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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生为冰帝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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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田打算单独见修律,但是晃悠了将近半个月,他发觉,修律几乎没有单独的时间,白天有迹部在,晚上又有那个小孩子在,而且那小孩机灵的要命。好不容易逮到修律一个人去取药,刚想追上去叫住修律,却从身後传来慵懒的笑语:“谁这麽大的胆子,竟敢跟踪不二丞相。”
真田很不想回头,很想立马就走,但是身後的人像是看透了他一样,笑著说道:“你敢移动半步,我就叫非礼。”这话,成功地让真田回头,入眼的是忍足那诡异的笑,但却有著与生俱来的优雅与傲慢。
不过,非礼这词用得不对吧,真田想著,即使知道自己不善於交流,但是,至少常理还是有的。又不是女人,哪来的非礼一说,但是,这样的想法却是在看见那狼之後才有。
忍足打量著眼前的人,一脸的木讷,应该很好骗,忍足想著,然後优雅的拉著自己的刘海,一脸慵懒的笑道:“现在说说,跟著不二丞相有什麽意图?难不成你想绑架?”最後一句话是明显的戏虐,绑架不二丞相,除非那个人不想活。
真田听著忍足慵懒的声音,也是难得眉头上挑,绑架修律,这是个不错的法子,可惜,自己办不到。
不过,话说回来,自己为什麽要这麽乖乖的听他的话,真田想著,转身就要离开。但是,忍足紧接而来的话引诱的让他不得不停下脚步,“想要见不二丞相,明天到御医馆来找我。”
如果能光明正大的见修律,是最好不过的了,顾,真田头也不回道:“明天见。”只是,他怎麽也没有想到,自己见到修律竟然是一个月後的事,因为,他身後的不是单纯的御医,而是只狼,并且是只狡猾的狼。
不二端著药出来的时候,就看见忍足那促狭的笑,不禁好奇道:“忍足,看见什麽好玩的东西吗?”
忍足回神,看著不二温柔的笑脸,听著不二的话,点头,笑道:“对,难得的好玩的事。”一直都被不二丞相压著,现在终於可以透透气了,单纯的快乐。但是,他忘记了,他面前站的是不二丞相,那个最喜欢看别人痛苦的奇怪的人。
“这样啊,对了,欲太好像还在我房里,你去把他带过来吧。”这话,成功地让忍足的笑冻结在嘴角,不二丞相,果真不是能轻易靠近的。
话说当初,他好不容易摆脱了那个一口一口叫著自己大叔的不二欲太,在他还没有从庆幸的喜悦中恢复过来的时候,不二丞相的话又再次让他掉进深渊,而且是不见底的。“听迹部说,忍足是冰帝的天才呢,那,忍足,以後,欲太的功课就全交给你了。”
不二欲太,简直就是猴子转世,他几乎没有安静的时候,特别是在教他礼仪的时候。这又不得不说,冰帝向来就是个注重礼仪的国家,所以,礼仪的课程他安排了不少。但是,欲太根本就不听他的话,不听话就算了吧。更可恶的是,他每说一句话都要加上大叔两个字。最恐怖的一天,他的嘴里除了大叔两个字就再没有其他的语言,那是忍足第一次气到想要自杀。但是後来觉得被小孩逼到自杀有失面子,所以就只是跳脚了,然後,就把他给放了回去。只是,那之後,欲太好像安分了一点点,但只是一点点。所以说,要说谁能让冰帝天才头疼,那绝对是不二欲太。但是,既然丞相都有令了,他能怎麽做,只有遵命的份了。不过,明天,本天才绝对要一洗这一个月的烦闷。忍足忿忿的想著。
忍足与不二一起回到议事厅时,看见的就是这样的画面,堂堂的冰帝帝王迹部景吾,坐在地板上跟一个小孩对峙著,就像是在争玩具的两个孩子一样,一个拉著铃铛,一个拉著绑著铃铛的发带,谁也不退缩,谁也不放手。不二看著欲太手上的铃铛,笑了笑,温柔的说道:“欲太,跟忍足叔叔去上课。”
欲太一听见不二的声音,立马“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不二困惑的看著欲太满是泪水的脸,缓慢的蹲在欲太的面前,轻轻擦拭著欲太的眼泪,笑著问道:“欲太,怎麽了?是不是迹部大叔欺负你了。”
这话,听得坐在地板上的迹部眉头紧蹙,看吧,现在不二丞相的心里只有他的弟弟了。欲太看著哥哥关切的脸,点头,然後哭著说道:“那个铃铛,我觉得很漂亮,所以想拿来看看。但是,迹部大叔不给就是了,他竟然还凶我,看迹部大叔那麽紧张,我也就扭上了,非要看看不可。我又不是要拿走它,不过就是想看看嘛,他竟然就那麽瞪著我。迹部大叔一点也不可爱。”欲太说著,还冲迹部扮著鬼脸。
不二看著,忍不住笑著说道:“欲太,那个铃铛是哥哥送给迹部大叔的,而且,哥哥跟迹部大叔说过,不准拆下来的。所以,欲太,你觉得迹部大叔有错吗?”
欲太听著不二的解释,小小的脸立马恍然大悟起来,“原来是哥哥送的呢,我说迹部大叔怎麽那麽宝贝呢。既然是跟哥哥的约定,那我就不怪迹部大叔了,哥哥,我要去上课了。”说完,欲太就笑著蹦跳著离开。这样的转变,看的不二不由自主的摇头,小孩的世界真好,上一刻还哭得地动山摇的,下一刻就笑得比阳光还要灿烂,不二看著消失的小人,笑著想道。
转身,看著依旧坐在地板上的帝王,什麽时候开始,迹部开始这麽不洁癖了呢。不二笑著,把药放在茶几上,笑了笑,说道:“迹部,你不打算起来吗?”
