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当道之回到1938》星期天

8、表白事件

　　部队又走了四五日，最终在大山深处的一个小山村——刘恒村驻扎下来。简单的休整过后，三个营队全被派出任务，就连刘团长也带着一个连离开，留下潘指导员独自负责各项工作。整个团部只剩下二十来个人，包括一些机关干部、宣传队员以及医护人员，同时也留下了一个警卫班负责团部安全。小山村里很安静，但韩雪洛可以想像的到，在小山村以外，不知有多少八路军战士正在和日本军浴血奋战，她现在的平静生活是他们用鲜血换回来的。
　　战斗没有结束，只有零星几位伤员被送回治疗，韩雪洛和几位女护士十分清闲，就在潘长青的要求下加入妇女识字班，韩雪洛理所当然地成为主力教师。妇女识字班是当地村民在根据地的支持下成立的，学员就是村里的女人们，由村长执教。可惜村长以前只在私塾外面偷听过几堂课，学到的几十个字已经教了无数遍，村里的女人们见翻来覆去学的都一样，学习热情一天不如一天。这会儿见八路军的团部驻扎在本村，村长高兴极了，极力要求潘长青为识字班找几位教师，潘长青自然满口答应。
　　韩雪洛接受了任务，在对全班学员探过底之后，她惊喜的发现，依照她们的学习程度，只需要准备幼儿园大班的课程就行。于是韩雪洛完全依照记忆中幼儿园大班的教学课程进行备课，什么儿歌啊，小游戏啊，全部加在教学中。她这种寓教于乐的教学方式很快受到了村里女人们的热情欢迎，韩先生的课好听啊，唱唱歌，玩一玩，以前那些难认的字就全记住了。学员们的学习热情空前高涨。
　　一来二去，韩雪洛渐渐出名了，就连附近驻扎的几支八路军队伍都知道，刘恒村里有位漂亮的女八路军战士，不仅医术好，学问也好。人怕出名猪怕壮，韩雪洛出名的后果就是，无论她走到哪儿，都有人热情地同她打招呼，如果她想从村东头走到村西头，非得走上二三个小时才行。
　　于是，韩雪洛尽量减少出门的次数。好在团部人员少，潘长青又特别照顾她们几个女孩子，给她们每人都准备小单间，韩雪洛除非去看病和上课，其余时间全呆在屋子里。时间长了，人们以为她好静，也不再去打扰她。她就乐得躲进空间戒指里享受生活，吃吃大餐，洗洗泡泡浴，做做美容等等，日子过得逍遥无比。
　　不过，尽管她尽量躲在屋子里不出门，但有些人她还是不得不见。比如附近几支部队里有人病了，总愿意跑过来找她看病，一点小毛病看上半天，看完后还不愿意走。每当这时候，李慧就非常及时地过来救驾，三言两语就交待出韩雪洛的“已婚”身份，等来人怏怏走后，两个女人关上门大笑。
　　韩雪洛笑得直捂肚子：“慧啊，你现在谎话说得越来越溜了。”
　　李慧白她一眼：“怎么，我说的不是实话？你本来就和叶连长定亲了呀。瞧瞧他们，哪一个能比得上叶连长，咱们叶连长可是整个根据地都数得上的战斗英雄，而且人长得也精神。对不？”
　　“是定亲，不是结婚。”
　　“反正是早晚的事。再说，叶连长回来指不定怎么感激我呢，帮他赶跑了这么多情敌。”
　　“去，去，去，什么情敌！那些人只是来看病的。”
　　李慧再次翻了个白眼：“我的韩大医生，咱们附近的每支部队都有自己的驻地医院，他们干嘛非要赶几里山路跑这里来看病？哼，说是看病，还不是来看美女的。”她边说边盯着韩雪洛道，“不过说真的，雪洛，你说咱们整天窝窝头咸菜的，你怎么就比我们长得水灵呢？”
　　韩雪洛暗自吐舌，以后还是一周做一次美容吧，效果太明显了也不好。面上却含混地道：“我哪儿知道啊。”
