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绳绕茉莉》姜来susu

4、夜市灯火

　　清迈的夜市总是热闹的。
　　傍晚六点，塔佩门附近的巷口就摆起了小摊，卖芒果糯米饭的阿姨在喊 “甜糯哦”，卖手工饰品的小哥在弹尤克里里，连空气里都飘着椰糖的香。
　　阿提带林砚来夜市，是想帮他买条新的红绳 —— 早上林砚说，挂在凤凰木上的那根，是他自己绣的，绣坏了好几根才成。
　　“前面有家手工绳店，老板绣得特别好，” 阿提走在前面，偶尔回头看林砚，怕他走丢，“你想绣点什么？可以绣你的名字，或者喜欢的句子。”
　　林砚跟在后面，看着阿提的背影。
　　阿提的头发被风吹得有点乱，银链在腕上晃，走的时候会刻意放慢脚步，等他跟上。
　　他忽然想起小时候，外婆带他去赶集，也是这样，走几步就回头，怕他被人挤散。
　　“想绣什么？” 到了绳店，老板笑着问。店里挂满了红绳，有的绣着泰文，有的绣着英文，还有的绣着小茉莉。
　　林砚犹豫了一下，看了眼阿提，小声说：“想绣茉莉与星星’。”
　　阿提愣了一下，转头看他时，眼里满是惊讶：“茉莉与星星？”
　　“嗯，” 林砚的耳尖有点红，“茉莉是外婆，星星是……” 他没说完，却看见阿提的眼睛亮了，像落了星星。
　　老板笑着说：“这个好，我帮你绣，二十分钟就好。”
　　等待的时候，阿提带林砚去买芒果糯米饭。阿姨认识阿提，笑着说：“阿提，这是你朋友啊？长得真俊！”
　　阿提点头时，林砚看见他的耳尖红了，像刚才自己的样子。
　　“少糖，对吧？” 阿提接过糯米饭，递给他，“阿姨特意帮你少放了椰糖，你尝尝。”
　　林砚挖了一勺，芒果甜得刚好，糯米软乎乎的，裹着椰浆的香。
　　他吃的时候，阿提没吃，只是看着他，嘴角带着笑：“好吃吗？这家是清迈最好吃的，我每次拍夜市都来买。”
　　“好吃，” 林砚点头，挖了一勺，再把勺子递过去，“你也吃一口。”
　　阿提没接勺子，直接凑过去，咬了一口林砚碗里的糯米饭。他的嘴唇不小心碰到了勺子边，像电流窜过，两人都愣了一下。
　　阿提赶紧转开话题，指了指旁边的饰品摊：“我帮你买个茉莉项链吧？配你的衬衫好看。”
　　林砚没反对。
　　阿提挑了个银质的茉莉项链，花瓣做得很细，还能晃。
　　他帮林砚戴在脖子上时，指尖轻轻碰了林砚的脖颈 —— 很烫，像刚烤好的芒果糯米饭。
　　“好看，” 阿提的声音很轻，“像把茉莉刻进了身体。”
　　林砚的心跳又快了起来。他低头看手里的糯米饭，不敢看阿提的眼睛，却能感觉到阿提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暖得像夜市的灯。
　　取红绳的时候，老板笑着说：“你们感情真好，像情侣哦。”
　　林砚的脸一下子红了，刚想解释，阿提却笑着说：“那也得要他愿意，因为他首先是他自己的。”
　　林砚抬头看阿提，阿提也在看他，眼里满是温柔。他忽然觉得，夜市的灯火再亮，也没阿提的眼睛亮。
　　回去的路上，林砚还在心不在焉想着刚刚那句话，忍不住胡思乱想又让自己克制，连阿提嘱咐前面有台阶都没听到，一个晃神差点踩空，阿提连忙拉住了林砚的手撤了回来，
　　“你没事吧？”话语里满是紧张，拉住的手也握的很牢。
　　“我，我没事，谢谢”林砚有点不敢看他，被拉住的手却没有挣脱，只是手指轻轻动了动，在阿提的感觉下，就像是被他挠了下手心，痒痒的，还有点麻。
　　一时之间还比较善谈的两人都沉默在那，林砚正想着怎么打破这个静谧，阿提先如无其事地拉着他继续往前走
　　“我们就这样好好地一起走，这样谁不小心要摔了，我们都能拉住对方”
　　阿提就这样牵着林砚的手一路走。林砚没挣脱，也一路任由阿提牵着 —— 阿提的手很暖，能把他的手都裹住。
　　他们走在回林砚酒店的路上，月光落在地上，像撒了层银粉。
　　“林砚，” 阿提忽然停下脚步，转身看他，“我有话想跟你说。”
　　“嗯？” 林砚的心跳快得要炸开。
　　“我喜欢你，” 阿提的声音很轻，却很坚定，“不是摄影师对模特的喜欢，是想每天给你带椰浆饭，想陪你找自我，想以后的日子里，醒来就能看到你的喜欢。你…… 愿意跟我在一起吗？就算是，你不确定但想试试，想自己找答案，也可以”
　　林砚看着阿提的眼睛，里面满是紧张和期待，像在等一个关乎余生的答案。
　　他的一下子笑了，眼睛像调皮的月牙 —— 有人看到了他，也在喜欢他本来的样子。
　　“我愿意，” 林砚的声音有点抖，“阿提，我也喜欢你 —— 我可能，比较早就动心了。”
　　阿提笑了，凑过去轻轻吻了吻他的额头，像碰易碎的珍宝。他不敢太用力，直到感受到林砚的体温，才敢紧紧抱住他：
　　“以后我陪你一起往前走，不用怕 —— 我会做你的茉莉，你的星星，陪你走在路上。”
　　林砚靠在阿提怀里，闻着他身上的相机味和茉莉香，忽然觉得，清迈的夜晚，真的很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