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同人）Things you never know...之一》青骑士

4、Chapter 4 卧室

　　“来一些茶点吗，莫莉？”纳西莎问。
　　现在，所有的人都来到了庄园的茶室。马尔夫家的茶室实在不小——一大群人站在一些摆放整齐的梨花木扶手椅、铺着带流苏的桌布的精致小圆桌和靠墙而立的红木大书架间也丝毫不显得拥挤。赫敏看上去对这里满意极了，不止是因为塞满了大部头书籍的书架，大概还与他们脚下踩着的柔软的长毛地毯有关。地毯的浅灰色铺满了整个房间，金妮也掩饰不住对它的喜爱，与赫敏相视一笑。罗恩挑了挑眉。
　　“哦……好的，谢谢你，纳西莎。”韦斯莱夫人尽量掩饰着对来自马尔福夫人的热情的不适应。
　　卢修斯打了个响指，立即有家养小精灵凭空出现，端着满满两大盘点心和茶，毕恭毕敬地放在了最大的一张圆桌上，随即原地消失了。
　　哈利和罗恩同时默契的看向赫敏，用眼神阻止了她在此刻发挥对解放家养小精灵的热情。赫敏只能不情愿地把一篇敬请昂扬的演讲稿吞进了肚里。
　　哈利伸手拿起一块红酒巧克力蛋糕，不自禁地想起了多比，心里微微一疼——如果他还活着，看着以前的旧主人现在完全可以称得上友好的表现，会说些什么呢？是会更震惊，还是更开心呢……真希望马尔福一家在他短暂的过去对他不是那么坏。哈利有些黯然的想，抬起头不期然对上了一双银灰色的眼睛。德拉科微微抿了一下唇，迅速移开了眼光。
　　“你愿意带你的朋友们去参观一下吗，德拉科？”卢修斯对他儿子说。
　　“当然，父亲。”德拉科不失风度地点头。
　　“不过，我想，西弗勒斯和阿不思大概早已熟悉了我们的庄园，”斯内普待在画框里保持着沉默，邓布利多笑着眨了眨眼。卢修斯转向韦斯莱先生，接着说，“而亚瑟，由于某些——哦，出于公务而身不由己的原因——也已经对这里不陌生了，”韦斯莱先生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不过看得出来他对当初搜查马尔福庄园一事并不感到后悔，“所以，我想我可以邀请你去看看我们的车库。我相信你一定会有些兴趣……”
　　“那真是太感谢了，卢修斯。”韦斯莱先生热切地说。
　　“我陪你一起去，亚瑟，”韦斯莱夫人瞪着丈夫，“我可不希望马尔福庄园的车库最后只剩下一堆废墟什么的。”
　　“……其实如果马尔福家拥有一辆会飞或者会潜水的跑车也不坏……不过我但愿他们家没有打人柳。”罗恩悄声对哈利说，却惊讶地发现明显听到了他的话的德拉科丝毫不介意地对他勾了一下嘴角。
　　“那么我也和亲爱的莫莉同行，”纳西莎挽住韦斯莱夫人的胳膊，跟着韦斯莱先生一行人往外走，“等一下也许我可以邀请你去我们的温室看看那些可爱的植物们。”看韦斯莱夫人的表情就知道这简直是投其所好。
　　“如果没有人介意，芙蓉想和我去花园里走走。”比尔对着大家点点头，一边牵起简直柔情似水的芙蓉。
　　他们离开后，德拉科转过身带着队伍依然庞大的客人走向了另一扇门。
　　他们来到了一条墙上挂满深紫色壁毯、地上铺了厚厚的织花地毯的走廊。在卢娜情不自禁地说了三次“真漂亮”、乔治五次忍不住弯下腰研究墙角的大理石小花台里栽种的不寻常的植物、海格庞大的身躯把哈利挤得踉跄了四次以及纳威不小心被门栏绊倒两次之后，他们终于参观完了一楼的房间，包括两间会客室，两间茶室，三间花厅，一间游戏室和一间小礼堂那么大的室内泳池。
　　“做客期间，你们可以自由的使用这些房间，”德拉科说，“——随自己的喜好。”他看着众人，眼睛在哈利身上停留了一瞬，又很快移开了。
　　“它们真棒，马尔福！”金妮真诚的赞扬。