迹部像没有听见不二的声音一样,目不转睛的看著手中的铃铛。说实话,被欲太拉著铃铛的那麽一刹那间,他真的害怕了,害怕欲太会把不二抢走,就像是要把他身上的铃铛抢走一样。因为害怕,所以,没有了以前的优雅与自信,反而变得的脆弱了。所以,就那麽狠狠的瞪视著还是个孩子的不二欲太。现在想起来,发觉是自己太小题大作了呢。迹部笑著,自嘲的,然後干脆躺在了地板上。不二看迹部非但没有起来,反而躺在地板了,不二干脆将就著迹部,坐在地板上。
看著迹部的手还死死的握著铃铛,不二笑著握住迹部握著铃铛的手,轻柔的说道:“迹部,什麽时候跟小孩认真起来了呢。”
迹部坐起身,看著不二的笑脸,低沈道:“对不起,我不该把欲太弄哭了。”
看著迹部道歉的脸,不二竟然没有理由的心疼起来,“笨蛋,我没有怪你,我只是说,铃铛没有的话,我会再给你买。但是,这麽跟一个小孩较劲,不像是迹部的个性啊。”
“我的个性是怎麽样的呢?”迹部目不转睛的看著不二,轻轻地问道。
“迹部吗?自信,高贵,优雅,自恋,就算是天塌下来也有你顶著的坚强。迹部,应该,什麽都可以不在乎,坦荡荡一个人,自由自在。而不是,现在这样,低沈的让我只看见你的脆弱。迹部,你这样,以後,我要是哭泣了,都不敢找你当依靠了哦!”不二笑著调侃道,迹部笑著。
因为,听到不二的依赖,因为,他不想变成不二的脆弱。他要的是全心只依靠自己的不二,他不要坚强的不二,坚强是自己的事,不是不二的责任。迹部轻轻的敲著不二的头,高傲的笑著,修长的手指抚摸著自己天生的泪痣,仰著头,说道:“不二丞相,谁说本帝王变得脆弱了啊!本帝王像是脆弱的人吗?本帝王可是什麽都不怕呢。”
不二看著恢复帝王本分的迹部,转过身,端起药碗,美丽的脸孔满是笑容的说道:“无往不胜的帝王迹部,是不是该喝药了呢。”看著迹部瞬间垮下来的脸,不二笑得越发灿烂的说道:“我可是听到某个人说过,我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迹部呢,难道会怕喝药吗?”在不二面前,绝对不能太过嚣张了,这不,现在就开始整治他了,迹部眉头紧蹙的接过药碗,闭著眼,把那气味浓厚的药硬吞了下去。
看著迹部那就像是上刑场的表情,不二笑得一点形象也没有。迹部睁开眼看见的就是不二风华绝代的笑容,这让迹部想也没有想,拉过不二,低头就是一吻,像是要把自己口中的苦涩全部转移都不二的嘴里一样,吻得那麽深,那麽沈。
不二贪婪的吸收著空气,很不爽的瞪视著嘴角上扬的迹部,“迹部,你真是有仇必报啊!还有,这算是什麽吻?”总不能不明不白就被吃豆腐吧。
“惩罚之吻。”迹部拍著不二不爽的脸,笑著说道。
“我没做错什麽吧!”不二依旧无法释疑,更主要的是,现在他嘴里苦的要命,他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制作的药是这麽苦的呢。
迹部看著不二那无辜的表情,笑著提醒道:“不二丞相,你忘记了吗?你欠我一个月的早安吻,还有晚安吻,这要算起来的话,一天都吻不够你呢,不二丞相。”也对,自从欲太在身边之後,他就一直陪著欲太睡觉,当然,早晚吻都没有了。不过,不会真的要补上吧,真要是补上了,他还能有命吗?不二想著就觉得後怕,所以,赶紧说道:“那个,之前的就免了吧,以後,不欠就可以了吧。”
听著不二的话,迹部发觉他的不二丞相真的很可爱,而且很好骗。迹部心情很好的抱著不二纤细的腰身,低低的笑著说道:“不二丞相,这可是你说的哦,以後每天记得要叫我起床啊,还是,哄我睡觉。”看著迹部的唇语,不二很疑惑的问道:“这个,我没有答应吧!”
