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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次安息1 ...

  •   在医院包扎好他就回家里,再一次下单所有能自卫的东西,能不能请一个保镖啊,盛儒释又有些害怕那人说自己是保镖,在他开门后再一次杀了他。不对,为什么都是这个人杀了他?他压根不认识这个人。盛儒释也没有调查那人的能力,想画下那个人的长相也画不出来,让他画画人体骨骼和肌肉构造可以,画人脸真的不行。

      报警吧,警察能帮忙找到那个人吗?他搜了附近最近的警察局,不对,已经过了正常上班时间,如果是晚班的话......

      到达警局的时候,盛儒释带着一个公文包,警局外没什么人,很安静,一进去窗明几净的。盛儒释也没想到自己除了办理身份证第一次进警局居然是为了报假警。

      按他前两次死亡的经历来说也不是假警,但是这么跟警察说肯定会被当成疯子抓起来,说不定进精神病院能躲过一劫呢,盛儒释自嘲笑了笑。

      接待他的是一个年轻的警察,在看见他神色仓皇地走进来后,连忙招呼他坐下并倒了一杯水。

      “警官,我想报案。”盛儒释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紧张和恐惧。脸色苍白,左肩还绑着纱布,一看就受到了什么迫害。

      “你慢慢说,别着急,这里是警局,很安全。”年轻的民警拿出记录本,表情很认真。

      “我......我被人威胁了。”盛儒释从包里拿出了一张纸,纸上是一些大概率从不同书籍里裁剪下来的小字粘连成的一句话:“杀了你,你们都该死。”

      民警的表情凝肃了几分,他接过这个纸,接着询问,“方便说一下你是什么时候在哪里发现这张纸的吗?还有你最近有得罪过谁吗?”

      “我是昨天晚上回家后在家门后发现的这张纸,时间应该是晚上8点半左右。我大学毕业才没几年,社交关系很简单,一时之间也想不出来和谁之间有什么摩擦能要杀了我。”

      “嘶......”民警皱着眉盯着纸看了很久,这不是他一个新入职的警察能立马查到的事情。

      却见盛儒释补充,“但我怀疑一个人,我不认识他,但是最近总是见到他,他的眼神很可怕。”

      “分别在哪里见过你说的哪一个人?”警察放下纸张,拿起笔记录了一些基础情况。

      “两天前,也就是周一的是时候,我在我家附近的地铁站见到他了,他在地铁站的闸机口恶狠狠地看着我,但我从没有见过他。接着是一天前我在家的楼下见到他了,他穿着美团的衣服,在我家楼下徘徊,还是那么凶恶的眼神。”盛儒释把自己两次被杀的经历结合起来,抹掉了自己被杀的部分,提前构建了被迫害的可能性。

      “他有跟你交流过或者冲突过吗?”警察皱眉,仅仅是凭借“凶狠”的眼神是不好判断一个人是否有犯罪倾向。尽管他入职没多久,却也见过因为清洁工斜视而报警说对方猥亵她的案例。

      “还有那封恐吓信,我能否申请人身安全保护。”盛儒释也没想过现在就能把杀了自己两次的人抓进牢里,所以这时候才提出自己的真正诉求。

      “额,你稍等一下。”警官是第一次碰见申请保护的,只能转身给出外勤的老员工发了消息,接着是听描述,留下“犯罪嫌疑人”的面容特写,说了会重点关注这个人,调查后出报告。

      所以到底是要处理还是不处理,还是缓处理?

      他拿着受案回执出警局门的时候还在思考这件事情,倒是回到家门口的时候遇见了上次好心来扶他的大爷,“哟,你这肩膀还成吗?”对方指了指他的肩膀,显然是记起他前两天被砸的浑身是血的事情了,“这群狗娘养的,高空抛物怎么不砸死他自己呢。”

      大爷出口成章,但是关心做不得假,盛儒释不免觉得暖心,回答得很耐心,“谢谢您关心,我还好,只是伤口看着比较吓人。”他第一次被砸到的时候也以为是高空抛物,报警了查了监控,只拍到一个东西飞快掉了下来,暂停也看不出是什么东西。发了公告,没人认领,大家都有不在场证明,同时查验了楼面的数据,没有掉墙皮和零件,最后还是跟物业签了和解协议结束了这件事情。这一次盛儒释也就没有报警了,他直觉这个嵌入他肩膀的东西并不是人类能制造出来的东西。

      “好好好,还是你们年轻人身体好,哈哈哈。”大爷拍了拍他的右肩膀,因为大笑似乎扭到了腰,捂着腰长叹了两声。

      这会儿倒是到盛儒释关心他了,“您没事吧?”

