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杨过遇到顾惜朝（原名此情可待）》惨绝人环

4、第四章 过往亦可追 下

　　南宋绍定二年
　　浙江嘉兴城内，富庶繁华，民生和美。真真印证了生息长，人事盛，生齿蕃而货财阜的盛况。
　　但，不管是太平盛世还是狼烟四起，仗势欺人的现象从不会断绝。
　　“杨过，那边有一个怪人，若你敢拿石头砸他，我们就认你做老大”一个五六岁的孩子脸脏得像只小花猫，站在一堆同样脏不拉叽的小鬼前头，一只黑黢黢的小手指着蹲在角落里蓬头垢面的糟老头，两只大眼睛滴溜溜地瞅着杨过，末了，挑衅般昂了昂下巴，甚是高傲。当然，他的左前方站着一个差不多年龄身着苏绣锦袍的小儿，勾着嘴角乜斜杨过，这就是他刚攀上的靠山，有如此坚不可摧的后盾，自然不会怕了一个小小的杨过。
　　杨过出生便没了父亲，母亲也在年前死于寒疾，如今孤苦无依，少不得招同龄孩子的欺压，但他也不是逆来顺受的主，跟人打架比一日三餐还来的勤快。不过，经过一年的头破血流，顶着满身伤疤，倒也打出了自己的一片天地，有些被他打败又受过别家有钱公子哥欺凌的，便都跟着他，毫不吝啬地时时“老大”叫得欢腾。杨过曾装着一副很是“老气横秋”的样在一群小毛头面前指手画脚、唾沫横飞，末了，又非常违心地告诫说小小年纪聚众结派是不对的，人呢，应该趁着年轻学好的，多认认字，将来才能娶个大美人，不然就只有像城东的麻二一样天天被个丑婆娘拿着扫地那玩意儿追着跑。唾沫飞完了，再用那皱得跟咸菜叶似的勉强称得上衣服的一角抹了抹流得忒有艺术感的两搭鼻涕。无奈刚想甩袖走人，一群人抱脚的抱脚、扯衣服的扯衣服、拽手臂的拽手臂，杨过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还是撇不掉那些喽啰的热情，再说，他是什么心肠？那是比菩萨还菩萨，看着这么一堆痛哭流涕的小P孩，他也应该拿出点怜幼惜弱的心肠不是？
　　“肃静~~~~~~~~”杨过脸红脖子粗，很成功地让耳根回归清静。缓缓气，再缓缓开口“要跟着我，可以，不过······”杨过内心乐到肠子打结，面上却极为严肃“以后有包子不能一个人吃，有腊肉不能一个人啃。也就是说，那个那个什么来着？”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对对对，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记住了吧？”
　　“是，老大”整齐而响亮。
　　“很好，最主要一点，不能让你们老大我饿着，冻着。不然你们被欺负了谁来出头？”
　　“是，老大”整齐而响亮。
　　“哈哈哈哈，我真是天下第一聪明人”杨过如是想。
　　当然，这是当时勇，眼下情形嘛，自然是畏他又不服的想尽馊主意让他出丑。
　　“哼，有什么不敢的。看我怎么把他赶跑，到时你们可得跪了磕三个响头再大叫三声老大，赖皮的永生是小狗。”言毕，杨过在路边抓了一把硬块泥土，径直向怪人走去，大有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原样返之势。
　　终究还只是个孩子，须不知，当他抓起泥块掷向别人时，首先弄脏的，是自己的手。
　　扔了几块泥土，却不见怪人有任何动静。杨过干脆向前跨出几步，再伸手戳了戳怪人的肩，戳完才想起怪人的邋遢样，忙嫌恶地在自个胸口上狠狠地擦了几下。正在杨过疑惑怪人是睡着了还是死了的空当，那人却忽地抬起头来，但见他高鼻深目，满脸雪白短须，根根似铁，脸被遮住大半，看不分明，只瞪着两颗大而黑的琉璃眼珠看着自己，虽不是凶神恶煞，却也甚是唬人。杨过猛地退开几步，惊魂甫定。远处那几个小鬼已是笑到打跌，怪人吓哭过好些孩子，他们就不信杨过会不害怕。
