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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缘来催醒梦中人 上 ...

  •   十载韶华飞逝,小儿初成少年。新格布衫加身,清骨无忧俊颜;桃花岛上捉迷藏,布阵武功双叹。

      十年后
      舟山桃花岛,四周山海环绕。
      海水湛蓝,林木葱翠,风光旖旎,一派祥和。
      桃花岛外围植有桃花林,内设云雾奇障阵,机关重重。非熟实奇门遁甲、破关布阵者难以入内。
      其中南面对峙舟山,山势险峻,属天然保护屏障。若想要出得桃花岛,唯一办法便是乘船出海。

      此时,二女四男正在海边沙滩依依话别。浅滩处停着一艘舟船,不大不豪华,但看得出绝对经得起风吹浪打。

      “娘~~~”郭芙嘟着嘴,撒娇般扯着黄蓉的衣袖:“为什么不让我们一道跟去?”

      “好了,哪次带你出去不是闹得鸡飞狗跳的?这次是去办正事,岂能再让你去捣乱?你就跟儒儿、文儿乖乖待在岛上,哪儿也别想去。”黄蓉一脸严肃,丝毫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郭芙缠了黄蓉半天,见她犹是不松口,知道没什么希望了。欲去郭靖那儿求助,可是她知道若是娘亲不答应,爹爹必定也无辙,且郭靖正忙着解缆绳,实在顾不上自己。只得委屈地站在一旁,谁也不搭理。

      那边,武修文、武敦儒正跟杨过上演兄弟情深。

      郭芙看到,眸光一亮,跑过去,一手推武修文,一手推武敦儒,边推边假装教训:“真是目无尊长,还不快过去跟娘亲道别。”武修文调侃:“芙妹是想跟杨大哥单独话别吧?”

      郭芙一听,顿时羞得满脸通红:“乱讲。哦?我知道了,你们是不想跟娘亲道别是吧?”“我可什么都没说,别把我扯进去。”武敦儒将双手摊在胸前,很是无辜,然而那浮于脸上的揶揄笑意明显出卖了自己。“去去去,真不正经。”郭芙拿脚踹他们,两人终于嬉笑着离去。

      见他们走远,郭芙才转过身来对着杨过:“杨大哥,你跟娘亲求求情嘛,带我一起去好不好?”杨过好笑地看着她:“芙妹,郭伯母决定的事,她会听我的?况且~~~~”杨过靠近郭芙,小声耳语:“没有郭伯母瞪着,你们可以迎风打哈欠,大声打喷嚏,多自由啊。想怎样就怎样。你不觉得郭伯母就一母老虎么?”

      郭芙一听,噗嗤一声乐了,笑得眉眼弯弯,本就如花似玉的容貌,这一笑,便是云开见月,如花迎风绽放。
      “杨大哥,小心我告诉娘亲,罚你面壁思过。”
      “哈,你舍得?”杨过一脸痞样。
      “哼,我有什么舍不得的。”未消下去的红润更见艳丽。
      见杨过不答话,只笑意盈盈地看着她,更是羞涩:“杨大哥,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那可说不定,一年半载吧。”
      “哈?这么久,那,你····你”
      “嗯?我什么?”
      “你回来就会娶我的吧?。”郭芙心一横,心中所想脱口而出。
      “这事还得郭伯母开金口呢。”杨过无所谓地撇撇嘴,说得漫不经心。

      当初郭靖很是希望将郭芙许配给杨过,黄蓉虽未明白讲出反对的意思,但也没答应。她深知杨过在桃花岛这十年,虽说脾性有所圆润,待人接物也算得上礼数有加,又生得英气逼人,清雅俊秀,十分惹人喜爱。只是那吊儿郎当的样,天生生就的狡邪心性,不保证他涉世后不会原形毕露。而今的温顺圆滑,怕是绵里藏针,看着无害,一旦真正碰触,势必会扎得人满身伤。

