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雨（第一季）》初寄妤

3、生日会

　　“怎么样阿妤我特长生有加分上了颜竹。”唐钰萱躺在沙发上一只手举着手机打电话，另一只手从茶几上掰着葡萄往嘴里塞。
　　苏妤的鼻尖因为激动泛着淡淡的红，连呼吸都比平时急了些。“盛阳呀！还好考上了全市前50，菀婧呢？她怎么样。”苏妤攥着录取通知书的手指都在轻颤，纸角被捏得发皱也没察觉，眼睛亮得像落了星子。
　　“恭喜恭喜啊就知道你可以的哈哈哈，菀婧昨天跟我说好像是说芸盛，离着挺远的他应该要搬家。”唐钰萱为苏妤的成就所开心但林菀婧离得远了，以后很少相聚也为此难过。
　　“可惜呀我们都不在一块了。不过我们放假还是可以出了逛逛。你们可不要忘了我哟！”要分别时苏妤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鼻子酸酸的。
　　“不会的，对了你明天出得去吗？吴督有事找你，哦我把他微信给你可以吗？”唐钰萱忽然想啦啦，听到……苏妤的肯定就把吴督的微信给了苏妤。
　　“那你跟他说吧我先挂了，要跟我哥去夜市了，拜拜。”挂了电话后苏妤点开名片发了条好友申请就去洗澡了。
　　出来后她半倚在浴室门框上，指尖随意拢着湿发，银白吹风机嗡鸣着掠过发梢，沾在鬓角的几缕发丝渐渐蓬松，随着手腕轻转，在暖光里晃出柔软的弧度。
　　等他拔下吹风机，才听到放在沙发上的手机一直嗡嗡的响着。
　　微信上：
　　最强霸王龙：苏妤，你好呀
　　最强霸王龙：就是你明天有时间吗
　　最强霸王龙：你上的什么学校
　　最强霸王龙：一中吗盛阳吗
　　最强霸王龙：111
　　最强霸王龙：还在吗
　　最强霸王龙：人呢
　　最强霸王龙：（表情包：着急+3）
　　额……苏妤看着满屏的信息和吴督的头像，里面的白猫正在哈欠嘴被p的很大像在咆哮。
　　还有这霸王龙…………
　　小梨花：怎么了你说吧
　　最强霸王龙：义哥明天生日来不来（表情包：恳求）
　　苏妤坐在床头看了眼表情包皱了皱眉：这是吴督！怎么和胡同里的完全不一样。
　　小梨花：我？不了吧你们玩吧祝他生日快乐
　　最强霸王龙：来吧放心，就出来吃个饭陪义哥过个生日，我们几个都上了一中他猜到你也能上，出来嘛也算交个朋友。
　　盛阳一中虽然是重高但一般学校都是有十几个人能上的，所以考上的不仅仅只有苏妤，吴督他们也是。
　　苏妤不敢相信平时天天在外面混不穿校服在外面都看不出是学生的几人都考得上，心里的压力更大了。
　　小梨花：去
　　小梨花：哪？
　　最强霸王龙：商场2楼牛腩火锅店，明天早上订了包厢在发你。
　　小梨花：OK
　　苏妤掀开被子，睡裙的裙摆向上卷到大腿中部，露出一截白皙的腿。双腿伸直时，裙摆又慢慢垂落下来。刷了会手机调了个8点的闹钟就睡了。
　　梦里……
　　杯子碎声还没停，妈妈又扯着嗓子骂“累赘”恶狠狠的眼神瞪着看蹲着角落的苏妤，那是她才刚放学一回来就听见屋里不和谐的声音。她从没见过爸爸这样肩膀控制不住地发抖，连呼吸都带着粗重的哽咽，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我今天就告诉你，苏宁根本不是你的，而苏妤我这辈子除了和你在一起最后悔的就是生下他！”她字字清晰故意加重了语调。窒息感一下裹住角落里的苏妤，看着爸爸崩溃的模样，又想起妈妈的厌烦、妹妹的身世，心口拧得发疼，她想抱抱爸爸，即使是在梦里……她也连伸手的勇气都没有，只能僵在原地。