“可是你答应了要给我早晚吻的啊,不叫我起床哪来的早安吻,不哄我睡觉哪有的晚安吻?”迹部说的理所当然,听起来是很有道理。但是,不二却觉得自己好像被迹部骗了一样。不过,不二却没有深思。因为,他还有一大堆的文件要审批呢。不二点头,说道:“好吧!那我要去批文件了呢,迹部,你继续看太阳吧。” 说著,不二就起身,来到不远处的办公桌前,看著满桌的文件,头就开始痛,他现在越来越佩服迹部了。自己只不过才代理一个月的时间,而迹部这家夥已经这样生活了8年,真的,不得不佩服呢。
迹部看著不二紧蹙的眉头,笑著来到不二的身後,纤细的手指轻轻的揉捏著不二的太阳穴,不二丞相,还是不喜欢宫廷的生活啊。
不二很喜欢迹部这样轻柔的按摩,因为可以为自己减轻疲劳,所以,大部分时间,日子还是比较好过的。当然,如果迹部能帮忙的话,他会更加喜欢这里的生活,不过,迹部那家夥,好像就是喜欢看自己犯难一样,即使自己累得要死,他也不帮忙,只是这样坐在自己的身後,为自己按摩著,或者是,玩耍著自己的头发。说来说去,现在当帝王的好像不是他迹部了一样。还真是验证了他的那句,“不二丞相,以後你当帝王,我来服侍你了。”迹部,还真是能屈能伸呢。多想无益,不二提起精神,仔细审批著各地的文件,生活,就这样继续著。
迹部看著不二温柔的侧脸,手上的动作更加缓慢轻柔。不二丞相,虽然知道你累,但是,我还是不会帮你的忙,因为喜欢你这样,累了就靠在自己的怀里休息一会儿,困了就躺在自己的怀里睡一会儿。疲惫的时候,我就这样轻柔的为你按摩著,然後,看著你笑著继续工作。再累了再依靠,生活,如果就这麽简单的话,我希望继续下去,这样享受这你的依赖,我真的想一辈子都这样,不二丞相。
忍足看著依靠在门上的少年,笑著说道:“还真是守约呢。”真田看著昨天那笑得让人忍不住打颤的少年,依旧冷冷的说道:“说吧,要怎麽样才能见修律。”
忍足端了一杯茶,来到真田身边,优雅的指指眼前的椅子,笑道:“坐吧,真田将军。”真田听到忍足的话,刚握著杯子的手突然一个抖动,抬头,冷视著忍足的笑,呆怔道:“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
忍足很欣赏真田呆怔的表情似的,继续笑著说道:“真田将军与不二丞相的比武历史,不二丞相可是说的很清楚哦。真想看看镇定如此的真田将军四脚朝天的样子会是什麽样子的呢?应该很好玩吧。”这话,让真田刚倒入口中的茶水全数吐了出来。
忍足好像已经意识到会有这样的情况似的,很知心的递上干净的毛巾说道:“真田将军喷水,还真是壮观呢。这样的情况要是被中帝的史官知道,不知道又会变成什麽样子的呢?”真田这才意识到,眼前的少年不简单,特别是他的眼神,就像是修律一样,精明的让人感觉不安。真田擦干身上的水渍,赶紧说道:“告诉我见修律的方法。”这个人,还是少惹为妙。
“这个很简单,回答我一个问题,答对了,就告诉你。”忍足笑著说道。这样简单的事?真田有点怀疑了,不过,既然来了,就试试吧。真田点头。
忍足笑著,优雅的拉著自己黑色的长发,“弄璋之喜,打一个字。”
这是什麽东西?文太说,不是只要答一份很变态的试题就可以了吗?这个,猜谜底,他还真不会,早知道这样,当初陪太子上课的时候就该听听仁王的课。真田难得紧蹙著眉头想道。忍足笑著说道:“对了,忘记告诉你了,真田将军,时间是一刻锺。再不快点,时间就到了哦。”忍足很敬业的提醒著,但是,真田却很困惑的说道:“还有时间限制的?”
“对。”忍足笑著说道,但是,真田却依旧一点头绪也没有,“换一题怎麽样?”这是真田第一回请求,但是,那只狼却一点也不领情的说道:“抱歉,没有换题这一说。啊,时间到,我们明天继续吧。”忍足笑著宣布道。真田看著忍足的笑突然有种误上贼船的感觉,但是这意识,太晚了。
“当然,如果真田将军觉得无法过我这一关的话,大可去硬闯。但是,昨天,我不小心跟帝王报告说,有刺客,所以,现在我们的御林军每天24小时不间断的在巡逻。要是被帝王捉到了,中帝的名声可不是那麽好说的哦。”忍足笑著提醒道,“所以说,真田将军,还是我这一关比较好闯哦。”说完,忍足还笑得像只狼一样奸诈狡猾。
真田现在终於知道文太的话意思了,冰帝帝王就是一个奸诈的人,而他眼前的这个人就是最好的代表。真田无奈的起身。
“真田将军,我觉得你最好还是留在我御医馆比较保险,你身上的这件中帝官服,一出去可是要被当成刺客抓的哦。”忍足继续笑著说道,不过,说实话,他真的为真田将军的盲目感到无奈呢,难道他除了官服就没有别的衣服可以穿了吗?在冰帝帝宫穿著中帝御林军统领的官服,让任何人看了都会笑得肚子发疼吧。因为知道是中帝的人,所以,才决定玩一个游戏。只是,没有想到,真田将军比不二丞相所说的还要木讷呢。
真田听後,觉得很有道理,再说,有个免费的住所也是件不错的事,只是,他没有那麽深的谋略,要不,他就该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不二一推开门就看见迹部睁得老大的眼睛,还真是像个孩子一样啊,不二缓缓的来到床边,笑著说道:“呐,迹部,还没有睡著吗?”
