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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偏僻乡村,为何集体抵触外来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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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重新落在散落的竹简上,眼神渐渐明亮起来。
而在那神秘图腾的末尾,赫然浮现出一只巨大的凤凰。
它身姿矫健挺拔,羽翼舒展如垂天之云,尾羽泛着细碎的金芒,仿佛下一秒就要冲破石壁的束缚,振翅高飞,连眼眸中都透着几分睥睨天下的威严。
黄予鸣俯身凑近,指尖轻轻拂过图腾表面风化的纹路,才在片段下方发现一个隐匿的小字,岁月的侵蚀让字迹模糊难辨。
“右七下……” 黄予鸣喃喃自语,眉头紧锁。
这三个字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指在山洞右侧朝着特定方向走七步。
可他环顾四周,山洞右侧紧挨着陡峭的悬崖峭壁,岩壁光滑如镜,连一丝可供抓握的凸起都没有,别说走七步,就连落脚的地方都找不到,又该如何挪动。
他一边思索,一边缓缓朝着洞口方向移动。
峡谷间的风呼啸而过,卷起碎石砸在岩壁上,发出 “嗒嗒” 的声响,偶尔还夹杂着几声怪异的兽吼,像是从深渊中传来,透着令人心悸的未知与危险。
黄予鸣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单脚站在距离崖边仅五公分的地方,身体紧紧贴靠在洞壁上,几乎与石壁融为一体。
他一只手牢牢扒着洞边凸起的石块,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另一只手则使劲抠着岩壁上凹凸不平的缝隙,连指尖都嵌进了石缝里。
与此同时,他的另一只脚缓缓朝着悬崖方向试探着伸出,脚尖轻轻扫过冰凉的岩壁,一寸一寸地探寻着可能存在的落脚之处。
峡风灌满了他的衣袖,巨大的风声震得他耳朵嗡嗡作响,还伴随着急促的心跳声,有一刹那竟让他分不清这些声音。
额头上的冷汗不受控制地滑落,滴落的频率竟与洞壁上滚落的碎石出奇地一致。
他不敢低头去看脚下的情形,他知道,下方是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生怕一眼望去,那万丈深渊会瞬间吞噬他的勇气。
“既然图腾给出了‘右七下’的指示,就一定有对应的路径。” 黄予鸣在心里给自己打气,“总不可能要我仅凭双手支撑,就这样攀爬过去吧?”
或许是信念的支撑,又或许是运气使然,他的脚尖终于触到了一处浅浅的凹坑 。
大小只够脚尖的位置,隐藏在岩壁的阴影里,不仔细就直接忽略了。
黄予鸣心中一喜,却没有立刻行动。
他反复用脚尖试探凹坑的承重能力,确认能够支撑自己的重量后,才缓缓收回脚,暂时退回到洞内。
他将洞内的所有东西仔细收拾整理好,又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大不了就是被淘汰,总比在这里坐以待毙强。
他握紧拳头,再次来到崖边,按照刚才的姿势站稳,指尖紧紧抠住石缝,脚下稳稳踩进第一处凹坑。
接下来的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