　　妈妈把离婚协议扔在爸爸脸上，骂他“谁会一辈子跟着你个穷人过日子，没本事还占着位置”，面对刘慧的羞辱他张了张嘴，没有在说什么……
　　妈妈！爸爸！
　　她猛地睁开眼，闹钟哒哒哒的响了。窗外的天已经亮了。胸口的窒息感没散，苏妤把被子盖在头上缩进被窝里，把哭声死死憋在喉咙里，肩膀却控制不住地轻颤，眼泪砸在床单上，连擦都懒得动，只剩胸腔里的抽噎声，每一下都裹着醒后的无力，连挣扎都觉得累。
　　等苏妤缓和好心情后就去洗脸漱口了，冷水溅在脸上，她下意识缩了缩肩，随即缓过神，双手捧着水反复泼洗。洗面奶打出的泡沫被指腹轻轻揉开，连眉骨下方的细小角落都没放过。冲净后拿棉柔巾按干水分，镜中的脸颊褪去了泪痕，只剩下清爽的触感。
　　头发还是散着，苏妤还没梳头就给唐钰萱发去了信息。
　　微信上：
　　小梨花：许义过生日你去吗？
　　苏妤等了好久也没见唐钰萱回信息就打算换衣服出去买早餐。
　　她拉开衣柜门，目光扫过一排衣物，最终换了件挂在衣架上的橘黄色连衣裙上。顺着肩线把裙子拉平，再弯腰整理好裙摆，转身时裙摆轻轻晃了晃，像揉碎的湖水沾在身上。
　　随后坐到床边的书桌前拿起气垫梳，从发顶缓缓梳向发尾，她微微放慢动作，直到长发变得顺滑，才抬手将发丝拢到肩后，露出纤细的脖颈。
　　梳子搁在书桌一角，她刚把长发梳得服帖，便站起身单手撑着桌子指尖勾住窗帘的拉绳，转瞬就成了成片的强光，直直洒在她身上。橘黄色的裙摆被阳光映得透亮，随着她调整窗帘的动作轻轻晃动，连垂在肩后的长发，都成了蝴蝶振翅时的轻影。
　　微信上：
　　（备注）唐钰萱：我不去，我哥带我去H市玩半个月，去看看爸爸妈妈明早的飞机。
　　小梨花：那真不错，玩得开心。你哥和他们很熟吗？
　　（备注）唐钰萱：差不多吧，我哥在一中以前也是我们这的带着许义他们玩，也认识好久了。怎么啦忽然问这个？
　　小梨花：我在想去陪人家过生日不送礼物会不会不太好。
　　（备注）唐钰萱：这个嘛好像确实，你也不是很熟，要不送包烟？
　　小梨花：……算了我去商场看看
　　苏妤发消息问了问吴督，6：30多到现在也还早。收拾收拾就出了门。
　　商场里的喧闹像裹着糖霜的潮水，她背着白色挎包，挎包的带了还是大颗大颗的珍珠串出着的着还是迎面跑过的人群，攥紧包带往出口走，直到推开商场厚重的玻璃门，那股喧嚣才像被闸门拦住，渐渐淡在身后。
　　苏妤左左右右逛了好久，去商场外吃了碗馄饨面就又上去了。
　　：要不真买包烟吧，但是他好像也不缺……苏妤逛了好久也不知道送什么礼物。
　　逛着逛着又来到了3楼的图书馆，推开玻璃门走进去，暖黄色的灯光袭引而来。：买套练习题给他？
　　“小木屋”的一楼摆着各种图书馆的周边还有一本子练习册像一个文具店一样但每一样东西却不失廉价。
　　苏妤脚步放轻，目光扫过摆满书籍的货架，却在上层的木质托盒里，忽然顿住了视线；那支深蓝色钢笔就静静躺在那儿，像藏了片深夜的海。
　　笔身是磨砂的深蓝，不张扬却透着细腻的光泽，笔帽顶端嵌着颗极小的银星，转一下就泛出细碎的光；笔夹都做得利落，没有多余的花纹，只刻了一道浅细的银线，衬得整支笔既清爽又显质感。
　　：这和许义那支一模一样
　　“您好，请问这支钢笔……可以拿给我看看吗？”她抬眼望向柜台后整理书籍的店员，声音比平时轻了些，指尖朝着托盒的方向虚指了指，眼神里还带着没藏好的在意。
