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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幸村精市 ...


  •   忍足推开议事厅的门,看著低头批阅文件的少年,淡淡的说道:“不二丞相,帝王的生辰要到了,不知今年该怎麽度过呢?”已经习惯了看见不二丞相办公了,只是,今天,帝王为何不在身边呢?

      听著忍足突来的话,不二惊讶地问道:“为什麽之前没有人跟我讲过?”怎麽没有人跟他说过迹部的生日的事呢?突然听到这话,任谁都一时难以接受惟有惊讶吧。

      现在不是在跟你讲吗?忍足在心中说道,但是,他却没胆说出来,“还有一个月就到帝王20岁生辰,我想问一下,是和以前一样庆祝吗?”

      不二现在才发觉自己对迹部了解的实在太少了,就连他20岁还是听忍足现在说的。不过,“之前是怎麽庆祝的呢?”之前不知道,那麽就从现在开始知道吧。

      “以前是先发请柬,然後所有的事都是帝王亲自主持,但是,今年,恐怕办不到。”忍足隐去两个人都知道的事实。

      “为什麽要请很多人?”不二有点疑惑,一般的生辰,只要自己家人过不就可以了吗?

      “因为帝王没有家人,所以,一般都要请很多的人来凑热闹。不过,即使是有再多的宾客,帝王都是那麽淡淡的。”忍足淡淡的解释著。每次都要搞得异常隆重,但是,帝王依旧是那样的表情,没有喜,没有乐,好象,这一切,都只不过是一个程序而已。怎麽说,帝王一个生活也有8年了。习惯冷漠了,但是,还是喜欢那种虚伪的热闹。

      听著忍足的话,不二第一次去深思迹部的事,这让他想起在海边的时候,因为看透了迹部的孤独,所以就那麽想带著迹部一起疯狂。这一次,再次让不二意识到,迹部不只是孤独,还有就是缺乏爱。那种谁也给不了的父爱母爱。一个人,是不是很寂寞呢?不二放下手中的笔,温柔的笑道:“我先去问迹部,明天给你答复。”说完起身,朝帝王寝宫里走去。

      看著不二的背影,忍足想著道,或许,今年帝王的生辰,应该会是最热闹的吧,因为有著唯恐天下不乱的不二丞相在啊。不管不二丞相是不是知道帝王的心思,但是,至少有一点他知道,不二丞相是真的希望帝王快乐,要不然,在海边,就不会有那麽放任的一面。或许,只要有不二丞相在,帝王就会不那麽独孤吧。

      不二一推开门,就看见这样的一面,迹部高傲的身体全部都由窗台支撑著,而他自己像个孩子一样,仰著头,直视著阳光,修长的手高举著,在阳光的照射的下,迹部的手指变得红润透明,安静的听不见任何的声音,就连铃铛也安分的低垂在腰间,不二终究还是无法喜欢安静的迹部。

      不二缓慢的来到迹部的身边,伸手握住迹部扬在半空中的手,低柔道:“呐,迹部,你不是说要睡觉的吗?怎麽趴在这晒太阳了啊。”

      迹部回握著不二柔软的手,回头,对不二笑笑,“没有不二丞相在身边,本帝王睡不著。”

      还真不是个好习惯呢。不二笑著,然後和迹部一起,趴在窗台,看著阳光,“忍足说你20岁的生日要到了,迹部,打算怎麽庆祝呢?”说完,回头,看著迹部。他没有追问为什麽迹部没有告诉他,因为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该怎麽为迹部庆生。

      迹部不惊讶不二的话,因为忍足是个尽职的人。虽然他的明职事御医,其实,在不二还没有来的时候,忍足掌管著丞相所有的事务。

      看著等待著自己回答的不二,迹部摇头,笑著说道:“无所谓,不过,如果不二丞相帮我庆祝的话,我会很高兴哦。”这话,是真实的。

      所以,不二点头,“好,今年的生辰,本丞相就帮你主持。”怎麽可以说无所谓呢?迹部,怎麽说也是自己的成年生辰呢,怎麽可以说无所谓呢?不而莫名的心酸著,然後,靠著迹部的肩,笑著说道:“迹部,要快乐哦。”

      迹部笑著摸摸不二柔软的发,扬著嘴角,华丽的说道:“不二丞相,你可得把本帝王的生辰办的华丽哦。”不二乖乖的点头,然後,嘴角上扬的问道:“迹部,你比我还小呢,那,以後,我叫你小景,好吗?”

