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共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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贪婪与狰狞的神色再也无法掩饰，唐夫人的声音尖锐得刺破耳膜，几乎像是在泼妇骂街，连甜腻的信息素似乎都因为激动情绪化而变得酸腐难闻。
信息素失控地弥漫开来，引得领头保镖卢卡斯都皱起了眉头，也毫不犹豫地给自己注射一针抑制剂。
“吵什么？”秦泽理厌烦地蹙紧眉头。
唐夫人的声音像是被掐住了脖子、戛然而止。
她还想再争辩些什么，秦泽理已经不耐烦听，只想尽快结束这场闹剧：“要么接受注资入股，秦氏入驻董事会；要么连本带利还清所有款项，我想唐氏的其他股东们很愿意未来和我一起共事。”
闹事的人就该被彻底清理出去。
秦泽理吐出最后一口烟，将烟蒂摁灭在卢卡斯及时递上的水晶烟灰缸里，刚要抬手示意保镖们执行清场命令，一道平静却极有穿透力的声音传来。
“或许，唐夫人更想先和秦氏集团法务部的顶级律师团谈一谈？关于欺诈性获取商业投资，以及恶意破坏重大商业合作意向，导致我方名誉及预期利益严重受损的赔偿问题？”
是聂明朗。
现场所有人的视线集中于他，聂明朗面色不显、快步走近。
他不知何时已然准备就绪，换上了一套紧急调来的纯黑色戗驳领西服，胸前也别好了和秦泽理同款的红色玫瑰，挺括的面料完美地包裹住他高大健硕的身躯，每一寸线条都蕴含着爆发性的力量。
西服的衣襟被他饱满傲人的胸肌绷得紧紧的。
若不是有里面那件白色丝质衬衫稍作缓冲，那充满野性力量的轮廓几乎要破衣而出。
这设计一看就是李思的手笔。
秦泽理一瞬间就被吸引了目光，心中吹了个流氓哨。
至少有110cm，他大胆目测！
聂明朗那双深邃的眼眸，如同锁定猎物的鹰隼，死死地盯着脸色骤变的唐夫人，他抿着坚毅的唇线，大步流星走向秦泽理的身侧，没有任何犹豫，强壮修长的手臂极其自然地环住了秦泽理纤细却蕴含着力量的腰肢，将人半护在自己怀里。
这是一个极具保护性和占有欲意味的姿态。
“那他们唐家说不定还得倒贴我几千万律师费和赔偿金。”秦泽理顺势靠向身侧那具健壮的身体，声音里染上了一丝好整以暇的轻快
他抬起胳膊，主动挽起聂明朗的臂弯，情难自禁地弯起唇、懒洋洋地笑，不知是因为想到唐家即将大出血而愉悦，还是因为身边这具充满魅力的Alpha□□。
聂明朗的到来，说明晚宴舞会可以正式宣布开场。
秦泽理彻底失去了和唐夫人胡搅蛮缠的最后一丝耐心，他抬起下巴，目光掠过面如死灰的唐夫人，直接对卢卡斯下达最终指令：“把唐家这位深明大义的夫人，请下我的游轮。”
他侧眸，眼波流转，语气刻意放缓，带上了一丝暧昧的意味，“我不希望再有任何不相干的人，打扰我和聂总共度今晚这个浪漫的夜晚。”
话音刚落，几个Beta保镖便冲了过去。
他们训练有素、应声而动，是秦泽理私人安保团队中的精英。
未等唐夫人那声混合着愤怒与恐惧的尖叫冲破喉咙，一只戴着战斗手套的手，已经不失礼貌地捂上了她的嘴，将那声可能引来不必要关注的动静彻底扼杀在襁褓之中。
“转告你的丈夫，我要在《S星财经时报》和《环球时讯》的头版，看到唐家措辞恳切的道歉声明。”
秦泽理微微停顿，浅色的眼眸眯了眯，目光中全是残忍，“否则，你们等着收秦氏法务部的律师函吧，关于违约和我本人名誉损害的赔偿，将会让你们赔到家财散尽，一家人滚去垃圾星苟活！”
“……唔！唔唔！”唐夫人保养得宜的脸上瞬间褪尽血色。
她的双眼瞪得极大，眼尾的细纹几乎都要崩开，神情中写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惶，根本不敢相信秦泽理能对脆弱的Omega做出如此无理的事！