迹部的习惯性动作就是拉著不二的手,然後才笑著说道:“我可是一直都等不二丞相呢。” 不二看著迹部的笑,心情跟随著很好起来,不过,“我要是不小心睡著了呢?”这是很正常的事,哄著不二欲太睡觉,很可能不二是先睡下的一个,因为只要他的精神松懈下来,不二随时随地都能睡著。
“如果那样的话,我就把你抱过来睡呗。没有晚安吻,总不能连早安吻都没有吧!”迹部笑著说道,然後拉著不二的手,说道:“上来,不二丞相。”
“嗯?我要陪欲太睡得啦。”不二试图解释著,但是迹部却不听,看不二没有动作,迹部干脆自己动手,抱著不二就躺在床上,“不二丞相,小孩只要睡著就不会有事的。”迹部笑著说道,“我有好久没有抱著不二丞相睡觉了呢。”迹部低头看著不二,怀念的说道。
是呢,他也有好久没有被这麽紧紧抱在他的怀里了,还是很喜欢这样温暖的怀抱的。不二笑著,伸手抱著迹部精瘦的腰身,低柔道:“晚安,迹部。”
迹部看著不二松懈的脸,听著他柔柔的晚安声,低头就是轻轻的一吻,嘴唇抵上不二柔软红润的唇,轻柔的吐息道:“不二丞相,晚安。”只要这样抱著不二丞相就可以了,只要这样就可以了。他只要不二丞相快乐就可以,只要他快乐。随著不二欲太的出现,不二丞相好像忘记了一些悲伤的事,迹部想著。但是,只是好像。当慈郎回来的时候,迹部知道,一些东西,他永远都无法忘记,永远都无法忽略。
看著殿上低著头的慈郎,不二笑著说道:“慈郎辛苦了呢,不过,幸好没有迷路呢。”慈郎头也不抬的说道:“回帝王丞相的话,一切都很好。”
迹部拉著不二的手,写道:“幸村太子有带什麽话吗?”不二看著手中的字,抬头,看著迹部,温柔的脸满是疑惑,迹部笑著点头,说道:“照做,我的不二丞相。”
不二回身,看著慈郎,低柔道:“幸村太子有带什麽话吗?”这两个字,说起来,还是有点难受呢。不二低垂著头,轻柔的笑著。
慈郎实在受不了,打了个哈欠,低声回答道:“没有什麽话。”迹部挥手,示意慈郎退下。慈郎听著响亮的手指拨动的声音,轻轻地退回到队列中。
迹部拉著不二的手,写道:“各位大臣,还是其他的事吗?没有就退朝。”片刻後没有听到不二的声音,迹部收回注视众臣子的眼神,看著不二低垂的脸,在想什麽呢?不二丞相。迹部拉著不二低垂在胸前的头发,不二回神,抬头,看见的就是迹部的笑,还有他的唇语:“不二丞相,你走神了呢。”
不二歉然的笑了笑,低声道:“抱歉。”然後掩藏自己的思绪,笑著说道:“各位大臣,还是其他的事吗?没有的话就退朝了哦。”淡柔的笑,轻柔的声音,但是任何人都听出了,淡淡的忧伤。片刻之後,没有任何的动静,不二起身,笑著宣布道:“退朝。”而後,在众臣子的“帝王万岁,丞相千岁”的欢呼声,不二毅然转身离去。迹部看著不二的背影,突然就这样发怔了起来,直到被忍足叫醒,“帝王,你发什麽呆。”
迹部看著忍足的笑,淡淡的命令道:“叫慈郎到後花园来。”忍足看著白纸上的黑字,点头说道:“是,帝王。”
还是跟中帝的幸村太子有关系啊。第一次被整到流泪,就觉得那晚的帝王和丞相有问题,後来才想起来,那天,正好是中帝幸村太子的成婚夜。第一次见不二丞相在这大殿上走神,原来是听见那四个字的缘故啊。帝王,你在想什麽呢?你那麽出神的看著不二丞相离开的背影,专注的就像是要把自己的痛苦压抑住一样,帝王,为何,你会用那麽忧伤的眼神看著不二丞相呢?
迹部坐在後花园的湖边,抬头看著天空的太阳,笑了笑,很傲慢,但是却又有点悲伤。这样像个孩子一样任性的表现自己情绪的帝王,慈郎还是第一次见到。慈郎摸摸不是很清醒的头脑,走到帝王面前,低头唤道:“帝王。”
迹部听著慈郎的声音,回身,低头,拿著笔写道:“我叫你带的话,带到没有?”写完後,手扬到空中,打了一个响指。慈郎听到声音後,抬头,看著帝王眼前的字,点头,“带到了。”
“那幸村太子的反应呢?”迹部继续写道。
慈郎回想著,然後说道:“幸村太子笑的很耀眼,但是,却很恐怖。之後,幸村太子就再也没有打听过不二丞相的事了。害得文太一个劲抱怨我,说太子再也不要修律回来了。”
迹部笑著,傲慢的,嘲讽的,幸村太子,你看样子走了一步很烂的棋。迹部挥手,示意慈郎可以退下了。慈郎低头应声道:“帝王,那,我先下去了。”慈郎走後,迹部又回到之前的那个动作了。趴在亭子里的护栏上,伸手遮住阳光,仰著头,透过叉开的指缝,直视温柔的阳光,这样的感觉,很好,舒服的。虽然眼睛很痛,但是却不想闭上眼,就像是,明知道这样做的後果会是痛苦的,但是,他却依旧停不下来。他只想要抓住这样的难得的幸福的感觉。
欲太看著心不在焉的不二,小小的脸满是担忧的问道:“哥哥,你心情不好吗?”他是第一次见到哥哥这麽走神的样子。他以为哥哥永远都只有笑脸呢,原来,也会有走神的时候啊。但是,还是只喜欢哥哥微笑的样子,因为,那是阳光的形状。
不二回神,笑笑,摇头,“没有。欲太呢。最近学习怎麽样?”
