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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 2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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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代史小组汇报大获成功。
我站在讲台上,凭借着张澄陌“赞助”的顶级资料和PPT模板,以及他临时恶补灌输的逻辑框架,居然讲得条理清晰,甚至还引用了两段恰到好处的原文,把底下平时只会睡觉的同学都听得一愣一愣的。
指导老师推了推眼镜,难得地给出了“资料详实,视角独特,表现力佳”的评价。
下课铃响,我抱着笔记本,脚下像装了弹簧,感觉整个人都要飘起来。阳光透过走廊的窗户,明晃晃地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这种被知识(和某人的暗中帮助)武装后获得的成就感,比收到一百封情书还让人上头。
我美滋滋地盘算着晚上要去食堂加个鸡腿庆祝一下,脚步轻快地往楼梯口走。
刚拐过弯,手腕却被人从后面轻轻握住。
那股熟悉的、干净的皂荚味瞬间笼罩下来。
我心跳猛地漏了一拍,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张澄陌没说话,只是握着我的手腕,力道不重,却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意味,牵着我,转向了与楼梯相反的方向——通往教学楼顶层天台的消防通道。
通道里光线昏暗,安静得只能听到我们两人的脚步声和我的心跳声。
“喂……干嘛去?”我小声问,声音在空荡的楼梯间里有点发飘。
他没回答,只是牵着我一步步往上走。他的手掌温热干燥,完全包裹住我的手腕,存在感强得惊人。
天台的门没锁,他推开沉重的铁门,午后的阳光和微风瞬间涌了进来。
天台上空无一人,只有几个闲置的旧课桌和远处城市的轮廓。风比下面大一些,吹动他额前的碎发,也吹动我有些过长了的发梢。
他松开我的手腕,转而关上了天台的门,发出“咔哒”一声轻响,隔绝了楼下的喧嚣。
现在,这里真的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
我忽然有点紧张,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后背抵住了冰凉的水泥围栏。
“汇报……还行吧?”我没话找话,眼神四处乱瞟,就是不敢看他。
“嗯。”他应了一声,朝我走近一步。
就一步,距离瞬间被拉近。我几乎能数清他毛衣上细密的纹路。
“多亏了你的资料……”我继续没话找话,感觉脸颊开始升温。
“嗯。”他又应了一声,目光落在我脸上,深沉专注,像是在欣赏什么。
我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那眼神比阳光还灼人。我低下头,盯着自己的鞋尖,手指无意识地抠着笔记本的边缘。
“那个……笔……你什么时候还我?”我憋了半天,憋出这么一句。
头顶传来一声极轻的、几乎被风吹散的低笑。
我猛地抬头,撞进他含笑的眼底。那笑意很浅,却像投入湖心的石子,在他总是平静无波的眸子里漾开温柔的涟漪。
他很少笑。至少,我很少见到。
这一笑,让我瞬间忘了呼吸。
“想要笔?”他开口,声音比平时低哑了些,带着点慵懒的磁性。
我傻乎乎地点点头。
他又朝前迈了半步,这下我们几乎贴在了一起。我能感受到他身上的体温,隔着薄薄的毛衣布料传递过来。
他抬起手,没有拿笔,而是用指尖,轻轻拂开被风吹到我唇边的一缕头发。
指尖擦过唇角,带来一阵细微的战栗。
我的心脏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可以。”他看着我的眼睛,慢条斯理地说,目光却缓缓下移,落在了我的嘴唇上。
那目光如有实质,带着灼人的温度,让我感觉嘴唇一阵发干,下意识地舔了一下。
就是这个细微的动作,像是按下了某个开关。
他眼底最后那点克制彻底消散,被浓稠的、毫不掩饰的欲念取代。
他低下头,温热的呼吸拂过我的鼻尖。
“拿点东西来换。”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的吻已经覆了上来。
不同于上次舞会后台那个带着惩罚和掠夺意味的吻,这个吻开始是轻柔的,试探的。唇瓣相贴,带着阳光的温度和风的微凉,像羽毛轻轻扫过。
我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只能感受到他柔软微凉的唇,和近在咫尺的、他长长的睫毛扫过我皮肤带来的痒意。
他似乎不满意我的僵硬,含住我的下唇,不轻不重地吮吸了一下。
一股电流瞬间从唇瓣窜遍全身,我腿一软,手下意识地抓住了他腰侧的毛衣布料。
这个细微的回应像是鼓励了他。他的吻骤然加深,变得急切而热烈。舌尖撬开我的牙关,长驱直入,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势,纠缠,吮吸,掠夺着我口腔里所有的空气和理智。
笔记本“啪”地一声掉在地上,无人理会。
我被他牢牢困在胸膛和围栏之间,无处可逃,也不想逃。手指紧紧攥着他的毛衣,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鼻腔里全是他身上好闻的皂荚味,混合着阳光和风的味道,还有……我们彼此交融的、灼热的气息。
我生涩地、笨拙地回应着,学着他的样子,尝试着触碰他。每一次细微的互动,都引来他更深的索取。
世界天旋地转,只剩下唇齿间令人面红耳赤的黏腻水声,和他压抑的、沉重的呼吸声。
不知过了多久,在我快要窒息的时候,他才稍稍退开,额头抵着我的额头,鼻尖蹭着鼻尖。我们都在剧烈地喘息,温热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他的眼睛深得像夜海,里面翻涌着未退的情潮,清晰地映出我满脸通红、眼神迷离的狼狈样子。
他抬起手,用指腹轻轻擦过我被他吻得红肿湿润的唇角,动作带着一种珍视的意味。
“笔,”他开口,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带着餍足后的慵懒,“下次还你。”
我看着近在咫尺的他,看着他眼底我的倒影,看着他微微泛红的眼尾和湿润的唇瓣。
心里那头小鹿,早就撞死了。
现在活蹦乱跳的,是一头被驯服了的、只会围着他打转的傻孢子。
我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只是发出一个带着鼻音的、软绵绵的单音节: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