　　其实怪人的面相没有外形装扮那般老气，看着也就差不离三四十来岁，父辈过于年老，祖辈又太年轻。杨过刚想再接再厉丢几块泥巴将怪人赶走，不想他却喃喃自语起来，说着叽里咕噜的怪话，听不清楚在叽咕什么，说着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顿时风扫落叶，气浮尘埃，那人神色透着一种玩世不恭的调侃，却莫名多出一些神韵来。
　　“原来是个疯子，疯子疯起来可不好惹”杨过撇撇嘴，转身便走。刚跨出两步，怪人突然站起来，将杨过往腋下一夹，跃上屋顶，几个起落，已是出了城门，直奔城外密林而去。一众孩子尖叫着作鸟兽散。而杨过，饶是他平时如何气势凌人，此刻也吓得不敢出声。奔飞了足有三四十里地，怪人才停将下来。杨过在他稍有松劲的间隙便迅速脱离了他的桎梏，落地时双腿打着颤，缓缓神，犹是站得笔直。
　　转转眼珠，杨过见四周幽静，林深叶茂，偶尔传来一两声鸟叫，却是鸟鸣山更幽，令人倍感毛骨悚然。他以为怪人要拿他隐在树林里烤了吃，越想越心凉，竟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小儿必杀招，一般他偷个小馒头被抓只要哭得凶旁人就拿他没办法，如今也试试这招，说不定能保住小命。而怪人倒像刚发现杨过般，略带疑惑地开口询问：“小娃娃，你怎地一个人在林子里哭？”
　　杨过不理怪人，越哭越凶。怪人倒是极有耐心地等他哭累了止了啜泣声，还只是立于一旁静静地打量着他。杨过被他看得浑身发毛，结结巴巴问道:“你······你是谁？”
　　怪人略偏了头，看似正萌力思考。就在杨过以为他在冥思一番会回答的时候，怪人却忽地倒立过来，以手为足飞快绕杨过行了几圈，最后双手在地上一撑，身子拔地而起，一跃三尺高，落在杨过面前：“我······我是谁？我若知道我是谁就好了！”
　　杨过见他行为怪异，语无伦次，恐惧愈甚。正欲拔腿逃跑，怪人似发现他意图般一把抓住他衣领，将他提起。杨过登时手舞足蹈，意欲挣脱开来，却是心有余力不足。灵机一动，只得先做小伏低称了怪人的意：“你想怎样？”
　　怪人哈哈大笑三声：“小鬼头，我是要帮你，你怎地态度如此恶劣？真是不乖的娃娃。”
　　“帮我？？”杨过小脑袋瓜糊成了浆糊，一时转不过弯来。
　　“你不是不想再遭欺负么？”怪人似知神算般一语道破杨过忧郁已久的心思“我可以教你功夫，从此天下无敌。不过，你得答应我的条件”
　　“那得先听听你的条件是什么，况且，我也不是非得学功夫”即便是小孩，杨过也不是好糊弄的，略一思虑，便发现了问题的弊端。虽仍然受制于人，但见怪人似乎并没有伤害他的意思，倒愈见胆大。
　　“哦？真是机灵的娃儿，我喜欢，哈哈哈~要不，你就叫我一声爹爹好了，怎样？”|
　　“爹爹？你教我功夫，我不该叫你师父的么？”
　　“不用不用，我认你做干儿子了，快叫一声爹爹”怪人将杨过举至眼前，神情极为严肃真诚。
　　杨过想到能捡个白学功夫的便宜，更何况眼下情形若不依了怪人，还不知他会再发什么羊癫疯，便对着怪人甜甜地叫了一声“爹爹”
　　怪人顿时眉开眼笑，既高兴又得意。当即便教了杨过一些内功心法，待他背熟了，练热了，才依依不舍放他离去。
　　如此过了一月有余，杨过方知晓义父教他的是逆行经脉之法，运行即可使全身经脉逆转，暂时令周身穴位移位。因是初学功夫，有时会不得要领，但杨过本就聪敏好学，又是生就一副极适于练武的筋骨，到也不很吃力。
