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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手冢国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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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帝太子到达的第三天,文太已经把冰帝当成中帝了,跟谁都混得很熟。有事没事就跑到西苑,说是来看不二,但是,他大部分时间是围绕在慈郎的身边。这不,一进西苑就跑到抱著柱子睡觉的少年面前,而且,每天都会上演这样的对话:
“慈郎,不是说过不准你抱著柱子睡觉的吗?”
“啊,哦,因为文太不在,所以我只能抱著柱子睡觉了。”
“慈郎,你就不会偶尔睁开眼睛吗?你看看,又被欲太绑在柱子上了吧。”
“啊,嗯,没有关系的,欲太只是贪玩了一些。”
这时偶尔会插上这麽一段。
“啊,文太大叔,你来了啊。”
“嗯,欲太好乖噢。文太大叔给你带吃的来了。”说完就拿出自己最爱吃的糖果出来,欲太接过糖果笑得甜甜的说道:“谢谢文太大叔。”
“欲太好乖。”而,凤通常会对这样的情况表示疑问,“冥户将军,为什麽那个少年听到欲太叫大叔不怒反笑呢?”被称为大叔的笑的这麽灿烂的,文太绝对是第一个,也绝对是最後一个。谁会对8岁的孩子称呼自己为大叔高兴的呢?至少忍足做不到。
冥户虽然也很困惑,但是,他的好奇心没有凤那麽大,所以,他只是摇摇头,表示不知道後就继续工作。
这原因,只有了解文太的人才知道,不二就是其中的一个。文太一直都坚持自己是个大人,但是从没有人认同过。现在好不容易有个8岁大的孩子叫他大叔,这表示,他终於是大人了,殊不知这更加表示著,文太你离长大还远了呢。
仁王,柳生,莲二只是偶尔过来看看自己,说几句话就离开。
其实,不二很希望他们能像文太与慈郎一样成为朋友,这样,自己的立场就不会太过尴尬了,但是,这,只能是奢望了。他知道,他们不是很喜欢把自己从中帝带到冰帝的迹部,所以,连带的他们也不打算接受冰帝的一切。不二叹气,正困惑他们今天怎麽还没有来时,向日突然从门外跑了进来,在搜索到自家帝王与丞相的身影後,低头,说道:“回帝王,丞相,青春国国君手冢国光及其属下已到宫门外,是否要迎接?”
不二正在思量青春国在哪个角落时,迹部已经来到自己身边,拉著不二的手,笑著说道:“走吧,迎接我们的手冢国君。”
看样子,跟小景很熟呢,只是,他并没有听小景讲过呢。只有对与自己有关系的人,迹部才会用到“我们”这两个字。这让不二难得好奇心大起,“小景跟手冢国君的关系好像不错呢。”
迹部这家夥,竟然卖关子道:“秘密!”这让不二的好奇心更加猛涨了。
不二看著声势浩大的迎接队伍,心中的疑惑更是有增无减。看样子,非的好好看看那神秘的手冢国君不可。但是,不二怎麽也没有想到,能与迹部这麽自恋的人成为好朋友的人竟然是如此的与众不同。
首先让不二好奇的是手冢那冷硬的脸孔,还有就是那像被千年寒冰冻过的表情,不过他那橙色的头发倒是很耀眼。他全身上下所散发出来的冷让任何想靠近他的人都不得不三思而後行。
不二回头,看著迹部的笑脸,读著他的唇语:“手冢国君百忙之中来贺,真是感激不尽呢。不过,这也表示本帝王的魅力不小呢。”不二其实很想偷工减料的,但是,看著迹部很久没有看见的帝王笑容,惊怔之中就忘记偷工减料的事了,所以不二原封不动的转述了迹部那自恋到极点的话。就连自己听了都全身都起颤,更不用说手冢国君吧。不二笑著想道。
手冢还未抬头就听见上面的那一句话,虽然已经习惯了,但就是在手冢想要损迹部的那一个刹那间,抬头,他看见了迹部身边的少年。
栗色飘逸的长发,微笑的脸就像是天塌下来也不会改变一样,淡定从容的表情,熟悉的,熟悉到让手冢什麽都忘记了,只有这麽专著的看著微笑的少年。空气在一刹那间凝固。
不二意识到有一双眼在盯著自己,所以,抬头。只是,他没有想到,对上的手冢那迷茫的眼神,就好像是,在搜索著什麽一样。认识吗?不认识吧。不二想著,习惯性的微笑著,点头,算是礼貌吧。
但是,手冢却依旧一点反应也没有。这让迹部黝黑的眼神变得深邃,然後,习惯性的笑著,拉过不二的手,写道:“手冢,那麽专注的看著本帝王风华绝代的不二丞相,有何意图?”