欲太看著直冲自己笑得哥哥,点头,说道:“很好玩,而且,今天多了一位大叔。叫慈郎的大叔,他也好可爱哦。”
可爱吗?是呢,慈郎是很可爱,不过,还是欲太更可爱一点。但是,一想到慈郎,就会想起中帝,想到中帝就会想起他,不二烦闷的摇头,笑道:“欲太,不可以欺负大叔哦,你要知道,他们都是很好的人。”是啊,冰帝都是些很好的人,虽然,他们给人的第一感觉是傲慢,不可一世的,但其实,他们都是些很可爱的孩子,和欲太一样可爱的孩子。
“我会听哥哥的话啦。不过,很奇怪,哥哥,今天迹部大叔怎麽不见了。”之前,只要是有哥哥的地方就会有迹部大叔的啊,今天,不光是哥哥奇怪,就连那臭屁的迹部大叔也不在,真的很奇怪。
“啊!”不二这才想起迹部,从什麽时候迹部不在自己身边的?好像是从早朝之後吧。那时候,他只是一点想法也没有,只有呆呆的离开,然後是茫然的批阅文件,不是欲太提醒,他恐怕还没有意识到吧。不二想著,然後站起身,刚要去找迹部,迹部却从外面走来。还是一样的华丽与优雅,还是一样傲慢自恋的笑。不二抱歉的吐吐舌头,就像是个做了坏事的孩子一样,“抱歉,没有吃饭吧!一起吃吧。”
迹部拉著不二的头发,笑著说道:“本帝王大人有大量,只是,不二丞相,你给我记住了,下次,要是再忽略本帝王,本帝王决不会轻易饶过你。”说著,就拉著不二坐在不二欲太的身边,低头,看著忍著吃饭的小孩,迹部笑著拍拍欲太的头,“小鬼,吃完了就去上课。”
但是很可惜,欲太看不懂,所以,欲太依旧安静得吃著自己碗里的饭。
不二看著欲太安静得样子,笑笑,说道:“迹部,你吃你的吧,不要管欲太了。”跟小孩生气,气到的永远是大人。特别是现在这样的情况,一个没有声音的迹部,一个无视迹部存在的欲太,摆明迹部的胜率是零。
不二笑著回神,就看见欲太一脸好奇的看著迹部,小孩眼中的淘气逃不出不二敏锐的眼神。不二拍拍欲太的头,笑道:“欲太,看什麽看的那麽入神呢。”
欲太拉过不二的手,低声在不二耳边说道:“我在迹部大叔的碗里放了辣椒油。不过,迹部大叔好像不是很怕辣呢。”不二听著欲太的话,微笑的脸立即变了色。抬头,看著依旧一点反应也没有的迹部,低头,看著一脸困惑的欲太,低沈道:“真的放了吗?”
欲太没有看见不二越来越难看的脸,笑著点头,然後还感叹道:“迹部大叔真的很了不起呢。”不二收敛起自己的心情,拍拍欲太的头,笑道:“欲太,乖,去上课。”
“好的。”欲太放下空空的碗,点头说道,然後蹦跳著离开。
看著不二欲太蹦跳的身影,迹部笑著感叹道:“不二丞相,你弟弟谁的话都不听,就听你的话,这以後,该怎麽办呢?所以说,以後,不能太宠他,知道不?”迹部拍著不二的脸,笑著建议道。
不二目不转睛的看著笑容耀眼的迹部,笑著,拉下停在自己脸上的手,说道:“呐,迹部,现在我说什麽,你就做什麽。”看著不二微笑的脸,迹部想也没有想就点头。
不二笑著说道:“呐,先闭上眼。”迹部照做。
不二夹了一点甜点举到迹部面前,说道:“张开嘴巴,”迹部一样乖乖照做。
不二笑著把甜点放进迹部的嘴里,问道:“呐,现在告诉我,你刚才吃的东西,是什麽味道的。”迹部想睁开眼看看不二给自己吃什麽了,但是刚睁开一条缝就听见不二的声音,“不准睁开眼,现在就告诉我,是什麽味道,咸得,甜的,还是辣的?”
迹部仔细的研究著,不二丞相知道自己不喜欢吃辣的,那肯定不是辣的,而且,不二丞相也知道自己最讨厌的就是甜品了,那麽,应该是,“咸得。”迹部笑著说道。但是,一睁开眼就看见不二满是泪水的眼,“不二丞相,怎麽了?”迹部不知所措的问道。
不二拉下为自己擦拭眼泪的手,淡淡的问道:“迹部,什麽时候没有味觉了?是不是一开始就没有味觉了?是不是?你打算要骗我一辈子吗?”要不是欲太跟他说放了辣椒油在迹部的碗里,他恐怕一辈子都不会知道迹部竟然在骗他。而且,骗得一点征兆也没有。迹部,一开始就没有了味觉,对不对?
面对著不二的质问,迹部呆怔了一秒,然後,笑著说道:“不二丞相,没什麽大不了的事啦。”是的,一开始就没有味觉,吃什麽都是淡淡的。起初他以为只是很声音一样,过一两天就会好了。但是,一直都这样,淡淡的,什麽感觉都没有。其实,他并不在乎这些的,但是,他知道,要是不二丞相知道自己没有味觉了,肯定会难过,所以,他什麽都没有说。是的,他打算要骗他一辈子,如果,他们一辈子能在一起的话,他会骗他一辈子的。只是,他怎麽也没有想到,才一个月,就被不二识破。早就知道不二会生气的,但是,没有想到,不二丞相会哭泣,是不是,你也有那麽一点点在乎我呢。
迹部轻柔的擦拭著不二的泪,但是却被不二躲过去了,为什麽什麽都不告诉我,就算是痛苦的,我也想知道啊,迹部。已经造成的伤害,是怎麽也弥补不了的啊。不二周助,这就是你任性的结果,让冰帝高高在上的帝王,不但失去了声音,现在就连味觉都没有了,你知道自己做了什麽吗?不二冰蓝的眼睛逐渐暗淡,然後忧伤,最後干脆全闭上,让泪水顺著眼角流下,“迹部,为什麽可以忍受这麽多的失去呢?”
迹部心痛的看著不二的泪,听著不二的低声,迹部轻轻的将不二抱在怀里,就算是失去再多,我也不在乎,只要,我的身边有你。迹部,任由著不二发泄著他的泪水,那是必要的,只有当悲伤以泪水的形式宣泄出来,那麽,所有的伤痛就会减轻。虽然,承受著不二的泪水是件很痛苦的事,但是,即使再痛苦,他也不会放手。迹部左手抱紧著不二,右手缓慢的在不二的掌心写道:“不二丞相,一切都不会有事的。一切都会好的。而且,对我来说,这一切,都不是失去,而是得到。因为这样,我得到了不二丞相的关心。不二丞相,你的泪水,是我的痛,所以,为了我高兴一点,不二丞相,你是不是该答应我,好好保留著眼泪呢?”
