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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热门打卡景点,兰花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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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三次摸索门口时,她的指尖终于触到了一个凸起的按钮 , 那按钮藏在门框的角落里,与石壁颜色几乎一致,不仔细摸根本发现不了。
萧芙倾心中一喜,毫不犹豫地按下按钮。
只听 “咔嗒” 一声,门口的木门角落缓缓探出一个巴掌大的木盒,上面还带着铜制的锁扣,却没有上锁。
她打开木盒,里面放着一张泛黄的信纸。
上面的字迹有些模糊,却还能辨认:“外来人唯有逃出丹珏族方能活命。门口中间往左四寸,按下十秒即可开门。出门后往东边逃,东边有河流,可顺着水流逃生。若逃出去后碰到……”
后面的字迹像是被水打湿过,变得断断续续,有些地方能隐约看到几个字,大多数却已经模糊不清,无法辨认。
“管不了那么多了,先出去再说!” 萧芙倾将信纸揣进怀里,按照上面的指示,找到门口中间往左四寸的位置,用力按下。
十秒后,伴随着 “轰隆” 的声响,厚重的木门缓缓向两侧打开,露出一条通往外面的通道。
萧芙倾透过门缝小心翼翼地观察,确认外面没有人看守后,才猫着身子,像只灵活的猫一样钻了出去,同时反手将门关上 。
这里位于半山腰,虽然外面被植物包裹,不仔细辨认根本分不清底下有个屋子,但门口很大开启门口太过显眼,万一被人发现门开着,麻烦就大了。
夜晚的山林格外安静,虫鸣声此起彼伏,周围都是茂密的树丛,黑影幢幢,总让人觉得会从里面突然钻出什么可怕的东西。
萧芙倾躲在一棵树后面,借着月光观察着山下的情况,村庄中间燃着熊熊篝火,火光冲天,隐约能看到人影晃动,不知道是不是在举行什么庆祝活动。
现在的她,灵力被封,只能靠两条腿跑,所以必须得好好规划一番。
“那些人把我丢在这里后,说不定都去篝火那边了。” 萧芙倾猜测,“这倒是个逃跑的好机会,就怕有站岗的人。”
她站在山坡上,努力辨认着信纸中提到的 “东边河流” 的方向,又快速记住了丹珏族村落的分布 。
房屋大多集中在篝火周围,东边的守卫应该会少一些。
确定好路线后,萧芙倾小心翼翼地往山下走。
她没有走直到村里的小路,而是选择了陡峭的野路 。
她怕村里养了狗,一旦被发现,吠叫声会引来更多人。
虽然野路可能会碰到蛇虫兽蚁,但相比被人抓住,这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 。毕竟她从小就经常进山玩,对野外环境还算熟悉。
就在她全神贯注地警惕着周围动静,快步往山下走时,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剧烈的树叶摩擦声,摩梭声在安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萧芙倾瞬间僵住,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她虽然没看到是什么东西,但凭借直觉,能感受到那东西体积不小,而且正在快速靠近。
此刻敌在暗,她在明,根本不敢随便乱动。她强忍着内心的恐惧,闭上眼睛,屏住呼吸,仔细分辨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
下一刻,萧芙倾猛地睁开眼睛,抬脚就不顾一切地往下冲,她顾不上脚下的碎石,也顾不上这样的动静会不会引来村里人的注意
身后是致命的蛇,山下或许有生路,两头都是 “死路”,她只能赌一把,朝着山下冲去。
丹珏族站岗的人注意到了山林里的动静,立刻摇动了手中的铜铃,“叮铃铃” 的铃声在夜里格外响亮,瞬间传遍了整个村落。
原本围在篝火旁喝酒划拳、载歌载舞的人们,听到铜铃声瞬间精神一振,酒意醒了大半。
他们纷纷抄起身边的木棍、镰刀,朝着铃声传来的方向跑去。
萧芙倾在树林里狂奔,脚下的碎石,树枝划过衣袖发出 “哗啦啦” 响,留下一道道细小的划痕。
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地上,光影斑驳,让本就陡峭的山坡更难行走 ,这山坡近乎垂直,她每跑一步都要紧紧盯着前方的道路,生怕脚下一滑摔下去。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千万别是断崖,一定要有路!”