不二看著掌心的字,抬头,笑,说道:“小景,能不能偷工减料?”迹部专制的摇头,霸道的要求道:“不二丞相,一字都不许漏。”
不二无奈的笑著,然後,转身,看著已经恢复了意识的手冢,笑道:“手冢,那麽专注的看著本帝王风化绝代的不二丞相,有何意图?”
话一完,不二就忍不住笑了起来,“抱歉,我一向没有小景那麽自恋。”别人怎麽说自己都无所谓了,但是,这话从自己口中说出,还是觉得很别扭,特别是,加上了风化绝代那四个字,迹部,纯心想看自己出丑是吧。不二想著,回头,笑著,有点怨怒道:“呐,小景,你是故意的,对不?”
看著不二那没有心机坦然的笑脸,迹部伸手轻轻的压下不二仰著的头,笨蛋,再那麽冲我笑,我可是会吃掉你的。
那笑,绝对是风华绝代的,那话,纯粹是戏语,但是却让所有人都为之倾倒,就连手冢都不例外。明明已经从那样的惊怔中醒过来了,却因为他孩子气的仰著头对著迹部抱怨,那可爱的表情又让手冢变得迷茫了。
良久之後,迹部这才放开压著不二美丽笑颜的手,说道:“请手冢国君入殿吧。” 不二转述迹部的话。话完之後,回身,对著迹部耀眼傲慢的笑脸,抱怨道:“呐,小景,我果真是被你压得才长不高的。”这话,听得迹部毫无形象的笑了起来,修长的手之後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曲线,响亮的声音在空中回荡,之後,整个迎接队伍全速转身,起步朝宫殿走去。
迹部看著依旧腮帮子鼓鼓的不二,笑著说道:“不二丞相,你真的好可爱啊。”说完,还捏著不二的脸。不二无视迹部的调侃,伸手从衣袖中拿出木制的蛇,伸到迹部面前,迹部先是一呆,然後,扬著眉角,笑,伸手接过蛇,顺手一扔,这一动作优雅的就像是赐赏一样。但是,这所造成的後果却是,冰帝第一绅士,在惊恐中尖叫,然後在万分惊恐中闭上眼,随之就是倒地,但是,很可惜没有倒地成功。
不二困惑的看著横腰抱著忍足的真田,惊怔之後是微笑,温润如玉。最後在真田一个无奈的眼神中温柔的说道:“忍足就拜托真田将军照顾了。”
不二看著迹部优雅的笑脸,低柔的说道:“小景,你是故意的吧。”迹部无辜的看著不二,摇头,笑道:“我没有你那麽准的判断力。”这话,不二相信就是不二。很欣喜这样的画面,但是,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吓不倒迹部。所以,不二转过头,打算来个眼不见,心不烦。他并没有去想为什麽手冢会用那样迷茫的眼神看著自己的事。
“国君有心事的概率是百分之百,而这心事百分之百跟冰帝的丞相有关。”青春国史官乾一边记录,一边说道。
“乾,那你知道是什麽事吗?”青春国御林军统领大石秀一郎一脸担忧的问道。
“这个吗?”乾翻动著本子低沈著说道。
“乾,快点说啦,我也想知道。”青春国御前侍卫菊丸英二心急的催促道。
“这个,我正在调查中。”乾的回答让大石与菊丸不约而同的想痛揍他一顿,故意摆的那麽深沈,自己却什麽都不知道。
“不过,很少看见国君如此在意的表情了。”大石看著手冢依窗而立的背影,忧心的说道。这样的表情,在九年前就已经被抹杀了。真希望时间可以倒流,这样,他们的国君就不会是这麽冷漠的样子了。