　　店员扎着低丸子头，高贵典雅。转身拿过钢笔递过来，她小心翼翼地接在手里，指尖蹭过磨砂的笔身，又轻轻旋开笔帽，看着银色的笔尖泛着温润的光，忍不住轻声问：“这支笔有其他颜色吗？或者……还有全新的库存吗？”语气里藏着几分怕被人捷足先登的紧张，目光始终没离开掌心的钢笔。
　　“这是最后一支了原价是599现在有8折优惠送三色墨水。”店员礼貌的微笑，抬了抬手示意有需要可以到前台结账。
　　“好就这支了。”苏妤心里算了算479.2虽然贵了点，但打通人脉向上社交更为重要。
　　付完款后也差不多3点多了，心满意足的又在商场又逛了几圈吹了吹空调，就打算回去先。
　　苏妤坐在回家的公交车上手中稳稳提着礼物袋，眯着眼睛头靠窗户上，太阳照在发丝上闪耀着金银色的光。像只慵懒的橘色小猫咪。
　　外面的太阳不在毒辣，变得暖了下来，天空格外蓝。
　　啪嗒啪嗒，白色平底鞋踩在大理石楼梯上发出响声，鞋上的粉色小翅膀装饰一晃一晃的，顽皮又可爱。
　　“哎！阿姨，您买菜去啦。”苏妤听见后面也跟进来了一个人。回头一看是自己的房东阿姨，手里提着一袋子蔬菜。头发卷着短波浪，戴着略显夸张的大耳环，皮肤保护的很好看不出是40好几的人。
　　“是啊，你出去玩会啊，哟！哎呀小妤啊你这孩子，裙子怎么回事。”许姨回了一句忽然看到苏妤裙子上的一滩血渍。
　　“啊？”苏妤赶忙捻起裙角抬了抬手看见裙子上的血渍，瞳孔震了震。
　　“阿姨，我我先回去了。”苏妤慌慌张张的跑回来家里。
　　太尴尬了……去厕所怎么没看见……
　　苏妤把脏裙子放入不锈钢盆里，自己去换了件舒适的睡衣。暗红血渍沉在裙子上格外扎眼。苏妤用指尖蘸了点肥皂，顺着血渍边缘轻轻揉按，泡沫裹着淡红慢慢化开，心情慢慢变得急躁起来，指尖一遍遍摩挲着，等洗好后把裙子拎起来，拧干搭在阳台的晾衣杆上，风来过这里，偷走了皂角的淡香晃了晃。
　　苏妤洗了个澡把家里收拾收拾，慵懒的躺在沙发上刷手机。
　　微信上：
　　（备注）吴督：你来了吗 （名片+1）义哥
　　小梨花：？
　　（备注）吴督：加了你就知道了
　　苏妤点开名片，把打招呼一栏改了成自己的名字。发了一条申请去……
　　小梨花：加不了要搜电话号码才行
　　（备注）吴督：？哦我知道了加他的人太多了哈哈哈我给你找找
　　172…………1674
　　好友申请发送成功……
　　。：我通过了你的朋友验证请求，现在我们可以开始聊天了……
　　小梨花：你好（表情包：礼貌+1）
　　。：时间坏了你看看你那边几点
　　苏妤坐在沙发上愣了愣，下滑手机屏幕看了一眼，上面还有购买软件的到货取快递信息和社交软件的好友发的等信息，咔嚓，苏妤一股脑全部截了个图给许义发了过去。
　　。：嗯？
　　小梨花：6.07啊怎么啦
　　等等……6点……
　　苏妤大脑宕机了几分钟，反应过来手机一扔沙发上，赶紧去衣柜里找衣服。
　　这个不行！这个不行！这个也不行！
　　衣服乱七八糟的被翻了出来，苏妤慌慌张张的找不到合适的，忽然想起自己好久没买衣服穿了，衣柜里没多少合适的。
　　最终目光落在衣柜最底层角落的一个小盒子里。
　　苏妤弯腰抽了出了，是一个纯白的纸盒子上面黏了几个素青色蝴蝶结。
　　苏妤端起来感觉挺重的，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放这里的，打开盖子里面装了一件青绿色的裙子被折的整整齐齐，像是件旗袍，领口处还有低饱和的金黄色蕾丝编织的祥云……
