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之镜像》周身泥泞

43、如果·爱

　　爱情慢慢变了味道，如果没有去仔细咀嚼，或许它会永远潜伏着，等待致命的一击。

　　虽然复活实验失败了，但他们却意外解开了宝藏的秘密。
　　他们从新回到原点，为什么海薇儿死后可以维持住身体不被消散，却在取出肚中的孩子后消失？为什么丧失理智的怪物听到费罗的绝望会停下攻击，甚至勉强发出声音？
　　是为了孩子，为了费罗。
　　爱的魔咒。
　　究竟是怎样大的力量？
　　关于吸血鬼的研究，有被他们抓来的吸血鬼和费罗的孩子做实验，他们已经掌握了大量的信息。吸血鬼不喝死人的血，那就像是慢性的毒药。吸血鬼的心脏死亡，生命和身体一样会消失不见。为什么惧怕阳光？那是因为阳光中有另吸血鬼害怕的元素。造血细胞无法造血，但是吸血鬼明明吸人类的血，说明他们体内有这样一个转化系统，是血液中的细胞被阳光杀死，但这样的细胞却使吸血鬼体内环境减缓了衰老速度，只是需要新鲜的血液补充就一直保持所谓的长生。费罗他们提纯吸血鬼的血液与人类做对比，样本里吸血鬼的血液很快吞噬了人类血液，但却无法生存一个月，费罗他们只能确定必须有吸血鬼那样的体内环境。
　　里恩·费罗想要活着，想要复活妻子，却不想变成吸血鬼那样只能在夜间活动。他永远记得记忆中的妻子是多么向往和他在太阳下散步的期盼，现在他越来越老了，也越来越急躁起来，这已经成为他的业障。

　　那个孩子是人类和吸血鬼的孩子，杰拉尔站在营养槽面前，看着紧闭的眼睛而苍白着的脸，他突然觉得有些不忍，这个孩子是最无辜的，费罗他甚至连名字都不给他取，现在……杰拉尔利落地转身，大腿根部骤疼，他闭上眼缓了缓，艾梅与迈克尔的炼金术真得很厉害，这两条假腿如果没有去摸，就真得不会被人发现。
　　他很快撇去了所谓的同情，人生在世上，只能往前往前，不能回头。他很清楚自己的目的，也很清楚自己的自私。

　　终于有一天，那个孩子被抛弃在了另一个村子的井口处。

　　“妈妈，他好可怜啊，我们一起照顾那个弟弟吧。”小孩对着妈妈撒娇，约翰已经在村口看这个男孩看了好几天了，无论他怎么跟他说话，甚至将自己最喜欢的东西给他玩他也没说过一句话。他看到他孤单的样子，突然想起妈妈每次照顾妹妹时自己难过的时候，他‘踏踏踏’跑回家，将妈妈拉了过来。
　　“唔，好吧，但是小弟弟也要答应啊。”三四十岁的女人无奈却宠爱地摸摸儿子的头，“而且你一定要好好照顾他哦。”
　　小孩站直身体，大声喊道，大人样地立了个军姿，特别可爱，“收到。”
　　小孩牵住孩子的手，奶声奶气地说道，“我叫约翰，以后你就叫山姆吧，约翰和山姆在小人书里是最好的兄弟哦。”日光下，半吸血鬼半人类的山姆抬起头，看着融在金光下的小约翰，突然流下了眼泪。他不知道自己是谁，但是在那个时候，心仿佛一半疼痛一半愉悦。
　　传说中吸血鬼的眼泪是红色的，小约翰看见了，以为新认得的弟弟眼睛受伤了，急忙换来妈妈，“妈妈，妈妈，山姆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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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孩子就是山姆。”老约翰说到这，就好像真得看见从前的时光，眼里满是怀念。但是怀念也好，爱也好，它愈深，他的恨也浓。

　　究竟发生了什么？斯内普和里德尔不可避免地同时想到。

　　时间一晃二十年过去了，约翰和山姆一起渡过童年、少年、青春期、青年，他们一同参过军，有过生死相交，也、有过吵闹。山姆对约翰的独占欲随着时间的流逝没有变淡，反而愈趋愈烈。任何一个想要接近约翰的女人或男人，最后都被迫远离他。起先约翰什么都不知道，直到一次约翰晚归，他的身上留着女人的香气，山姆完全失去了理智。其实那天的确有一个女人投怀送抱，但约翰拒绝了，否则回来的更晚。但是山姆仿佛一头暴怒的豺狼，根本不听他的解释，差点要杀了他。直到山姆回过神，看到约翰惨白的脸颊才白着脸清醒了过来。山姆不断道歉，甚至要将他自己的手折断，不断地道歉。要不是受伤的约翰及时阻止了他，后果真得不敢想。
　　山姆就像守财奴，有些把约翰逼疯了。他想过离开，却真得无法抛弃山姆。他知道，一旦他离开，山姆会死的。
　　外面的世界虽然精彩，到处充满诱惑，但是约翰顾忌到山姆的性格不适合在那个大染缸里，而且他们的争吵也是开始发生在外面的世界里。他以为回到家乡后一切都会好的，可是，这仅是噩梦的开始。