话说九年前,12岁的手冢和所有的孩子一样,爱闹爱玩,很调皮。但是,就是那一天,那一年在东帝游玩,大石不知道发生什麽事,只是盲目的跟随著那时还是太子的手冢飞奔在东帝拥挤的街道上。大石一直都问发生什麽事了,但是,前头的太子却什麽话都没有,好像是要把所有的力量都留在奔跑上一样。终於停下来了,大石还没有来得及喘息,就听见太子的自语:“不见了,不见了,”之後,太子莫名其妙地哭了一个星期,直到变成现在这样,好像,他所有的表情在那一年都用光了一样。所有的情绪在那一天都表现完了一样。自那之後,就再也没有见太子笑过,闹过,甚至是表现情绪过。久而久之,他们都忘记国君本来的性格了。
手冢看著窗外的景色,心思回到九年前的那条街道。因为受不了驿馆无聊的生活,所以一个人偷偷跑出驿馆,在东帝的大街上流浪著。12岁的孩子,对什麽都好奇,对什麽热闹的场面都想去看看。
而他就这样,不期然的出现在他的面前。那时候,自己站在人群中,而他就站在买卖台上。即使在肮脏的买卖台,到处都是哭泣的孩子,到处都是叫嚣的声音,只有他依旧那麽笑著,淡定的,从容的。根本就不像是个即将要被买卖的奴隶,他甚至没有把这两个字放在他的身上,而且,那是他第一次後悔没有把大石带在身边。手冢想著,然後头也不回的朝驿馆跑去,那是他第一次那麽急切的奔跑著,也是最後一次那麽心焦著。可是,不管他多麽努力的奔跑著,他还是迟到了。再次站在那个地方时,他却再也没有看见他的身影。那时他第一感觉自己的无力感,就像是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一样,手冢当场就哭了出来,像是要把所有的悲伤都宣泄出来一样,那是他第一次哭,也是成了他最後一次的表情宣泄。那时候,把大石吓得差点要以身殉职了。最後,在把自己禁闭了一个星期,之後,就镇定,再也没有提起那件事,只是,自己再也不想像个无知的孩子一样。坚强了之後就是冷漠了。而这,一眨眼就是九年时间。
想不到,就这麽没有预期的看见了。他绝对不会认错,只是,他没有想到,他就是不二周助。比自己先一步的竟然是中帝的幸村太子,现在陪在他身边的却是自己最要好的朋友,迹部景吾。看样子,这些年,你过得很好呢。手冢叹气,莫名的失落。
推开门,一抬头就看见三张目瞪口呆的脸,手冢冷冷的说道:“你们在干吗?”乾第一个摸著头,笑著说道:“那个,我在想,国君是不是该去跟迹部帝王叙叙旧。”话完,菊丸赶紧点头,连带的拉著大石的衣服,笑著说道:“我们刚想问国君是不是要去见迹部帝王,对吧,大石。”大石怔怔的点头,要是被国君知道他们在偷偷揣测他的想法,不被瞪死也要被罚飞行飞到虚脱。
手冢什麽话也没有就这样安静的走了出去,不是相信他们的话,只是,不想去深究。看著手冢远去的背影,三个人同时松了一口气,还真是不能大意啊。然後,急急得跟上前面的国君。刚跟上国君的脚步,国君突然停下了,乾第一个反应过来,顺著手冢的视线,他看见了冰帝那美丽的不二丞相,他正朝这个方向走来,但是,他走路好像不是很专心。正想著,就看见自己国君就这麽直直的朝不二丞相走去,这样的国君,还是第一次看见呢。乾赶紧跟上,收集更好的资料。
不二照常眯著眼,缓慢的走著,但是他心中却依旧无法释怀,他现在越来越没有信心医好迹部的嗓子了,再加上,最近忙得几乎抽不出时间好好陪迹部练声。再这样下去,迹部可能真的一辈子都开不了口。每次只要一想到这可能,不二就觉得特别难受,如果时光可以倒流,他希望自己不再任性。
就这样,一边想著迹部的事,手上还端著药碗,一般来说,药都是身後的凤来解决的,但是,今天不二却坚持说自己会小心走路的,凤这才放心把药碗给了不二丞相,但是,凤还是有点不放心,所以,他跟的很紧,只有五步的距离。但是,即使是这麽跟随著,但是对於一心三用的不二来说,只有不让他走路才是万全之策.
