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 2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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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个影游让沈明心来评选最讨厌的角色，陈子兆必定是第一名。
事情好像只要牵扯到他，就会变得非常复杂，比如她原本以为只需要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然后再去告诉九枝真相就能解决问题了。
可是现在亟待拯救的羔羊名单里居然混进了陈子兆这头怎么看都应该算“狼”的生物，这让沈明心很头疼。
而陈子兆听她说出“只剩河汉府志”以后，看着她的神色便充满了趣味，他甚至欺身到沈明心身前，维持着一个极近的距离，“你想救我？”
说话就说话，靠这么近干嘛！沈明心第一时间想要后退，但陈子兆却将她压到了桌子的边缘上，她身后就是那一桌子没吃完的美味佳肴。
沈明心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好吃的堵住退路。
陈子兆觉得自己听了个非常好笑的笑话，他的眼睑先是慢慢垂下，挡住了视线，接着再次抬起，凤眼中流露出的光泽让沈明心看不懂，“此次与上回不同，上回至少你与我目的相同，都是要让沈明德付出代价，可这一次——”
“哪怕你真的救了我，我也未必会感谢你。”
他们两个人的距离太近，沈明心看不清他其他的五官，只能看见他那双凤眼，因此那双眼睛之中的所有情绪也似乎都在她的眼中被无限放大，她知道他应该说得是实话。
“甚至你可能为了救我，被官家和刘娴妃一同记恨。”
沈明心被提醒了下，这才突然想到还有这么个后果，她低下头开始沉思。
系统给她的任务只有一条，清晰明确——
攻略陈子兆，日后和他共掌天下，如果一直无法完成，她就再也回不了现实，那如果陈子兆死了，这个任务当然也就失败了，而她只剩一次读档机会了。
所以如果放着陈子兆不管，真的让他死在了官家的手里，那对她来说显然也是BE。
陈子兆看着她思考，等着她给出答案。
他眼中的沈明心，虽然会为了“对错”豁出命，但最怕死，他此时便很想知道——
如果他和她的命只能选择一个，她会怎么选。
沈明心没得选，她必须保证两个都活，“你活下来了，当然也会保护我。”
毕竟任务系统还在那。
向来谋算极深，看一想三的陈子兆却完全没有想到任务系统的事情，他只是感觉他自己的心跳似乎急促了些。
她明知会得罪官家和刘娴妃，会有杀身之祸，但还是想保全他的命。
倘使两人只能活一个，她选了他。
他抬起手，抽身后退，放弃了继续禁锢她，视线的交集也被他自己断开，沈明心有些纳闷，不明白他突如其来的到底是怎么了。
山骨虽然一直堵着耳朵，但其实也有些好奇身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一直维持着两只手堵住耳朵的姿势，但却实在忍不住转了转头，余光恰好看到陈子兆逃也似的躲开，慌忙又转过了头。
陈子兆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子，“你若要寻那册河汉府志，目前唯一的线索就只剩下宁殿头手中那封信。”
嗯？沈明心有点纳闷，他怎么知道信的事？毕竟那天宁殿头提起时，只有她和九枝两个人在场。
该不会堂堂燕王殿下还能听墙角吧？
“你准备如何去拿那封信？”陈子兆问她。
沈明心以为陈子兆只是想知道一下她准备做什么，于是想了想答道：“先去再找宁殿头谈谈吧，应该也不是说服他的可能一点没有。”
只要让郑敏达的可疑性提升到和陈子兆一样的地步，那就不是没可能让宁殿头把信给她看一下。
她甚至也不需要将蒋酩写的那封信拿走，只需要看一遍，字字句句记清楚、背下来。
沈明心其实想过那封信本身会不会也隐含着一些机关，比如撒点水啊，烤个火啊就会有隐藏的消息显示出来这种，但是在信里隐藏消息的主要目的当然是神不知鬼不觉地告知收信人关键信息，如果连收信人都不知道怎么显示消息，那用这种手段有什么用？那么如果蒋酩给宁殿头的信中有相应的线索，那一定还是隐藏在这封信的词句里。
而宁殿头作为蒋酩的弟子也未能品出其中深意的线索。
背下来回来慢慢研究，应该可行。