　　自从习得功夫以来，杨过发觉自己力气见长，行路速度愈快，效果显著。欺负他的孩子吃了不少亏，便也无人再惹是生非。
　　一日，杨过如往常一样去找他义父练功夫。行至树林等了半晌却不见义父的影，自行练了一会正欲离开，忽见一男一女走来。
　　男的浓眉大眼，身形颀长，容貌深刻俊朗，两颊酒窝若隐若现（噢哦~~~再见包子），二十五岁年纪。女的面貌秀丽，一双眼睛灵活之极，约莫二十来岁。这两人，就是名震江湖的郭靖黄蓉。
　　杨过似并未看到两人般转身离开，不想却被一低沉男声叫住：“小兄弟，你有见到一个满脸胡须的大伯么？”
　　杨过只当不是问自己，径直向前走去。
　　“这小子，还挺有性子的”黄蓉略显不悦，三两步追上杨过，抓住他的肩掰过身来“问你话呢，聋的还是哑的？”
　　杨过四下瞧瞧，耸耸肩，满脸无辜：“问我？”
　　黄蓉也四下瞧瞧，戏谑中带着讥诮：“你还看到其他人了？”
　　杨过顿时脸部扭曲，忍笑忍得辛苦，“你们不是人？”当然，他还没笨到真把这话给说出来。只顺势答道：“：没有。”
　　“那，小兄弟，你有见到么？”郭靖问得很有耐心。
　　杨过望向郭靖，不答话。真坏人不可怕，可怕的是假好人。
　　事实证明，不是每个人都会容忍他的傲慢的。
　　黄蓉再开口，语气便很是不善：“快说。”

　　杨过朝天翻个白眼：“嘴巴长在我脸上，我爱说不说，你能耐我何？”
　　“不说是吧？我就让你永远说不了话”黄蓉阴测测一笑，一把捏住杨过的下巴，直把杨过逼得泪珠打转，却是怎么都不肯掉下眼眶来。
　　郭靖看不下去了，对黄蓉道：“蓉儿，一个小孩子嘛，何必动真格的。想必他也并不知晓，就让他离开吧。”
　　“哼，一个小鬼独自在林子里晃荡，说没鬼谁信。靖哥哥你也别太老实，连个小鬼都能欺负到你。”黄蓉对着郭靖一脸温婉可人地说完，又恶狠狠瞪向杨过：“说，看到没有.”
　　“唔，你······你先······你先放开我。”
　　黄蓉猛地收了手，杨过揉着下巴，斜着一双水雾蒙蒙的丹凤眼怒视黄蓉。黄蓉则是一脸好整以暇地瞧着他，看他能说出什么名堂。谁想杨过竟猛地撞向黄蓉，再撒腿向前跑去，边跑边喊“你个臭婆娘，老子就是看到了也不告诉你，你们肯定是坏人来害爹爹的。”黄蓉被撞了个措手不及，虽没什么力道，但在毫无防备之下还是微晃了晃，郭靖见状，忙伸手扶住“嘿，这小子，还挺硬”
　　郭靖见黄蓉还想去追，顺势抓紧她手臂，满是宠溺：“蓉儿，怎地跟个孩子杠上了？看你，自个儿都成赌气的小孩了。听那孩子口气，怕是有见过欧阳锋的。我们再慢慢找，况且《九阴真经》遗失还不一定与欧阳锋有关。”
　　听郭靖这么一说，黄蓉怒气也消了大半，被个不谙世事的毛头激怒，还真是平生头回。只见她眼珠滴溜溜一番转动，心内已有计较，狡邪笑道：“那，靖哥哥，我们先回客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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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偷，你给我站住。呼~~~~这小兔崽子，小小年纪脚程如此之快。”人山人海的街道上，一锦衣华服的公子哥正费力地在人群里左冲右突，气喘吁吁追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孩，那孩子，正是杨过。跑了几条街，杨过仍未甩脱那富家公子，不禁边跑边暗自一一问遍他家祖宗十八代，不就几个臭铜板么？有必要紧追不放么？本就饿得饥肠辘辘，体力自是不支。就在杨过一个踉跄即将被抓住之际，一个黑影从角落里窜出来，伸手提了杨过衣领，足尖一点，人已跃上屋顶。那富家公子猛然刹住，双手撑了膝盖，大口喘气，好半天才憋出一句“晦气”。