所以,当凤看著不二笔直的朝假山撞去的时候,一句“不二丞相小心”已为时晚矣。凤伸到半空中的手突然僵住了,因为他看见一道快如闪电的身影已经把不二丞相解救了出来。
不二还没有来得及说谢谢,就听到一冷冷的声音:“你走路一向一心三用吗?”
这人,连自己一心三用都看出来了。不二笑著想,抬头,果然,和声音一样冰冷的表情,这就是手冢国光吗?尽管声音和表情一样冷漠,但是,他救人的动作倒是一点都不马虎。不二看著自己手上纹丝不动的药碗,笑著说道:“谢谢。”
手冢看著少年美丽的笑,这才缓慢的放开抱著不二的右手,左手也缓慢的离开不二端著药碗的手,淡淡的说道:“不用谢。”
直到此刻,凤才从刚才的惊慌中醒悟过来,赶紧跑到不二身边,一边接过不二手中的药碗,一边说道:“不二丞相,你可不可以为我的心脏多想想啊。”要是再出点什麽事,不被帝王给瞪死自己也要被不二丞相这频频的摔跤给吓死。
不二看著凤担忧的脸,笑著点头,认真地点头说道:“好的,我下次会记得了。”这话,不二已经是第N遍说了,一点信度都没有。但凤还是相信了,不知是被他认真地态度欺骗了,还是被不二这孩子气的点头给欺瞒了,总之,只要是不二说的话,凤就是相信了。说完之後,凤才转身,低头说道:“谢谢手冢国君。”
手冢依旧面无表情的说道:“没什麽。”
不二看著手冢冷冷的脸,笑了笑,问道:“你是要去看小景吗?”
手冢看著不二的笑脸,问道:“你去哪?”
“我正好要端药给小景。”不二笑著回答道。听著不二的话,手冢淡淡的说道:“是。”有点风马牛不相及的话,但是,不二猜测他应该是在回答自己之前的问题吧,想著,然後说道:“那,我们一起走吧。”
手冢点点头,然後,一切归於安静。不二看著身边冷漠的手冢,问道:“我们认识吗?”之前在宫门外,他的眼神传达的确实是那种时曾相识的感觉,只是,自己应该不认识他的啊。
手冢摇头,淡然道:“不认识。”不二笑著,然後问道:“你是怎麽认识小景的呢?”很想知道,这麽冷漠的人怎麽会跟那麽自恋的人会成为朋友的呢?