　　两人正聊着天，潘长青推门而入：“雪洛同志，李慧同志，忙完了吗？”
　　“马上就好。”韩雪洛一见他来，赶紧收拾东西。李慧从旁怪声怪气道：“潘指导员，你每天都来叫我们吃饭，有点太麻烦你了吧。”
　　“不麻烦，反正我也要去食堂，正好顺路。”潘长青笑笑，目光却一直盯在韩雪洛身上。李慧从旁边看得仔细，潘长青目光专注，韩雪洛却浑然不觉，不由暗自叹气。
　　冬天天黑得早，山村里连煤油灯都很少，所以晚饭吃得也早，常常是下午四点左右就吃饭，吃完饭后人们一般都坐在堂屋里谈天说笑，晚饭过后的这段时间也是最为欢乐的时间。
　　这个时候宣传队的作用就极好地发挥出来。宣传队员都是些能歌善舞之人，时常会表演些节目，比如唱唱歌啊，吹个唢呐之类的，常引得人们掌声震天。其中有一个女队员，人长得拔尖，歌唱得也相当好，唱完一首山丹丹后，竟提议韩雪洛也上来唱一首。
　　此时韩雪洛正和识字班里的一位大嫂讨论如何缝制棉衣，自从她被叶梅生强行从南茹村带走后，就再也没见过叶大娘，心里怪想念的。眼看年关将至，韩雪洛就寻思着为叶大娘做身新棉衣，不过当然是用空间戒指里的“丰饶之角”做。为了掩人耳目，她还象模象样地向村民买了布料、棉花、针线等等东西，自己也动手意思意思。正讨论得热火朝天时，忽听到有人点到自己的名字，不免愕然。李慧则小声示意：“看到没，你的名气太大，有人嫉妒了。”
　　韩雪洛苦笑，她真的不想出名的，好不好。见她犹豫着不肯出来，那位女队员带头鼓起掌来，韩雪洛只好站起来：“同志们，我唱歌真的不好听，要不还是换别人唱吧。”
　　识字班的大嫂第一个不干了：“不对，韩先生唱歌可好听了，我们上课的时候都喜欢听她唱歌。韩先生，你就给大家伙儿唱一个吧。”
　　韩雪洛囧，大嫂，我唱的都是儿歌好不好，不适合这个时候唱啊。这时潘长青说话了：“雪洛同志，你就随便唱一首吧。”大家再次鼓掌。韩雪洛只好道：“好吧，我就唱一首。不过，我刚从国外回来，对咱们国内的歌都不太熟悉，我就唱一首英文歌吧。”说完韩雪洛调整好气息，慢慢悠悠地唱起《Auld lang syne》：
　　Should auld acquaintance be forgot，
　　and never brought to mind?
　　Should auld acquaintance be forgot，
　　for the sake of auld lang syne。
　　If you ever change your mind，
　　but I living, living me behind，
　　oh bring it to me, bring me your sweet loving，
　　bring it home to me。
　　bring it home to me.Yeah~ Yeah~
　　唱完一段英文后，韩雪洛又好心地唱了中文歌词：
　　怎能忘记旧日朋友心中能不欢笑
　　旧日朋友岂能相忘友谊地久天长
　　友谊万岁朋友友谊万岁
　　举杯痛饮同声歌颂友谊地久天长
　　我们曾经终日游荡在故乡的青山上
　　我们也曾历尽苦辛到处奔波流浪
　　友谊万岁朋友友谊万岁
　　举杯痛饮同声歌颂友谊地久天长
　　荡气回肠的曲调被韩雪洛用略显忧伤的声音反复吟唱，让听惯了山歌的人们耳目一新，不知不觉沉浸到歌曲所营造的氛围中去。一曲唱罢，全场竟没有一个人发出声音，直到潘长青率先鼓掌，人们才恍然醒悟，用力鼓起掌来。韩雪洛暗自抹把汗，还好，这首风靡了美国半个世纪的歌没让她失望，总算安全过关。