      迹部摇头,像个孩子一样辩解道:“我比你大,你真实的生日还没有过吧。所以,我比你大。”

      “这样吗?那,我叫你大景好了。”不二笑著建议道,但是,迹部这次头摇得更厉害了,“我才不要那麽不华丽的名字,不二丞相,还是叫我小景好了,但是,你记住,这不表示,你比我大。”不二再次点头,不管是谁大谁小,不二已经决定叫迹部小景了。因为,这表示著,迹部不再是一个人了。

      小景,这称呼,他有十年没有听到了,因为,那表示著最无忧的自己。但是,当不二丞相那麽温柔的问道:“迹部,以後,我就叫你小景了,好吗?因为你比我小呢,”不管是不是真的因为那个理由,总之,自己答应了。因为,称呼自己小景的,是不二丞相啊。迹部抱著不二一起趴在窗台上,看著阳光,笑著,低喃道:“父皇,母後,你们可安心了?”

      不二静静的感受著身後迹部嘴唇低低的颤动,不去揭穿,不去转身,只是这样安静的陪著迹部。如果可以,他希望,以後的日子也是如此的安静与淡然。但是,他怎麽也没有想到,中帝的使臣竟然是,他以为一辈子都不会再见面的幸村精市。

      这一天,所有人都齐心装扮著将作为生辰会场的西苑殿堂。就连欲太,一听到说迹部要过生日了,都兴奋得不得已。凤站在架子上,一边挂著灯笼,一边问著身边的冥户,“冥户将军,这个会场,为什麽要提前7天搭建?”

      但是,冥户却没有开口,因为,他也不知道.不过,随之而来的声音让凤赶紧合上嘴巴,“怎麽,对本丞相的话有意见吗?”

      看著笑的美丽的不二丞相,凤赶紧摇头,“没,没意见。”

      不二欲太拿著七彩的布条跑到不二身边,拉著不二的衣袖说道:“哥哥,迹部大叔问你,这个挂在哪里?”不二看著欲太手中的布条,抬头看著跨坐在横梁上的迹部,摇头,笑道:“小景,你跑那麽高去干吗?”这话,让所有人都抬头,看著梁上的帝王,一个个除了目瞪口呆还是目瞪口呆,他们的帝王,什麽时候开始变成梁上君子了

      ?忍足第一个回神,“帝王,小心摔下来。”他们那优雅高贵的帝王,什麽时候变得一点形象也没有了。

      不二笑著,伸手招呼著迹部下来,然後,拿过欲太手中的布条,笑著说道:“欲太,去帮忍足大叔的忙。”忍足听後,为了不越帮越忙,赶紧说道:“不二丞相,我这不需要帮忙,还是去帮慈郎的忙吧。”

      欲太看著抱著柱子睡觉的慈郎大叔,笑著转身,跑到慈郎身边,拉著慈郎的衣袖,大声叫道:“慈郎大叔,起火了哦。”

      这声音,像是要把天给震下来一样,但是,慈郎依旧我行我素,我睡我的。不二欲太很失望,但是,小小的脸上突然又冒起了精光,挣扎著爬到慈郎的背上,对著慈郎的耳朵大声叫道:“慈郎大叔,文太来了。”这话,还真奏效,慈郎听到的名字,立马睁开迷蒙的眼,呆呆的问道:“红辣椒来了吗?”

      不二看著这一幕,很不解的问道:“慈郎怎麽认识文太的?”迹部拉著不二的手,笑道:“大概在中帝认识的吧。”

      “那,欲太怎麽知道用文太的名字就可以把慈郎叫醒呢?”不二还是不解。

      忍足笑著说道:“慈郎在御医馆睡觉的时候梦中老叫著文太的名字。”这小鬼,还真是精灵的很呢。忍足真是对那小孩又爱又恨的。

      不二看著冲自己笑的欲太,摇头笑著说道:“欲太,以後,再学不该学的,我绝对不轻饶你。”说著,不二拉著七色布条,轻轻的跃到横梁上,然後,穿过横梁,让七色的布条布满了整个房顶,就像是倒著生长的花一样,美丽耀眼。凤抬头,看著美丽的屋顶笑著感叹道:“冥户将军,想不到,不二丞相的手这麽厉害呢。”

      迹部看著依旧立在横梁上的少年,笑著说道:“不二丞相,还是有一套的嘛。”

      这一室的惊叹,一室的温馨,被向日的一个横冲直撞打破了。

      迹部看著脸色匆匆的向日,扬眉,优雅的打了一个响指,向日听到响指後,低头道:“回帝王,中帝太子幸村精市携太子妃已经到宫门外,不知是否要去迎接?”向日话一完,就听到凤的一句:“不二丞相,小心。”迹部一回头就看见往下掉的不二,迹部二话不说,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不二的身边,适时地接住不二,迹部脸色不好的问道:“有没有事?”