　　苏妤被这配色和精致的图纹震撼到，小心的用手指捻起两端，提了起来。换在了身上，旗袍像是为她量身定做的一样，腰间还有收腰设计。大腿也没开太大的衩。
　　苏妤在房间门上贴着的镜子上照了照满意的从盒子的第二层翻到了一根素簪子简单的盘了个头、往包里塞了2片卫生巾、提上礼物、换了双玛丽珍小白皮鞋就出了门。慌慌张张的自己都忘了想裙子的来历。
　　等上了公交车才想起回许义的信息。
　　微信上：
　　。：要叫吴督去接你吗
　　。：6.30了
　　。：怎么这么磨蹭
　　小梨花：我上车了你们先开始吧。不用等我，我很快的（表情包：不好意思）
　　许义和7个朋友在包厢里。许义坐在桌前翻看了好几眼手机，眼神尖锐没什么表情，但坐在一边点菜的几人都隐隐约约感觉今天的寿星不太高兴。许义等看到苏妤回的信息后皱起的眉毛才舒缓了几分。
　　“义哥，你吃什么了不，牛肉丸要那种的？”吴督几人研究着菜单点了两箱啤酒，一份招聘火锅套餐，看了看也不知道吃什么了。
　　许义抬头看了一眼，“随便你们想吃什么就点，不过别点太多。”转头看见手机屏幕的对话框……
　　。：你想吃什么
　　小梨花：都可以的我不挑，可以的话给我点份水果沙拉
　　“义哥你在干嘛呢？我问你要不要加壶酸梅汤你怎么还不说话。”吴督故意绕了一圈从许义身后冒了出了。
　　“啧，你们想喝就加，别问我。”许义赶紧关了手机反扣在桌面上。
　　“有秘密啊？手机都不让看啦。”吴督歪着嘴角笑眯眯的模仿着许义倒扣手机的动作。
　　“滚滚滚，话真多。哎！点份水果沙拉。”许义转头说道。
　　但一群人面面相觑，“额，你什么时候开始吃这个了？”吴督上下扫视了几下。“这个点人那么多有水果但不一定全，沙拉酱估计没有。”
　　“哪有得买？”“2楼超市应该有。”许义把手机往黑色外套的侧兜一揣，看了眼时间确认来得及才直起身。门口的暖光落在他发梢，沾着点室外飘来的细碎凉风，几缕软发贴在额角，没刻意整理。鞋跟踩在门坎上，发出两声轻响，背影裹在宽松的外套里，透着懒意。
　　“我赌绝对不是买他吃的！”吴督确定许义走后坐在他的位置上抿着嘴角忍着不笑赌定了。
　　“哈，你又知道什么了？”谭源挑了挑眉问道。
　　夕阳把天际揉成橘粉渐变的软绸，最后一缕光不舍地蹭过高楼，没入远处的云隙里，连风都染成了暖融融的颜色。太阳差不多完全落下了。
　　“您好！请问几位？”前台的服务员正在给桌台上的绿植浇着水，看到苏妤进来连忙放下水壶，从脸上露齿微笑。
　　墙上的钟表滴答滴答响着。
　　“你好！我想问问这个包间在哪？”苏妤打开手机把吴督早发过来的包厢信息给服务员看了看。
　　“谈月阁啊，直走在后面拐一下弯第一个就是，门的左上角也有门牌的。”服务员手掌向着在满满的食客后的包厢房。
　　道完谢后，苏妤快步走到了门口。
　　谈月阁……望了一眼门牌，是这了。苏妤手中还紧紧提着礼物包装袋，抬起的手握成了拳头正准备敲门。
　　咔吱～
　　“怎么现在才来，站门口干嘛进来啊。”吴督刚打开门就撞见苏妤的目光。
　　苏妤指尖抚过细小的碎发，尴尬的站在那。
　　“我……”
　　“进去坐吧，我们去拿啤酒你喝不喝？”吴督拉着谭源靠了靠边给苏妤让了一个进门的空间，“我不喝，谢谢。”苏妤从两人面前经过发丝散发着茉莉的清香。