　　“谢谢……”德拉科没忍住又瞟了哈利和他身边的罗恩一眼，努力把自己脸上的每一丝骄傲藏住——不过显然他做的不很成功，至少在哈利看来。
　　其实他觉得德拉科没有必要这么做，他的确拥有一座令人艳羡的庄园，这倒是真的很难让人不为此自得。不过不得不说，德拉科努力掩饰的样子让他感到很愉快。他甚至没注意到自己不出声地笑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德拉科又带着他们去了二楼和三楼。赫敏和珀西到了一间堆满了书的屋子就再也不肯走了，金妮和卢娜则满怀兴趣地留在了一间屋顶上镶满了变换的星座的房间。
　　“你大概会喜欢这个，海格，”德拉科拉开一间种满桉树的大屋子的门，“我想大概没有什么神奇生物能让你感到陌生了，它们是麻瓜的动物，我的波菲尔德叔公养在这里的……”一只考拉从树叶中探出头来，海格被深深吸引了，黑色的明亮眼珠里流露出激动。
　　“想不到啊！真想不到……德拉科，谢谢，谢谢……确实对麻瓜的动物感兴趣，也从来没有养过，你知道，它们在禁林可不一定活得下去！这是个什么？恩？我想是熊，对吗？它吃这种树叶？哦，天哪！它背上背着的是它的幼崽吗？惊人……真是……”
　　海格的大嗓门盖过了门内树叶的窸窣声，还有德拉科明显充满歉意的声音。不过看样子海格已经没有心思听他为过去几年的轻视跟无理道歉了。德拉科做出轻松的样子耸了耸肩，不想让人看出来自己刚才为了出声道歉鼓起了几乎全部的勇气。他不小心对上哈利的眼睛，不过在那双祖母绿的眸子里除了淡淡的笑意并没有发现别的。他不确定自己到底是松了口气还是更紧张了。
　　“回见，哈利，还有你们各位，”乔治选择跟海格一起留下来，“我觉得这些树叶有点意思——说不定你们下次来到韦斯莱魔法把戏坊可以看到一些新的产品。”
　　最后，在穿过了许多的楼梯跟门洞以后，它们终于到达了卧室。几乎每个人都拥有一间带有盥洗室的独立卧室。这些卧室不像马尔福家其他的房间那样大，每间都有放着不同颜色花朵的隔板——这大概是马尔福夫人的心意，当然也有挂毯，还有明显经过改动而显得不那么华丽又冷冰冰的枝形吊灯。四柱床都放在靠窗的地方，垂着长长的深绿色镶银边的床幔，这样一撩开床幔就能看到窗外美丽的花园和碧蓝的天空。
　　走到走廊尽头的一扇门前，德拉科停了下来，转过身面对大家，犹豫着开了口：“恩，我想我不得不解释一下——是这样，你们大概也注意到了，这里少了一间卧室……”他有些急切地提高了语速，似乎这样就可以在自己显得更紧张之前把话一气说完，“恩，哦，我是说，我们并没想到会来这么多客人，所以准备得不够妥当……希望你们原谅……所以，也许就不得不有一个人和我共同使用一个房间了……”
　　他打开了深红色的门，门内是一个比其他卧室大一倍的房间，布置得与其他房间大同小异，摆着两张四柱床。罗恩显然对这里没有其他华丽得过度的装饰感到十分吃惊。
　　“恩，事实上，如果你们不愿意这样安排，我可以把床移到三楼的小书房里，我想家养小精灵也可以把那里布置得很舒适……只是，盥洗室在另一个房间里，这样会显得稍微麻烦一些。当然了，这一切随你们所愿……”德拉科脸上微微浮出一丝红晕——像他惯常紧张或者愤怒时显露的那样。
　　很难说有谁会愿意跟自己十分不友好地相处了七年的人住在一个房间里，他自己很明白，并拼命在内心深处辩解道这并不是对刚刚伊始的和解并不高明的试探。总之，不会有人答应的，他到时候肯定得安排布置另一个房间……这是明摆着的，没有什么值得难堪的……当然也没有什么值得期待的。他有些后悔自己的多此一举……他只是想看看众人的反应。他背对着众人，打定主意还是不转身的好。希望自己此刻保持礼仪，不显得那么可笑。
