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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年轻小伙与植物的不论之恋,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

  •   从那以后,村里就传出了各种流言蜚语。
      有人说花然是怪人,有人更离谱,说花然是妖怪,专门吸男人的魂魄,不然陈一怎么会心甘情愿养着她。
      刚开始,陈一听到这些传言,还会忍不住跟人辩解。
      可后来,说的人越来越多,发现再怎么解释也是徒劳,他也就不再理会那些人。
      而花然,也比刚来时开朗了许多,愿意跟陈一多说几句话,也爱笑了,只是不愿意提起自己的身世。
      因为山里常有野兽出没,陈一每次上山打猎,都会把花然留在家里。
      她也不吵不闹安静地待在家里,会帮他打扫院子、洗衣做饭,陈一每天上山打猎,日子平淡却安稳。
      有一次,他打猎回来,刚打开门,就看到花然像往常一样坐在门口的石凳上等他,脸上带着明媚的笑容。
      可仔细一看,花然的脸颊、手臂上,多了许多细小的划痕,有的还渗着血丝。院子两旁还堆着块石头,显然院子是被她收拾过。
      “花然,谁把你弄成这样的,是不是他们?” 陈一看着花然脸上的伤痕,声音颤抖,在夜里格外清晰。
      伸手想碰她的伤口,又怕弄疼她,眼眶瞬间红了。
      花然看着他焦急的样子,一脸好奇,伸过手去轻轻擦掉陈一眼角的泪水,柔声说道:“没事,不疼,别哭。”
      说着,还对着陈一露出了一个自认为很好看的笑容,试图安慰他。
      没过多久,村里人就发现,陈一带着花然搬走了,搬到了山脚下的一间小屋里,原本就住在村子外围,现在离村子更远了。
      大家议论纷纷,都说肯定是陈一发现了花然是妖怪,藏不住了才搬走的。
      有人忌惮妖怪,不敢靠近,可也有人贼心不死。
      “娘,这到底怎么回事。你不是说肯定能给我说成这门亲事吗?” 刘达旺坐在家里,对着刚从郝媒婆家回来的刘婶抱怨。
      他之前远远见过花然一次,就再也忘不掉 ,那身姿、那脸蛋,哪怕她跟过陈一,他也不介意。
      在这穷乡僻壤,别说镇子上,就是县城里,也找不到这么好看的姑娘,要是能娶到她,怎么都赚了。
      “那姑娘倔得很,怎么说都不愿意。” 刘婶叹了口气,她也没想到,那个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姑娘,居然这么难搞定。
      “哎,儿子,我有个办法。”
      门口被敲响,花然刚拉开门栓,就被人猛地撞开了门。一个高大的身影冲了进来,原来是刘达旺。
      他看到陈一走远了,等了好一会儿才过来敲门,没想到对方一点戒备心都没有,直接就把门打开了,果然是贱东西。
      “妹子,我有事儿跟你说。” 刘达旺反手关上房门,眼神贪婪地盯着花然。
      花然见是他,脸色瞬间冷了下来,懒得跟他废话,转身就往灶房走 。
      灶房里的汤还在煨着,不能没人看着。
      陈一说过,灶房要是烧着东西就得有人看着。早上陈一出门前给她弄了汤在煮,还说这个汤再煨半个时辰就好了。
      刘达旺没想到自己会被无视,从小到大,还没人敢这么对他。
      他恼羞成怒,快步跟了上去,在花然踏进灶房门口的瞬间,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我劝你老老实实嫁给我,陈一就是个穷小子,根本配不上你!”