迹部永远都有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本事,就等於他总有小题大做的本事一样。既然,已经回不去了,那麽,就留在冰帝了,好吗?
不二在迹部的肩上擦著眼泪,要是之前,迹部一定会大声叫道:“喂,不二丞相,你不知道本帝王有洁癖的吗?再擦,我就把你扔进浴池。”但是,现在,听不到了。不二用力的呼吸著,挣扎著,坐直身,笑道:“迹部,我一辈子留在冰帝,好吗?”迹部不确定自己所听到的话,所以,表情呆怔。看著迹部呆怔的样子,不二笑著说道:“不好吗?那好吧,我知道迹部不喜欢我,那我四年之後就带著欲太去流浪好了。”
看著不二佯装的怒,还有那佯装的委屈,迹部像是放下了心中的大石一样,呆呆的点头,本能的,然後,抱著不二就旋转著。不二看著迹部兴奋高兴得样子,忍俊不禁的说道:“迹部,不要再转了,我头晕,你也知道我血压低的啦。”
迹部听话的放下不二,低著头,看著不二的笑脸,迹部习惯性的抚摸著自己的眼角,笑道:“果然,本帝王的魅力是无穷的呢。”对於这,不二只有无语。华丽的迹部,自恋的迹部,果然是最真实的迹部。
“喂,我说,你有完没有完?”真田已经换掉了身上的军服,所以,想压帽子都不行,只能冷漠的看著眼前的少年,问道。
“我是打算随时结束的,只是,你真田将军的智力,唉,实在是让人无法恭维。”忍足摇头叹气道。说这话,好像还是他的错一样。真田很不爽的淡然道:“本将军今天说什麽也要见修律。”说完,真田就要往外走。
忍足伸手挡去真田的路,笑道:“放心,只要你今天闯过这一关,本御医一定带你去见不二丞相。”
“每次都是这一招,本将军是在没有时间陪你蘑菇。”真田说著,就要推开忍足的手。
忍足笑著说道:“真田将军,你都跟本御医蘑菇一个月了,还在乎这一刻锺吗?”这人,还真是可爱,都蘑菇一个月了,竟然还说没时间蘑菇,这人,还真不是一般的迟钝呢。忍足摇头,看著真田安静的俊脸,笑道:“今天的题,很简单,你要是能打过我御林军统领冥户亮,我就带你去见不二丞相。”
真田一脸狐疑的看著忍足这只狼,被他不知不觉就磨掉自己一个月的时间,对於此人的提议,他不得不怀疑,而且看起来很简单的提议。
看真田一脸的不相信,忍足佯装很伤心的说道:“我说真田将军,你什麽表情嘛,一句话,接不接受?”是该结束了呢,再说,帝王都已经下令了了,再玩下去就没有意思了。
真田点头,不是相信他,而是,没有其他的办法,只有选择相信。只是,他怎麽也没有想到,那个冰帝御林军统领竟然过了不到三招就跑掉了,而且边跑边叫道:“忍足侑士,本将军绝对不放过你。”
正当真田不知所措时,背後传来掌声,回头,果然是那人狡猾的像狐狸一样的笑,“恭喜真田大将军,走吧,我带你去见不二丞相。”就这麽简单?真田实在无法接受,只是本能的跟著那人。看著他优雅的背影,真田突然想起,好像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吧,“那个,你叫什麽?”忍足回头,扬眉笑道:“怎麽?对本御医有感情了?舍不得走了?”这话,听得真田直翻白眼,还真是,冰帝的人就是这麽脸皮厚。真田收回之前的话,说道:“就当我没有问。”
忍足笑著,摇头道:“问就问了呗,怎麽能收回呢。再说,我也不一定就告诉你啊。”忍足笑著调侃道,真田决定当哑巴了,但是,他更想当一个聋子,因为,这家夥的话,实在让真田难以消受,“回到中帝後记得想我呢。我叫忍足侑士。”真田无奈的瞪视著,满脸笑容的黑发少年,而正在此时,耳边传来一阵稚气的声音,而且,最惊讶的莫过於,那笑面虎终於变色了,因为那孩子的称呼,“忍足大叔,你在干什麽?不是该教我读书的吗?”
忍足脸色非常不好的笑道:“欲太,我要去见不二丞相,等一下再教你。”
“啊,我知道了,忍足大叔是想偷懒,我去告诉哥哥。”不二欲太笑著说道,说完,就要跑,但是去被忍足抓住了,忍足依旧一脸绅士笑容的说道:“欲太,我真的有事,不信,你问问这位大叔。”说著,就指著真田。
真田看著忍足幸灾乐祸的表情,很想揍一顿,但是,看在,自己要见修律还得靠他的份上,真田决定放过他。倒是,忍足手上的孩子,一脸童真的问道:“大叔,你为什麽要见我哥哥?”
大叔??刚才还在笑别人,现在轮到自己了,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不过,真田并不在乎那些辈分什麽的。所以,淡淡的说道:“走吧,我要见修律。”
忍足拉著欲太的手,身後跟著一个表情冷漠的少年一起来到议事厅,忍足停在门外,低头说道:“帝王,有人要见不二丞相。”“进来吧。”低柔的声音。真田困惑,推门而入,不二依旧低头批阅文件,身边的冰帝帝王趴在不二的肩头,貌似睡著了。真田一看,表情完全僵化,那个,这是什麽情况呢?
欲太松开忍足的手,跑到不二身边,用力推著迹部,嘟著嘴抱怨道:“迹部大叔,谁允许你靠在我哥哥肩上睡觉的?”