      不二笑了笑,摇头,“没事,谢谢小景。”

      “要不要接?”迹部问道,不二笑著,点头。迹部抱著不二站起身,一边缓慢的走著,修长的手指在空中划过一道清晰响亮的拨动。一个字,接。

      忍足看著帝王坚定的背影,然後摇头,看著躲在帝王怀里的不二丞相,看样子,这次的生辰宴是喜是忧,还是个未知呢。

      不二欲太拉著忍足的衣服,呆呆的问道:“忍足大叔,幸村太子是谁,为什麽哥哥听到他的名字後会从横梁上掉下来?”忍足看著表情认真地不二欲太,就连小孩都看出来了,不二丞相,你可知,这对帝王又著怎麽样的影响呢。回神,看著仰著头的欲太,笑了笑,说道:“那是个会让你哥哥不高兴的坏叔叔。”

      “坏叔叔吗?我不喜欢。”欲太嘟著嘴说道。但是,後来,他发觉忍足大叔说谎了,哪是什麽坏叔叔吗?根本就是一个漂亮的哥哥,虽然很漂亮,但是,欲太还是最喜欢自己的哥哥。

      就这样,迹部与不二乘著轿子来到宫门,身後跟随著的是刚才还在西苑殿堂打闹的孩子,现在却一转身就变成了最具隆重的冰帝最高权力。

      迹部拉著不二的手,写道:“不二丞相,不准丢了我冰帝的面子。”不二看著掌心的字,笑著,低柔道:“放心,小景,本丞相可不是吃素的呢。”

      幸村一抬头看见的就是刚才的那一幕。修律淡定的笑,轻松的,诙谐的。迹部,握著修律的手,就那麽张扬的笑著,直视自己,那种嚣张,是任何人都无法忽视的。幸村淡淡的笑著,紫色的眼一点也不退让的直视著迹部,轻柔道:“因为本太子第一次出门,没有预算时间,提前7天到冰帝,多有打搅,还望谅解。”

      迹部头也不回,就这样在不二的手上写道:“中帝幸村太子能亲自来贺,已经是万分感激,打搅就不用说了。”不二依旧半眯著眼,低垂著眼睫,淡淡的重复著迹部的话。

      “没有的事,就当是迹部帝王亲自为本太子成年礼祝贺的回礼。”幸村依旧那麽轻柔的说著,只是他的眼,一直都没有从修律身上移开过。

      “请幸村太子以及太子妃入殿。”迹部笑著说道。不二继续重复著,轻柔的声音,穿过50米的距离,来到幸村的耳中:“请幸村太子及太子妃入殿。”说完,听到人群走动的声音,不二这才回头,看著迹部的笑脸,笑著,像个孩子一样,问道:“小景,我做的怎麽样?”

      迹部心疼的笑了笑,拍著不二的脸,温柔的说道:“很好,我的不二丞相。”得到迹部鼓励的不二,终於像放下重担了一样,仰著头,温柔的笑著,“小景,我们回去,继续布置殿堂吧。”迹部点头,拨动著手指,队伍转身,朝来时地方向走去。迹部看著不二的侧脸,温柔的,淡淡的忧伤在其中,不二丞相,还是,很心痛吗?迹部拍著不二的头,无声的安慰著。

      不二笑著回应道:“呐,小景,终於知道我为什麽没有你高了,都是被你拍矮的了。”这样的笑语,听得迹部没有形象的笑的抱著生疼的肚子。

      忍足却只是一个劲的摇头,凤依旧一脸困惑的问著身边的冥户,“冥户将军,不二丞相来冰帝的时候应该没有这麽高吧!”这话,听得不二一个回身,危险的笑著问道:“凤,你刚才说什麽了?”