　　苏妤走近包厢，许义坐在最中间翘着二郎腿，水晶灯洒下暖光，衣香鬓影里满是喧闹，许义斜倚在主位椅上，二郎腿随意交叠，指尖搭在桌子上，目光漫不经心地扫过全场，带着几分主人家的慵懒。
　　苏妤一袭青绿色旗袍，色泽温润如雨后初新的芭蕉叶，走动时衣料轻垂的褶皱都带着缓柔的弧度，不疾不徐间，尽是内敛的雅致。收腰的设计恰好衬出腰肢的纤细，却无半分刻意，只显端庄。
　　头发梳得简洁妥帖，一支简要的簪斜斜插入发间，将长发挽成低低的圆髻，两缕细软的发丝垂在耳后，随着呼吸轻轻贴在颈侧，既掩了几分素净，抬眼低眉时，都透着温婉。
　　她步子轻缓，裙摆垂落的弧度都透着雅致。苏妤转了转脑袋不知道自己该坐那里。许义交叠的腿微微绷紧，原本涣散的目光骤然收束，直直落在她身上，眼底那点漫不经心瞬间褪去，凝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意，连周遭的嘈杂，似都在这一刻淡了几分。
　　“这……谁啊？张挺漂亮的。”杨渊诓扫了一眼苏妤眼睛发着亮光夹起来的肉丸一下子就没那么好吃了。
　　“额，你你们好我叫苏妤原先一班的。”苏妤尴尬的不知所措，从脸上挤出一个僵硬的微笑，但暖黄色的灯光打在他的脸颊一侧，显得鼻梁高挺，五官也在灯的照射阴影下变的精致。睫毛的阴影打在眼尾像是特意化的精致眼线一般。
　　“啊！你好！我先前2班的我见过你，文艺会组织演讲的就是你。”胡庭筠看了一眼立马就认出苏妤是去年文艺会的主持人，那时的苏妤一袭垂坠感极佳的白裙，在办公室里裙摆在灯光下泛着细腻的柔光，衬得她肌肤通透，走动时裙摆轻晃，似有月光随步伐流淌。高束的丸子头干净利落，露出修长白皙的脖颈，发尾几缕碎发随意垂落，中和了利落感，添了几分灵动。
　　淡妆未掩天生丽质，眉峰轻扬带着温婉的气场，眼尾扫过一层浅淡的珠光，笑时眼底盛着星子，不张扬却格“外打动人，无需浓烈修饰，每一处都透着干净又精致的美感，站在舞台上，便自成一道温柔的光。
　　胡庭筠没想到在这里可以遇见苏妤，虽然那时两人没有搭过话，但苏妤出众的长相一直都被胡庭筠记在心里。
　　“坐这吧，这没人。”像一尊大佛似的许义终于开口说话了抬手招了招，让苏妤坐到自己旁边的一个空位中。
　　“呐～你要的水果沙拉。”许义一手撑脸，另一只手把一盒子精致的水果沙拉推到了苏妤面前。挑了挑眉静静的看着她，眼神却没那么冷多了几分夏日的骄阳暖意。
　　透明方盒里的水果沙拉，不是很常见的果块堆砌，而是木瓜果的橘黄、靛色的蓝莓点缀其中，被切成规整的半月或圆润的哈密瓜小球，还有一块块的火龙果、芒果、对半切开的草莓，按色彩深浅层层叠放，连边缘都透着细心摆弄的规整，淋上蜂蜜和沙拉酱，衬得果肉愈发透亮多汁。
　　盒身印着烫金的高昂图案，自带一种低调的贵气，又让这份精致多了份热带独有的鲜活，完全区别于普通沙拉的随意，一眼就知其分量不凡。
　　“啊！谢谢。”
　　店里有这种沙拉？苏妤礼貌接过后想了想正常的火锅店不应该是客人自己拿着盘子去夹水果吗？这个……
　　苏妤还发现许义递过来的叉子是塑料的和火锅店里的铁叉子不像是一个地方的。倒像是楼下那个一瓶牛奶能卖人100多的恐怖超市的。
　　手摸到盒子底部的时候像是碰到了纸标签……被撕了一半看不见价格。
　　“喂，搭把手啊，TMD两箱啤酒很轻吗，喂赖晗蘇你要干啥啊装死人是不是？”苏妤刚坐下没多久，吴督和谭源一人搬了箱啤酒进了，吴督一脚把原本关上的门踹了开。骂骂咧咧的把啤酒放地上。
