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雪初》邱若然

2、Passage2

　　丝雨落下，浸润一切。街道中匆忙赶路的行人一手持伞、一侧紧夹公文包，踩过一个个水洼的“哗哗”声，踩到一片片枫叶的“咔嚓”声，风将它们带到耳边。一切的一切，来自于秋。
　　哲正坐在窗旁的病床上，倾听来自秋的声音，风从窗户涌入病房，让他渐长的发端左右摇摆。
　　“哲，你醒了。”
　　“嗯。”
　　“有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尝尝刚买回来的点心？”
　　没有回应。
　　悠真走到床头柜前，没等他把手上的东西全部放下，只觉右侧衣角一紧——哲一只手拉住他的衣角：“我想回家。”话音刚落，悠真瞳孔一震，手中的东西“啪”一下掉在地上，病房顿时安静下来。反应过来的悠真背对哲拾起地上的苹果：“好，我们回家”。悠真平静的说道，哲有些难以置信。
　　“什么时候走？”
　　“明天。”
　　“好，我去申请。”
　　悠真即将出门时突然想到什么，他转头对坐在病床上的哲说：“饿了的话可以先吃点点心”说罢冲他一笑，关上房门。
　　申请出乎意料的顺利，当天下午拿到了出院申请单。鉴于哲的身体状况，医生开了很多种要，其类型不限于口服，还有注射。

　　出院当天热闹非凡，不仅朋友们都来了（对空六课、狡兔屋、白袛重工等），而且记者们也来了【其中包括一只只说着“嗯呢”（期待）的咔嚓仔】。“看，他出来了”，不知谁喊了一声，人群瞬间躁动起来——压低帽沿、戴着口罩的哲出现了。“作为拯救新艾利都的英雄您有何感受？” “想采访一下，您对未来有什么打算吗？” “听说您查出以太适应性综合症，这是真的吗？”记者们一拥而上。不过，还好有许多可靠的朋友：治安局的伙伴们帮忙维护秩序，来自维多利亚家政的朋友们帮忙整理物品，而白祇重工的伙伴们负责接送……唯一不幸的是，司机是派派。

　　待哲离开后，众人纷纷开始脱身，约定地点是录像店。
　　尚未完全清醒的悠真正在准备聚餐所需的食材，他一边切菜一边嘀咕道：“竹笋、木耳、海带扣，虾滑、玉米、邦布……”只见过来帮忙的小18被悠真一把捞到菜板上，另一只手举起泛着白光的锋利菜刀，眼看利刃即将触及18的耳朵，“嗯呐呐呐……！”一声让他彻底清醒，“等等，18，我……”没等悠真说完，小18便用圆滚滚的身体滚下，“逃脱”悠真的“魔掌”。“嗯呢！嗯呢！”（救命！救命！）18边跑边喊，悠真在后紧追不放，就这样，一人一布蹿到二楼，18跑到哲门前推门，与此同时悠真飞扑向它，一人一布“咚”一声砸进哲的房间。房间内，只见哲悠悠转醒并将头转向他们所在的一侧：“怎么了？” “嗯呐……嗯呢……嗯呐呐！”小18颤抖着说道，哲伸出手摸着它的头问：“有没有哪里受伤？” “嗯呐呐。”（没有。）“悠真不是故意的哦，他实在太忙了……不要责怪他好吗？”“嗯呐……嗯呐呐。”（相信哲……原谅他一次。）哲想转头看向悠真，但不知何时，悠真已蹲在他面前，轻抚着他的头发：“不舒服的时候记得告诉我。” “好……一会需要吃药，让小18留在这里吧。” “好，我先去准备啦！”悠真向前走了几步，转头说道：“伊埃斯和小6去买东西，一会回来，放心。等到聚餐时再下去，好好休息。”“浅羽，麻烦你了”。哲点头致谢。
　　夜幕降临。客至。“哲，喝一杯，庆祝出院！”国际大明星耀嘉音对着哲高举酒杯，“小姐，不要再喝了。”伊芙琳坐在她身旁扶额长叹，“不、不、不，我就要喝……”她晃了晃通红的脸，接着说：“哲，来……碰一个！” “我的大小姐……”就在酒杯即将相碰的一刹那，悠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叮”一声回碰耀佳音的酒杯，随后一饮而尽，向她晃了晃空酒杯：“哲最近服药，需忌酒。下次我们请嘉音小姐，大明星一定要来！” “好，一言为定！”耀嘉音举杯笑着回答道。
　　夜色渐深，伙伴们纷纷道谢离去。悠真将一切恢复如初准备休息，他推开房门，哲正静静的睡着：血袋中的血液与吊瓶中的注射液相汇，沿浸有血色的导管注入哲体内。他低头将唇轻覆于他微凉的唇。
　　午夜十二点，响起的钟声预示着离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