　　人们安静了一小会儿，罗恩脸上清楚地写着“有一个人和马尔福住无所谓，但那个人绝不是我”，纳威几乎是下意识地摇了摇头，看向了哈利。哈利又看了看罗恩，罗恩对他摊了摊手掌，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在马尔福难得这么友好的态度下不让人难堪地拒绝。
　　海格……即使房间再大一倍，跟他同住还是很有难度。乔治……他大概不会拒绝，不过德拉科的人身安全就没人敢保证了，韦斯莱夫人也一定不会同意。珀西……他自己也明确表示过要一间单独的房间工作，并且也许没人想听他唠叨长角绵羊什么的。纳威……他晚上要打鼾，很难说德拉科这么贵族作风的人会觉得可以忍受，如果就为了这个把目前所有友好的努力都搞砸了呢？……罗恩，好吧，以他的记仇程度他大概更愿意陪着一个呻吟的老食尸鬼过圣诞节。那么，剩下的只有……
　　哈利在心里微微叹息一声，“恩，我想，我可以和你使用同一个房间，马尔……德拉科。”他觉得自己应该做出一些表率，以确保一些更令人愉悦的事情出现——比如在圣诞节早晨，德拉科可以收到罗恩的礼物，而罗恩不打算煽动赫敏扔掉德拉科送的明显比他的更容易讨女孩子欢心的礼物。
　　罗恩幸灾乐祸又有些了然地看着哈利——每次哈利要逞自己能力之外的英雄时候赫敏脸上都会出现的那种了然。他很不幸地发现自己似乎越来越进入格兰芬多友好大使的角色了。
　　纳威笑了笑，几乎是有些钦佩地看着哈利。哈利很想提醒他他并不是要去跟一个巨怪同住。
　　然后他对上了德拉科的眼睛——不敢相信的、感激的、带有一丝掩饰不住的惊喜的浅色双眼。
　　哈利觉得自己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做出正确的回应了，他觉得德拉科表现得稍微夸张了一点。
　　“呃，我希望你不会介意我使用你的房间，马尔——我是说德拉科。”称呼的改变也许是不计前嫌的标志，哈利想。
　　“……当然。”简短地回答后，德拉科迅速转过身去，让人看不到他的脸。他努力提醒自己保持礼仪。
　　德拉科领着哈利走了进去。“恩，我希望你会觉得舒治——对不起，我是说，舒适……但愿你在这里跟在你家里一样愉快。”他避开哈利的眼睛，四处张望着，就好像他也是第一次来似的，“不过，当然了，也许这里并不如你家……我是说，这里可能有些暗，或者太沉闷了……”他盯着墙上挂着的几张深色木框里的画，似乎从来没见过这么有趣的东西。
　　哈利注意到他抿着唇，简直有些像麦格教授了。
　　“这里很好，”哈利不在意地说，“真的，”他看到罗恩递过来的眼神，德拉科又飞快瞟了他一眼后，他补充道，“差不多跟罗恩的房间一样好，我挺喜欢……看起来就很舒适了。”
　　德拉科终于认真看了他一眼，浅色的瞳孔中倒映出一点绿色。然后他有些怪异地笑了笑，看起来就像很久没笑过，或者牙很疼。
　　“事实上，你大概不清楚，恩，我在麻瓜家大部分的时间里都住在楼梯下的扫帚间里……”哈利又解释道，在这种情况下他甚至有点怀念那个颐指气使的马尔福了，“这个房间对我来说真够好了。”
　　德拉科看上去释然了一些，不过也显得对哈利住扫帚间这件事感到惊奇。他们花了七年的时间针锋相对，却对对方几乎一无所知。
　　“你应该是个很棒的朋友，波——哈利。老实说，我感到有些后悔……”德拉科慢吞吞地说。很高兴那个熟悉一些的德拉科又回来了。
　　“为了什么？”哈利问。
　　“为了我一年级在校车上对你们出言不逊，为了四年级的“波特臭大粪”徽章，也为了六年级毫不手软地对付了一个鼻子……”
　　哈利、罗恩、纳威和德拉科都大声笑了起来。笑声回荡在整个四楼的走廊里。

作者有话说

　　我其实……写得很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