      凤赶紧低头说道:“我什麽也没有说。”

      看著凤那赶紧辩解的脸,不二笑的更加灿烂了。

      幸村回首时,看见的就是刚才的那一幕。终於意识到,他的修律,已经不再是中帝的修律,而是冰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了。

      冰帝帝宫环境不是一般的优美。到处都是北方特有的高大笔直的树,到处蜿蜒曲折的木质走廊,到处都是美丽鲜豔的花朵,到处可闻清脆的鸟声。在这样的坏境下生活,算是不错的吧。幸村虽然不喜欢迹部,但是,对这里的环境,他倒是没有什麽意见。幸村的身後是美丽的太子妃,他们两个就像是独立的一样,根本没有语言交流,幸村走到哪,太子妃就跟到哪。

      对於冰帝的宫人来说,已经领教过外表美丽实则像毒药一样的不二丞相的魅力了,所以,对於同来中帝的幸村太子,即使他再美丽,也没有人敢流连。不二丞相已经灌输了他们一个观念,那就是,越美丽的东西是越有毒的。所以,一路,他们都是安静的。

      直到来到挂有西苑的牌子面前,幸村听著里面热闹的声音,情不自禁的走了进去。还没有到门口就听到一响亮的声音,“不二丞相,我没有挂歪吧。”

      不二回头,看著凤挂的帘子,点头,微笑道:“没有,很好,凤,可以下来了。”然後,看了看凤身边的冥户,笑道:“冥户,再挂高一点,对,就这样。”眼再抬高一点,摇头,蹙眉,“小景,你又跑横梁上去干吗?”

      迹部晃晃手中的彩条,笑著说道:“不二丞相,这个掉下来了。”不二放下手中的花,轻轻一跃,走在横梁上,接过迹部手上的彩条,温柔的笑著说道:“小景,你再拆下来,晚上我就把你给拆了。”这话,听得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想道:果然,得罪谁也不能得罪不二丞相。

      不二发觉周围的空气不对,低头,看著满室都是呆怔的人,笑著,“怎麽?都做完了吗?今天不能完成任务,晚上我赐辣椒宴。”话一完,所有人不约而同地动作起来,该干嘛的干嘛。只有迹部依旧那麽悠闲的坐在不二身边,看著不二认真整理被自己整乱的彩条,修长的手指拉过不二低垂的头发,不二抬头,看著迹部的笑,问道:“怎麽?小景,还有其他事?”

      “没有。”迹部笑著摇头,然後,拉著不二与自己并肩坐在横梁上,看著忙碌的人群,迹部笑著,将自己的头靠在不二的肩上,“不二丞相,我不知道原来布置会场可以这麽好玩的呢。”不二看著迹部的唇语,低头看著正努力把慈郎绑在柱子上的裕太,宠溺的笑了笑,然後才答道:“因为我们都是孩子,而且,是小景的生日呢,能不好玩吗?”

      迹部笑著,没有回头,只是看著平时都傲慢的部下,看著他们打闹的样子,第一次意识到,原来,自己身边的人,都是孩子,而且都是贪玩的孩子。

      冥户看著自己手中差不多的横幅,拍著凤的肩,说道:“我这里差不多了,去帮慈郎吧。”那个家夥,只知道睡觉,不帮忙,他又得被不二丞相的辣椒油整地三天不能睡觉吧。凤想著,然後来到抱著柱子睡觉的少年身边,但是,一低头就看见慈郎被五花大绑的捆在了柱子上,忍不住大声叫道:“慈郎,谁把你绑起来了?”但即使是面对著凤这样的高分贝,慈郎依旧我行我素,我睡我的。凤真是败给他了,正打算动手帮慈郎解开束缚时,突然感觉自己脚下有动静,一低头就看见不二裕太那灿烂的笑脸,还是他正在进行的动作,凤简直是反射性的叫道:“冥户将军,我也被绑了。”这样大叫的凤就像是个孩子一样可爱著。

      不二低头轻笑,迹部摇头,凤还是一遇到事就只知道呼唤冥户的名字啊。迹部抬头,看著不二笑道:“不二丞相,你的功劳。”

      不二一脸无辜的笑著,眨眨眼,轻柔说道:“我什麽也没有做。”一派天真的笑,看得迹部忍不住捏著不二的脸,笑道:“不二丞相,我最近发觉你的脸很好捏呢。”不二很不客气的拍掉迹部的手,笑得异常美丽的说道:“小景,我最近发觉你很欠揍呢。”

      冥户看著凤求救的眼神,忍不住翻翻白眼,淡淡道:“长太郎,你不是还有手吗?自己不会解开啊。”

      听著冥户的话,凤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手还是自由的,抱歉得摸摸头,笑道:“不好意思,我忘记了。”然後,就这样,蹲下身,解著自己脚下的布条,但是,裕太却也不放弃,凤解开一层,裕太久绑上一层,最後,凤无奈的看著坐在横梁上微笑的丞相,委屈的求救道:“不二丞相,你叫裕太停下来啦。”

      不二看著凤可爱得表情,笑著,摇头,在凤绝望的表情请求下,不二这才笑著轻启嘴唇,笑道:“裕太,你玩累了吧,去把忍足大叔叫过来。”不二裕太一听到不二的话,立马停下手上的动作,仰著小脑袋,笑著说道:“是,哥哥。”说完就朝外跑去。