　　等她回到坐的地方，李慧就忙不迭地凑过来：“雪洛，你唱的什么歌？真好听。”
　　“是一首电影插曲，Auld lang syne，翻译成中文是，友谊地久天长。”
　　“电影？”李慧显然迷糊了，但随即又兴奋地道，“我想起来了，以前在省城曾听人提到过，看电影要去电影院，对不对？”
　　“嗯。”
　　“那你看过电影么？”
　　韩雪洛抚额：“看过。”
　　“看过什么电影？那首歌的电影是什么？雪洛，讲讲吧，讲讲吧。”
　　“对啊，雪洛同志，你就讲讲吧，我们都没看过电影。”这次说话的是坐在旁边的一位机关干事。接着，其他人也纷纷要求，连那位宣传队女队员也悄悄凑上前来。从他们的眼中，韩雪洛看到渴望，那是战争年代的人们对外面世界近乎本能的渴望。
　　韩雪洛只好清清嗓子，半真半假地讲道：“这个电影在美国也刚上映不久，我那个时候求了父母许久才被允许去看的，故事讲的是第一次世界大战时……”边讲还边悬着心，唉，也不知道这个时候电影上映了没有。算了，就算自己说错了，大家也应该不会知道大洋彼岸的情况。
　　《魂断蓝桥》作为电影史上的经典之作，其催泪效果不论古今中外均是威力强大。在韩雪洛尽量节减的情况下，人们还是听得泪眼朦胧，有几名女战士甚至都哭出了声。最后还是潘长青站起来，为影片做了总结性的发言，什么世界上到处都有受压迫的人啊，要为劳苦大众求出路啊，要团结起来做斗争啊等等，人们的情绪才高昂起来，转向对战争侵略者的控诉。韩雪洛不由双眼冒光地盯着潘长青，人才啊，一个爱情故事都能被他讲成动员大会，真是牛人！
　　可事后潘长青私下找她时，说出的话却把韩雪洛吓个半死。他神情特别严肃地道：“雪洛同志，你相信世界上有《魂断蓝桥》里那样的爱情吗？”
　　韩雪洛目瞪口呆，八路军干部也时兴谈爱情么？她吞吞吐吐道：“嗯，相信。”
　　潘长青默然，等了好一会儿，在韩雪洛几乎以为他已经睡着时，他才道：“雪洛同志，我能不能问你个私人问题？”
　　“好，你说。”
　　“那个……你既然是逃难到的这里，怎么又会和叶连长定亲呢？按照时间来算，你们两个定亲的时候应该没有见过面吧。”
　　韩雪洛竦然一惊，他不会是在查自己的底细吧。想到这点，韩雪洛小心翼翼地道：“对，我是今年上半年回的国，在北平的亲戚家住了二个月，实在呆不下去了才逃到这里的，没想到路上遇到小鬼子，父母都……”
　　“对不起。”
　　“没事儿，反正事情已经过去了。”韩雪洛适时地收住眼泪，慢慢道，“那个时候是叶大娘收留了我，所以我才……”
　　潘长青的眼里闪过一抹狂喜：“雪洛同志，你现在已经是一名八路军战士了。要知道我们八路军是最反对包办婚姻的。如果你不愿意，我们完全可以去作叶连长和叶大娘的思想工作……”
　　“不，”韩雪洛下意识地打断他的话，“不用。”
　　“可是雪洛同志，我知道你想报答叶大娘对你的恩情，可是你不能用你的终身幸福去报答啊，你在国外呆了很多年，怎么……”
　　韩雪洛再次坚定地道：“潘指导员，我说的很清楚，我不愿意。”
　　潘长青愣住：“……为什么？”
　　“你说的没错，刚开始我是想让叶大娘高兴，但是后来在见到梅生后，”韩雪洛低下头故作羞涩，心里却因为这么亲昵地念出叶梅生的名字而升起一股意料之外的淡淡甜蜜，“在见到他之后，我就……”韩雪洛没有再说下去，但她绯红的双颊已经把她的意思表达清楚，她相信爱情，也遇到了她的爱人。
　　潘长青脸色变得惨白，嘴唇哆嗦了半天才出声道：“……那，我就回去了，你好好休息。”