      试玉三日烧,辨人七年待,然而这十年来,她看着他一点点隐藏自己,却是越来越看不清他的本性。

      以杨过的叛逆性子,若是爆发,谁都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事。此次带他出岛,也是想着让他脱离桃花岛,不管是闯荡江湖还是驰骋沙场,送他离开,才是初衷。

      对杨过心怀芥蒂,黄蓉自是不愿拿爱女的一生幸福作赌注。而杨过,对这事一直都是抱着可有可无的心态,他自来桃花岛后外出的机会就很少,更何况还只是半大的少年,春心萌动的心思并未体验过。
      对情,仍属白纸一张。且郭芙也算得上美人,比他在外面遇到的女子都秀美,又是一起长大,当属青梅竹马,自然不反感这桩婚事。

      郭芙也不笨,黄蓉的态度看得分明,这也是她一直的心结所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还是得遵守的。若真不答应,她也保不定自己会不会抗争。
      “娘亲会答应的”郭芙黯然

      “好了,我们年纪还小,娶嫁之事日后再说吧!”杨过拍拍她的肩以示安慰,倒似此事与他无关。
      “蓉儿、过儿,该走了,又不是不回来了。怎地还舍不得走?”郭靖准备好一干事宜,立于船头,白袍迎风招展,一派仙风道骨。
      内心担忧被隐藏得很好,此去生死难料,但他是决计不会说出来让他们成天提心吊胆的。表面的轻松愉悦并不代表真实的感情表达。

      当船终于驶离桃花岛的时候,杨过忽然就有一种身心激荡的感觉,像是脱离了某种禁锢许久的束缚,即将面对不一样的人生。

      倚上栏杆对着岸边越来越模糊的人影挥挥手,就如挥掉过去,再抹去某一层隔膜,会看到不一样的人,体味不一样的心。即便只是微小的情绪感应,却让杨过心绪难平,对未来,便多了几分期许,增了几许雀跃。

      天气很好,照野弥弥浅浪,横空隐隐层霄。

      举目远望,水天清、影湛波平,水面细细的波纹似在远离又像在靠近。让人恍惚,却又生出一种唯我独尊的豪情。在矛盾中进出徘徊,别有一番感慨。

      展臂临风,对未知世界的向往充斥着少年的胸膛。闭目扬颈轻嗅,飘入鼻间的却不是独属于海风的黏润咸淡,而是一种让人心旷神怡的馨香,犹如淡淡的草香味,清新又旖旎。【作者乱入:最近学校到处推着轰隆的除草机除草,以致走到哪都能闻到淡淡的草香,不过,很享受就是了。】生在江南,他自然不会陌生这种独属江南的味道,只是在不该出现的地方出现,就显得很诡异了。疑惑睁目,一片青色一晃而过,仔细看去,却是满目的深蓝。杨过晃晃脑袋:“幻觉?”

      对于想不通看不透的事情最好的应对之策就是静观其变,稍感疑虑过后,杨过也不再纠缠于这些有的没的。重重呼出一口气,且看我如何历数乾坤。

      步入船舱,郭黄二人均是蹙眉静坐,显然谈论过要事的样子,而且令人堪忧。“郭伯父、郭伯母。”
      “嗯”异口同声,却是心不在焉。

      杨过打破暗隐二人之间的沉闷气氛,在桌旁坐了,形成完美的三足鼎立之势。黄蓉眸光一闪,却是什么都未再说。郭靖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并未察觉异样。

      如今国家正处水深火热,奸臣当道、蒙军肆虐,内忧外患。当朝天子理宗赵昀却是昏庸无能,虽不像前朝皇帝沉迷于奢靡美色,却是对政务完全不过问,一心用于崇拜理学,有学无术。更令人激愤的是奸相丁大全只手遮天,对内残害忠良无数,对外低身俯首称臣,致使国力日益削弱,国势急衰。国亡之危,怕是要被这人推上巅峰了。