　　杨过惊魂甫定，转头瞧去，却是欧阳锋，欣喜非常：“爹爹，孩儿找你许久，你去哪了？”
　　“嗯，办点事。你怎地偷起别个钱财来了？”
　　杨过赧然“我饿~”
　　“好了，这次不怪你，况且那些个纨绔子弟，让他破点财也未为不可。”袖袍一甩，突地拎身跳下屋顶来“走，爹爹带你去吃好吃的”
　　“爹爹，你的胡子去哪了？”害他半天才认出他来。
　　“胡子啊。”欧阳锋伸手摸摸光滑的下巴，去了胡子，整个人就年轻许多，面净貌俊的，倒也甚是打眼“那本来就是我黏上去的，现在用不着了，自然就去掉了。”
　　“原来爹爹生得这般好看。”
　　“呵，小鬼，你知道什么是好看？”
　　两人说笑着走进酒楼，要了满满一桌菜，又点了当地名酒蓝波香。欧阳锋本就当世俗礼仪如粪土，当下便携了杨过大吃大喝，毫无形象可言。引来目光无数，他两只当是空气，自顾自吃好喝好，间或来一两句赞叹，砸吧砸吧嘴，投来目光的人便跟着咽咽口水。
　　待两人酒足饭饱，欧阳锋领着杨过来到一处山神庙。从怀中摸出一本书，蓝色封皮，上书曰《九阴真经》。“孩儿，这是一本上乘内功心法，你且练着看看，千万别给人发现了，特别是一对总一起出现的年轻男女。”言毕，将书往杨过怀中一塞，就欲离开山神庙。杨过一急，忙大喊“爹爹，你去哪？”
　　“爹爹要去一个地方，这书就送与你了，若有人问起，千万别说见过我。”音未落，人已跃至庙外。当初跟那死鬼洪七公怄气出走，是到回去的时候了。（OHOHOHO，纯属EG，别当真哈~~）
　　“爹爹、爹爹···”杨过追出去大喊，却已失去欧阳锋踪影。只得嘟了嘴不甘不愿地返回破庙，蜷了腿静静坐着翻看书卷。
　　杨过本就是绝顶聪慧之人，看得两遍，书中内容便记得八九不离十了。满意地将书再度收好，才觉已是饥肠辘辘。
　　杨过用偷得的银两填饱肚子，又裁了一件新袍换上，倒跟换了个人似的，粉嫩嫩的小娃儿，端的亮丽无双。
　　“咦？靖哥哥，那不是前几天在林子里遇上的小鬼么？”黄蓉用她那玉葱般的手指指着人群中一蹦一跳走远的杨过。郭靖顺着手指看过去，不甚确定 “好像，是吧？”
　　黄蓉嗔怪地看他一眼，是该说他年纪轻轻眼神就有问题，还是说笨得可以？抢先顺着杨过的方向走去，这次一定不能轻易放过他。
　　他们已得确切消息，《九阴真经》确实在欧阳锋手中，而那天消失在树林里的人，也确实是欧阳锋。那小鬼，八成与欧阳锋有瓜葛。
　　知道那小子狡猾，黄蓉直等到杨过走到城外树林僻静处，方才一手抓住了他的后颈衣领，且一并封了他穴道。杨过一时动弹不得，只气鼓鼓地瞪着郭黄二人；“啊？又是你们两个，真是阴魂不散。你们想怎样？我一个穷小子什么都没有，赶快放了我，不然叫你们好看···”杨过骂骂咧咧，身手不如人，逞一时口舌之能权当舒缓一下胸中闷气。
　　黄蓉正想给他点颜色看看，眼光一扫，却发现杨过怀中露出一角的书册，看着甚是眼熟。右手微晃，书册已在她手中。郭黄二人同时惊呼：“《九阴真经》？”黄蓉瞧一眼郭靖，登时心如明镜。再转向杨过，语气不善“此书为何在你手上”
　　杨过人被制住，倒一点不见畏惧，微偏了头，并不搭理。天生生就的傲气，加上在欺压中成长的历练，让杨过无意识地在周身竖起无数利刺。虽只是孩童心性，但也是锋芒毕露了。