黄予鸣像一只谨慎的壁虎,贴着岩壁一点一点地慢慢挪动,每移动一步,都要停顿片刻,确认脚下稳固后再继续。
他的手心被石缝磨得发红,渗出了细密的血珠,却丝毫不敢放松,生怕一个不慎,就会坠入万丈深渊。
终于,在挪过第七处凹坑后,他抵达了 “右七下” 指示的位置。
从洞外看去,他整个人如同壁虎般趴在垂直的悬崖峭壁上,身下是翻滚的云雾与深不见底的峡谷,仿佛随时都会被狂风卷走。
做好了十足的心理准备,心一横,猛地松开抓着岩壁的手,身体直溜溜地朝着下方跳了下去。
刹那间,失重感席卷全身,耳边的风声变得尖锐刺耳,他的心跳瞬间飙升到极致。
这种久违的恐惧,上一次出现还是在他与萧芙倾,贪玩跑进了深山,遭遇妖兽。
那时他们也不过才十岁上下,刚刚开始修炼,法术生疏得很,与普通的小孩无太大差别。
最后还是被出来寻找的下人发现,两人才得以死里逃生。
自那之后,他们还被关在家里苦哈哈地修炼了三个月,连出门都要报备。
就在黄予鸣以为自己要摔得粉身碎骨时,“扑通” 一声,他掉进了水里。
冰凉的河水瞬间浸透衣衫,巨大的冲击力让他浑身酸痛,却也让他松了口气 。
黄予鸣强忍着身体各处传来的疼痛,紧紧捂着衣兜,随后奋力朝着岸边游去。
河水湍急,他花了足足一刻钟,才狼狈地爬上了岸。
他坐在岸边,用河水简单洗了把脸,抹去脸上的水珠与泥沙,稍稍恢复了一些精神。
抬头环顾四周,眼前是一条宽阔的河谷,岸边的泥土湿润。
不远处有一块平整的石头,上面沾着肥皂草的痕迹,看样子附近有人居住,小道想必是村民来河边洗衣时踩出来的。
黄予鸣沿着小道缓缓前进,边走边观察着周围,生怕遗漏什么。
图腾上那群人消失的地方究竟在哪里?自己又该如何才能找到那个地方,顺利通过试炼。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与交谈声隐隐约约从前方传来,是几个女子的声音,夹杂着说笑,听起来十分轻松。
黄予鸣心中一惊,立刻警惕起来 。
他环顾四周,发现不远处有一小片茂密的树丛,枝叶繁盛,刚好能将人完全遮挡,是个绝佳的藏身之处。
他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刚要钻进树丛,却与一个约莫七八岁的小女孩四目相对。
此时也顾不上那么多了,黄予鸣一咬牙,也跟着躲了进去,希望对方不要暴露他。
小女孩穿着粗布衣裳,她显然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外人,愣在原地,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黄予鸣,满是好奇与警惕,两人大眼瞪小眼。
黄予鸣见状,也顾不上多想,一咬牙钻进树丛,两人就这样默契地保持着安静。
从树叶的缝隙中,静静看着那几个提着水桶的妇女说说笑笑地走过。
直到她们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小道尽头,再也听不见交谈声,两人才小心翼翼地站起身来。
黄予鸣看着旁边的小萝卜头,语气温和好奇问:“小妹妹你在这里干嘛。”
“你才是小妹妹,我还没问你是谁。”
小女孩率先开口,声音清脆,却带着几分神气,“怎么进来的,通往这里的路只有一条,还必须经过我们村子,他们怎么会让你进来。”
黄予鸣有些无奈,上下扫视了自己一眼 ,浑身湿透的衣衫滴着水,头发凌乱地贴在脸上,狼狈得如同落汤鸡,这还不够明显吗。
他苦笑着说道:“你没看到我浑身都湿透了?当然是游过来的,总不能是从天上飞下来的吧?”
