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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失踪的族人 ...

  •   冷汗低落在地上,“不用,应该的。”
      “你走吧,我不会伤害你。我没多少时间了,想再看看,这里。”花然的声音愈发微弱,仿佛一阵微风就能将其吹散。
      “好的,谢谢。”龙妗妤僵硬的转身,缓缓朝着门口走去。
      在龙妗妤踏出门口的那一下,声音从身后传出,“谢谢”。
      此时的陈一,脑海中突然闪过无数破碎的记忆,他终于想起来,那幅画是他亲手画完后藏起来的。
      每次用血肉喂养花然后,他就会失忆一段时间,那段时间里面他会不自觉地前往藏画的地方,也会无意识地拔起兰花吃掉。
      有几次还将兰花点燃了,可奇怪的是,第二天,院子里的兰花仿佛从未遭受过任何破坏,依旧在风中摇曳起来了非常惬意。
      他终于意识到,花然身上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竟然都是他自己造成的,是他把花然弄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愧疚像潮水般淹没了他,他冲出门,想要向花然道歉。
      看到花然静静地站在原地,陈一心中涌起一丝希望,花然还是爱他的,所以才会等他,等着他来道歉。
      他跌跌撞撞地朝着花然跑去,紧紧抱住了她,即便此刻的花然全身几乎都变成了藤蔓。
      “花然,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他带着哭腔,一遍又一遍地重复这句话。
      起初,他以为花然只是没有听清楚,可当他重复了不知多少遍后,才终于发觉,花然好像已经不在了。
      无论他怎样呼喊、怎样摇晃,都再也得不到任何回应。
      绝望之下,陈一彻底疯了。
      一把火点燃了房子,点燃了花地,熊熊烈火再次吞噬了一切,他抱着藤蔓,坐在火里。
      赵琴录扭头,眼里带着疑惑,这个外乡人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才看到像被定住了一样,才想起母亲说过,越是弱小的人,看到这里的某些东西,就越容易陷入癫狂。
      此时的黄予鸣,表情僵硬,眼神空洞,整个人仿佛被定住了一般,满脑子都沉浸在这“伟大的艺术” 里,他觉得这一切实在是太巧妙了。
      突然,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摔了出去,重重地砸在地上。
      “你踹我干嘛?”黄予鸣捂着屁股,痛苦地看向赵琴录,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么小的孩子,力气竟然这么大。
      赵琴录也没想到人类这么脆弱,她平时和小伙伴打闹,这个力度根本不算什么。
      她皱着眉,不满地说:“你说我踹你,我明明是救了你好不好,你还这样,你飞出去那是因为你自己太弱了。”
      “你救我?”黄予鸣这才反应过来,赶忙转头看向那些图案,瞬间打了个寒颤。
      在刚才,他感觉自己的意识都要被抽离出去了,这个图案似乎隐藏着某种问题,不能长时间盯着看,更不能看着它思考。
      可他又疑惑,为什么这个小女孩赵琴录却好像丝毫不受影响。
      “现在看完了,就赶紧滚,等下被发现了,你可就完蛋了,到时候我可救不了你。” 赵琴录催促道,她自己也怕被族人发现偷偷来这里。
      黄予鸣连忙摆手:“等等,我再看一眼,保证不碰任何东西!”
      “行行行,你快点。” 赵琴录不耐烦地说,默默跟在他后面。
      黄予鸣一边沿着外圈走,一边仔细观察,还不忘搭话:“哎,你说,这个有什么故事吗?”
