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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鬼上身了 ...

  •   屋里被收拾得干干净净,麻将撤了,桌面擦得发亮。

      陆迟把自己的水杯涮了涮,从暖壶倒上热腾腾的水,小心递过去:“冷了吧,喝点热水,小心烫。”

      时默捧着水杯,指尖终于慢慢暖了起来。

      “有白糖放不放?”

      “不放。”

      “麦乳精喝不喝?”

      “不喝。”

      陆迟翻箱倒柜,又找出一小袋冰糖,想给时默泡上,“不用。”时默无奈地笑了:“好了,你别忙活了。

      两人在桌前坐下。陆迟把作业本一摊:“我先把会的写了。”

      “好。”时默点头。

      昨晚,时默绞尽脑汁,终于想出了适合陆迟的学习方法。

      从强项入手:先攻陆迟还能听懂一点的物理。

      把他最擅长的动手能力,和书本知识结合起来。把题目画成电路图,把抽象的数学关系变成“零件”和“电流”的流动。

      “只要把逻辑理清楚,电流一通就明白了。”时默耐心地引导。

      这个方法果然奏效!陆迟很快就被吸引住了,抱着算草纸认真推演。

      陆迟茅塞顿开,第一次完整解出一道题,激动得差点从椅子上蹦起来。

      “再来一道!”他像打游戏赢了一关,迫不及待地翻到下一题。

      时默也替他高兴,又给他布置了几道基础题,语气温和:“一步一步来,有些事急不来。”

      一杯水下肚,陆迟又殷勤地要去倒水:“用不用给时老师泡点茶叶?”

      “不用,热水就行。”

      就在这时,门“砰”地被推开,张慕泽风风火火闯进来:“卧槽,我把酱油落下了!

      时默端水的手一抖,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

      陆迟立刻皱起眉头,“拿完赶紧滚。”

      张慕泽却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凑到桌边夸张地叫道:“迟哥,你真开始学习了?祖坟那边出问题了吧?”

      他还不识趣,凑到时默的作业本前,又坏笑着问:“你不说你没同学?那他是谁?”

      陆迟脸色彻底沉了下来,声音低得吓人:“我再说最后一遍,滚。”

      “行行行,你俩学习吧,我走了,不打扰。”张慕泽这才抱着酱油走了。

      屋里终于安静下来。时默把作业本收好,轻声说:“我们继续。”

      陆迟却突然站起来,郑重地把桌上的台灯转向时默,像是在给他一个专属的舞台。

      “时老师,”他有点紧张,“以后我就在你家楼下等你,你每天都教我写作业行不?成绩上升,我请你吃饭,报答你。”

      时默被他逗笑了:“谁要你报答。”

      “那你答应了?”陆迟眼睛一亮。

      “看你表现。”时默装作严肃地说。

      “遵命,时老师!”陆迟挺直了背,像个接受命令的小兵,“我保证努力学习。”

      办公室里,李国强坐在木椅上,双手交叉搭在桌前,眼神直直地盯着站在对面的陆迟,那目光里掺着欣慰、骄傲,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痴迷”,看得陆迟后颈发毛。

      陆迟双手插在裤兜里,校服外套的拉链没拉到顶,露出里面洗得发白的T恤,站姿歪歪扭扭,脸上是惯有的不耐烦,吊儿郎当的劲儿一点没减。

      他实在受不了李国强这眼神,皱着眉开口:“有事你倒是说啊?老盯着我干嘛?我脸上开花了?”

      李国强终于收回目光,清了清嗓子,语气里满是感慨:“陆迟呀,你自己算算,这都一个星期了,没逃学,没迟到,上课也没趴桌上睡觉,连课间都没出去瞎琢磨怎么翻墙逃课,不容易啊!”

      陆迟翻了个白眼,语气敷衍:“那你给我颁个奖?”

      “哎,你别说,”李国强还真认真了,点了点头,“明天我就去教务处给你申请个奖状,贴在班级荣誉栏上,让大家都学学你!”

      陆迟彻底无语,掏了掏耳朵:“还有事没?没事我走了。”

      “别介啊!”李国强连忙摆手,又把目光黏回陆迟身上,那眼神热络得像要把人看穿,“让老师再欣赏欣赏你。这可是我教学生涯里,最有成就感的时刻!你说你,以前跟个小炮仗似的,要么翻墙逃课要么出门打架,现在居然主动学习了,这变化,简直是脱胎换骨!”

      陆迟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你影响我学习了。”说完转身就走,脚步飞快,生怕李国强再拉着他“欣赏”。

      门还没关严,就听见办公室里传来李国强激动的声音,带着点炫耀的意味,对着其他老师张开手臂:“看到了吧?我就说嘛,没有教不好的学生,只有不尽责的老师!陆迟这孩子,以前是没找对方向,现在被我感化得,都主动学习了!未来可期,真是未来可期啊!”