手冢向来就不是个问什麽就答什麽的人,但是,不二这麽随意的问了,他就这麽随意的答了,“小时候在一起学武认识的。”
“这样啊,那你们应该算是青梅竹马了。”不二笑著定义道,倒是手冢并不是很喜欢那四个字,淡淡的说道:“只能说运气比较差。”碰见谁不好,偏偏碰上那个能把死人气活得自恋的家夥,不得不说是运气差。
不二没有想到手冢对迹部的评价竟然是运气差,要是被小景知道了,不知他会作何想法呢?不二笑著,继续问道:“那,可以说一些小时候的事吗?你的,还是有小景的。”纯粹的好奇而已。手冢看著满是好奇的少年,淡淡的说道:“没有什麽好说的,就是简单的习武生活。”
好像,真的是块冰啊。不二笑著想道,既然都说没什麽好说的了,那就不问了。又是一片的宁静,静得让人都要窒息了。不二抬头,看著依旧不打算打破这寂静的人,无奈的笑笑,这人,还真好奇小景是怎麽跟他成为朋友的呢。但是,问他,他也就是那麽几句简单的话吧。不二笑著,然後转眼,突然看见手冢身後的三个人,一个个都是好奇的表情,特别是那个有著跟文太差不多颜色的酒红色少年,一双大大的眼睛充满了好奇,很可爱的一个人呢。不二想著,然後笑道:“你叫什麽名字?”菊丸伸手指指自己,然後不确定的问道:“你说我吗?”不二点头,笑道:“对,你很可爱呢,叫什麽名字。”
菊丸一得到确定的答案,立马蹦到不二面前,笑著说道:“我叫菊丸英二,你可以叫我英二,我可以叫你不二吗?我也觉得你很可爱呢。”说完,还孩子气的挠著後脑勺,不二还是第一次听到别人说自己可爱呢,大部分的人都只说自己漂亮,当然熟悉自己的人都对自己又爱又恨的。因为自己很贪玩。所以,面对著菊丸的这句可爱,他一下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倒是那穿著军服的少年拉过好动的菊丸,有点责备的说道:“菊丸,不可胡闹。人家是丞相啦。”
不二听著那少年的话,回神,笑道:“英二,你就叫我不二吧。”由这引发的後果不二并没有想到,所以,当英二激动的抱著不二时,不二只有呆怔的表情,心在想,原来青春国有著这麽可爱的孩子啊。
突然耳边想起被遗漏的冷声音:“菊丸英二越礼,绕皇宫飞行10圈。”话一完,自己身上的人就立马站直身,一脸意料之中说道:“是,国君。”
不二抬头看著手冢,依旧一点表情也没有,但是他却感觉到他好像在生气,有点莫名其妙,但是,“手冢,英二又没有做错什麽?为什麽要受罚?”这话,就是这样说出来了,而且是直呼其名。他最看不了就是别人因为自己而受罚,所以,他忘记,对方是国君,而自己只是丞相,不过,这应该是被小景宠坏的原因吧。因为他跟小景就没有上下尊卑之分。
手冢看著仰著头的少年,淡淡的直视著,不二也不退让,认真地直视回去,这两人,就像是没有身边人一样,看得那麽专注,但是当事人一脸不在乎的笑著说道:“不二,没有关系啦,只是10圈而已,很快就完的。再说,用10圈换来不二的一个拥抱,我觉得很值得哦。”这话,把不二给逗笑了,收回眼神,看见的就是英二眨著眼的可爱表情,或许,之後的几天不会很无聊,不二笑著,刚想转身就听著手冢有点认命的声音:“菊丸,下不为例。”这话,硬是让不二回转的身体又转了回去,看著手冢冷漠的表情,不二笑著,“呐,原来手冢还是有救的呢。”这话,听得手冢不明所以,只有沈默。