      “哈哈,老毛病了,没事,我回去拉拉筋就好。”大爷拍了拍腰。

      盛儒释多看了他的腰两眼,随后开口,“您似乎有些腰间盘突出。”

      “啊?”大爷有些困惑,“这么严重?”

      “嗯,我是这附近的慈铭医院的医生,没拍片子之前我无法确定您是不是真的腰间盘突出了,不过我看您的动作和姿态感觉得出您的腰伤不简单。如果您疼了很久了最好还是看一下。小病不医成大病。”盛儒释难得在现实中讲那么多话。

      “好好好,小伙子很有前途嘛。”大爷直了直腰杆子,他还想说什么,却被一个人从他们之间穿过,“不好意思,我拿个外卖。”

      ......

      盛儒释并不打算只靠报警来解决他可能遇见的迫害,首先是,防弹衣,已经买好了。这次请店家一定发特快,还买了□□,护心镜......各种各样有的没的的东西。

      除了报警和家里多了一些先前没有的器材,其他事情倒是跟前两次发展的基本一致。

      盛儒释警惕又认真地过了这几天,再一天就是男人杀死他的日子,他干脆申请了调班,让自己能整天待在科室里,在医院这种人多的地方至少反抗了还能有人搭把手,再不济还能立马救命。盛儒释心里说了个黑色笑话试图宽慰自己。

      虽然他认为他表面表现得没什么问题,但熟悉的人能觉察出他在不安。

      “所以说,你最近很惶恐。”刘善珍拍板定论。

      “.......”盛儒释张了张嘴,还没说什么,就被何培民揽住了肩膀,“肯定要说没事是吧,别说谎,到底发生了什么?”

      盛儒释看着他们两一副逼供的模样,知道简单的应付也无济于事,沉默了一下,换了个说法。“最近做了几天的噩梦,梦见被人杀了。”

      刘善珍挑眉,“梦?梦是反的,可能你会得到什么好处也说不定呢。”

      “是啊,说不定是你杀了人,嘿嘿,安心啦安心。”何培民这么说着,被走近的刘善珍敲了敲脑门。

      “你这乌鸦嘴啊。”刘善珍无奈。

      他们还在聊天,此时一个电话打了过来。“急诊不接,急诊不接。”何培民双手合十念叨了几句。

      “喂,急诊,这里有个病人要送来。”真被何培民说中了,刘善珍瞪了何培民一眼,随后回复,“病情怎么样,适合送到外科吗?”

      “额......”急诊那里可疑地沉默了一下,“肩膀附近有骨折迹象,总之,你们先派两个医生把他推上去。”

      “绝对有问题。”何培民下定义,“急诊每次送来的病人都很离谱。”

      “但是我们还是得去接。”刘善珍叹气,“他们已经把锅甩过来了,你不接就不礼貌了。主要是吧,这个是个随时爆炸的高压锅,他要是掉地上了,都得炸一遍。”

      “你少看点电视剧。”何培民站直身体,自然而然地搭上了刘善珍的肩膀,“走吧,咱们两下去看看,搭把手~”

      两人给盛儒释留了一个人思考的空间,他抬头看向窗外,窗外的景色已经很熟悉了,今天的天似乎暗的很快,不知道怎么了他的心里忽然泛起哀伤的涟漪

      他忽然看见一大堆人涌出了医院,透过窗子都能听见外面的嘈杂,发生了什么?

