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等级检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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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六点，孤儿院的孩子们正在操场上跑操。
但裴星并不在其中。
半个小时前，
李教官把他带到了操场看台后方的职员办公室里。几个陌生的研究员正在调测仪器，精神力测评仪器外形像个大型蓄电池，外边是一层能从两侧打开的机械壳，打开后里面是几百个可伸缩的数据线，研究院将一边的数据线接入配套的台式电脑插口里，另一侧要贴在裴星要佩戴的全包头盔式传感设备上。
研究员调试的动作很快，精神力测评仪器开机后十分有规律地响起一阵滴滴声，听多了有些像心电图机的声音。
左雨递给他一个白色的小药丸，“这是刺激精神力的药物，对身体无碍。”
裴星乖巧吃下，味道是甜的，入口即化，吃下后脑袋会有轻微的昏沉感。之后在左雨的引导下，他戴上了传感设备。
密密麻麻的数据线贴满整个脑袋，虽然隔着一层东西，却仍能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吸附感，这令裴星感到不适。
“孩子放轻松，现在闭上眼，就像睡觉一样什么都不要去想。”左雨继续柔声诱导，”你做的很好。”
她的声音渐渐远去，就像突然沉入水底，一阵失重感包围了裴星，他眼前一片空白，但并非是昏迷，而是一个纯白的空间出现在他眼前。
这里是裴星的精神空间，是那些数据线正在窥视的地方。
......
“仪器没有反应。”
观测数据的研究员有些意外，但仪器的滴滴声表示它在正常运转，“需要我重启吗？”
左雨看了一眼裴星，而后摇头：“他现在已经沉入自己的精神空间里，强行叫醒可能会发生意外，现在把穿透度提到三档。”
“我知道了。”研究员按下一旁的红色按钮：“现在穿透度提到三档。”
五分钟后，屏幕上开始显示数据波动。
左雨松了一口气，想要检测异能者的精神力并不容易，要想进入他们的精神空间，必须穿透屏障，那些数据线就是研究员融入特殊魔物核心所制造的“电钻”，在检测过程中，他们必须小心使用，如果使用不善反而会把空间一起给拆了。
不过屏障越厚也就意味着精神力等级越高。
仔细观察数值变化的研究员简直不敢相信：“组长，我们的仪器是不是该报修了。”
他转过身把打印出来的图表递给左雨，“除了开始有，后面几乎检测不到。”
“......”左雨接过来仔细分析，“但是数值很高，甚至到了S级的边缘。”
这不正常。
其他异能者的精神力图表是一个缓慢上升的趋势线，最后会停在一个稳定的数值。普通人的精神力数值是200，E级是300，往上依次增加100，A级是800，达到1000则会被评为S级，十三区的异能者精神力最高也就是A级。
而裴星最开始就抵达了1000附近，后面就没有再检测到任何数据。
也难怪研究员会说是不是仪器坏了，这种情况从来没出现过，即使是经老师检测的其他S级也没像裴星这样。
唯一合理的解释只能是裴星的精神力比S级还要高。
这下有些麻烦了，S级本就稀少，各区为引入S级更是闹得不可开交，现在又出现了一个疑似比S级还高的怪物，一旦消息传出去，第一区的人绝对会来第十三区抢人。
左雨压下心中的震惊，她揉了揉眉心，“现在关掉仪器吧。”
其余研究员面面相觑，看到裴星的报告后他们心中也多少有些猜测，只能说第十三区真是走狗屎运了。
研究员们的反应让李教官有点不安，难道是F级？
他惴惴不安问：“结果怎么样？”
室内一时间变得寂静，所有人都看向左雨，她挑挑眉，而后把报告递给了李教官。
李教官一时瞠目结舌，拿住报告单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说话也语无伦次：“这...我...我没看错吧？”
“仪器没坏。”左雨说：“就是你想的那样。”
随着仪器被关掉，那种失重感也就随之消失，裴星毫无神采的眼眸片刻后有了光彩，但在精神空间呆久了消耗也会很大，他很轻很轻地喘气，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身上的衣服被冷汗打湿大半。