      凤一边解著自己身上的布条,一边纳闷道:“为什麽裕太只听不二丞相的话啊,怎麽说,我也抱过他一段路啊。”但是,这样的问题,没有人回答,因为裕太接下来的惊叫:“好漂亮的哥哥呢。”这一句话,让所有人都把注意力移到门外。只见刚来冰帝的美丽异常的中帝太子半依著门,满脸笑意的看著眼前的小孩,这,表示,他来很久了吧。迹部想著。然後伸手握著身边人有点颤抖的手,目不转睛的看著幸村蹲下身,平视著裕太,问道:“你叫什麽名字?”

      裕太看著漂亮的幸村呆呆的说道:“我叫不二裕太,你呢?漂亮的哥哥?”

      “幸村精市。”幸村微笑著说道,那麽柔,那麽轻的声音,就像是生怕吓倒裕太一样。不过,听到幸村的介绍,裕太还是惊讶的叫了起来,“你就是忍足大叔说的那个会让哥哥不高兴的坏叔叔?”幸村困惑,抬头,看著依旧坐在横梁上的少年,紫色的眼满是笑意的说道:“那,裕太,你觉得我是个坏叔叔吗?”裕太看著幸村迷人的笑脸,摇头,“不像是坏叔叔,我可以叫你哥哥吗?你可是除了哥哥以外的第二个我想叫哥哥的人哦。”裕太笑著说道,不二听著,习惯性笑著说道:“裕太,不可无礼,叫幸村太子。”冰帝的臣民,都必须要称呼太子。

      裕太听著哥哥的声音,乖乖点头,虽然不知道哥哥为什麽要自己一定要叫太子,但是,只要是哥哥说的,他一定会听。裕太刚想要叫幸村太子,但幸村却笑著摸著裕太的头,温柔的说道:“裕太,就叫哥哥。”

      裕太看著幸村认可的表情,笑著大叫道:“真的吗?我可以叫你哥哥吗?那,我叫你太子哥哥,好吗?”幸村点头,然後,抬头,看著并不打算下来的不二,笑著说道:“裕太很乖呢。”

      不二点头,算是认同,但是,却依旧一句话也没有。不二根本没有直视过幸村,只要是幸村看著自己,他就低头,但是,那一头的蓝色头发,他还是无法忽略。大殿之上,延伸著让人窒息的静,不二低垂著头,看著自己的脚尖,幸村目不转睛的看著横梁上的两个少年,迹部还停留在裕太的那一句:“太子哥哥。”很嘲讽的,他虽然没有对裕太的称呼有过任何意见,但是,现在听到裕太的那句“太子哥哥”还是觉得很郁闷,为什麽,幸村精市都可以当哥哥,而自己就必须要当大叔呢。迹部很孩子气的甩甩头,拉著不二的手,抱怨道:“不二丞相,我有比幸村精市老那麽多吗?”不二看著迹部孩子气的字,笑笑,说道:“呐,小景,那可不是我能左右的呢。”而这,终於让不二抬起头,看著门口的幸村精市,笑著说道:“幸村太子,对於这里的布置,你可有什麽意见?”

      幸村看著被迹部握住的手,笑著,转身,“我只是随便逛逛。栀子,走吧。”话起,人影走动,淡蓝的的长发随风飘扬,掩藏在里面的栗色头发就这样若隐若现著。

      不二再次低头,笑著,说道:“小景,我帮你去熬药。”刚想起身却被迹部拉住了。不二抬头,看著迹部的脸,一脸的笑,“不二丞相,本帝王抱你下去吧。”说完,就挽著不二的腰,轻轻地把不二放在地上,优雅的打了一个响指,所有人都停下手中的动作,看著自家的帝王。

      迹部伸手指著凤,吩咐道:“以後,寸步不离的跟著不二丞相。”这话,凤勉强听懂了,不过却很困惑,但是,即使有再多的困惑,他也不能问。因为冥户将军说过,以後只要是有关不二丞相的事,只要点头,其他都不要过问。不过,之後,他终於知道为什麽帝王要自己跟著不二丞相了。

      凤看著快要把气冒光的药罐,加上空气中有著一股焦味,凤不得不提醒道:“不二丞相,药是不是已经熬好了?”不二听著凤的声音,倏的回神,一如既往地笑,闻著空气中的焦味,惊慌得端起药罐,却忘记药罐已经发烫的无法用手去接,所以,不二被烫得简直是想把药罐给扔掉。但是,一想到这是自己两个时辰的煎熬,还是忍著痛,把药倒出来後,才迫不及待的把药罐放下。

