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准备上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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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裴星没有生命大碍，学徒长长松了口气，他仰起头，满是后怕：“我以后再跟你做买卖，我就是狗。”
裴星轻笑，而后闭目养神。他能感觉到有一股能量正游走于全身各处，不仅清除了残余的毒素，还对孱弱的身体进行了改造。
即使经历三十次，裴星依旧觉得这很神奇。而异能的名字与使用方法则同吃饭喝水一样，成为铭刻在灵魂里的本能。
他觉醒的是精神类异能，名字是【支配】，发动后，能够从精神层面控制某人的思想和行为。
没经历回档前，裴星曾想靠着这个异能混个资格证，之后开个心理咨询室，然而某个精神系异能犯罪者毁了他的计划。
等体内的能量稳定下来，裴星睁开眼，对眼前的学徒礼貌道谢：“抱歉，给你添麻烦，我是裴星。”
“我是林夏阳。”林夏阳站起身，他拍去身上的尘土，“不过你真是初次觉醒吗？”
来找他购买六鸟蜘蛛毒液的人并不少，但大多都死了，即使有几个侥幸觉醒，他们的觉醒速度也没有裴星快。
裴星从昏迷到苏醒只花了一个小时，按异能者协会公布的相关知识来看，越是强大的异能，觉醒所需要的时间就越长。
但凡事都有特例，那位觉醒花费的时间也很短。
难不成他真是自己要等的人？
裴星睁开眼，他扶着墙从床上坐起，慢条斯理地用手背擦去嘴角残留的血迹，或许是身体改造还未彻底完成，他每咳嗽一下，苍白的脸颊上就会浮现一抹病态的潮红，看起来像是快要碎掉的瓷娃娃，非常符合一些有钱人糟糕的爱好。
他十分认真回答：“其实这是我第三十一次觉醒。”
林夏阳嘴角微抽：“……”这疯子没救了。
他转身拿出拖把和水桶，开始清理地上的血迹，并对裴星下了逐客令：“你的衣服在桌子上，休息好了，就赶紧走吧。”
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一般人都会觉得不好意思，有点思想道德的人还会给点补偿，然而裴星不是一般人。
他目光落在屋内的实验台上，眼睛转了转：“你为什么不去第十三区军校？”
林夏阳头也不抬，敷衍道：“没钱，学校不收。”
裴星点头，没信他的谎话，他真诚道：“我有钱，很多钱，我可以资助你去上学。”
虽然现在那些钱不在他手里，但他迟早会坑到手的。
林夏阳看了他一眼，语重心长道：“哥们，虽然我没上过学，但我知道吊桥效应，干咱们这行的最忌讳这个，放弃吧，我们俩没可能。”
裴星：“……”
他每次回档都要受这个罪吗？
但裴星不能对林夏阳使用异能，强制他服从自己的命令，因为他需要的是一个靠谱的队友，而非没有自主思想的工具人。
而林夏阳的异能【土元素】进可攻退可守，在后期能发挥重要作用，所以他有必要把林夏阳拉进自己的队伍里。
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尴尬，林夏阳提起清扫工具，留给裴星的只有背影：“出门左拐有洗手池，处理完就离开这里吧，我们以后也不要再见面了。 ”
叭嗒一下，门被关上。
跟林夏阳谈崩，裴星也没理由再留在这里，他站起身，拿上衣服，随后也离开了地下室。
出来时，林夏阳正蹲在地上用抹布仔细清理柜台上干涸的血迹。
裴星没有搭话，他走到洗手池处理身上的血迹，临走前又折返回来。
他看着林夏阳忙碌的背影：“我会去第十三区军校。”
林夏阳随口附和：“嗯嗯，祝你上学愉快。”
裴星深深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然后转身离开。
等把柜台擦干净，林夏阳呲牙咧嘴地站起身，而后跺了跺有些发麻的脚，他挠挠头，嘴巴微撇：“这个学是非上不可吗？”
……
裴星回到孤儿院时，B栋宿舍楼的孩子正站在外面受罚，本该在医务室的罗文也在其中。
空中传来嗖嗖的声音。
那是鞭子被挥动时发出的气流声。
孩子们跪在铺满矿渣的地上，身体因恐惧而颤抖，最前方的是罗文，他上身赤裸，背部满是用鞭子抽打过的痕迹。
那些痕迹有新有旧，说明这种事不止发生过一次。
打人是昨天晚上巡夜的监管，他看向裴星，语气冷淡：“厨房给你留了饭。”
这是宿舍楼老大的特权。
裴星扫视过那些孩子，最后他平静开口：“我想见院长。”
监管：“有事？”
裴星解释：“好事。”
“可以。”男人没有再问，他扔下手中的鞭子，“跟我来。”
裴星被带到了南边的一处小楼房前，楼有三层高，一层是监管们的办公室，二层是被封住的活动室，看起来很久没被使用过，上面的贴条都褪色了。
三层是他要见的院长办公室。
走过几个上锁的空房间，到尽头时，监管停了下来，接着整了整衣服，然后才伸手敲门。