　　直到潘长青走远，韩雪洛才拍拍胸脯缓过劲来，好险好险，幸好她编得故事很圆满。韩雪洛高高兴兴地抬起头，却猛然看见站在不远处的一个挺拔身影，竟是许久未见的叶梅生！她顿时怔住，那个，他不会正好都听见了吧？
　　韩雪洛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那个，……叶连长，什么时候回来的？”
　　“中午回来的。”叶梅生表情毫无变化，瞅着她淡淡道，“雪洛同志，你住的是这间屋子吧？”
　　“啊？啊。”
　　叶梅生点点头，扛起放在脚边的麻袋绕过她，径直推开屋门走了进去。韩雪洛的思维混乱了，他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就进她的屋子呢。忽然听叶梅生在屋里大叫道：“愣什么呢你，快进来帮忙。”韩雪洛一愣，赶紧冲进屋。
　　见她进来，叶梅生一迭声吩咐：“赶紧的，拿两个脸盆出来。”
　　“啊？我只有一个。”
　　“搞什么啊。算啦算啦，一个就一个，你先找块布铺在地上。回头我叫崔二旦给你送个盆过来。”叶梅生边说边把麻袋往脸盆里倒，倒出满满一盆的红枣，多余的就全部倒在布上。
　　红枣是晒干的，个头不大，却红扑扑的十分诱人，韩雪洛看着十分喜欢：“呀，这么多红枣，你从哪儿弄来的？”
　　“我娘专门给你留的。”叶梅生咂咂嘴，语气十分不屑，“哼，还不准我动一个，全都得让你吃。”
　　韩雪洛特理直气壮：“本来就该这样。红枣吃了对女人身体好，你是女人啊。”
　　“得，得，不跟你们计较。”
　　“哎，你什么时候回家的？”
　　“出任务的时候正好路过，顺便回去一趟。”
　　“那你还回去吗？”
　　“干吗？”
　　韩雪洛返身从柜子里翻出叠得整整齐齐的棉衣：“下次回去的时候帮我把这件衣服捎给叶大娘。”
　　“丰饶之角”做出的棉衣卖相极佳，簇新的蓝色布料里絮着厚厚的棉花，摸上去软绵厚实，似乎还散发着阳光的温暖味道。叶梅生瞪大了眼睛：“哇，这件棉衣是你做的？”
　　韩雪洛特骄傲：“当然，难不成还是你做的。”
　　“看不出来啊，啧，城里的小姐竟然会做衣服，啧啧。”
　　“人家刚学的，不行啊。”
　　“刚学的，刚学就能做这么好？”叶梅生嗤之以鼻，这件棉衣的做工比他老娘缝制的都精细，哪里象新手所为。韩雪洛被他的态度气坏了，冷哼道：“这就是聪明人和笨人的差距，明白了吧。”刚说完，韩雪洛就看见叶梅生竟然开始脱衣服，顿时吓得说话都结巴起来：“你……你干吗？”
　　叶梅生特奇怪地看看她：“你不是能干嘛。我的棉衣正好破了个洞，你给补补。”
　　“凭什么啊你。”韩雪洛不屑。但当她看到叶梅生脱去军装露出里面的棉衣时却一下怔住了。此时年关渐近，山里早已寒风肆虐，部队发的棉衣根本不保暖，韩雪洛就给自己做了身保暖内衣穿在里面，就这样还觉得不暖和。而叶梅生的棉衣一看就已经穿了好几年，棉花已经被压成团状，胳膊肘还有几个破洞。他就穿着这样的棉衣去跟日本鬼子打仗的么？
　　韩雪洛的眼睛湿了，觉得自己的心一下一下地被扯得发疼。她走过去拽拽叶梅生的衣服：“别脱了，我给你做身新的。”叶梅生衣服脱了一半，闻言立即愣住。韩雪洛见他不动，顺手替他把衣襟和上：“不冷啊你，快把衣服穿好。”
　　叶梅生没有吭声，看着韩雪洛纤细的手指一个一个地帮他把衣扣扣好，暖暖的感觉在胸臆间翻腾着。他的双手紧握成拳，竭力抑制着想把眼前的女人拥入怀中的冲动：“雪洛，你刚刚说的是真的么？”
　　“呃？”韩雪洛有些糊涂，“不就是做件棉衣嘛，当然是真的。”
　　“不是，”叶梅生低喃道，“你刚才在外面对指导员说的，是真的么？”