      他记得图腾上有一个人站在外圈,其他人都在里面,说不定外圈藏着什么线索。
      “我凭什么告诉你?万一你拿去干坏事呢?”赵琴录并不打算回答他。
      感受到前面的黄予鸣突然停了下来,赵琴录抬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说道:“干嘛,继续走啊,快点看完快点走人。”
      黄予鸣停下脚步,苦着脸说:“我手无缚鸡之力,又没你那么厉害,就是好奇而已。再说了,我走了以后,再也来不了这里了。”
      黄予鸣还想继续说些什么,却被赵琴录打断了,她翻了个白眼,打断他,“行了行了,告诉你,别在那叭叭叭叭说个没完了,搞得我好像是什么坏人一样。”
      “那时候我还没有出生,那是一场天怒,那一天,据说发生了一场天怒,整个天空红得像血。大家都以为熬过那天就会好的,可谁知道,整个世界的运转,从那天起彻底乱了套。”
      “太阳升起的时间毫无规律,有时只露半个时辰就落下,有时却悬在天上烧一整天。但这还不是最可怕的,长时间的暴雨和干旱交替出现,暴雨能淹了半个村子,干旱能晒裂河床,族里死了好多人。”
      “就在大家快撑不下去的时候,有个女人站了出来。族里人才想起,她是天灾降临第二天,被族人在山脚下救下的,没人知道她的来历。”
      那个女人说道:“天灾我有办法解决,但需要你们所有人的帮助。”
      于是,女人收集了全族的血,在玦族不远处的空地上,以大地为画布,以鲜血为颜料作画,因为她的禁止,没有人直到她画了什么。
      晚上,月色如水般洒下,她带着120个族人来到了她白天所画的地方,手里拿着一个东西,嘴里念起了谁也听不懂的咒语。
      “突然,站在图腾中心的人开始惨叫,那声音听得人头皮发麻,他的身体还在扭曲,像是承受着巨大的痛苦,连人形都快维持不住。”
      赵琴录的语速快了些,“有族人偷偷在旁边看,见情况不对,急忙冲上去想制止,可仪式已经到了最后一步,中心的人变成了一只像凤凰的大鸟,他们眼看着女人坐上飞鸟,朝着天上飞去。”
      女人原本站着的地方,多了一块黑色的石头。后来,就像女人说的那样,世界真的恢复正常。
      黄予鸣蹲下身,盯着石块,“这个,就是当年那块石头?”
      “看样子是。”赵琴录也凑了过来,眼里满是好奇,虽然这个故事她已经听过很多次了,这个地方也偷偷来过很多次,但这个石头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黄予鸣缓缓伸出手,轻轻擦拭石块表面的灰尘,想看得更清楚些。
      可他的指尖刚碰到石块,石块突然发出一阵尖锐的鸣叫,声音穿透空气,传遍了整个玦族。
      族人们纷纷抬头,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紧接着,纷纷停下手中的活朝着他们飞来。
      听到石块鸣叫的那一下,黄予鸣迅速将竹简拿出来铺开。
      等到玦族的人赶到时,黄予鸣已经被赵琴录抓住了,而地上的血印也开始沸腾起来。
      就在这时,地上的血印突然“咕嘟”冒泡,缓缓升到空中,凝聚成一个模糊的人形。
      赶来的族人群中,有个妇人突然腿一软,跪坐在地上,声音颤抖:“是…是阿爹!”
      小时父亲就跟她说,他是去拯救世界,回来就给她带好吃的,让她在家好好听阿妈的话。其他人也是这么说的。
      她在院子里,看到阿妈出去又回来,阿爹没有跟在后面。
      她以为是她还不够听话,直到晚上,妈妈来到她身边,她坐在台阶上仰着头问:“阿妈,我今天听话吗。”
      记忆里阿妈听到她这样问很是惊讶,“听话,亚是最听话的。”
      “那为什么,阿爹不回来,他说我在家好好听阿妈的话,他就带好吃的回来给我。”皎洁的月光落在稚嫩的脸上,明亮的眼睛直直的盯着自己阿妈。
      原本躲在房间里调整好的情绪,瞬间决堤,阿妈死死的抱紧亚,什么也没说。
      越来越多的族人认出了自己的亲人,有失踪的祖父,有早逝的叔伯,人群中响起此起彼伏的哭声,连不懂事的小孩都被这氛围感染,哭着拉着父母的衣角。
      赵琴录看着这一幕,彻底愣住了。
      她刚想转头问黄予鸣这是怎么回事,却发现手里抓着的根本不是人,而是一根普通的木头。
      再看地上的石块,上面的字已经消失,竹简也没了踪影,那块石头变得和路边的普通石头没两样。
      不远处的树影下,站着两个一模一样的小姑娘,手牵着手,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人群,眼神空洞,没人知道她们什么时候来的。
      佘月谣猛地睁开眼,只觉得头疼欲裂。她记得自己明明按照山洞里的秘法修炼,已经成功飞升了,可现在这是怎么回事,这是什么地方?