迹部很不爽的睁开眼,瞪视著不二欲太,伸手捏著不二欲太的脸,笑著张扬道:“本帝王要做什麽还要告诉你嘛,还有,谁说不二丞相是你的,不二丞相是本帝王的。”说完,还象征性的抱著不二的腰,冲欲太炫耀著。不二欲太也不是吃素的,赶紧整个人都躲在不二的怀里,大声说道:“迹部大叔,哥哥是我的,才不是你的呢。”
迹部听後,笑得更加张扬了,用力捏著不二欲太噘著的嘴,然後冲低头的不二说道:“不二丞相,我要是跟你弟弟打架了,你帮谁?”
这话,问得太过孩子气了,所以,不二摇头,笑道:“迹部,把欲太带出去吧,我有客人。”这话,更是让真田呆怔,这是修律吗?这一刻,他才意识到,修律现在是冰帝的丞相。
迹部听後,抬头,看著好像还在石化中的腰杆笔挺的少年,笑了笑,伸手抓起欲太的衣服就走,就像是拎著小鸡一样。欲太不服气的伸脚就踢,但是,因为脚短了一点,所以,什麽都踢不到,只有大声叫道:“迹部大叔,今晚,我绝对要把哥哥霸占了,不给你。”这话,听得迹部眉头扬起,“小鬼,我们就打赌好了。”但是,欲太根本就听不到,所以,只能,各自说各自的,直到没有了声音,真田才回神。看著依旧没有打算停下来的少年,真田来到修律眼前,淡淡道:“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
“这样的生活有什麽不好?”不二放下笔,轻柔的笑道。刚看见真田,还真的有点诧异,但是,那诧异却被自己给掩饰起来了,现在,中帝,在他的生活中,已经不存在了。
“在中帝,你的生活应该可以过得更好。”真田不相信,八年的感情,就这样被冰帝这不到一年的生活给冲淡了。
“不要说那些没有用的了,真田,你为什麽来这里?”不二笑著问道。
“没有为什麽,就是想告诉你太子的近况而已。”真田淡淡道。
“幸村太子不是很好吗?慈郎说幸村太子与太子妃的感情不错呢。这也好,我还怕幸村太子不回照顾自己呢,现在可好,身边多了一个人,应该会很好吧。”不二笑著淡然道。但是,看著不二这样淡然的笑,真田却忍不住提起不二的衣领,“你是在告诉我,你已经忘记中帝了吗?”而且,他刚才说了幸村太子这四个字,他在冰帝,就是把太子放在这样的位置吗?幸村太子吗?
“忘不忘记是自己所决定的事,我只是想告诉你,帮我带一封信给幸村太子。”不二拉回自己的衣服,依旧温柔的说道,然後,从桌子上拿起一封信,交给真田,“放心,在这里,我生活的很好,只要知道这一点,就够了,不是吗?”他知道,他们之希望自己能快乐就好。
真田看著写著“幸村太子亲启”的信,真田突然很害怕去接,人都有一种预感,不管是有用的还是无用的,至少,现在真田的预感就是,这封信,他不该接。可是,不二却把信放在真田的手上,笑道:“一定要转交给幸村太子哦。”
真田看著不二的笑,忍不住问道:“为什麽在太子成婚的时候不回去?”真田向来话就不多,但是,面对这这样淡然微笑的修律,他就是想什麽就说什麽了。
不二看著真田坚毅的脸,这话,还真不像是真田说的一样,习惯性的微笑,“为什麽要回去?只要是太子的决定,谁也更改不了的,不是吗?”再说,我有什麽资格要求太子更改,既然结局是不变的,为何要回去。
“你知道,太子的决定,只有你能更改。”真田激动的说道,这话,为何要他亲口说出来,修律,你该知道的啊,太子的决定向来只有你能改变的。
但是,不二却笑著说道:“现在,说什麽都是枉然。真田,好好照顾太子吧。”看著不二的笑,听著不二的话,真田惊慌的问道:“你这话,什麽意思?”不是,只有四年的时间吗?
“因为我的任性,让迹部不但失去了声音,更加没有了味觉,迹部向来就是个要强的人,但是,现在却变得如此不完美,所以,我一辈子都会留在冰帝。”话一出,真田的拳头就招呼上不二的柔软的脸。不二摸著嘴角的血,笑著说道:“真田将军,终於赢得一回了,你终於可以在莲二那翻案呢。”
没心没肺的笑,鲜豔的血,真田後悔刚才那麽冲动了,但是,修律的那一句“一辈子留在冰帝”的话,让他无法再冷静,怎麽可以说出这麽绝情地话。修律,一辈子,你知道一辈子是什麽概念吗?难道要他们一辈子都看著太子自虐,难道要他们一辈子都生活在压抑中吗?真田转身,不去看他嘴角的血,淡淡的说道:“我先回去,修律,那句话,不要再让我听见。”
看著真田的背影,不二苦涩的笑了笑,真田,希望,我的信,不会给你带来麻烦。
迹部眯著眼看著真田远去的背影,这才迈著优雅的步伐走进议事厅,看著不二低垂的脸,看不见他的表情。迹部缓慢的走到不二的身边,伸手抬起不二的头,入眼的血让迹部握住不二下巴的手紧缩,“我的不二丞相,你那深不可测的武功哪里去了,啊?被称为海神化身的人,竟然会被人揍,说出去,你可知,会有多少人掉下巴呢?”明知道迹部会担忧,但是,不二还是只有笑,摇头,说道:“不会痛的。”如果,这一点点的痛能换来真田的消气,那麽,就值得了。
迹部低头,嘴唇轻轻的擦过不二受伤的嘴角,低喃道:“笨蛋,都出血了,还不痛吗?”