      办公室里的其他老师面面相觑,嘴角抽了抽。

      陆迟那变化,好像跟你的“感化”没半毛钱关系吧。但没人戳破,就顺着李国强的话附和两句。

      陆迟揣着一肚子“李哥犯病”的无奈回到教室,刚进门,就被宋相思堵了个正着。

      宋相思扎着高马尾,校服裤腿卷到脚踝,手里还拿着本漫画书,见他回来,立马凑上去,:“咋又从办公室出来了?又犯啥事了?”

      陆迟头也不抬地往座位走,语气冷漠:“没事。”

      宋相思撇了撇嘴,上下打量他,成天就摆着张臭脸,一副死德行,跟有人欠他八百万似的。她琢磨了一下,笃定道:“肯定是又犯事了。”

      陆迟没理她,刚坐到座位上,旁边的时默就转过头来,手里还捏着支笔,眼神里带着点担忧:“你又干啥了?李老师找你干嘛?”

      陆迟脸上的冷漠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语气立马软了下来,甚至还带了点委屈:“真没事,就是李哥又犯病了。看我这几天没惹事,他有点不适应,非得拉着我感慨。”

      时默被他那副“被逼无奈”的样子逗笑了,眼底漾起浅浅的笑意,嘴角弯出个小弧度:“那挺好的啊,说明你进步大。对了,昨天让你背的英语单词,会背了吗?”

      陆迟一听“英语单词”,立马垮了脸,哀嚎一声。

      物理和数学还能琢磨琢磨,找到点兴趣,唯独这个英语,那些字母凑在一起,跟天书似的,陆迟背完就忘,忘完再背,循环往复。

      时默也没辙,英语这科确实没什么捷径,只能无奈地说:“英语除了死记硬背,真没别的办法,你只能多花点时间,每天背几个,积少成多。不提英语了,让你背的那首古诗,会背了吗?”

      陆迟立马挺胸抬头,拍了拍胸脯:“这个会了!保证滚瓜烂熟,你随便考!”

      “那你默写一遍。”时默说着,把一张草稿纸推到他面前,又递过一支笔。

      陆迟脸上的得意瞬间僵住,眼神飘了飘,支支吾吾道:“啊?还默写啊?”

      时默挑了挑眉,早就猜到了:“怎么?会背不会写?”

      陆迟有点尴尬:“你也没说让默写啊。”

      “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时默指了指语文课本,语气严肃了点,“现在看着课本,把每个字的写法记清楚,下节课默写,要是还错,就抄十遍。”

      陆迟哀嚎一声,瘫在桌子上,一脸悲哀:“不是吧,十遍啊?你这比李哥还狠!”

      一旁的宋相思把两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脸上写满了“震惊”。

      她凑过来,戳了戳陆迟的胳膊,又指了指时默,语气夸张:“你俩……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陆迟心里咯噔一下,猛地坐直身体,强装镇定:“什么不对劲?我俩挺好的啊,有啥不对劲的?”

      宋相思左看看时默,右看看陆迟,眼神里全是探究:“你俩十分有十一分不对劲!”

      “我说迟哥,你以前哪会这样?别说默写古诗了,你连课本都懒得翻,现在居然乖乖听话,还怕他让你抄十遍?”

      她指着陆迟,语气笃定:“你疯了!”又转头看了看一脸茫然的时默,再转回来指着陆迟,“你病得不轻!你他妈居然在学习!还是主动的!”

      陆迟有点心虚,梗着脖子反驳:“快月考了,我努力不行吗?非得逃课打架才正常?”

      “努力?”宋相思嗤笑一声,毫不留情地拆台,“中考前一晚,你跟张慕泽他们俩斗了一晚上地主,现在跟我说月考了要努力?谁信啊!”

      陆迟被怼得没话说,只能破防般地转移话题,瞪着宋相思:“你提张慕泽干嘛?恋恋不舍?想旧情复燃?”

      “你有病啊?”宋相思炸毛了,伸手就往陆迟胳膊上拧了一下,“我跟他早八百年就没关系了!”

      “反正张慕泽对你是恋恋不舍,”陆迟揉着胳膊,“上次还跟我打听你最近怎么样了。”

      “那是姐有魅力!”宋相思仰着下巴,一脸得意,“姐配八百个他都不带拐弯的!别说张慕泽了,郭富城来了姐都绰绰有余!”