      她皱着眉,心里反复琢磨,一定是竹简的问题!不对,她的竹简怎么可能有问题,肯定是哪里错了,或许是他们的力量太弱,撑不起飞升的消耗!对,一定是需要更强的力量!
      “我的东西呢?”佘月谣突然发现身上的法器和竹简都不见了,语气瞬间冷了下来。
      门口进来一个村民,递过一个布包:“姑娘被害怕,我们不是坏人,都给你晾干了。”
      这姑娘带着的东西很奇怪,上面画的东西歪七扭八的,以为是随便画着玩的,倒也没太在意。
      佘月谣接过布包,心里松了口气。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她发现这个地方处处透着诡异,她找了个小孩打听,这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同时也发现这个地方的人都不是人类。
      “原来如此。”佘月谣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心里暗自窃喜,“老天让我来这里,是想让我来历练历练,连天道都承认我的资质,之前的失败不过是考验罢了。”
      之后的日子里,佘月谣一直观察着玦族的动静,密切留意丹珏族里的人的一举一动,终于在他们精神最脆弱的时候,她知道机会来了。
      她虚弱的对玦族人说:“我有个办法可以让这个世界回复正常,但需要你们的帮助。”
      她按照和上次一样的步骤,索要了他们的鲜血,让他们站在中间帮助她完成仪式。
      看着法阵里的人开始扭曲、惨叫,佘月谣能清晰地感觉到一股浓郁的力量顺着法阵涌来,她的眼神越来越狂热。
      这次一定能成功!我就是神!我会成为真正的神!
      法阵中心的人在强大的挤压和扭曲下,最终只剩下一只诡异的凤凰站在中间,发出刺耳的鸣叫。
      佘月谣听到族人赶来的声音毫不在意,此刻的她觉得,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挡她迈向成功的脚步。
      她纵身一跃,跳上凤凰的后背,操纵着凤凰朝着天空飞去。可刚飞了没多远,她就觉得身下的凤凰越来越烫,凤凰的羽毛间还时不时浮现出密密麻麻的人脸。
      与此同时,一个上山砍柴的村民突然停下脚步,抬头看向天空,远处的云层是黑色的,从云里落下的雨竟然也是黑色的。
      在那片黑色的雨中,有个不太起眼的东西正随着雨水一同掉落下来。
      萧芙倾感觉,自己的胸腔里像是塞了一团正在燃烧的棉絮,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灼人的痛感,仿佛要将她的肺腑都灼烧殆尽。
      心脏在喉咙口疯狂跳动,那声音如同擂鼓一般,剧烈地撞击着她的耳膜。
      脚下的碎石子路崎岖不平,每一步落下,都能清晰地感觉到尖锐的石子硌着脚底,钻心的疼痛让她的脚步有些踉跄。
      可她顾不上这些,求生的本能驱使着她往前跑,哪怕双腿已经开始发抖。
      眼角的余光瞥见丹珏族门口那几根饱经风霜的木柱,在萧芙倾眼中,那些影子就像一个个张牙舞爪的鬼魅,仿佛随时都会扑上来将她吞噬。
      萧芙倾的心跳更快了,手心全是冷汗。
      木柱上挂着的兽骨在风中微微晃动,发出细碎的碰撞声,在这紧张得让人窒息的氛围里,显得格外诡异。
      那是丹珏族村民们信奉的 “守护神” 象征,此刻却成了她逃亡路上最醒目的路标。
      是她逃跑的声音太大吗?丹珏族门口已经站了不少人。
      被发现了吗?怎么办?
      “拦住她!别让她跑了!”江苛的声音从前面传来,阴沉得能滴出水。
      他看着萧芙倾的背影,心里冷笑。原来跑的是这只“老鼠”,不是祭品不够,倒省了些麻烦。
      魏王梓愤怒地质问:“怎么回事?你怎么处理的,竟然让她跑出来了。”
      江苛没有说话,只是眼神冰冷地盯着萧芙倾,手里的石斧握得更紧了。
      “拦住,快,拦住,别让她跑了!”村民们的嘶吼声像刀子一样追着萧芙倾,杂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仿佛下一秒就要抓住她的衣服。
      萧芙倾不敢转头去看,身体像灵活的羚羊,凭借着敏捷的身手,巧妙地躲开了壮汉的扑击。
      她脚下再次发力,速度又快了几分,风在耳边呼啸,头发凌乱地贴在脸上,挡住了部分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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