李教官走了过来，嘴巴一张一合，但裴星听不清，他茫然抬头将每个人沉重的表情尽收眼底。
好像有些不对劲，难道他的精神力等级不是S级？
这一想法令裴星的大脑一片空白，身份、异能、精神力等级是三十次回档的不变性因素，为什么第三十一次回档会发生改变，而且改变的只有其中的精神力等级？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对眼前的左雨发问：“您认为我的等级是什么？”
其他人屏气慑息，虽然答案呼之欲出，但仍希望左雨能给个准话，她挑眉：“S级或者更高。”
李教官彻底松了口气，其余人看向裴星的眼神十分炽热，一个精神力等级比S级还高的异能者就坐在他们面前，只要不夭折，未来的异能界绝对有他的一席之地。
不，准确来说他是能够轻易掀起飓风的蝴蝶。
裴星听到回答后，整个人松了口气，虽然发生了一些变化，但从结果来看对他是有利的。
不过他还是想不通，为什么单精神力等级发生了变化。
总不能是被迫回档三十次的福报吧。
裴星：“……”
莫名觉得有点晦气。
想不明白，他干脆就不想了，走一步看一步，大不了第三十二次从头再来。
研究员们小心翼翼地取下裴星脑袋上的数据线，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失传已久的珍馐美馔，想一口吞了却又觉得暴殄天物。
李教官确认他没事后，急匆匆跑出去跟军校的人联络，临走前不忘塞给裴星一袋巧克力味的压缩饼干。
坐在床上的裴星撕开包装，开始慢慢享用，这种压缩饼干饱腹感很强，唯一的缺点就是难吃，吃起来就像是在吃甜纸板，但对于李教官这类家庭并不富裕的学生来说，它是放到最后也舍不得吃的珍贵食物。
……
第十三区军校的反应很快，二十分钟后，招生处的老师赶了过来，后面还跟着两个穿着正式军装的男人，他们气质冷厉，眉宇间带着淡淡的煞气，一看就是见过血的老手。
其他人见状纷纷离开房间，给裴星四人腾出地方商谈入学事项。
“裴星你好，我是第十三区军校招生处的荣义。”戴着黑框眼镜的黑发青年对裴星自我介绍。
“在正式对你发出邀请前，我想有必要为你介绍一下异能的相关知识，这样也有利于你做出合适的选择。”
裴星点头，语气真挚：“谢谢您。”
虽然他知道不比荣义少，但这样的行为很提升好感。
荣义整理一下思绪，考虑到眼前的裴星是个懵懂的新手小白，他决定用通俗易懂的话语来解释：“所有的异能始于核心，而核心就是你丹田位置里的小圆球，这颗小圆球就像开关键，开启后，人类会无师自通领悟、使用一些难以用科学解释的非凡能力，我们称之为异能。”
“当前已知的异能一共分为四类，分别是元素类、强化类、精神类、特殊类。不同种类的异能侧重不同，元素类侧重人类对自然元素的开发使用，而强化类和精神类重在对人类身体和精神力的激发，特殊类没有共性，表现方式也千奇百怪。”
他笑了笑，继续道：“但无论是使用哪类异能，都有一个关键性因素，那就是精神力等级。精神力等级决定了异能的释放次数、威力、后续的进一步开发。打个不恰当的比喻，你手中的晶币越多，你能买的东西也越多，精神力和异能关系同理。”
所以在听说裴星的精神力等级后，第十三区军校才会表现得如此迫切。
而在这次商谈中，手握主导权是眼前这个只有十岁的孤儿。
荣义解释完后，裴星没有立刻出声，他垂眸思考，眉头微皱，看似犹豫纠结实则拖延时间，这么好的时机不坑多点真说不过去。
“可是我没上过学，也没那么多钱。”裴星叹气，纠结再三道：“我觉醒的是精神系异能，类似于催眠或者暗示，属于是很弱的那种异能。”
一般人都会这么认为，相比其他三类异能者，精神系异能者既不能当前峰掩护，又不能远程支援，所以处境有些尴尬，大多担任文书和后勤工作，即使这样，他们也饱受非异能者的歧视，因为有人害怕自己的意识会被强制操纵。
但荣义认为异能没有优劣之分，只看本人如何使用，并且他莫名相信裴星会改变大众的偏见。
他对裴星安抚道：“别担心，第十三区军校不仅会免除你的一切费用，还会为你提供相关的补助。”
听见有补助拿后，裴星精神一振：“我可以问一下补助有多少吗？”
荣义愣了一下，然后回答：“补助是每月一千五百晶币。”
裴星：“......”