　　黄蓉冷冷一笑：“不说是吧？且让你吃吃苦头。”说罢出手如电，一枚两寸来长银针大半没入杨过颈侧天窗穴，同时解开他的穴道。杨过顿时如中风般倒地不起，忽儿又全身抽搐，蜷着身子在地上打滚，口中呻吟越来越大。原是这天窗穴，刺个半寸可治病，没入过深则会适得其反，瞬时令人痛苦不堪。（作者抱头、蹲角落：“纯属杜撰，真实难明”众怒：“PIA屎乃这不负责任滴~~竟敢忽悠良民~）
　　郭靖于心难忍，皱着眉峰侧头向黄蓉求情：“蓉儿，这么小的孩子，何必跟他较真？说不定他也是侥幸捡到此书，欧阳锋神智时好时差，你又不是不知道。”
　　郭靖蹲下身去扶杨过，却被他乱蹬的脚一把踩中胸口，顿时胸中气闷。郭靖疑惑，这么小的孩子，竟然内力不差，着实有诡异。但看着杨过那般痛苦，又把心中的疑虑压了下去。
　　杨过似乎并不打算接受郭靖的好意，但又实在受不了那折磨，只得拉了黄蓉外衫衣摆求饶：“你~~，你为我消了这痛楚，我，我就讲明这书的来历。”
　　郭靖见杨过服软，又低身去扶杨过，一掌拍在他肩侧，银针顺势飞出。黄蓉玉手一挥，银针便稳稳地停在她两指之间。
　　杨过怨恨地看他两一眼，悲愤异常：“这是我在林子里的一座破山神庙内捡到的。”|爹爹说不能告诉一对年轻男女，说的大概就是他们了，绝不能让他们看出破绽。况且，他记得他们口中的爹爹是生得满脸胡须的，爹爹那般风神俊秀，就当不是说的一个人好了。
　　郭黄二人同时皱眉，显然不相信他的一面之词。黄蓉不死心：“你好好的一个人去山神庙干嘛？”
　　“我无家可归，不去山神庙去哪？那可是我现在的家。”杨过横一眼黄蓉，神情镇定自若，撒谎可是他最拿手的。然而此话听在郭黄耳中，倒起了不小的震撼。一个小孩能把无家可归说得如此理所当然、荡气回肠，倒真该刮目相看。黄蓉看着他那身簇新的袍子，满眼讥诮，却也不再多舌。
　　郭靖一听，心便柔了几分，随口询问：“你叫什么名字？”
　　“杨过”这会倒是乖顺异常。
　　“杨过？”郭黄二人同时一惊，该不是这么巧吧？
　　“那你父母是谁？”
　　“早死了，还提来做什么。”
　　“都死了？”郭靖眉峰皱成川字，艰难开口：“你父亲是不是叫杨康，母亲叫穆念慈？”
　　“你怎么知道？”到底还是孩子，再怎么狡邪聪慧，一旦被人道出实情便忍不住会在无意中露馅。
　　“果然”郭靖感慨，神情倒变得愈发柔和：“你现在是一个人么？以后愿不愿意跟着我们？”好友的子嗣，自是得好好待担。虽说在确认身份又得知他父母双亡的瞬间就已下定决心要抚养这孩子，但也得先循偱他自个儿的想法。
　　杨过眼珠一转，想到义父已不知去处，如今一人孤苦伶仃温饱都成问题，而且看那男的憨厚老实，女的虽凶狠，不过，武功甚高的样子，跟着他们也不错。思及此，自然满口应承。
　　郭靖喜笑颜开，大而黑的眸子闪闪发亮：“那你以后就称我一声郭伯父，称她一声郭伯母吧。”
　　“郭伯父，郭伯母”杨过叫得很是响亮。
　　黄蓉自始至终一言不发，一方面是看到郭靖那欣喜劲儿不忍捣破，另一面倒也想趁机观摩一下杨过的言行举止。听到杨过最后那一两声清脆空灵的叫唤，心内冷笑“倒是个很会见风使舵的家伙。聪明机灵，人小鬼大。日后若走上歪道，定是让武林头疼之辈，暂且收了他也好。”想到这里，便也不再反驳，权当默许。
　　既已寻着《九阴真经》，也不便再久留。而且两人出来时收到洪七公交待说不许与欧阳锋正面交锋，以黄蓉那七窍玲珑心，自是看出了一点端倪。心内笑笑，面上也无什表示。有些东西，大家心知肚明就好，何必再摊在面上？
　　想到还有几个让人头疼的小鬼无人管制，次日，郭黄二人便收拾好行装，携同杨过，一起返回桃花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