陈子兆不太认可，“太麻烦了，你即便能说服他让他把信给你看一眼，你不知道那封信到底有多长，字字句句都背下来的难度恐怕也不小。”
沈明心觉得陈子兆说得有道理，可是现在好像也没有其他办法。
陈子兆坐到他写字、看书的桌案边，左手置于面前，拇指从食指一路数到无名指，再回环往复，他道：“让山骨去偷吧。”
好办法。
但是这好像和他刚刚不想活了的态度完全不一样了啊，是什么改变了陈子兆的想法？
沈明心完全不认为3点好感度就能让她对陈子兆造成这么大的影响，那就只能是燕王殿下自己忽然想通了？但这是不是也有点太善变了。
而且——
她看了一眼站在殿门前，也不敢出去，也不敢进来，还抬着两只手把耳朵死死堵住的山骨，突然觉得他确实是有点惨。
“是不是应该问问山骨的意见？毕竟是交给他的差事。”
山骨两根手指还塞在自己耳朵里，但是他已经接了一句，“殿下交办的事，属下怎么会有意见？”
？？
“你耳朵不是堵着了吗？”沈明心凑过去仔细看了几眼，确认山骨确实两侧的食指都塞在耳朵里，堵得严严实实。
陈子兆笑得肩膀抖动，“他是影子杀手，听力是必须要训练的项目，如若只是堵着耳朵，距离这么近的声音就听不到，那他也做不得影子杀手了。”
我谢谢你的贴心解释啊。
沈明心叹了口气，“那他堵耳朵的意义在哪里呢？”
山骨塞着耳朵用极慢的速度摇了摇头，“我觉得你和殿下讲的话应当是需要背着人讲的，属下能听到纯属是能力问题，但至少知道不能听的态度要有。”
沈明心实在是憋不住笑了，心说山骨你在陈子兆手下做事也实在是受苦了。
堂堂影子杀手现在甚至要去一个九品殿头那里偷一封信，这便算了，还要在不方便的时候伪装一下照顾领导情绪。
她对山骨萌生了一些同为打工人的共情心理，但完全没细想刚刚就是她因为怕九枝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刺杀，所以一直把山骨留在殿里让他起到一个威慑的作用。
“那就辛苦你了。”沈明心拍拍山骨的肩，坐得稍远一些的陈子兆看着她的动作不动声色地稍微皱了皱眉。
能闯过层层宫禁神不知鬼不觉地跑到尚书内省去杀她，那去内侍省偷封信，对山骨来说当然也不算难事，沈明心完全不怕他拿不回来。
既然所有事都需要等到那封信拿回来才能继续推动，那现在除了等待也没有其他事情可做了，沈明心正准备往殿外走，忽然被陈子兆叫住，“你此次来虽说是为了打探先前的事，可应当也有明面的借口。”
他将右手一摊，“给我的书呢？”
哦，对了。
一进门就被一桌子美食吸引了注意的沈明心方才想起，她是拿了一本书要给陈子兆的，只是急着吃东西，书好像被她揣进了怀里，她把书拿出来，书册叠起，封底朝上卷了个卷，她拿出来就往陈子兆手上一摆，书册算不上厚，但是失去了外力纸张就会自然回弹，在陈子兆手中恢复一开始的样子。
接着两人就都看到沈明心放到陈子兆手里的书是《千字文》。
……。
完蛋了，出门太匆忙，随手抽了一本书，沈明心有点想不明白为什么尚书内省偏殿留书处会有一本小孩开蒙时候看的《千字文》。
陈子兆看见书名时也愣了一瞬，过了片刻才笑了起来。
“我去给你换一本。”沈明心去摸他掌心的那本书，刚刚指点江山，要救这个救那个的气势此刻荡然无存。
他却按住了马上要被抽走的那册书，“沈尚仪大抵还是觉得孤学艺不精，要重新再认一遍字。”
嗯？谁说的？这就属于栽赃陷害，纯纯碰瓷！
她又抽了两遍没抽动，陈子兆看着她，笑如春风，“我会依照沈尚仪的希望，好好再认认字的。”
沈明心不知道为什么，刚刚陈子兆靠得极近也没觉得有什么，却被他这句话说得有些脸红。
她随手抽了一本书来的时候，是当真没想过万一这册书拿得不合适那会怎样。沈明心素来最是在意她在旁人眼中的样子，与人相处时更是想处处拿捏着分寸，按理来说是绝不会犯这样的错，可她好像自从那晚游湖之后，就有点过于放松了。
是因为她已经完全放心他不会杀她了，还是虽然还没把男主攻略下来，但她其实已经完全不在意她在陈子兆眼中的形象了？
沈明心咬了下下唇，“我下次会拿别的书来换的。”
陈子兆点了点头，“再拿一本《三字经》也无甚不可。”
沈明心很想堵他嘴。
系统提示：恭喜宿主，男主好感度+1，当前好感度总数4点，请宿主多多努力。
？？
怎么她犯错也能加好感度啊。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第 29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