　　趴在桌子上的赖晗蘇一听跳了起来。“哎，下次我去行了吧。”说着帮谭源把手中抱着的酒放在地上。从里面一手抽了2瓶出来摆在了桌上。
　　“我靠，吴督你骂骂咧咧的也真是，不就一箱酒吗。”周妍一身jk短裙门口上还带着一个和格子裙同色系的蝴蝶结，听到吴督的话放下手机就瞪着他。
　　“唉，那不我位置吗？”吴督拍了拍谭源的肩膀指了指苏妤坐的位置。
　　“嘘！”
　　微信上：（群聊√3）
　　小梨花：救救我
　　（备注）林菀婧：你到了啊，怎么样给混子头过生日
　　（备注）唐钰萱：哈哈哈，他们也没什么其实人不坏的
　　（备注）林菀婧：@酸黄桃我看只有你这么认为了吧
　　小梨花：其实也还好吧，没抽烟的人感觉没那么恐怖就有点尴尬
　　苏妤扎着哈密瓜往嘴里放，咔嚓咔嚓汁水打在舌尖上散发着清甜。单手打着字。
　　“义哥，你要几瓶。”吴督在自己位那放了几瓶，问了问许义。“我要4瓶，一会我和庭筠打车回去。”周妍举着手像抢答问题一样要了4瓶。
　　“去你的，喝不死。”吴督骂了一句给周妍三人一人面前放来两瓶。周妍啧了一声也没说什么。
　　“我等会在喝吧，你先放那。”
　　苏妤坐在那和胡庭筠她们聊了聊以前学校的事和八卦，分享自己的爱好与特长。
　　“我喜欢画画，虽然学的没多久3年多。”胡庭筠把倒在纸杯里的酒喝了一大口。急忙翻开自己相册里的图画给苏妤看“我小学也喜欢画画但后面去学跆拳道了。”周妍激动的一把拉住苏妤的手，“哇你太厉害了吧对了你中考多少分进的一中啊。”“好像是677吧，许义不也是考一中了吗。”说着苏妤往旁边看了一眼许义。
　　许义坐在中间被几人围住拉着他要和他玩喝酒的游戏，但他迟迟没有动，在苏妤回头的时刚好两人的目光相对，与苏妤对视时他还故意挑眉轻笑。喝了一大口酒，酒水顺着嘴角流到喉结又顺着流了下去。
　　“哎呀义哥你发什么骚。”赖晗蘇一个人坐在原位拿了块糕点刚放入嘴里还没尝出味来就目睹了许义的一切。咦～
　　“滚”
　　“哎呀，不用管他，他本来保送的，后面被人举报了，去考试结果出来是屏蔽生，不过你也好厉害啊。”黄娇苒说道。苏妤对许义投去了惊叹的目光。
　　4个女孩子很快也相处融洽，苏妤没了刚才那种尴尬不知所措的氛围，反倒有些喜欢她们的热情和厚待。
　　“对了，这个是我给你的礼物，生日快乐！”苏妤在聊天中无意间碰到放在地上的礼物袋子，想起来这事转身递了过去。
　　“哟，什么东西我看看。”围着的几人不光从许义身上移开，纷纷落在礼物袋子上。
　　吴督一把抢过纸袋子捏了捏，感觉到一个盒子。迫不及待想打开……
　　砰~
　　“是你的吗，你就拿。”谭源抓过礼物袋子扔给了许义。
　　谭源转了转刚挥舞出去的拳头，看着被揉的乱七八糟的纸袋给了吴督一个恶狠狠的眼神。
　　“钢笔！”几人同时叫到。
　　听不出是喜悦还是疑惑。
　　“这不弄坏的那只吗一模一样耶！”吴督话里满是喜悦，前段时间因为钢笔坏了的事吴督挨了好几顿骂。
　　额前的碎发垂着，被空调风轻轻吹得晃了晃，发梢还沾着点没打理干净的碎发屑，少了几分平日的冷感。
　　直到那支蓝色钢笔递到眼前，他的动作猛地顿住，连呼吸都轻了半拍。眼底飞快掠过一丝惊讶，像是从来没想过邀请苏妤来还能收到她的礼物，喉结轻轻滚了滚才抬眼，声音里还带着点没压下去的怔忡。
　　“给我的？谢，谢谢。”包厢里的暖黄空调光裹着细碎的欢颜笑语，连空气里飘着的果盘甜香，都像沾了层暖意。