      时默坐在旁边,手里捏着笔,眼神在宋相思和陆迟之间来回转,脸上是明晃晃的“吃瓜”表情,嘴角还带着点浅浅的笑意,看得津津有味。

      陆迟余光瞥见他那副好奇的样子,心里又气又笑,伸手轻轻弹了下他的脑瓜:“什么表情?跟看大戏似的。”

      时默被弹得一缩脖子,立马收敛了表情,恢复了平时的冷静模样,低头假装看课本。

      陆迟见状,凑过去,压低声音逗他:“想听吗?我给你讲讲宋相思和张慕泽那点事,可精彩了。”

      时默抬起头,眼神清亮,看着他,慢悠悠地说:“你把古诗默写对了,我就听你讲。”

      陆迟脸上的笑意瞬间僵住,张了张嘴,半天没说出话来:“嘿……你……”

      “怎么?”时默挑眉,眼神里带着点小小的“挑衅”,“不愿意就算了。”陆迟立马认怂,垮着肩膀拿起语文课本。

      时默看着他乖乖低头记字的样子,嘴角忍不住又弯了起来,眼底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宋相思越看越觉得不对劲,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自从听了陆迟八卦宋相思和张慕泽的故事,时默的关注点却跑偏了。他更震惊于陆迟和宋相思竟然也有一段“故事”。

      从那以后,时默就像捡到了什么小秘密,嘴角总忍不住上扬。尤其每次宋相思跟陆迟“犯贱”,他就把头扭到一边偷笑。

      自习课上到一半,陆迟强行把时默“拽”出来,给他“放风。”时默被拉到门口,一脸抗拒:“你找韩旭不就得了,非得叫我。”

      “韩旭不靠谱。”陆迟把烟盒拿出来,又塞回去,“你就老实在这给我看着,哪那么多废话?”

      这时候厕所没人,时默嫌弃地皱着鼻子:“非得抽,也不有啥好抽的,弄一身味。”

      “怎么?”陆迟故意把烟吐到他脸上。

      “你离我远点,难闻死了。”时默皱眉。

      “不喜欢?”

      “不喜欢。”

      “不喜欢早不说。”

      “说啥?”

      “说你不喜欢烟味。”

      “也谈不上不喜欢,就是……”时默不耐烦,“你赶紧抽,单词会背了吗?又想跑出来躲清闲?”

      “不抽了行了吧,”陆迟立刻掐灭烟,拉着他往外走,“回去背单词。”

      两人并肩往回走,陆迟突然开口:“你老笑什么?”

      “不是你让我多笑笑?现在又不乐意了,你这个人咋这么难伺候。”

      “……少贫。”

      “笑你啊。”时默毫不避讳,“你和宋相思那段,挺有戏剧性的。”

      “什么那段?”陆迟警觉起来,“我和她啥都没有,她纯爷们,真没什么。”

      “我没说有什么。”时默转头看他,眼神里带着一丝戏谑,“毕竟初恋呢。”

      “初恋个屁。”

      “欢喜冤家。”

      “还欢喜冤家?那是她欠收拾。没欢喜纯冤家。”

      “哦~”时默点点头。

      陆迟掐着时默的后颈,把人往自己身边拽,“就不该告诉你,再提真揍你了。”

      回到教室,宋相思又来“犯贱”:“你还以为你又跑了,还想着你回来能带点吃的。”

      “吃个屁,滚。”

      时默又把头扭到一边偷笑。

      “笑什么?”宋相思狐疑地看着两人,“你们俩最近真的很不对劲。”

      “哪又不对劲?”陆迟快被时默看大戏的死出逼疯了,“成天这不对劲哪不对劲,我看你最不对劲。”

      “你现在能安安静静地坐着学习就是最大的不对劲,赶明儿给你‘看相儿’吧。”宋相思眯起眼。

      “从良了,以后专心学习。”

      “鬼才信。”宋相思显然不信,“你肯定被什么东西上身了。”

      “滚,你才鬼上身。”

      她把头扭回去,“不能跟你说话了,我一个小姑娘比不过你这个大老爷们,阴气重,妖魔鬼怪离我远点。”

      时默被两人吵得无奈,只好把书一合:“别吵了,陆迟,单词。”

      “来了来了。”陆迟立刻收声,乖乖翻开书。

      宋相思看着这一幕,坚信陆迟鬼上身了,明天真得让马老婆给他看看了。

      下课后,时默看着他,“一节课了,你单词背会了没。”

      “会了。”陆迟脱口而出。

      “听写。”时默把纸递过去。

      陆迟瞬间石化:“现在?”

      “现在。”

      陆迟只好硬着头皮上,写完还紧张地偷看时默的表情。

      时默看完,点了点头:“还行,错了两个。”

      “两个而已!”陆迟松了口气。

      “每个抄二十遍。”

      “啊?”

