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烟引》泠夜

5、章五

　　尚湖湖滨仍是一片喧哗，花树彩灯，迷离动人。谁也没有察觉到，湖心中央的那一波失控。波涛如大海般汹涌，漩涡纷至，将花船卷入。所有花枝顷刻被湖水打湿，凋零飘落，沉没在湖中。
　　而此时船上的两人也是狼狈异常。琴梦取琴的身躯被船的震动一带，脚下一滑，重重摔向云月寒。云月寒眉头微皱，同时白衣闪动，已长身而立，他一手伸出，搂着琴梦轻轻转身，屏气凝神，稳稳立于船中。船上的椅，榻，各色水果，糕点已经被震得来回晃动，放眼处一片狼藉。本来映照得亮丽的灯光，已被灭去大半，只剩下些许光芒在颤动中发出残光，显得诡异。而摇动，却渐渐得止了。
　　琴梦被云月寒一搂，思绪一片混乱。此时回过神来，看得满地残屑，方知刚才那场巨震，绝不是自然原因，绝对是有人刻意为之。
　　果然，听得云月寒放声喝道，“何方朋友？何不出来一见？”声音到处，令人遍体生寒。
　　琴梦这才意识到云月寒的手尚未放开自己的细腰，慌忙间推开，却对上一对墨玉般的双瞳，瞳间一闪而过的痛意分外清晰。
　　两人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舱内已经多了十个黑衣的蒙面人，个个手持分水峨眉刺，一众排开，围成半圆，警惕得看着二人。
　　只见为首的黑衣人，上前一步，躬身道，“是秦小姐吗？”
　　“嗯？”琴梦脸上一阵迷茫。
　　“哈哈！”笑声传起，黑衣人露出的一双眼露出凶色，“别装傻了，琴川秦家的独女秦烟然。”
　　一时间，心开始往下沉。秦烟然把手笼于紫色的衣袖间，紧紧握住，抬头冷然道，“是。不知各位是谁？找我有何贵干？”
　　听得她承认，为首黑衣人的目光有所缓和，而剩余九个黑衣人仍是那个阵势，紧紧围着二人不放。“我等也是受人之托，终人之事。想问秦小姐借云烟引剑谱一阅。”
　　语音一出，却引得云秦两人同时眉心一动。云烟引，自上古时期开始流传，是一本记录着怪异文字的谱子。后世人在其中领悟了曲谱，舞谱及剑谱。而云家所得便是曲谱，只是并不是原本。原本几经辗转，流传于秦家，故秦家得其舞谱，剑谱。但云烟引几经流传，能领悟剑谱之人少之又少，渐渐得变沦为一曲剑舞，连曲谱也流传甚少，知道其为剑谱的更是所甚无几。这些人，却是从何而来？
　　突然想起了什么，秦烟然的声音又一丝颤抖，“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心底却有一丝紧张，知道剑谱的事，那必然与当年之事有关。久未燃起的仇恨，突然如火般沸腾。
　　黑衣首领听得此言，却未言语。眼神一使，一众高手已将手中的兵器换为自己的独门兵器。“把命留下！”断喝声中，攻势已至。
　　“今天看来很难善了了，速战速决！”他侧过头看了眼秦烟然，反手抽出佩剑，将透着青色光芒的长剑举至肩侧。几乎在同时，形形色色的武器在仅剩些许微弱灯光的船舱里激射而至。
　　“叮！叮！叮！”在忽明忽灭的微弱灯光里，青色之剑已与不同的兵刃敲击多次。堪堪化解一轮攻势，云月寒眉头微扬，轻瞥了一眼站在旁边一动不动的秦烟然，道，“拔剑。”停顿片刻后，他一声冷笑，“别和我说，这么多年，你已忘记如何握剑……”
　　他话刚止，已有两把把大刀带着十足的劲力呼啸而来，分别砍向两人。云月寒匆匆拨开刺目的刀锋，却无暇顾及另一侧的秦烟然。紫色的衣袖下两柄短剑无声出鞘，挡在了刀锋之上，化解了大部分冲劲，剩下的刀气让她忍不住退后几步。自从离开他身边以后，她已有五年未曾拔剑。如今，虽不至于如他说的一般忘记如何握剑，到底不比从前。云烟引的招式故是分外精妙，而她明显无力驾驭。
　　云月寒看着此情此景，嘴角仍是那丝冷笑，不知怎么得，却想起了当年他带她回府之时，那段让他哭笑不得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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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会什么？”
　　“剑术……”
　　“那你就做我的护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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