      他的右眼皮跳了跳,还是打开了科室门下楼去看发生了什么。

      楼下已经乱作一团,但也有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站着堵着,直到有人大喊,“杀人啦。”人群惊恐地四散奔逃,尖叫声、哭喊声刺破医院的宁静。

      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急忙朝着急诊的方向跑去,寻常人群密集的地方如今已很空旷,几个保安正试图阻拦一个挥舞着尖锐物体、状若疯魔的男人。男人脚下是一滩血,不知道是谁的血,那身影……那熟悉的、刻入骨髓的疯狂姿态!正是前两次杀死他的凶手!

      他竟然杀到了医院?盛儒释浑身寒毛战栗,但如今他并不是之前那样孤身一人,他稍微有些心安,身上也一直穿着防弹服,他后退了几步,却眼尖看到了刘善珍!她在保安的包围圈内,正和一个护士搀扶着一位行动不便的老人试图远离混乱中心。而那个疯子,在甩开一个保安后,举着刀靠近了刘善珍和护士。

      “善珍!小心!!!”盛儒释发出一声哀嚎,隔着数十米,跑过去的双腿都显得如此微弱无力。

      一切仿佛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就在那凶器即将刺中刘善珍后背的瞬间——

      “滚开!!!”一声熟悉的带着决绝怒吼的声音炸响!是何培民!他不知从哪里冲了出来,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撞开了刘善珍和护士。他用自己的身体,完完全全地挡在了那致命的锋芒之前!

      “噗嗤。”利刃穿透血肉的声音,沉闷而清晰,如同重锤狠狠砸在盛儒释的心口,也砸碎了整个世界的声响。

      时间好像凝固了。

      刘善珍被巨大的力量撞倒在地,惊骇地回头,瞳孔因极致的恐惧和哀痛而放大。“阿民!”

      何培民的身体猛地一僵。他低头,难以置信地看着那截深深没入自己胸腹的、沾着别人和自己鲜血的金属。剧痛让他的脸瞬间扭曲,但他没有倒下!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双手死死抓住了凶手持械的手腕,如同铁钳般禁锢!喉咙里涌出鲜血,他却拼尽全力发出嘶哑的咆哮:“跑……善珍……跑!

      那疯子被何培民的力量和垂死的怒吼惊得一愣,随即更加疯狂地扭动手臂,试图拔出凶器。见拔不出刀就将刀狠狠压了下去,接着左手疯狂敲击着何培民的脸。

      “阿民!!!”刘善珍发出撕心裂肺、几乎不似人声的哭喊,想要扑过去。

      盛儒释一刻不敢停歇地跑了过去,因为何培民的力气减弱,那人抽出刀又朝着要扑来的刘善珍,他一脚踹开了男人,转身护住了刘善珍,男人举起刀砍到了他的背上。他穿的防弹服被划出内衬,但没怎么伤到他。

      更多的保安和勇敢的医护人员冲了上来,终于将疯狂的袭击者死死按在了地上,夺下了凶器。但一切,都太晚了。

      何培民的鲜血如同失控的泉眼,从他胸腹间那个可怕的伤口里汹涌而出,迅速染红了他洁白的医生袍,在地上蔓延开一片刺目的猩红。他眼睛瞪得很大,望着冲过来的盛儒释和刘善珍,嘴唇艰难地翕动着,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涌出大口大口的、带着泡沫的鲜血。那双总是带着调侃笑意的眼睛,此刻充满了痛苦、不甘,还有一丝……对眼前两人深深的、放不下的担忧。

      “阿民!”刘善珍扑到他身边,双手徒劳地、疯狂地捂着那恐怖的伤口,温热的血液瞬间染红了她的双手、她的衣服、她的脸颊。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混合着血水,在她脸上冲刷出绝望的沟壑。“你醒醒,别睡,千万别睡。”

      盛儒释踉跄着冲到何培民身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他看着挚友眼中迅速消散的光芒,感受着他身体温度的飞快流逝。巨大的、灭顶的愧疚和绝望像无数把钝刀,反复切割着他的灵魂。他身上沾满了何培民流出的血,

      “呃……嗬……”何培民的呼吸越来越微弱,瞳孔彻底涣散。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沾满血的手,极其轻微地、颤抖地抬了一下,指尖似乎想朝着刘善珍的方向触碰,最终却无力地垂落,只在冰冷的地面上留下一道短暂的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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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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