　　韩雪洛猛然愣住。他听到了，他真的听到了。可是要告诉他吗？她只是不想惹麻烦才那样说的。韩雪洛犹豫了，如果告诉他，他们之间的关系就真的结束了。她莫名其妙地有种预感，如果否认的话说出口，叶梅生从此以后就不会再见她。
　　“告诉我，雪洛，是真的么？”
　　不，她想跟他见面，她想听到他象现在这样用低沉的嗓音叫她的名字。直到这一刻，韩雪洛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在不知不觉之间竟然把定亲的事情当了真。可是，究竟是什么时候对这个脾气怪异嘴巴又刻薄的人动了心呢。
　　在二十一世纪她曾谈过几个男友，自然知道动心的感觉是什么，竟然知道自己动了心，韩雪洛当然希望她这次的恋情能够一帆风顺。认了吧，虽然叶梅生脾气怪、嘴巴刻薄又小心眼，但他对她还是很好的。
　　“雪洛，回答我。”
　　韩雪洛抬头，清楚地从叶梅生的脸上看到了紧张与不安，明明是冬天，明明穿的单薄，他的额头上竟然沁出一层汗珠。韩雪洛灿然一笑，上前一步，把身体依进叶梅生的怀里，双手自动自发地圈上他的腰。叶梅生浑身一震，她，是愿意了么？
　　“……雪洛？”
　　韩雪洛抬起头，甜甜地笑道：“叶大连长，你对咱们的亲事有什么看法？”
　　叶梅生的脸顿时暴红：“那个……那个……”
　　“不愿意是吧？”韩雪洛暗自偷笑，这次不把你以前欺负我的份儿都欺负回来，我就不是地球人！她挤出一脸难过的表情，作势欲离开，叶梅生也顾不得丢脸，一把把韩雪洛拉回怀中，紧紧抱住她：“不是，我愿意，我真的愿意。从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想让你……让你……”叶大连长还是太青涩，最最重要的话他结巴了半天也没说出来。
　　赚到了，赚到了。韩雪洛笑得心花朵朵开。哈，竟然是一见钟情！一见钟情啊，不过，竟然是一见钟情，叶梅生干嘛还对她那么凶，难道他就是以那种方式表达情感的么？韩雪洛囧了，然后在心里扬扬拳头，立下决心，一定要把叶梅生彻底扭转过来。
　　两人静静拥抱了许久，叶梅生脸上的红晕才一点点消散开。情绪稳定后，叶梅生道：“雪洛，团长已经任命我为二营的营长，你再等我一年。等咱们团扩编成师，等我当上团长，咱们就结婚。”
　　韩雪洛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不会吧，恋爱都不谈就要准备结婚了么？不行不行，她可没做好结婚的准备，她才二十岁啊，过一年才二十一岁，还不到法定结婚的年龄呢。
　　“明天我就给娘捎信，娘一定高兴坏了。雪洛，要不这样，咱们过年回去一趟，怎么样？我明天就找团长请假去。”叶梅生兀自说的高兴，韩雪洛却越听越心慌，她只是想谈个恋爱而已，为什么要搞得全世界都知道？看来他不仅刻薄，还是个大嘴巴！韩雪洛愤恨不已，干脆对着他的脚狠狠踩下去。
　　叶梅生猝不及防，“哎哟”一声抱着脚直跳。韩雪洛一把把他推到门外，干净利落地关门上拴，等叶梅生反应过来，他已经被扫地出门。
　　温暖的拥抱一下变成冰冷的拒之门外，叶梅生用了好几分钟才接受现实，他又不好大声说话，只得拍拍门小声道：“雪洛，雪洛。”
　　门里悄无声息。
　　于是叶梅生自动自觉地把韩雪洛的行为理解为女孩子害羞，小声道：“那我先回去了，你休息吧。等有时间我再来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