她双眼死死盯着前方,不敢有丝毫分心。
在她看来,自己的速度已经快到极致,耳边的风声呼啸,心脏狂跳,却依旧不敢放慢脚步。
身后的铜铃声越来越近,还有人在呼喊,显然是追上来了。
与此同时,魏王梓站在村口,目光锐利地朝着山上那间关押外乡女子的石屋望去。
石屋的木门紧闭,看起来人并没有跑出来。
他皱紧眉头,看向身旁同样赶来的江苛,语气带着几分质问:“江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他又来找麻烦了?人不是已经送过去了吗,为什么还不肯罢休?”
江苛面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望着漆黑的树林深处,声音低沉:“或许……他不再满足只吃一个人。”
龙妗妤走进陈一的院子后,并没有按照主人的示意直接坐下,而是朝着院子中央的兰花地走去。
远远望去,这片兰花地就让人眼前一亮 。
整个院子约莫半亩地,一半的面积都种满了兰花,品种各异,有的含苞待放,有的热烈盛开,淡紫、雪白、浅粉的花瓣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龙妗妤见过爱花之人,却从未见过如此大规模、如此精心培育的兰花,显然院子的主人对这些花爱惜到了极致。
每一朵兰花的颜色都鲜艳夺目,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花香,整个院子就像浸泡在兰花浓缩液里一样,香气浓郁得让鼻子都有些不太舒服。
但她的第六感在疯狂预警,这里绝非表面看起来这般岁月静好,似乎藏着某种看不见的危险。
听到脚步声从身后传来,龙妗妤迅速收回视线,轻手轻脚地坐到了提前拉开的位置上。
装作刚发现兰花的样子,故意露出几分惊叹。
“大哥,没想到你这么有雅致,还种了这么多兰花,长得也太好看了。” 她一边看着花,一边故作憨态地看向端着水过来的陈一,语气带着几分讨好。
陈一顺着她的目光看向兰花,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容,语气平和:“就是随便种种,打发时间罢了。”
“随便种种?” 龙妗妤在心里嘀咕,“看你这眼神,明明比看宝贝还上心,也就骗骗涉世未深的小姑娘还行。”
看到对方愿意跟她聊天,龙妗妤接着问道:“那你怎么不种点其他花呢?比如玫瑰、牡丹,多热闹啊。”
陈一的笑容深了几分,眼神温柔地望着兰花,像是在回忆什么:“因为我的爱人喜欢兰花,所以我只种兰花。”
“原来如此,那你爱人一定很幸福。” 龙妗妤笑着附和。
“她...嗯,是的。”
那天他和往常一样上山打猎,心里琢磨着今天能抓到什么猎物,好卖个好价钱。
走着走着,前方的灌木丛突然 “哗啦” 动了一下,他立刻屏住呼吸,握紧手中的弩箭,缓缓朝着灌木丛走去。
本以为是鹿或兔子之类的猎物,可拨开树叶后,他却愣住了。
一个姑娘正坐在地上,淡紫色的裙摆铺在草地上,乌黑的长发散落肩头,几缕碎发贴在苍白的脸颊上,看起来虚弱又可怜。
四目相对的瞬间,陈一的心跳漏了一拍 ,姑娘的眼睛像小鹿一样清澈。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如此好看的女子,也是第一次和陌生姑娘单独相处,一时间竟忘了说话,嘴巴张了张,又下意识地闭上。
他正琢磨着该怎么开口,就看到姑娘伸出白皙纤细的手,撑在地上试图站起来,可刚撑起一半,身体就晃了晃,又摔了回去。
原来刚才听到的动静,是她摔倒时弄出来的。
“请问… 需要帮忙吗?” 陈一的声音有些发紧,身体已经不自觉地往前挪了几步。
姑娘歪着头看他,长长的睫毛颤了颤,声音微弱:“帮忙?”