果然，十三区还是太穷了，这次精神力等级都有可能比S级高了，怎么比之前就多了五百晶币，最起码也凑个三千整吧。
这个想法听起来有些不识好歹，毕竟十三区大多数人都在温饱线上挣扎，每月到手的工资交完水电房租后所剩无几，只能勉强糊口。
而裴星只需要去上学，就能轻松拿到一千五百晶币，没有人会拒绝这个充满诱惑力的提议。
所以佯装斟酌几秒后，他对一脸期待的荣义点点头：“我会入学第十三区军校。”
这是个令在场所有人都满意的回答。
“相关手续今天上午就能办理好。”荣义又从手提包中拿出一张银行卡，他递给裴星：“这个月的补助已经打到了卡上，初始密码是1-6，你可以去天平商会更改密码或是进行交易，不用担心发生什么意外，我已经事先和前台交代过了。”
“此外，我们的人会在下午六点准时到达孤儿院，所以你有充足的时间去收拾行李、或是和朋友告别。”
“谢谢。”
交代完，荣义和另外两人离开了孤儿院。
在这之后，江芸来过，她看起来有些难过，但依旧表达了对裴星的祝愿，裴星也承诺会在周末和节假日回来探望她。
而江芸给的五千晶币，裴星把其中的四千晶币存入更改过密码的新账户里，剩下一千还给罗文，虽然他并不是很愿意这么做，但在数十次回档中有很多孩子曾对他施以援手。
即使他们并不记得，甚至觉得裴星的行为有些莫名其妙。
......
下午六点，一辆黑色越野车驶入孤儿院。
司机为裴星打开车门，坐在后排的熟人对他挥挥手：“很不高兴见到你，裴星。”
裴星挑眉：“很不高兴见到你，林夏阳。”
林夏阳啧了一声，他伸手挠挠脸，解释道：“没办法，他们给的实在太多了，而且我仔细想了想，虽然文凭在十三区贬值严重，上学也没什么出路，但不上学更没出路，你说是吧。”
裴星：“所以你是为了文凭才选择进入第十三区军校？”
林夏阳连忙点头，“对对对，难道你不是吗？”
裴星看向车窗外，汽车逐渐驶离坑坑洼洼的矿渣路，破旧的孤儿院被他们抛在身后，在一片寂静中，他轻笑道：“我是为了见一个人。”
一个让他回档三十次的超级混蛋。
与此同时，在十三区的某处，一位少年正眺望远处的孤儿院，紫色的眼眸里闪过一瞬的茫然：“味道消失了？”
片刻后，同行的队友出现在他身边，神情畏惧：“谢昭，我们还有任务没有完成。”
谢昭拉起因匆忙赶路而滑落的兜帽，他语气冷漠道：“我知道了。”
而后两人隐入黑暗，朝着与越野车相反的方向行进。
车上的裴星目视前方，第十三区军校逐渐进入他的视线。
司机将两人送到目的地后，就开车驶离。
“来得可真慢，小鬼们。”
来接他们的是个一脸痞气的男beta，如果是已分化的人，能够清楚闻到他身上沾染着各种味道的信息素。
第十三区军校的教官大多是beta，他们除了授课外，还负责应对学生们突如其来的分化。
林夏阳转过头，趁教官不注意时，跟裴星说起悄悄话：“说实话我一点都不想分化，beta还好，但分化成alpha就是找罪受。”
裴星咬牙：“万一分化成omega呢？”
林夏阳摇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咱俩一看就是beta的命。”
裴星微笑。
林夏阳：“……”
不是，这疯子不会想分化成omega吧？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等级检测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