      花然神情淡漠,用力想挣脱他的手,见挣脱不开,便使劲把他往旁边推。
      这一推,彻底激怒了刘达旺,他猛地发力,将花然推到墙上,自己则兴冲冲地脱下外衣,一步步逼近。
      就在他走向花然的时候,经过还在煨汤的土灶,不小心碰到了灶边燃烧的柴火。一根还在燃烧的木柴被带了出来,掉落在地上的稻草上。
      刘达旺掐着花然的脖子,等注意到起火的时候,发现灶房已经燃起了大火,火已经在身后熊熊燃起。
      慌乱之下,刘达旺赶紧跑了出去,还顺便把跟在身后的花然回着火的灶房。
      为什么会着火,他不能让人知道今天他来过这里找过花然,不能被发现。
      只要她死在里面,就没人知道是我干的,一切都是她自己不小心。
      刘达旺看到花然浑身起火,这才转身跑走。
      自从搬到山脚下后,每次去打猎走到半山腰,习惯性地往家的方向望一眼,看看那间熟悉的小屋。
      可这次,本以为和往常一样能看到那座小房子,没想到却看到缕缕黑烟,房子着火了。
      等他跑到家的时候,浑身都被汗水湿透,脸上早已分不清是泪水还是汗水。
      他红着眼睛,死死地盯着熊熊燃烧的房子,火焰吞噬了屋顶,浓烟呛得他无法呼吸。
      陈一疯了似的冲进着火的屋子,不顾灼热的木梁砸在身上,在废墟里翻来覆去地寻找花然的尸体。
      可他找了一遍又一遍,连一片衣角、一块骨头都没找到。
      他跪在院子里,张大嘴巴想喊花然的名字,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泪水不停地往下流。
      突然,他愣了一下,随即咧开嘴笑了。花然那么聪明,肯定是趁着火势跑出去了。
      他坐在废墟旁,守了一天一夜,周围是烧焦的木头和破碎的瓦片。
      “花然去哪了”
      “怎么还不回来”
      “是不是遇到了朋友,忘了跟他说”。
      不知坐了多久,直到露水打湿了衣衫,陈一才终于意识到一个可怕的可能。
      花然或许再也回不来了。可他还是不愿意相信,不愿意接受花然死在火里、连骨灰都没留下的事实。
      就在这时,一截白色衣尾映入眼帘。陈一的眼睛瞬间亮了,眼中瞬间有了神采,可很快又暗淡了下来。
      一个留影石掉落地上,画面开始运动。
      陈一的眼泪早就流干了,他青筋暴起,一夜未眠的他,此时看起来很吓人。
      充满红血丝的眼球,仿佛下一秒就要掉出来,他张嘴想嘶吼,却只喷出一口鲜血,溅在留影石上。
      “花然的确是妖,我能救她,就看你敢不敢。”陌生的声音在耳边回响。
      从那天起,刘达旺一直心惊胆战,生怕陈一找上门来。
      可他再次听到陈一的消息时,却得知陈一不仅没找他麻烦,还重新盖了新房子,仿佛那场大火从未发生过。
      村里人发现很久没见到花然,碰到陈一时便顺口问了句。
      陈一总是笑着说:“花然回娘家探亲了,过段时间就回来。”
      看他说得开心,大家也没多问,只是背地里却传“陈一的媳妇跑了”。
      陈一听到这些传言,也不反驳,只是淡淡一笑。
      慢慢地,村民们觉得陈一越来越奇怪,村里的小孩都避着她。好在陈一住得远,大家也懒得再关注他。
      直到某一天,刘婶突然疯了,见人就骂、见东西就砸。她的独子刘达旺,也凭空消失了。
      从矿区赶回来的刘民吉看到妻子这副模样,当场就愣了,眼前的人蓬头垢面、眼神浑浊,哪里还有半点往日的样子。
      可村民们的反应又告诉他,这就是他媳妇。
      刘民吉人瞬间苍老了许多,儿子失踪、媳妇疯癫,家里的天仿佛塌了。
      更可怕的是,村里失踪的人越来越多,大家再也不敢随便出门。有人把事情上报给官府,可派来的人查了半天,什么线索都没找到。
      村民们私下里都说是陈一干的,可每次闯进陈一家,都一无所获。
      陈一总是微笑着站在兰花地旁,看着他们翻箱倒柜,眼神平静得让人发毛。
      龙妗妤端着水杯往嘴里送水,还没咽下去,就感觉这水和平时喝的不太对劲。
      水里是什么情况,是毒药还是迷药,他想干嘛,这水要不要咽下去。
      她故意装作被呛到,猛地咳嗽起来,把水全都咳了出来,手里藏着的画也不小心甩了出去,掉在地上。
      原本盯着她喝水的陈一,目光瞬间被画吸引,他像疯了一样扑到地上,捡起画。
      手指颤抖地抚摸着画面,声音嘶哑:“你从哪儿弄来的这个?快说,谁允许你在上面乱写字的!”这幅画是他亲手画的,画的是花然。
      龙妗妤刚缓过咳嗽,脖子就被陈一死死掐住。“说啊!”
