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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   “慕,”她笑,温柔得令我毛骨悚然,“我昨天在电影院门口看到你和一个男生在一起喔!”
      我回敬她:“那请问叙小姐,我和那奸夫干了什么偷鸡摸狗见不得人的事了?”
      对于这种想要制造谣言的人,不如直接挑明。
      她不吃我这一套,但笑容霎时变冷:“没啊,只是惊讶像慕这种女生也会有人喜欢而已。”带着调侃的语气,似乎我已是半老徐娘残花败柳。
      我没精力和她生气,我只当她有病。
      近日,主编屡次打电话给我,嘱咐我要把第十五本写得跌宕起伏异常精彩。
      我和某出版社签约,只要在五年内写满十五本书,合约即终止。手头上,正是只开头了一句话连名字都没有起的第十五本。
      我想我不要再遵循他们的意愿了,写什么怎么写那都是我的事。我算是个完美主义者,尤其是对待“最后”这个词。我怕最后,我怕再也不会。这是我唯一弱点,因为我不安于改变。
      所以就算他不说我也会用尽毕生之力完成这部小说,合约终止后,我暂时不想再写。
      只是我缺少灵感。
      每本小说都会有悲有喜,若只是一味地甜得腻死人或虐得满目疮痍,这样的小说看都不想看下去。
      或许我真的忘了恋爱的感觉,笔下似乎已经写不出那种暖色调的情节了。
      我自然而然地想到了越。
      但越是把他当作自己的男朋友就越是有种罪恶感,有种爱上了自己儿子的感觉。
      我还是不可避免地瓶颈了。
      要找回甜蜜的感觉大概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慕,你会爱上自己的朋友么?”中午,我与柔共进中餐,她这样问我。
      而我听到这句话时第一时间想到了越那长十恶不赦的脸。
      我可不想对越有何非分之想。
      于是我干净利落地回答她:“不会。”
      她的眼睛里莫名地有些失望。我问她:“你有朋友向你告白?还是你爱上了你的朋友?”
      她看了我一眼,不语。
      我是这样猜想的。柔喜欢上了一个很好的朋友,但柔只是暗恋而已,所以来问我有没有可能喜欢上自己的朋友。而我的回答是不会,所以柔认为那个朋友不会喜欢她,所以柔就失望了。
      想明白以后急忙说道:“这也许不一定喃……他如果对你有好感的话也可以放弃原则问题和你相爱啊……”
      嘿哟我在说什么……放弃原则的爱恋不就是□□么……
      她似乎有丝希望,但终隐匿在失望之中。
      我实在不知如何安慰了。事实正如我所说,一旦有感觉,不管是红颜蓝颜还是兄弟姐妹,任何阻碍这场别扭甚至不伦爱恋的绊脚石都会被抛之脑后,而后毅然决然地疯狂相爱。到时,择偶标准神马的都是浮云。
      所以其实,如果柔是真的喜欢那个男人,那么她所要做的就是让那个男人爱上自己。
      许久,她终于说了话:“可是我……不敢跟他说……”
      我彻底败掉,这就是很多暗恋终究不能变成真正恋爱的最根本的原因:“嘿哟姐姐诶,这有什么不敢的。等以后他有了自己的女友,你后悔都来不及。”
      她抬头看了我一眼,说不出的异样,有种“我喜欢的就是你男朋友”的感觉。
      她用这种眼神凝视了我很久,我终于被看得浑身不自在:“看什么,吃饭啦。”
      她撇撇嘴,埋头吃饭。
      这才发现刚刚我激动了。她爱说不说不说拉倒,我这么不淡定干嘛,真是皇帝不急急太监。
      “慕,你照镜子的时候有没有觉得……”她说着说着定了神。
      我不解:“觉得什么?”
      她眯起眼睛,伸手捏住我的下巴,各方向都掰了掰,似美容师在审视一张皮肤极差的脸。我不作反抗,她终而失望地收回了手,陷入了沉思。
      我耸耸肩,无法获知她究竟要做什么。
      就在我准备低下头吃饭的一瞬间,她惊天地泣鬼神地吼了一句:“别动!”
      刚送到嘴边的勺子突然停住,我被吓得不敢再动,生怕再有动作周围会有定时炸弹引爆。
      她的脸上呈现出一种惊喜:“就是这个角度!慕你长得好像楚残!”
      “切。”就这事儿有这么惊世骇俗么,说不定南宫楚残也是一张大众脸。我不以为然,把嘴边勺子里的饭送进嘴里。
      她安静下来,小心翼翼地问道:“慕,你不喜欢楚残么?”
      “我为什么要喜欢他?”喜欢他有奖金么?喜欢他他能供我一日三餐么?
      她欲言又止,无言以对。

      放学后,我万万没想到越竟在门口等我。
      我卡文,我瓶颈,我不想看到编辑。
      当他透明,我径直从他面前走过去。
      他伸手抓住我的手腕,没轻没重地抓得我生疼:“喂,怎么不理我?”
      我不语。
      近日叙的男人总会有事没事在放学路上堵我,然后说些不明所以的话,或威逼或利诱,总之大概的意思就是让我别惹叙,不然就让我怎么样怎么样。
      我说,给我五千万,我保证从此以后你和你的女人都不会再见到我。
      他惊,身边的某个小弟恶狠狠地冲我说,你这是敲诈。
      我伸出手比了个电话的手势靠在耳边:“那你完全可以报警啊。只要你们不怕自己做的一些龌龊的事被曝光。”
      果不其然,几个小喽罗面露惧色,骚动不安。只有领头的男人还算镇静,道:“那请问,我们做了什么龌龊的事了?”