不二轻扯著嘴角,笑道:“呐,迹部,被你这一吻,就很痛了哦。”低柔的气息,有点热,但是,却又带著点腥味,那是血的味道,中帝立海国,没一个好东西。竟然敢动手打不二丞相,幸村精市,你要是再敢派人来,我绝对,一个都不放过。
“迹部,你在想什麽?”不二看著迹部冷酷的眼神,呆呆的问道。这样的迹部,他从来就没有见过,就像是要把人给冻死的冷。
迹部扬著嘴角,笑道:“我没有想什麽,对了,不二丞相,上点药吧。”说完,拉著不二就朝御医馆走去。
真田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中帝,但是,一回中帝,他就收到面壁半年的命令,在感叹命运多舛的时候,不得不把信交给仁王,“这是修律的信,你交给太子吧。”说完,就去面壁了。
仁王看著手中的信,轻轻地敲著红木门,说道:“太子殿下,真田将军回来了。”门应声而开,露出的不是太子的脸,而是太子妃美丽的脸。仁王行礼道:“太子妃千岁。”太子妃点头,低柔道:“起来吧。”
仁王看著太子妃坐在太子身边,低头说道:“真田将军已经面壁去了,他带了一封信回来。”
眯著眼的幸村在听到仁王的话後,倏的睁开眼,然後,深紫色的眼死死的盯在仁王手上的信上,一句话也没有。卧室,死一样的宁静,太子妃很好奇那封让太子终年不变的脸满是惊疑的信,看太子没有接的打算,太子妃往前,刚伸出的手,在还没有碰到信的边缘,耳边就传来幸村冰一样的声音:“太子妃,下去。”太子妃看著署名修律的信,很不甘心的跺了一下脚,然後离开。
仁王看著太子妃离去的背影,摇头,就凭你,也想碰到这封信,仁王无限同情的想道。
门再次合上的时候,幸村这才回神,优雅的喝著茶,淡淡的说道:“把信放下,你也下去吧。”
仁王把信放在太子手边,然後退去,合上门。转身,就看见从各处跑来的家夥。
文太不安的问道:“仁王,是修律的信吗?”
仁王点头,“真田说是修律亲手交给他的。”
文太一听立马孩子气的抱怨道:“为什麽修律见真田都不见我?”
看著文太嘟著的脸,仁王无奈的笑了笑,然後,说道:“不过信的称呼很陌生,而且,真田的心情看来不是很好。”仁王回忆著真田把信交给自己时欲言又止的表情。
“看样子,不会是很好的消息。”柳生担忧的低喃道。
“会写什麽呢?”莲二一脸好奇的猜测道。
但是,所有人都摇头,谁也不知道,写的是什麽,恐怕就连真田也不知道吧。
门外,四个少年焦心的等待著。
门内,幸村死死不肯放下手中的茶杯,深紫色的眼目不转睛的看著桌上的信,将近一年了,修律,总算是给我写信了吗?很想看看写的是什麽,但是,幸村却久久不敢去拆。因为,信封上写著,幸村太子亲启。这样的称呼,陌生的,在中帝,他至多只叫过自己太子,这样连姓带上的称呼,陌生的让幸村心都在颤抖著。
修律,我知道,你在冰帝的生活一直都很好,但是,你记得四年的约定吗?或许,你不用四年就能忘记我吧,但是,我真的不想变成现在这样的。幸村像下定决心了一样,白皙的手,拿起信,轻轻地缓慢的撕开,就像是要把这一动作延续到修律回来一样。但是,事实证明,没有太久,因为,幸村清楚的感觉到自己快要难以呼吸了。
拆开信,高档的白纸上,印著黑色的熟悉的字体,简单的语句,生为冰帝人,死为立海鬼。十个字,简单,清楚,明了。
幸村紫色的眼深邃,笑容豔丽,就像是一个世纪之後,确定那是修律本人的字体之後。幸村终於难以自持的把手中的杯子扔到对面的墙上,杯碎,发出清脆的响声。门外的四个少年,应声推门而入,看见的幸村太子妖豔至疯狂的笑,修律到底写什麽了?让太子如此情绪不稳,四个人不约而同地想著,突然,幸村大声叫道:“把真田给我叫来。”
文太听後,像离玄的箭一样朝面壁室跑去。留下的三个人,一个个表情凝重的看著太子完美的脸上带著嗜血一样的悲伤,以及绝望。一室的安静,静得他们三个都要窒息了。幸好,真田来了,单膝跪地,请罪道:“真田玄一郎请太子治罪。”
幸村看著跪在地上的真田,修长白皙的指甲拉著自己蓝色的头发,笑著问道:“真田将军何罪之有呢?”温柔的声音却满是冰冷的意味。
这一问,让真田的心沈的更是深了,看样子,修律那家夥应该把一辈子留在冰帝的事写在信里了吧。想著,然後真田继续说道:“我没有及时告诉太子,修律说,他可能一辈子都回不了中帝。”这话,让身後的四个人都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更不用说幸村太子了。
“他是这样跟你说的吗?”幸村紫色的眼深邃到任何人都不敢直视。
真田低头,如实道:“修律说,冰帝帝王因为他的任性,不但失去了声音,就连味觉也没有了,所以,为了弥补自己的过失,要一辈子留在冰帝。”
听著真田的话,幸村笑的越发美丽,修律,这就是你的决定吗?不是四年,而是一辈子,“一辈子留在冰帝,门都没有。”幸村疯狂的大声叫道,然後站起身,吩咐道:“真田,去查查迹部那混蛋的经历,柳生,你给我研究研究,迹部,我到要看看,是你斗的过我,还是我更胜一筹?”这是他们从没见过的太子,就像是把什麽都想清楚了一样,思路清楚,思绪缜密。这才是中帝太子幸村精市的真正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