侠重伤初愈，便有此等能耐，真是令在下——欣慰！”他恶狠狠说完最后两个字，忽然一扬手，紧紧攥住那刺向他心口的断剑。
百里屠苏见剑尖被他所制，便即刻加重手上力量。不料欧阳少恭并不示弱，他死死握住剑身，两人就此僵持起来。
屋里越发地安静，只有两个人轻微的喘息声，和火苗燃烧不时发出的噼啪声。
有粘稠的血液顺着剑身流淌下来，又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掌柜的，”红玉环顾四周，方开口向那驿站主人问道，“我们来此，是为寻一名唤欧阳少恭的青年之人，敢问掌柜可见过此人？”
“对，我们找少恭哥哥和屠苏哥哥！”
“啊，欧阳公子已同我说起过你们，他住在二楼那间房，你们直接上楼便可。”
“太好了，少恭没事，这下可放心了……”
几人说笑着，便朝着楼上走去。
欧阳少恭嘴角上扬，露出一个无声的微笑。他抓着焚寂的手忽然一松。
百里屠苏反应不及，那断剑的剑尖便“扑”一下刺入了欧阳少恭的肩膀。
“呃……”他从喉间发出一声压抑的呻吟。
鲜血涌出，瞬间将他大半个肩膀染得通红。
百里屠苏饶是神志不清，见此情形，一时也惊愕不已。他不由得松开剑柄，后退几步，血红的眼眸中竟有些迷茫。
欧阳少恭咬了咬牙，狠命将剑拔出，又将它抛在地上。
那剑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什么声音？”风晴雪疑惑地问道，“噼里啪啦的，是哪边在烧火取暖么？”
“……好像还有什么味道……”
几人走到房前，红玉正要抬手敲门，忽然神色一变。
“不好！”
她眼疾手快地推开门。
“呀！着火了！”
只见那油灯倒在桌旁，火苗已高高蹿起。
“襄铃，别，别怕！”方兰生跑到床边，扯了一条被子，往火焰上一盖，又胡乱拍打了一番。
“咳咳……”
未待浓烟散去，几人只听见红玉急切地唤道：“百里公子！”
几人忽然闯入房间，百里屠苏似是就此惊醒，他迅速抓起剑，向欧阳少恭脸上刺去。
欧阳少恭捂着受伤的肩膀，跌跌撞撞地低头闪避。
剑锋划过他的脸庞，将一缕长发割断。
发丝被剑气所冲，飘落到两人身旁不远之处。
“住手！”红玉一声呵斥，手中突然出现一双淡红短剑。
她将百里屠苏手中长剑格开，又挥出几剑将他逼至一旁。
不料，百里屠苏对她亦不手下留情，招招狠毒，红玉一时竟脱身不得，陷入苦战。
“屠苏哥哥怎么了？呜呜……好，好可怕……”襄铃吓得赶忙捂住胸口。
“苏苏这是生病了吗？红玉姐，我来帮你！”风晴雪取出武器，也上前同百里屠苏缠斗作一团。
“少恭！少恭你受伤了！”方兰生急急忙忙跑上前，扶住欧阳少恭，“好，好多血……”
“……两位姑娘，”欧阳少恭勉强开口说道，“我已在百里少侠身上下了迷魂散，你们只需再撑过一时，待药效发作，便可将他制住。”他气息微弱，说完话后，便靠在墙上大口地喘着气。
果不其然，不过多时，百里屠苏便行动迟钝起来。红玉寻了个机会，用剑柄照着他脑后狠狠一击。
那玄衣青年应声倒地。
“呼，刚才苏苏是怎么了？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
“百里少侠体内煞气发作，才会失了心智，杀性大起，咳咳……桌上有些安神的药材，待在下取些煎成药剂，让百里少侠服下便好。”
“欧阳公子费心了。”
“少恭你先管管自己吧，你看你肩上的伤这么重……这百里屠苏真是可恶……”
“呜呜，少恭哥哥……”
欧阳少恭踉跄地走了几步，忽然脸色惨白，捂着嘴咳了几声，便猛地吐出一大口血来。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血||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