      我怎么知道你们做了什么事。
      我转过身背对他们:“你们自己心里清楚,如果被我说出来,那可就没有意思了。”我冷笑一声,迈步离开。
      和他们交锋了这么久,我想我已经了解他们的性格了。“知道”了他们的秘密,他们不可能这么轻易放过我。
      “喂,生气了?我没有招你吧……”越凑上来说道。
      你当然没有招我,但是你再跟着我的话你就会招上一些难缠的混混。
      “你没招我,是我不想理你行不行。”向家的方向走去,这一路注定不平静。
      不想他在我身边有两个原因,第一是跟着我太危险,第二是我真的不想理他。
      “喂……你不要这样对我啊……”越一脸无辜。
      我板起脸撂下一句话:“想活命就别跟着我。”
      他依然嬉皮笑脸:“嘿那我还真活腻了。”
      ……不知死活。
      路过一家报刊亭,南宫楚残三个月前的最近出版的那本书赫然挂在墙上。似乎是被挂了很久,包着书的塑料皮上粘了一层薄薄的灰。让整个书的封面显得黯淡无光。
      我驻足凝视了许久。
      越上前:“这么久没有动静,再红的人也会冷门下来。”
      这一句话绝对正解。
      我笑。原来南宫楚残的书也有无人垂青的时候。
      反正跟我没关系。
      终于回过神来,大步离开。
      “喂!等等我啊。”
      又是那条人烟稀少的小巷子。
      我停下脚步看前方不远处堵着路的几个昨天刚见过面的人。
      刀枪棍棒,不知这小巷子何时卖给了武道馆。
      “这这这什么情况?”越的声音很小还带着颤抖。真娘们儿。
      “杀人灭口。”我面无表情说道。
      “0.0!”
      聪明的人在这种时候不会把恐惧表现在脸上,而事实证明越是个笨蛋。
      领头的男人反而两手空空,对我说:“你来了。”
      我看看这群人的架势,挑眉道:“道里有道里的规矩,不点场子就开打了?这样可不厚道呢。”
      那男人呵呵地笑起来,点了点头:“对,可是你知道得太多,我们也不想做这么绝。”
      他一挥手,身后的几个人慢慢向我们靠近,手上还示威地在手心拍打家伙。
      我悄悄扯了扯越的袖子,小声说道:“准备好了么?”
      他点点头。
      “好,我数一二三一起行动。”
      他又点点头。
      “一。”
      “二。”
      “三。”
      我迅速转身向后跑去,跑了几步后竟发现不见越的身影。
      转头才看到他冲上去和那群混混在殊死搏斗。
      越被打翻在地,容不得我再犹豫,我上前猛地一脚踢飞了那人正要往越身上刺的水果刀。
      突如其来的一棒子打在我的左手上,还未能有所反应,混乱中有人狠狠补了我一脚,我重重地撞在墙上,有种全身骨架都散掉的疼痛。
      我再也无力动弹,混混们见我已无还手之力,转身对着越又是一阵混乱的拳打脚踢。
      那男人背对着我站在不远处满意地看着一切。而他的脚下正是刚刚被我踢开的水果刀。
      我使出全部力量迅速站起来,捡起水果刀,踮脚一跳便用右手死死勒住了那男人的脖子,男人没有防备,怎么挣扎都无法挣脱我的束缚。
      我把冰凉的水果刀刃抵住他的脖子:“不许动!”
      我怒吼:“都他妈的给老娘住手!谁再敢动越一根毫毛老娘立马把你们老大的舌头割下来!”
      与此同时,混乱渐渐平息下来。而那人冲着越狠狠砸下去的棍子却因为惯性无法停下,生生地打在了越的头上。
      鲜红的血顺着越的鼻梁流下来,越向后无力倒下。地上霎那殷红一片。
      那人吓得丢了棍子,众人也不由地后退了一步。
      我睁大眼睛,不顾形象声嘶力竭:“滚!都他奶奶的给老娘滚!”
      我松开被我挟持的男人,把他踹到那群混混之中,手里的水果刀冲着他们一通乱挥:“他妈的滚!别让老娘再看到你们!”
      一群人逃也似的跑得无影无踪。
      双腿被抽空了力气,我跪在越的身边。
      我颤抖地抱住了越的头,不停地喊着他的名字:“越!越……你怎么样了,你对我说句话啊……”温热的液体划过我的脸颊,那一瞬间我竟忘记了那种苦涩的液体叫做什么。
      越,越,我真的要失去你了么。
      可是我真的只有你一个朋友了啊……
      怀里的人睁开了眼,一点儿也没有奄奄一息的模样。我当场呆住。
      “他们走了?”
      我木讷地点头。
      我和他对望许久。
      还是忍不住问他:“你怎么还没死?”刚刚那棍的力度真的无法可想,莫非越练过铁头功?
      他不满意地白我一眼:“你咒我啊?”
      我惊愕得说不出话来。合着我刚刚是白煽情了,合着我这眼泪是白流了。
      他突然惊讶地说:“诶?我认识的你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看见你哭诶!”
      这才想起来,我用手去抹,真希望这段流泪的窝囊记忆能和眼泪一起被我抹掉。
      “还说我,谁让你刚刚装死。”
      “不装死他们能走么?……不过你那段脏话真的好像泼妇骂街。”
      “你!……”我扬起手佯装要打他的样子,他把手举过头顶以防御。
      我看到他的额头有明显的伤痕,脸上脏兮兮的。血迹已经干涸,伤口却还在往外流血。
      我眯起眼睛问他:“你额头不痛么?”
      “额头?”他试探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然后看了看自己的手。
      他猛地瞪大了双眼:“血!……”闭上眼睛倒在了我怀里,不省人事。
      我无奈地摇摇头。
      看着越我突然想到一句话。
      经历生死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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