站在手冢身後的乾赶紧写道:“有史以来第一次,国君收回惩罚。可以载入史册,而菊丸是第一个被赦的人,原因,百分之百跟那笑眯眯的不二丞相有关。”
不二一抬头就看见乾纳奋笔疾书的样子,这让他想到莲二,觉得特别的好玩,“你叫什麽?”不二笑著,一脸让人疑惑的笑。乾一边写著一边回答道:“乾贞治,青春国史官兼御医。”
“史官吗?”还真是巧呢。不二笑著,然後看著站在英二身後的人,笑著猜测道:“那你应该是御林军统领吧。”
大石看著不二的视线对上了自己,羞涩的摸摸头,笑著说道:“对,我叫大石秀一郎。不二丞相,刚才英二多有冒犯了。”
“都说了不要介意的啊,再说,不二哪有什麽架子啊。还说我冒犯,你不觉得很见外吗?大石,你再说一句话,本侍卫一定跟你断交。”说著,英二还一直敲著大石的头。这动作太过孩子气了,但是却真实。不二轻轻的笑了笑,这才继续赶路,“手冢,我现在真的很奇怪,你个性怎麽会这麽冷漠呢?”有著那麽可爱的部下,还真难以想象手冢会会是这样的个性。对於此,手冢习惯性的沈默,不二似乎并没有期待他的回答一样,只是笑著,然後与蹦到自己身边的菊丸开心的说著。手冢,只是这麽安静的看著他。那麽专注的注视,就连站在远处的迹部都觉得有点异常。
远远的,看著迹部走来,不二端著凤递过来的药碗,笑著,缓慢却有点急促,虽是如此,但是,他的动作依旧没有半点的急促感,而是一种天生的淡然与从容。迹部看著朝自己走来的不二,那笑是掩盖不了的宠溺,手冢远远的站定了脚步,不靠近,就这麽淡淡的看著不二把药碗递到迹部面前,迹部像个孩子一样闹著别扭,这样的迹部,手冢做梦也没有想到,更别说是亲眼看见了。但是,他就是看见了,而且是那麽的明目张胆,那麽的理所当然。看著终於拗不过不二的迹部像上刑场一样把那碗黝黑的药吞下肚,这是手冢第一次看见迹部这麽委屈的表情,但是却依旧那麽张扬著。这就是不二的魅力吗?
不知道不二什麽时候已经来到自己身边的,只是醒悟过来的时候,他就看见他一如既往的笑,还有就是耳边温柔的声音:“呐,手冢,你跟小景好好聊哦。我先走了。”说完,回头,冲迹部笑著,“小景,好好叙旧哦。”说完,就这样,淡然地笑著,然後,缓慢的离开。
手冢发觉自己的眼神,好像总是这麽无意识的跟随著不二的身影,就像是要把不二给看透一样,但是,一回头却发觉什麽都没有了。手冢看著已经没有了人影的小道,回神,一转身,就看见迹部手上的字条:“手冢国光,本帝王可告诉你,你要是敢对本帝王的不二丞相有什麽想法的话,本帝王绝对不会原谅你。”
手冢看著迹部拿著的字条,有点无奈的想,迹部,什麽时候变得像个孩子一样了啊。迹部看著手冢依旧那麽沈默,赶紧再加上一条:“手冢国光,你给本帝王专心一点。”写完,拿著字条举到手冢眼前,手冢不看也不行。手冢终於叹气,拉著迹部就走进前面的议事厅,关门,动作一气呵成。
迹部还没有来得及抱怨手冢的莫名其妙就听见手冢特有的声音:“你真的不能说话了吗?”这一句话,让迹部立马瞪大了双眼,放下手中的字条,优雅的坐在太师椅上,右手习惯性地抚摸著眼角下的泪痣,笑了笑,傲慢的,张扬的,但是却有点自嘲。果真,不可能没有人不知道啊。手冢国光,为什麽,你对本帝王说的第一句话竟是这个呢?