      龙妗妤挣扎着抬起膝盖,狠狠顶在陈一的肚子上,趁着对方吃痛,将他推倒在花地上。
      正准备抢回画逃跑,却见平静的花丛中突然飞出无数红色蝴蝶,绕着画盘旋,慢慢的,画上的女子轮廓越来越清晰,竟慢慢浮现在空气中。
      陈一闻到一股熟悉的清香,不同于院子里浓郁的兰花香。
      “陈一,放她走吧。”女子的声音轻柔又虚弱。
      原本凶神恶煞的陈一脸色一变,眼泪瞬间涌了出来,他哽咽着伸手想去碰花然,却又怕碰碎了这虚幻的身影:“花然,是你吗?你回来了?”
      他像以前检查花然伤口那样,仔细检查。
      花然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自从有意识之后,她就能看到陈一经常坐在院子里,对着兰花发呆。
      也知道自己本该死了,她看到陈一时不时会将尸体带回来。
      有些尸体她认识,有些她不认识,陈一用自己的血为引,在那些人身上画咒,最后把那些人埋在地下。
      这样的喂养根本救不了她,反而会让陈一被邪气反噬,最后连轮回都入不了。
      她后悔了,后悔当初化形认识陈一。
      陈一是老猎户捡来的孩子,老是偷懒,偷懒的时候,他就会跑到山里的一株兰花那儿,跟它聊天。
      小孩心性的他看到单独一株在这里,总觉得她很可怜,所以过来陪她。
      学会下陷阱后,还特意在兰花周围设了陷阱,怕野兽伤害她。老猎户看到后,笑话了他很久,不过也没多说什么。
      老猎户看到后,笑话了他很久,不过也没多说什么。
      花然只是静静地回抱陈一,听不到回答的陈一又问了一次:“花然,你说啊,是不是不走了,回来了。”
      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她只知道自己有了变化,变得不再像原来的自己。
      “陈一,我已经死了,真的死了。你再用血肉喂我,我迟早会忘了所有,到最后连你也会忘掉,我不想把你忘了。”
      花然捧起陈一的脸,与他对视,“别这样了,好不好。”
      陈一刚因为失而复得涌起的喜悦,瞬间被这句话浇得透心凉。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花然:“什么意思,放她走可以,你要离开我吗?”
      “陈一,我疼。”
      龙妗妤只听花然说完,就感觉到周围浓郁的花香味,开始变得愈加浓烈,接着变得发腥发臭,最后变成了血腥的恶臭味。
      原本娇艳的兰花开始衰败,叶片发黄、枯萎,掉在地上后,竟慢慢变成一团粘稠的黑色物质,像融化的沥青。
      陈一眼睁睁看着花然的身影开始溃烂,皮肤脱落,流出黄绿色的脓液,最后只剩下由藤蔓编织而成的人形轮廓,藤蔓上还挂着零星的腐肉。
      他吓得瞬间松开手,踉跄着退出花地,双手上沾着一些粘稠的、会蠕动的东西,让他胃里翻江倒海。
      龙妗妤也被这一幕恶心到了,好在她离得远,又及时眯起眼睛,模糊的视线让她没那么害怕。
      她看到陈一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然后疯了似的朝着房间狂奔而去,像是在逃避什么。
      一直在旁边 “看戏” 的龙妗妤,见主角陈一都跑回房间了,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主角都跑了,她该怎么办?花然说过会放她走,应该不会反悔吧?
      然而,被吓得不轻的龙妗妤紧张得不知如何开口,整个人像站桩一般,僵硬地杵在原地。
      “谢谢你把画带出来,这才让我有了阻止他的机会。”
      花然的声音从藤蔓里传来,龙妗妤从眼缝里看到,藤蔓朝着她的方向“扭”了一下,像是在扭头。说是扭头,可那动作更像是扭动的编织藤蔓,显得极为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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