      凤看著不二红肿的手指,担忧的问道:“不二丞相,没有事吧?”不二习惯性的笑著,摇头,“没事,不用担心。走吧,小景等久了吧。”说著,端著药碗率先走了出去。

      凤看著不二的背影,不由困惑著,他第一次看见不二丞相走神,而且是那麽不小心,不二丞相到底是在想什麽呢?帝王预知到不二丞相的出神,所以才派自己跟在不二丞相身边的吗?凤低头想著。一抬头去看见自家的丞相笔直的朝湖的方向走去,凤赶紧大叫道:“不二丞相,小心。”

      不二回神,看著眼前的湖,回头,笑笑,“谢谢,下次我会小心的。”这话,就像个孩子一样,一点信度也没有,但是,凤还是相信了。凤接过不二手上的药碗,“不二丞相,我来端吧,你认真点走路吧。”他可不敢对不二丞相有什麽要求,他只求他的不二丞相能专心一点,不要再让自己提心吊胆就行了。

      不二感激地笑著,刚一转身就看见前面的四个人,不二一怔,然後,微笑,有一年没有看见他们了呢。文太第一个冲到不二的面前,因为力道过大,硬是让不二後退了好几步才停了下来,不二看著往自己怀里噌的少年,笑著说道:“呐,文太,你再不起来,我就要掉进湖里了哦。”这话,明摆著骗人,但是,文太却听话的站起身,拉著不二的手,抱怨道:“修律,为什麽我来看你的时候都不见我,害得真田说我的魅力没有他大。你太偏心了。”看著文太撅著的嘴巴,不二笑著拍拍文太的头,笑道:“那个,我不知道你来看过我。呵呵。不过,现在不是已经看见吗?”不二不去想为什麽自己不知道文太来过冰帝,因为他知道,小景那麽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他没有跟你说过文太来过冰帝吗?”柳生听著不二的话,蹙眉问道。

      不二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笑著,看著久违了的朋友,心中一片感动,“我刚才没有看见你们呢。”这是实话,因为整个迎接过程,他根本没有抬起头。看得见他们才怪。

      仁王看著不二习惯性的笑就知道他不想再追究下去了,干脆换一个话题,“修律,看样子,你在冰帝混得不错呢。”说完,就拉著不二的头发,那笑诡异的,就像是兴师问罪一样。不二一边解救著自己的头发,一边笑著说道:“仁王,你什麽时候能改掉这个习惯呢?”柳莲二淡淡的笑道:“这个习惯,恐怕一辈子都改不掉吧。”

      不二笑著,看著手上空空的柳莲二,惊讶得说道:“莲二,你什麽时候把本子给收起来了?”

      柳生双手横抱再胸前,淡淡道:“他的本被我们收起来了了,好不容易见你一面,还花心思在那本上,说什麽我们也不答应。”

      “看样子,莲二吃了不少苦呢。”不二看著一脸委屈的柳莲二,笑著说道。

      “我们吃的苦,哪只是这一点呢。”仁王若有所指的说道。

      不二呆怔片刻,然後回身,温柔的笑道:“凤,你先把药送过去,告诉小景,我马上就来。”凤自从那四个少年出现後就一直都保持著现在这目瞪口呆的样,应该说,他没有想到,不二丞相会与中帝的人那麽亲近。更确切的说,凤已经忘记不二丞相是帝王从中帝借来的。

      听著不二的话,凤才回神,低头,恭敬道:“是,不二丞相。”末了,凤再加上一句,“不二丞相,你可要快一点啊。”他可是承受不了帝王那麽敏锐地眼神呢。

      看著凤离开後,不二才回头,看著一个个不可思议的少年,笑著,问道:“怎麽,有什麽不对劲吗?”

      “小景?是冰帝帝王的小名吧?”柳莲二高深莫测的笑著,问道。不二点头。

      仁王看著不二轻松坦然的笑,拉拉自己银色的头发,说道:“修律,看样子,你在冰帝生活的是不错呢,听真田说,你跟冰帝帝王简直就是形影不离呢。”

      “因为小景现在无法一个人行动。”不二解释著,而这所隐去的意思,相信他们都知道。

      “他真的无法说话了吗?”柳生一脸质疑的问道。不二却依旧那麽笑著,点头,他并没有因为柳生的质疑而有任何的动摇。

      “你就那麽相信他的话?”柳莲二一脸惊疑的问道。不二点头,笑著,“我从没有怀疑过小景的话。”这样的信任,让柳生到嘴的话吞了回去,他真的没有想到,修律竟然如此信任著那个帝王。难道改变的不止是太子吗?