“迹部,禁音术用久了对身体没有好处,而且,再用下去,你可能真的无法说话了。”手冢看著高高在上的帝王,不得不提醒著,刚开始一听说他无法说话就觉得有点可疑,但是,却也没有在意过,他以为,迹部不过只是贪玩而以,玩玩就过去了。但是,现在看来,不是玩,而是真的就想这样继续下去。作为朋友,他有责任提醒他。但这也是警示,因为他已经用了半年了,再不解开,後果不堪设想。
迹部听著手冢冷漠的声音,笑了笑,不是不知道结果,只是,不想打破现在这难得的幸福。他一直都知道,不二把四年之约记在了心中,当看著他为幸村精市的婚讯而郁郁不乐时,他就知道,不二的心始终留在了中帝。
幸村精市婚礼的那一晚,他第一次任性的把年轻的官员聚在一起,举行了一场辣椒筵席,不为别的,只为了他的那一句,“真的想看看别人被辣椒辣哭得样子。”虽然知道不可能有什麽作用,但是,还是就这麽做了。然後不二那温柔的笑声中“当然,要是迹部能把他眼前的辣制品全吃掉的话,会更好玩的哦。”如果觉得好玩的话,那麽,他愿意。当然,最大的诱惑在於不二的那一句:“如果能吃完的话,本丞相以後,绝对乖乖听话。”因为他的那一句话,他就这麽义无反顾地把像是要把自己燃烧掉一样的辣制品统统干掉了。其实,他知道,辣制品所照成的禁音最多就是两天。
但是,就是在这样的无声的生活中,让迹部选择了这样的路。喜欢不二眼中只有自己的温柔,喜欢被不二哄著喝药,喜欢不二温暖的体温,喜欢不二为自己操心的表情,喜欢不二柔软的手指刻画在自己掌心的颤抖,喜欢不二专心致志的看著自己唇语的认真。因为贪恋著这一切,所以他就这麽放任著自己沈沦然後就走上了这样的路。一直都心疼不二的自责,但是,他宁愿自己承受不二的泪水也不想就这样放手。所以,这一沈默就是半年,这半年,是他最快乐的日子,也是最真实的自己。只是,他始终忘记了,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只是,他不知道,手冢对自己的第一句竟然就是穿破自己的谎言。
“怎麽,还不想跟我说些什麽吗?”手冢看著沈默的迹部,淡淡的说道。
迹部看著手冢冷漠的脸,他看不出什麽其他的表情,也看不透他为何要如此单刀直入的揭穿自己的谎言,迹部扬著嘴角,傲慢的说道:“手冢,你为什麽会在意这些?”
手冢没有想到迹部在意的是这个,所以,片刻呆怔,然後一句没有温度的说道:“没有为什麽。我只是不喜欢谎言而已。”这解释,很蹩脚,但是迹部也不想去深究,依旧淡然地说道:“手冢,认识不二吗?”
手冢点头,一点也没有隐瞒的说道:“九年前,我看见过他,在买卖台上。”
迹部一惊,然後笑,很张扬但是却有种伤感,“结果被幸村精市抢先了。”这话,肯定地,但是却有点无奈,幸村精市,你够幸运。
“迹部,我一直都不知道你是任性的人,所以,我希望,你能做到这一点。”手冢不想再被迹部那双优穿透力的眼睛直视,所以,转身,说下了上面的话,这是他说的最多的一次。
看著手冢高傲的背影,迹部知道他在逃避著什麽,但是,“手冢,我奉劝你,不要对不二有什麽想法,那会让我们的友谊终止。”这样绝然的话,让手冢不由自主地勾起了嘴角,却不是释然的笑,而是苦涩的,迹部,你还真是直接呢。
手冢再次抬脚,背後却不预期的再次传来声音,傲慢中的请求,“本帝王从不求人。”手冢停下脚步但却没有回头,安静得等待著他的下一句,“但是,今天,我求你,禁音术的事,不要告诉不二。”
手冢抬脚,冷冷道:“我不是长舌妇。”这次是绝然的离去,虽然走得很快,但是迹部的那声谢谢还是传进了他的耳朵。
迹部,你可知道,这样的你,一点也不像真实的你。迹部,你可知道,这样的话,听在我耳中有多麽的惊讶还有就是难受。曾经我以为你不会对任何人有任何不一样的感情,因为,你是天生的帝王,你是天生的只有别人爱你但没有你爱别人道理的人,但是,今天,什麽都变了,原来,你是可以爱别人的。但是,为何偏偏是他呢。为何要爱上那个注定了不会为任何人停留的不二周助呢。这样,注定了,只有悲伤,只有痛苦。
第一次看见不二,手冢的感觉就是,他不会为任何人停留,即使留下了,也就是像迹部这麽的谎言,或者是对幸村精市的感恩。虽然只是这麽一次,但是,手冢却有种看透了不二的感觉,任何地方,对於不二来说,都只是暂时的停留所。这样的感觉明确到让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或者说是有点害怕,到底要怎麽样,他才能停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