      “啊什么?”时默挑眉。

      “不是说十遍。”

      “那是古诗。”

      “不都一样。”

      “古诗和单词哪一样?二十遍我还怕你记不住呢。”

      “能记住。”

      时默把笔往桌上一拍,“你到底写不写。”

      “写,我写,我这就写。”陆迟认命,“谁让我摊上你这么个小老师呢。”嘴上抱怨,心里却美滋滋,巴不得一直这样“被管着”。

      “给。”陆迟从兜里掏出一把热乎乎的烤红薯,“烤红薯就属中医院门口的最好吃,刚从炉子上扒下来的,别人家烤不出来这个味。”

      时默没接,陆迟就把红薯往他手里一塞,“快吃,待会凉了不好吃。”

      “你吃过了吗?”

      “早吃过了。”陆迟笑得心虚。

      时默把红薯掰开,金黄的瓤冒着热气,他将另一半递给陆迟。

      陆迟没接,“都说了我吃过了,你吃你的吧。”

      巷子墙上的红砖墙皮起了毛。两人并肩走着,影子被路灯拉得很长。风里有白菜炖粉条的味道,远处自行车铃铛声划过夜空。

      陆迟研究着时默给自己找的数学题,都是昨天复习过的知识点。屋里安静得只剩下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

      时默一边盯着陆迟做题,一边在旁边整理着一份各科基础知识笔记,字迹工整,像一条条细细的灯线,耐心地把陆迟混乱的知识脉络一点点串起来。

      晚饭吃的是妈妈熬的小米粥,自己一口气喝了两大碗。进门陆迟又给自己泡了杯麦乳精,甜甜的,暖到了胃里。

      “陆迟,我想去厕所。”时默突然停下笔,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这边没厕所,得多走几步。”陆迟合上书,站起身来。

      外面天已经黑透了,楼道里的风像猫一样钻进衣领,时默下意识往陆迟身边凑。

      “看地下。”陆迟还故意吓唬他。

      “地下有什么?”

      “有‘鬼票子’。”

      “你闭嘴!”时默更怕了。

      “真没骗你,前两天刚死人,今天头七。”

      陆迟嘴上坏笑着,手却很自然地揽住了他的肩,把他往自己这边带了带。

      从陆迟家下去,一直向东走大概五百米,拐进一条小胡同,然后左转右转……时默就记不清了。他只记得脚下的路凹凸不平,风把巷子尽头的路灯吹得摇摇晃晃。

      “到了。”陆迟停在公共厕所门口,“我在门口等你。”

      “没灯吗?”时默站在门口,一步三回头。

      “没有,你赶紧的。”

      黑暗像一只看不见的手,轻轻按在他的背上。时默鼓起勇气迈进去,心里却全是恐怖画面。

      “陆迟?”

      “嗯。”

      “陆迟?”

      “咋了。”

      “没事。”

      没三秒,他又开始叫。

      “咋的?还得我给你把着啊?”

      “你进来陪我,我害怕。”

      “事儿真他妈多。”陆迟嘟囔着,还是走了进去,“赶紧尿,冻死人了。”

      时默站在黑暗里,脑子里全是乱七八糟的念头:站在自己身后的真是陆迟吗?万一是鬼怎么办?

      “陆迟。”他声音都在抖。

      “来来来,你蹲下,我把你,再吹个口哨。”陆迟半开玩笑地说。

      时默哪有心思开玩笑。“你抓着我点,我害怕。”

      陆迟叹了口气,从身后轻轻抓住时默的衣服:“尿吧,没鬼。”

      “陆迟,”时默颤抖着问:“你不是鬼吧?”

      “我真他妈想一脚给你踹坑里。”

      “你别骂我。”

      陆迟抓住他的手,“不是鬼,有温度,赶紧尿,尿完回去。”

      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布料传来,感受着对方的温度,时默这才慢慢放下心来。

      出来后,陆迟松了手,又开始贫嘴:“真他妈墨迹,明天拿个瓶接着,在屋里尿。”

      时默没接茬,只是小声问:“你每次上厕所都要跑这么远?”

      “我又不怕鬼,谁跟你似的,还怕鬼,废物点心。”

      一阵风灌进衣领,时默缩了缩脖子,没再说话。

      见时默不说话,又补了一句,“我没素质,一般找棵树就呲。”

      “咋了?”陆迟见他沉默,忍不住问。

      “以后我少喝点水,不麻烦你。”时默低着头,声音小得像风一吹就散。

      “你来辅导我学习,我还不让你喝水,我成啥人了。”陆迟停下脚步,有点无奈,“我就逗逗你,生气了?”

      “别生气,”风渐渐小了,两人并肩往回走。“不气了,不气了,我的错。”

      时默把那只被握住过的手悄悄揣进兜里,掌心里似乎还留着对方的温度。

      回到家,屋里暖烘烘的。

      时默把那本基础知识笔记推到陆迟面前:“明天开始,按这个来。”

      “遵命,时老师。”陆迟立正,夸张地敬了个礼。

      窗外风声渐息,夜色温柔得像一条厚厚的毯子,轻轻盖在他们身上。灯光下,两人的影子紧紧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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