      “可是,修律,冰帝那帝王很奸诈的,修律,你不能相信他的话啦。”文太拉著不二的手,大声叫道。不二看著蹦跳的文太,温柔的笑笑,说道:“对了,文太,慈郎在西苑睡觉,你去看看吧。”这话,果真奏效,文太立马放开不二的手,笑著跑开道:“我要跟慈郎玩蛐蛐。”话玩人影就不见了。面对这样的情况,四人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文太,你离长大还很远呢。

      看著支开文太的少年,仁王继续说道:“你真的打算要一辈子留在冰帝吗?”

      不二笑著,点头,刚一点头就被仁王给拉住了头发,不二吃痛的蹙著眉头,笑道:“在冰帝我很好。”

      “好到让你忘记了中帝的一切,甚至是你对太子的承诺?”柳生都觉得自己要发火了,这家夥,竟然能如此顺从的点头,想起来就觉得心堵得慌。

      不二看著一个个一脸压抑的少年,苦涩的笑了笑,然後说道:“中帝有你们就够了。”而且,太子身边有太子妃。

      “我们可什麽都做不了。”柳莲二如实说道,不二困惑的看著柳莲二。

      “你难道真的一点都没有打听太子的情况吗?”仁王有点挫败的问道。不二拉回自己的头发,转身,笑道;“我现在要去看小景了,对了,以後有空的话去西苑看看,我一般会在那里。”说完,留给他们三个不回头的身影。

      “莲二,你看,修律,这是什麽意思?”一说到太子就离开,这表示什麽?

      柳莲二摇头,“这一年,改变太多事了,而修律的想法一直都是最难揣测的。”这不得不让他们认同,虽然看起来关系不错,但是,他们知道,他们根本不了解修律,就连他的真实身份,也是在冰帝才恢复的。

      “不过,冰帝到底是什麽样的地方呢?很想知道呢。”柳生淡淡的说道,他想见识一下能把天才修律改变的冰帝到底有著怎麽样的魅力。只是,他怎麽也没有想到,冰帝的人,其实都和自己一样,只是些爱玩爱闹的孩子。不过,这是後话了。

      不二看著凤一个的身影,缓慢的走到凤的身边,看著依旧没有动过的药,问道:“小景呢?”凤看著突然出现在自己身边的美丽少年,呆怔片刻之後,指指前方的庭院,说道:“帝王去东亭了。”

      不二拿起桌上的药碗就朝东亭走去,远远的就看见迹部靠著栏杆上的身影,背对著自己,看不见迹部的表情,但是,从他的背影看来,小景好像不是很高兴呢。不二越过湖面,淡蓝的长袍随风飞扬著,在迹部身後,不二停下脚步,顺著迹部的眼望去,看见的是刺眼的阳光。不二拉著迹部的衣袖,笑著说道:“小景,你又不乖了呢,药凉了可就没有效果了呢。”迹部听著不二柔软的声音,回神,转身,看著不二的笑脸,耀眼的脸满是笑容的问道:“叙好旧了吗?”不二点头。然後拉著迹部坐在石椅子上,举著药碗到迹部的眼前,笑道:“小景,该喝药了呢。”

      迹部习惯性的摇头,蹙著英挺的眉眼,“不二丞相,可以不喝麽?”不二摇头,再次微笑,把碗举到往後退去的迹部面前,笑著哄道:“呐,小景,你不喝,我可会生气哦。”

      迹部继续後退,说道:“不二丞相什麽时候生气过了,我倒是想见识一下。”这招,果然不管用,不二低头,小心的掩饰著自己的左手,佯装伤心的道:“呐,小景,人家可是为了熬这药连手都受伤了,你不喝是不是太不给面子了。”说完,果真,迹部向前,“伤哪了,我看看。”说著,就要拉起不二的左手,但是,不二却把左手放在身後,笑道:“小景,你喝完药我就给你看。”迹部二话不说,端过药碗,仰头就喝,还没来得及把嘴角的残渍擦干,就强硬的把不二藏在身後的手拉出来,看著不二完美的左手,迹部眯著眼靠近不二,刚想说你骗我,但是却被不二的动作惊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不二右手轻轻的擦拭著迹部嘴角的残渍,温柔的笑道:“呐,小景,你怎麽跟欲太一样,吃东西总喜欢留一半呢?”迹部感受著不二轻柔的抚摸,全身都止不住地颤抖了一下,那是一种放任的抖动,就像是要把自己的心给跃出来一样。这是不二第一次主动这麽靠近著迹部。迹部怕被不二看见自己眼中的想法,於是立马低垂著眼睫,但是,入眼的却是不二红肿的食指,迹部握著不二受伤的手指,眼睛锐利的看著不二微笑的脸。