“那我劝你还是怎么来的,就怎么游回去吧。” 赵琴录双手叉腰,语气带着几分好心的提醒。
“我们村子不欢迎外乡人。”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外来者稀奇得很,长得也不像是阿爹阿娘口中说的 “坏人”,才忍不住多劝了几句。
黄予鸣敏锐地抓住了关键信息,连忙追问道:“我是无意间游到这里来的,现在已经找不到回去的路了。为什么不能从你们村子出去。”
赵琴录叹了一口气,警惕地环顾了一圈四周,确认没有其他人后,才压低声音,凑近黄予鸣说道:“村里的事不能说。我看你不像坏人,还是赶紧走吧,免得惹上麻烦。”
“只要你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我保证听完就走,绝不会给你们添麻烦。” 黄予鸣放低姿态,小心翼翼地试探着。
他不清楚对方的底线在哪里,只能循序渐进,毕竟图腾的秘密、那群人的消失,或许都与这个村子有关。
赵琴录犹豫了片刻,看黄予鸣浑身湿透、狼狈不堪的模样,不像是有恶意的人,而且还没有威胁,想着就算告诉了他,他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便说道:“那你跟我来。” 说完,她转身朝着路的对面走去,脚步轻快地钻进了一片茂密的草丛。
黄予鸣连忙跟上,才发现草丛深处竟有一条隐蔽的小路,路面被野草覆盖,若不是赵琴录带路,根本看不出这里有道。
跟着她走进树林后,黄予鸣渐渐看到,林子中间有一块光秃秃的空地,地面平整得异常,没有任何植物生长,与周围郁郁葱葱的草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越靠近空地,地面上的图案就越清晰 ,那图案与山洞图腾上的几乎一模一样,只是真实地呈现在眼前时,显得更加壮观,也更加诡异。
鲜红的纹路如同刚刚用鲜血涂抹过一般,在阳光下泛着刺眼的光泽。
弯弯曲曲的文字印在里面,仿佛蕴含着某种神秘的力量,让人看久了便觉得头晕目眩,仿佛灵魂都要被吸进去。
而另一边,萧芙倾缓缓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巨大的穹顶,上面刻着复杂的纹路,透着古老与压抑。
周围虫鸣声此起彼伏,混合着潮湿的霉味,仿佛在诉说着这里的神秘与未知。
她动了动手指,才发现自己的双手双脚都被粗糙的草绳束缚着,整个人躺在冰冷的石地上,浑身酸痛。
“这是什么情况,一睁眼就被绑了。” 萧芙倾在心里吐槽,“这还怎么参加试炼,该不会就这样一直躺到出局吧。”
她挣扎着想要站起来,结果身体一歪,侧躺在地上。
这一躺,却让她瞬间僵住 。
视线所及之处,散落着成堆的尸骨,白花花的骨头堆在一起,有的还连着腐朽的衣物,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
“妈的,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怎么这么多骨头?” 萧芙倾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胃里翻江倒海,却强忍着没吐出来。
她咬着牙,用被绑住的双手撑着地面,艰难地站起身来。
借着从高处窗口透进来的月光,她看到门口附近的地上有几块碎裂的骨头,边缘还带着新鲜的痕迹,想必是那些抬她进来的人不小心踩碎的。
萧芙倾一蹦一跳地挪到门口,坐在冰冷的石地上。幸好那些人将她的双手绑在了身前,否则她连基本的动作都做不了。
她环顾四周,目光落在脚边的碎骨上,心中突然有了主意 。
她伸手捡起一块边缘锋利的骨头碎片,对准困住双脚的草绳,开始用力打磨。骨头碎片很锋利,草绳却异常坚韧。
她磨了不知多久,手臂又酸又麻,指尖都磨出了血泡,换了好几块碎骨,才终于将脚下的草绳磨断。
脚上的束缚一解除,她顿时觉得轻松了不少。
近门口的石壁上有不少尖锐的凸起,萧芙倾走过去,仔细挑选了一块合适的石头,将绳子凑过去,借着石头加快打磨速度。
相比脚上的草绳,手上的束缚解开得快了许多。当双手双脚终于都获得自由时,萧芙倾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了 “自由” 的可贵,连呼吸都变得顺畅了。
但她没有丝毫松懈,这里满是尸骨,一看就不是什么安全的地方,她一秒都不想在这里多待。
“得赶紧出去才行。” 她在房间里转了一圈,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看这架势,要么是献祭的地方,要么是地牢,怎么才能出去呢?”
抬头,窗口大小尺寸爬出去正好,还能看到探进来的植物,下去的时候正正好不怕摔到,但问题又来了她爬不上去。
灵力被封,也没办法用法术,墙壁厚实,没有任何可以踩脚的缝隙。
萧芙倾反复研究了几遍门口,却始终没找到线索,无奈之下,只能用最笨的方法 ,用手沿着门缝、石壁一寸一寸地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