陈一连忙上前,小心翼翼地扶起她。
靠近的瞬间,一股淡淡的、类似兰花的清香萦绕在鼻尖,让他的耳朵瞬间红了。
隔着柔软的衣料,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姑娘身体的纤细,仿佛轻轻一捏就会碎,心里不由得生出几分怜惜。
“我姓陈,单名一个‘一’,你叫我陈一就好。不知姑娘怎么称呼?” 他不敢与姑娘对视,目光落在她的手上,声音带着几分羞涩。
“花然。” 姑娘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她直直地盯着陈一,像是想看到什么。
陈一本想问问她家住何处,好送她回去,但看她的穿着,不像是附近的人,而且身上似乎还有伤,天黑前肯定回不去。
花然也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一句话也不说。
她穿着华丽的衣裙,却独自出现在荒山野岭,难道是和家里闹了矛盾,还是遭遇了什么变故,无家可归了?
陈一心里满是疑惑,犹豫了许久,才鼓起勇气开口:“你是不是…… 没有地方去了?要是不介意,你可以先住到我家。我家条件不算好,而且只有我一个人住,没有其他家人,不会打扰你。”
花然沉默了片刻,轻声回应:“谢谢。”
“不用谢,就是家里简陋,怕你住不习惯。” 陈一连忙摆手,心里却松了口气。
陈一家住在村子外圈,平日里性格内向,和村民们的交集不多。
所以花然住到他家的事,村里人过了好几天才知道。
那天他带花然去镇上买衣服和生活用品,刚走到村口,就被正在洗菜的刘婶看到了。
刘婶盯着花然看了半天,心里暗叹:“这姑娘长得也太俊了,要是还没许配人家,可得介绍给我儿子!”
她凑上前,笑着问陈一:“陈一啊,这姑娘是谁啊?跟你啥关系啊?”
“前几天在山上救的,她暂时没地方去,先住我家。” 陈一简单解释道,目光不自觉地看向花然。
花然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静静地望着远处的田野,察觉到陈一的目光后,才转过头,对着他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
那笑容很淡,却像春日的阳光,瞬间暖了陈一的心。
刘婶将他们俩的细微举动都看在了眼里,不过花然实在是长得好看,刘婶想着要是他俩以后有了孩子,孙子孙女肯定也俊俏。
她越看越满意,又笑着问花然:“姑娘,你可有婚配啊?”
可花然不像刘婶想象中那么好相处,她对刘婶的话充耳不闻,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没听到一样。
陈一见刘婶被冷落在一旁,连忙打圆场:“不好意思啊刘婶,她不太爱说话,我们平时交流也不多。”
自那以后,村里只要有人碰到陈一,眼神总会有意无意地往他身上飘,还会窃窃私语,显然都对花然很好奇。
没过几天,村里的郝媒婆突然找上门,手里拎着一篮鸡蛋,进门就拉着花然说媒。
语气热情得过分:“姑娘啊,我给你找了个好人家!男方家里条件好,还读过书,孝敬爹娘,就是看中你了,还愿意出五两银子的彩礼呢!这彩礼在咱们这儿,可是顶顶高的了!”
她唾沫横飞地说了半天,口干舌燥,花然却像没听见似的,连杯水都没给她倒。
要知道,在这个村子里,谁见了她不得客客气气的,毕竟大家都指望她介绍亲事。
花然依旧端坐在椅子上,眼神丝毫没有放在郝媒婆身上,只是冷冷地吐出两个字:“不愿意。”
这时,陈一从外面回来,听到家里吵吵嚷嚷的,立刻跑了进去。
看到郝媒婆正和花然说媒,也听到了花然说的 “不愿意”。
花然在陈一进来的瞬间表情松动,就望向他,开心地问道:“你回来啦。”
“嗯,今天猎物打得早,就先回来了。” 陈一快步走到她身边,紧张地上下打量她,生怕她受了委屈,“她没对你怎么样吧?”
郝媒婆见陈一回来了,又看花然态度坚决,知道这门亲事不好成,她实在想不明白,这么好看的姑娘,怎么就看上陈一这个无父无母的穷小子了。
她怕再劝下去会被赶出去,陈一打猎的被他打一下可不好受,便趁着两人说话的间隙,悄悄拎起自己的鸡蛋,溜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