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雪初》邱若然

3、Passage3

　　年至。这是“新”艾利都的首个新年，对某人而言，却是最后一个。雪漫天飞舞，后无声落地，积少成多，塑造这纯净世界。
　　雪花随风落入哲掌心。
　　“咚、咚、咚”是敲门声，哲望向门道；“请进”，敲门的人是悠真，他走到床边问：“身体感觉好一些了吗？”哲点点头，紧接着开口道：“可以陪我一会吗？”说罢，他拍了拍床，示意悠真坐到床上。悠真露出无奈的小表情，摊手坐到哲身旁道：“难得法厄同大人看得起我！”听到这里，原本不爱笑的哲竟露出笑容。悠真觉得那一刻仿佛静止，银发随风摇摆，少年人脸上的阴霾被笑容驱散，如画般，映入他金色的眼眸。
　　哲将手轻覆于悠真掌心——一个叉形银坠。“谢谢店长，我……”没等他说完，哲开口道：“悠真，把【眠花暗水】拿过来”。悠真将武器从木架上取下并递给哲。哲接过武器，将银坠覆于其上，只见【眠花暗水】化为点点光芒汇入其中，后消失不见。“这是？” “是一个储纳空间。以后哲有什么贵重的东西可以直接放在里面，而且不会有重量。对了，还有一件事……”哲摆摆手，示意他俯下身。突然，“咔嚓”一声——他的颈环被哲取下，悠真如同条件反射般去捂自己颈部的针孔，却被哲拉住手腕：“为什么要遮遮掩掩？” “哲……不觉得……很丑吗？”他摇摇头：“我不觉得”，说罢，便用双手捧悠真的脸：“浅羽悠真，你是一个敢于与病魔抗争、勇敢的人”。悠真低着头，额前的碎发遮挡住他此时的神情，过了一会，他抬起头笑着对哲说：“或许……真的应该放下了……” “咕噜噜”打碎安静的氛围，“哎呀呀，我们的店长大人肚子饿了呢，让我想想……不如我们出去逛一逛，顺路买点吃的东西”？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星星点点的灯光照亮新艾利都的每个角落。
　　两人置身于新春庙会，哲拿着一串糖葫芦边走边吃，悠真与其并行，他装作不经意轻碰哲的手，但发现哲没有反应，有点生气……遂用五指扣住哲的手，几秒后，他的脸“唰”变得通红，看到这一幕的悠真，得意地哼起小曲……
　　恋人五指相扣，不知不觉间来到他们一起冒险的地方——厄匹斯港，准确来说，是他们开始了解彼此的地方。夜晚的海风卷起片片雪花，轻拍人们的面颊。或许是为了庆祝新艾利都的重生，原本安静的港口也开始热闹。
　　“咳……咳、咳……”哲急忙捂住口鼻，悠真想扶住他，他向悠真摆摆手：“悠……悠真，可以帮我……买杯水吗” “但是，你……” “我没事”，随后，他指着身后的长椅道：“我在这里等你回来”，说罢，苍白的脸露出令人安心的笑容。“好，等我回来”悠真急匆匆离开。看着他渐行渐远，哲再也支撑不住，坠入长椅中。过一会，他依靠长椅椅背坐起，用颤巍巍的右手从口袋中抓出药盒，双手将其掰开，并将药倒入口中，顿时松了一口气。随后，他仰起头，感受着这飘雪的世界……

　　悠真将手中的淡柠檬茶递给哲，“谢”字还未出口，食指抵住他微凉的唇，悠真坐在他的身旁，随后从口袋中掏出一个暗红色的小首饰盒——里面放有一枚戒指，他将戒指从中取出，戴在哲左手的无名指：“说好了，哲。这可是代表【约定】的戒指，你已经收了，不许反悔”，悠真像傲娇小猫般仰头道，“好，我答应你。”哲嘴角微微上扬并将头靠于悠真肩部，他们依偎在一起。港口海面升起的点点红灯笼照亮了新艾利都的每个角落，带给生活在这里的人们希望。在哲的眼中如一抹暖阳，带给人们温暖。
　　纷纷扬扬的雪落入两人发间。哲逐渐变粗的呼吸声让悠真将他搂得更紧。
　　“悠真，我们……来年春天一起看雪吧，最喜欢雪天了”……
　　“好啊”。
　　“想……和……悠真一起……旅行”……
　　“好，我们一起”。
　　……
　　“还……有……”哲的声音逐渐变小，直至融入飘雪的夜空，沉归于寂。
　　“我知道，还有……我喜欢你”……悠真想起他在沉睡时哲对他说的话，压抑的情绪终是爆发，泪水沿面颊不停落下，他紧搂着哲，无声地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