女人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请进。”
在推开门前，监管突然对裴星说：“院长对血腥味很敏感。”
裴星开口：“好事会让她忽略这点。”
监管恢复了沉默，他推开门，裴星一个人走了进去。
而后门自外面关上。
办公室的装潢很朴素，左边是存放孩子们档案和其他文件的铁柜子，右边是招待客人的地方，墙角还放着一棵发财树。
坐在办公桌前的是个中年妇女，长相普通但给人的感觉十分舒适，身上穿着长款的修女连衣裙，她信仰光明神教，是个忠实教徒。
在裴星暗自打量她的时候，江芸柔声道：“孩子，你是受什么委屈了吗？”
若站在这里的是个失去父母又遭霸凌的十岁小孩，听见这句话一定很感动。
可惜，裴星已经听了三十次了，不对，现在是三十一次。
他垂下眼眸，并轻咬下唇，做出一副十分为难的样子。
江芸眼里闪过一丝不耐，但依旧轻声细语，耐心询问：“不要害怕，有什么事都可以跟院长说，我会保护你的。”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裴星深吸一口气，同时发动异能，一轮洁白无瑕的光团静静躺在掌心，“那个……院长，我好像觉醒了。”
江芸愣了一下，接着她快步走上前，双手搭在裴星瘦小的肩膀上，她手上的力气很大，语气也很迫切。
“孩子，你还好吗？是不是有人逼你喝下了六鸟蜘蛛的毒液？”
监管说的没错，她对血腥味真的很敏感。
裴星只是一味的摇头，他磕磕巴巴回复：“嗯……我很好，没有人逼我。”
这副软弱的样子并没有令江芸感到失望，她知道罗文手里的一千晶币是被裴星拿走了，也知道他去了魔物屠宰场。
江芸不讨厌这种行为，甚至还有点欣赏，为了生存而不择手段是件值得夸奖的事，更何况裴星的坦白对她有利。
第一区发生了一些有趣的变化，这令十三区军校比任何时候都迫切需要适龄异能者。
没有比一个无父无母，家世清白，还觉醒了异能的孤儿更合适的人选了。
察觉到手下的身体正在颤抖，江芸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她蹲下身，拉进与裴星的距离，“孩子没关系，无论发生什么，最重要的是你平安无事。”
裴星低下头，眼神冷漠，语气却十分真诚：“感谢您的关心。”
“如果可以的话，你能给告诉我，你的异能是什么吗？”江芸不经意间提起，继而又说，“如果让你感到为难的话，不说也没关系。”
暴露异能对刚觉醒的异能者来说百害而无一利，一般人都不会透露。
但眼前的裴星不过是个没接受过相关教育的孤儿。
裴星抬头，他羞怯道：“我觉醒的是精神系异能【支配】，可以扰乱他人的想法，进而干预对方的行动。”
听上去有点类似于暗示或者催眠。
江芸有些可惜，如果是破坏力更大的元素类异能就好了，她压下内心的失望：“听起来很棒，孩子你想去上学吗？”
裴星眼睛一亮：“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去上学。”
“很好。”他的回答令江芸十分满意，“只要明天你通过一个小测试，就能去十三区军校上学。”
十三区军校，平民跨越阶级的最好道路，裴星正好十岁，这个年龄段很关键。
“我会努力的。”
这是裴星的真心话。
之后，江芸又拉着他聊了会天，先对裴星的遭遇感到同情，然后见针插缝安慰他，和他拉进距离。
直到天色昏暗，裴星才从办公室走出来，口袋里装满了糖果和饼干。
很累。
但并不是一无所获。
和之前的回档一样，江芸想要通过他来打入十三区的内部，只有这样才能为她信奉的女神教铺路，所以在裴星失去价值前，江芸会不惜一切代价保住他的命。
也就是说裴星暂时不会有生命安危，待遇也随之水涨船高。
监管和其他工作人员应该已经收到了消息，A栋宿舍楼的老大，约翰，估计也不敢来找他的麻烦。
他之后的日子应该会过得很滋润。
回到宿舍时，罗文和他的跟班不在，裴星估计他还躺在医务室里。
监管托人给他送来了两套新秋装、两套里衣，此外还有一小袋晶币，裴星数了数一共五千晶币，按十三区的物价这些钱足够他安稳生活小半年。
裴星把钱放好，他躺在床上，五分钟后灯熄了，走廊的声控灯亮亮灭灭，屋里角落里有孩子打着小手电缩在被子里做手工活，动作很轻，几乎没有发出什么声音，不会打扰其他人，所以监管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明天的测试与精神力有关，这点江芸和裴星委婉暗示过，但裴星并不担心，要知道每一次回档他的精神力等级都是S级。
至于这五千晶币，想来想去还是去天平银行存个活期妥当，虽然利息低，但不能说没有。
打定主意后，困意如潮水袭来，裴星安心睡去。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准备上学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