　　山姆每天夜里总是站在窗前，看着某一个方向发呆，然后无缘无故地流泪。山姆很少流泪，但是约翰知道山姆和他不同，他的眼泪是血红色的。
　　“怎么了？”约翰从身后搂住山姆的腰间，温声道。他好像听到远处稀稀落落的欢呼声。
　　山姆什么也没说，只是反搂住约翰，将他压在墙上，细细地吻着，“约翰……”
　　他们参军回来已经有一年了，一切还是平常的样子，只是约翰越来越不安，这份心情也影响到了山姆。

　　有一天，约翰打猎跑了不少路，经过一个奇怪的村子，这个村子十分安静，只有几个人做着活，对经过的他不理不睬。他有些好奇。
　　等他回到家，看见山姆飞快地跑到他面前，有力的臂膀抱住他，山姆在不安，但他的心跳却一直那样平缓。约翰后知后觉地想到，‘即使是做|爱的时候，山姆的身体永远那样冰凉，心跳也永远那样安静，除了局促的喘息声，急切的动作，猛烈的汹涌感，他就像吸血鬼一样。’然后约翰自己笑出了声，山姆疑惑，他只是摇摇头。

　　又是一个夜晚。
　　约翰也没有睡，事实上他又听到了欢呼声。他问山姆，他却什么也没听见。声音的方向似乎是从他今天经过的村庄那传来的。约翰穿好了衣服，拉着山姆打算去那个村庄看看，却被他拉着了手。他的表情有些苍白，神色满是不安，他摇摇头，让约翰不要去。这次约翰没有听他的话。

　　一路上山姆沉默不语。

　　直到震惊的他被山姆推下树，“跑。”，他不顾一切地奔跑。

　　直到他在村门口吓晕过去。

　　他的人生就像被摆布的棋子，被利用殆尽。

　　那个村庄里的人对约翰的村庄施了一忘皆空，所有人对山姆的记忆被谋杀了，除了他自己。

　　然后让约翰的亲人一个一个死于‘意外’。

　　他，最终走投无路。

　　终于回来找那个令他恐惧的村庄，还有山姆。

　　里恩·费罗命令斯洛对约翰进行心理暗示，暗示是他为了生存抛弃了山姆，暗示家人是因为他的疏忽死亡，暗示他为了山姆愿意付出一切，最后暗示约翰因为爱的背叛而恨山姆。

　　“我就像个傻瓜。”老约翰苦涩地想要笑笑，却发现已经笑不下去了。

　　长生而没有副作用的先决条件之一，便是要最深爱人的生魂契约，但达到这个条件的并不容易。首先是山姆的特殊体质，即使是里恩·费罗他们制造出的无数人类与吸血鬼之子，也没有达到山姆的体质。山姆的血液里有一种奇怪的物质，他们曾提纯过，结果将血液细胞和那个复活阵中收集的肉末放在一起，它竟然在培养皿里活下了十年。但是跟其他的人的血肉组织，还是费罗自己，都活不过三天。

　　难道妻子珍藏的咒语书中的其中被重点圈起来的一条，‘亚伯拉罕·阿·克拉拉的上帝’这条咒语是关键。但是在那个村子里是不可能产生所谓的爱的，山姆从一出生就被圈养在营养槽里，甚至限制他的生长，没有关心却实实在在让他清醒着自己的处境。其实从山姆对约翰的独占欲这样强烈，尽管记忆被封印，也是因为内心不被外人甚至自己察觉的痛苦所影响。

　　所有的安排就差最后一步了。里恩·费罗和他的四个追随者甚至答应了全村民的要求，这次实验一旦成功，他就放他们自由，但是他们要在那段时间绝对服从他的命令。

　　他甚至立了契约。

　　自由就近在眼前，无论谁都是自私的，只是牺牲一个人，就可以救他们所有的人，他们怎么可能不答应？尽管所有人都明白约翰是那样无辜，他只是刚好爱上一个人，他只是刚好被安排好要爱上山姆。可是谁能说自己不无辜呢？

　　里恩·费罗站在约翰的面前，阴鹜的眼盯着他，突然桀桀地笑了起来。约翰不知所措地四处张望，斯洛已经不见了，那些奇怪的人将他和这位老人围成了一个圈。他有些不安，然后约翰突然抬起头，看见山姆面无表情地站在屋檐下，血红色的眼泪从他好看却冰冷的眸中涌出，山姆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哭，他觉得心快要死掉了，但是他却没有任何办法。

　　他只知道自己是那个老人的儿子，从小被培养在培养槽里，渴望那个老人的爱和关心，他是他最重要的亲人。他也知道自己爱着斯洛，从小到大，只有他永远陪着他，一直到现在被老人放出培养槽来。可是，他似乎忘记了什么，一件很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