      正所谓时势造英雄,如郭靖这般常将国家大义挂嘴边的大侠,自是不甘于眼睁睁看着国土一步步沦陷。个人之力毕竟有限,但有总比没有好。

      “过儿···”郭靖忽然开口:“此去是救国家于危难,你要做好准备。”这一去,也许就是战死沙场。

      “能跟郭伯父郭伯母一起为国效力那是过儿的荣幸,过儿定当全力以赴”

      “现下蒙军大举进攻南宋,长驱直入,已是攻陷信阳、樊城及襄阳等地。若再不誓死阻止,怕是连都城临安都保不住了。”郭靖双眉紧锁,忧心忡忡,常见的酒窝并未出现,看上去就比平时成熟稳重许多。

      “襄阳是南宋屏蔽中流的重镇,生聚繁庶,城高池深,若能夺回,对大宋的元气恢复,大有裨益。”黄蓉沉吟片刻,缓缓开口。

      “听说孟将军正试图收复襄阳?”郭伯父是想去助孟将军一臂之力吧。

      “是。孟将军领命收复襄阳,久攻不下。我曾与他有过举酒论史之谊,他能为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于公于私,我都不能坐观成败。”郭靖重情重义,更何况是国之大事,出谋献力自然是义不容辞。
      毕竟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也不用再去烦恼朝廷那些繁文缛节,收复襄阳才是当务之急。

      叹口气,郭靖伸手拍拍杨过的肩:“过儿,还未真正领略生活的乐趣郭伯父就让你征战沙场,你不会怪郭伯父吧?”

      “怎会?”杨过无所谓地笑笑:“到哪儿不是人与人的争斗?都一样么、、、况且,郭伯母都能去,为什么过儿就不行?”

      “靖哥哥那榆木疙瘩,缺了我能行么,我自然是要与靖哥哥并肩作战的。”黄蓉一脸揶揄。效果不错,此话一出,三人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情况紧急,刻不容缓,登岸后三人便快马加鞭赶往孟珙驻军处。
      当真是尘土过处,难见人马影。

      “靖哥哥,天快黑了,休息一晚再赶路吧!”黄蓉知郭靖心急如焚,恨不得身生双翼,直接飞过去,但人再怎么武功高强、内力深厚,还是得调养生息,略作休憩的。

      郭靖抬头看看天色,最后一抹残阳正从天边消散,风便有点冷:“再往前走走吧,待天黑前还能赶一段路,兴许能到得嘉兴。那儿可是过儿的家乡呢。”到襄阳还有好些天的路程,能争一分是一分。黄蓉无法,只得再次引辔扬鞭,策马前奔。忽又转头对杨过道:“过儿,怎地一路都不说话,身体不舒服?”

      杨过扬眉一笑:“过儿几时这么弱了?”他自己也觉奇怪,这一路驰来,心内总会萌生一种非常奇异的思绪,且有越来越强烈的趋势。“该不是‘近乡心怯’吧?”杨过好笑地想,他可是早不把那儿当家乡了。

      三人又赶了一阵,待天色全黑下来时,却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离嘉兴还有一段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距离,看来只能露宿山间了。

      生了一堆篝火,取出干粮吃了。杨过却一直心神不宁,似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总觉得有什么东西等着他去找寻。但念着郭靖黄蓉都在,也不好自行离开。三人又闲聊一阵,在篝火中添了些柴禾,便都围在篝火旁打坐闭目养神。
      迷迷糊糊睡了不知多久,杨过猛地惊醒过来,看向郭靖黄蓉,并没有醒来的迹象。

      既然睡不着,又实在坐不住,且去四下看看。

      杨过悄悄站起身来,往前走去,越往深处走树木越茂密,先前还有的隐隐月光都似透不进来,伸手不见五指。他能清晰地听见自己的怦怦心跳声,在漆黑寂静的夜里仿佛扩大了千百倍,惊心动魄。再向前走不远,已是出了密林,眼前赫然出现一处洞穴,洞口上方刻着四个篆体文字“弱水惜缘”