      “呐,小景,这回我可没有说谎哦。”不二无关痛痒的笑著,迹部却满是心疼得表情,看著肿得红彤彤的手指,迹部抬头,目不转睛的看著不二,命令道:“不二丞相,你给我记住了,以後给我专心一点,这是帝王的命令。”

      不二看著迹部的表情,微笑著点头,“知道了,小景。”

      迹部却用手托住不二的下颚,一脸严肃地说道:“不二丞相,不许给我打马虎眼。”迹部还不知道不二吗?如果不是他用心记住的,就算是叮嘱了千百遍,他还是一样我行我素。所以,迹部要的是不二将他的命令记在脑海里。

      不二,一样,乖乖点头。

      迹部看著顺从的不二,叹气,抱著不二的身体,抚摸著不二的栗色长发,这让他想起幸村精市蓝色长发里的栗色长发,这让迹部很不安。

      迹部扶正不二的身体,低头,看著不二,问道:“不二丞相,你对幸村精市是什麽看法?”迹部第一次问得这麽明白,只因为,他不想再看见他的不二丞相再出其他的意外。

      什麽看法?他自己都没有想过呢。最开始,一直都心存感激,因为是他把自己从那黑暗的买卖台上解救出来。後来,慢慢的养成了一种习惯,只要是幸村的一个眼神,他就能清楚明白的知道他要的是什麽。当他以为自己会这样一辈子照顾著精市时,迹部就这样突然出现,然後把自己从中帝带到冰帝。一直都以为四年後回去了还能维持著过去的关系。但是,这一年却改变了太多。他已经有了妻子,而自己也已经答应小景,一辈子留在冰帝。所以,他现在就连自己都不知道,对於幸村他是什麽样的想法,但是,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即使现在是冰帝的丞相,但是,只要四年一过,如果幸村不肯放手,他依旧是中帝的奴隶。这样的他,有什麽权利说一辈子留在冰帝呢?不二困扰的想著。

      但是,迹部却迫使不二对上自己的眼神,笑著,说道:“不二丞相,如果你想解开那道束缚的话,我会不惜一切代价为你赎回自由。”面对这样的话,不二只能呆怔,迹部的意思是要为自己赎身吗?不惜一切代价,这样的话,你怎麽可以说出来呢?小景。

      但是,看著迹部一如既往的笑,不二心中的一角还是坍塌了,因为,他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迹部景吾啊,他是冰帝傲慢至上的帝王啊,他是自己一直都想要依靠的人啊。不二点头,轻轻地将自己全身的力量压在迹部的怀里,低低的笑道:“果然,小景最喜欢我了。”

      迹部抱著不二完全松懈下来的身体,无声的笑著,拍拍不二的头,微凉的唇擦过不二的肌肤,留下一句千遍一律的话:“谁叫不二丞相长的这麽美丽呢。”不二对於这句话,他永远都不会回答,而且,他现在只想躲在迹部的怀里,想要忘记周遭的一切,以及那个名字。

      幸村精市美丽的紫色眼眸睁得老大,锐利甚至是锋芒,就像是要把远处拥抱在一起的两个人分开一样,但是,最後,紫色的眼变得暗淡直到完全合上。

      这一切,他都希望是梦,这一切,他都不想看见,但是,不管到哪,他都能看见他们拥抱的身影。什麽时候开始,他的修律变得如此脆弱了,什麽时候开始,他的修律已经习惯另外一个人的靠近了?什麽时候开始,他变得如此悲伤了呢?从来就没有想过,修律也会有脆弱的一天;从来就没有想过,修律需要的是什麽;从来就没有思量过,其实,修律只是个比自己还小的孩子;从来就没有意识到,自己失去的是什麽,直到这一刻,他才意识到,他失去的是修律的依赖,失去的是了解修律的时机,失去的是自己的一颗心。

      真田无奈的看著自家太子颤抖得背影,然後,又更加不解的看著远处的倒在那傲慢帝王怀里的栗色长发少年,这,一切,都为得是什麽呢?真田想不通也不愿想,所以,他只有沈默,然後看著自家太子安然神伤的离开。修律,你的心到底是在中帝呢?还是已经留在冰帝了呢?这是此刻他最想知道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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