　　指腹碰到冰凉的笔身时，嘴角先忍不住翘了起来，连带着额前的碎发都跟着显了几分软。暖黄的光落在他眼底，把那点藏不住的高兴映得格外清楚，他捏着钢笔转了半圈，又抬头看她，眼神里裹着笑意。
　　“这么好看，给我玩玩呗！”杨渊诓伸手先看看，却被许义巧妙的一气呵成放进盒子里。
　　“小气！”
　　圆滚滚的牛肉丸离了盘，在暖黄的灯光下滚出层油亮的光。不等晃稳，盘子一倾，那几颗丸子便“咚”地坠向滚烫的汤锅，像扎进池子的跳水运动员，利落得连水花都是脆的。
　　丸子沉底时还转了半圈，表皮迅速凝出层半透的薄衣，没过多久便被翻腾的热气托着，慢慢浮起来，只在汤面留下一圈圈渐散的涟漪，连带着空气里都飘起了鲜灵的肉香。
　　“我尝尝，好了没……我靠好烫。”黄娇苒用筷子扎了一个放入嘴里，热气裹着肉香就往鼻尖钻。她没等吹凉，咬下小口时，滚烫的肉汁瞬间在舌尖炸开，“嘶”地倒抽口冷气，嘴角下意识往旁撇，手里的筷子却没松，含着半颗丸子直跺脚，连眼眶都被热气熏得泛红。
　　烫的直接吐了出来，丸子弹落到了地上，她还伸着舌尖轻轻哈气，指尖揉了揉烫得发麻的嘴角，耳尖却悄悄泛红，望着地上的丸子，吴督忍不住小声嘟囊：“谁让你这么急。”
　　包厢里暖黄的光漫在桌面上，混着酒气与食物的香气，显得有些闷。苏妤撑着胳膊想坐直，却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指尖刚碰到桌沿，整个人软软地趴在桌上。
　　“嘶~”她疼的弯着腰脑袋靠在桌子上用手臂垫着，放下叉子的手捂住肚子。
　　周围人都还在欢声笑语中没人注意到苏妤的不对劲。
　　黄娇苒跟他们打打闹闹完回头看见苏妤趴在那里嘴唇发白，脸色也不好看：“你怎么啦？”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生理期……我去趟卫生间吧。”
　　包厢里暖黄的光漫在桌面上，混着酒气与食物的香气，显得有些闷。女主撑着胳膊想坐直，却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指尖刚碰到桌沿，便顺着桌面轻轻滑了下去，脸颊贴着微凉的木纹，整个人软软地趴在桌上。
　　她的脸色没了往日的红润，透着层淡淡的苍白，嘴唇也褪去了粉，额前碎发被呼吸吹得轻轻晃，看着格外没精神。
　　许义原本在和旁人说话，余光扫到这一幕，话锋突然顿住，手里的杯子也悄悄放下。见她缓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撑着桌沿起身。
　　“我跟你一起。”黄娇苒赶忙大步上前扶着她，两人一起去洗手间。
　　他没多说什么，只说了句想出去透透风。
　　但不让人跟着。
　　苏妤的背影在暖黄灯光里显得格外单薄。推开卫生间门的瞬间，凉意裹住身体，她撑着洗手台抬头看镜子。脸色依旧苍白，眼尾泛着点生理性的红，嘴唇干得发紧。用手捧着接了一把冷水往脸上拍。
　　“这个点太晚了块10点半了都。你一个人如果回去安全吗？”黄娇苒站在旁边递了几张纸巾给她擦脸。
　　睫毛和刘海的细小碎发沾着水珠变得湿漉漉的，眼框红晕着。
　　“没事没事，走吧我喝点热水就好了。”他洗了把脸也变得有了精神走路也不会歪歪扭扭。两人的背影就这样在暖黄色灯光的照耀下，回到了包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