      “弱水惜缘?真是奇怪的名字。不过·····怎么有似曾相识的感觉?”杨过双手分开洞口的树枝,一闪身,人已入得洞内。“难怪”杨过想起他小时候是来过这儿的,母亲死后他想寻处洞穴将母亲藏了,却在这儿的一处密室里发现了一副冰棺。当时只是远远看到,刚好又适时吹来一阵冷风,小杨过以为是鬼魂来索命,吓得掉头就跑,冰棺里有什么东西,他压根就不曾知晓。“不知冰棺还在不在”现在倒很有兴趣去看看。

      依着小时的记忆寻了许久,终于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了一处小门,跻身进去。“呼,原来还在,且看看你有何玄机。”冰棺就在洞穴中央,闪着莹莹白光,在光线不甚分明的洞穴里,犹如镶嵌在灰黑壁上的上好夜明珠,恍人心神。
      行至冰棺旁,棺内躺着一个人。

      雪肤清隽貌,青衫缀黄袍,樱桃樊素口,杨柳小蛮腰。
      “美人”杨过暗暗想“可惜是男人。”

      细细观摩,卷发、宽额、长睫、挺鼻、丰唇、雪肤、俊颜。

      “嗯,一张完美无缺的脸,跟我有得一拼。”杨过摸着下巴下结论。往下,青衫、鹅黄中衣 “鹅黄嫩绿,都是江南旧相识”那种似有似无的江南气韵又在这不见天日的洞穴内飘荡开来,充盈心肺,感觉很奇妙。再往下,细腰、纤纤素手,修长双腿。“身材不错,不过,体格较我略逊一筹。”目光复又回归到脸上,肌肤白得透明,毫无血色。看久了,竟有种移不开视线的错觉。

      仿佛时间静止,万物定格,只剩下自己的心跳和那人的脸,带着强大的气场,扑面而来。

      虽同为男人,杨过却明显有些心绪浮动。这么漂亮的男人,还真是头回遇见。

      正出神间,静静躺着的人那长而密的睫毛似乎轻轻地抖动了一下,杨过瞪大双眼细看,又似什么都不曾发生。
      杨过撇撇嘴,极度鄙视了一下自己,居然对着一个男人失神,还是具尸体。

      啊~~~~~~~~想他杨过阅美女无数,不会是对美女没兴趣,倒对男人有眼缘了吧?不要啊~~~想想都恐怖。
      “过儿,过儿?”郭靖的声音适时传来。
      “啊!郭伯父,我在这儿”

      郭黄二人一前一后走进洞来,郭靖责备:“怎么一声不吭就四处乱走?遇上危险怎么办?”
      “郭伯父、郭伯母,这冰棺里有一个死人。”很好地转移话题。

      “死人?”郭靖皱皱眉头,与黄蓉并肩走近。棺内的人,仿似只是睡着,平和安详。看到那容颜的瞬间,郭靖心头猛地一跳,丝丝疼痛细细密密地传来,不自禁地抬手抚上胸口。

      “靖哥哥,你怎么了?”黄蓉察觉郭靖不对劲,忙出口询问。
      “没事。”郭靖嘘口气,怕是这洞内有诡异“蓉儿,能看出什么端倪么?”
      黄蓉再瞧一眼棺内的人“面上看去,倒像刚死,甚至不像已死之人”双臂环胸,移开目光看向紧瞪着棺内人的郭靖的英俊侧脸,语气透着些微不悦:“不知他躺了多久,看不出什么迹象。”

      “他,刚刚似乎有动静,该不是会诈尸吧?”杨过小声嘀咕。
      郭靖向前跨出一步,内力运于掌,正欲开棺,黄蓉忙阻止:“靖哥哥,先别忙,冒然开棺,不定人没死被你这一弄倒真成死人了。”
      郭靖悻悻然放下手,很是苦恼;“那怎么办?”
      “先看看情况吧!”看他的意思,肯定是不愿就此丢下不理的,这人,就是这么憨厚愚笨,不过,她就是喜欢他那笨笨的样子。
      “过儿,你去将马牵来,我们再想想办法。”
      “是,”杨过答应一声,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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