被两个彪形大汉一左一右架起，唐夫人整个人直接悬空，纤细的高跟鞋徒劳地踢蹬着空气，狼狈得要命。
保镖们面无表情，将她迅速拖离这个灯光晦暗的拐角。
一场事关秦氏和秦泽理本人声名的闹剧，就这样被他轻而易举地掐灭在萌芽状态。
接下来的征婚晚宴由于聂明朗的加入，进行得十分顺利。
和秦泽理旗鼓相当的聂氏总裁，同样容貌出挑的两个人，一人嚣张美艳、一人沉稳冷峻。
两人无论是家世、容貌还是气场，都堪称旗鼓相当，Enigma和ALlpha的结合，站在一起非但不显突兀，反而有种奇异的、强强联合的和谐与张力。
秦泽理柔和了眉目，明目张胆地打量着身旁身姿挺拔的Alpha，眼底有审视、也有玩味，巨大的水晶吊灯下，他的脸被淡淡的朦胧灯光倾覆，令他的笑颜看起来愈发动人。
他低声与聂明朗耳语，“你这样看起来很英俊。”
这听起来只是一句客观的评价，却令聂明朗耳肉通红，Alpha的唇瓣张了又合，最终只是沉闷地“嗯”了一声……
隔着厚重华丽的宴会厅大门，能听到主持人极具穿透力的声音，到底是声名在外的联邦中央频道“名嘴”，不费吹灰之力，就将现场的氛围维护得一片和谐欢腾。
在秦泽理的授意下，晚宴流程进行了微调。
毕竟聂明朗是临时救场，没必要如此按部就班。
省略了刻意作秀的主办人演讲环节，直接由主持人的引导，进入开场舞阶段，将这场原本作为合作发布会而举办订婚宴，变成了彻头彻尾的游轮交际酒会。
秦泽理的母亲，早已在他的安排下，带着他那不喜交际的Omega父亲，乘上了飞往夏威夷星度假的私人飞船，完美避开了今晚可能出现的任何尴尬场面。
事业有成的两个人早已在公司和家庭事务上掌权。
甚至连临时征婚，未婚夫可能换人这样的事足以震动商圈的大事，也只需要差人给双方家族核心成员递个消息即可，秦、聂两家也算是老相识，前路怎么看都是强强联合、利益共赢的光明坦途，双方家族都心照不宣地选择了默认与支持。
在主持人高亢的“让我们以最热烈的掌声，欢迎今晚的两位主角登场！”的呼声中，宴会厅那两扇沉重的、镶嵌着金色纹路的大门被侍者缓缓拉开。
大厅已经被重新装点，道路两旁精心陈列的香槟玫瑰馥郁芬芳，一路蔓延至红毯的终点，璀璨的灯光聚集在二人身上，在“金色维也纳”大厅演出表演过的知名乐团，奏响经久不衰的《仲夏夜之梦》，将现场渲染得无比浪漫。
秦泽理的脸在绚烂的灯光下，焕发出一种动人心魄的光彩。
他微微扬起下巴，享受着所有人的注目礼。
聂明朗侧过脸，定定地看了他一眼，深邃的眼眸里情绪复杂难辨。
而后，两人在满场宾客的注视下，挽着手走到大厅正中央，聂明朗的手掌修长而骨节分明，在那双含笑又带着鼓励意味的淡色双眼中，轻轻扶上秦泽理劲瘦的腰肢，另一只手与秦泽理十指相扣。
秦泽理的手自然地搭在聂明朗宽阔的肩头。
他的身材纤细高挑、骨肉匀称，远不如聂明朗健壮，加之又天生一张美艳夺人的美人面，Enigma跳起女步来也毫不违和。
音乐流淌，他们随着节奏翩然起舞。
秦泽理的舞步优雅流畅、习惯性主导，聂明朗有意追随，二人配合得天衣无缝，光影在他们周身流转，无意识逸散出的淡淡信息素，在极近的距离内无声缠绕、融合，大庭广众之下，竟产生一种令人心悸的化学反应，霸道地圈出一片无人能扰的领域。
没有人发现，聂明朗与秦泽理相握的那只手，掌心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
聂明朗紧张得不行。
并非因为场面宏大，而是因为身边秦泽理的存在。
开场舞仪式在掌声中结束后，两人便极有默契地一同退场，将剩下的时间留给那些更需要借此机会拓展人脉的宾客。
原本的订婚宴特意采用了最高规格的自助餐形式，方便来自商政各界的名流们自由交际、洽谈合作，虽然也存了一些“许多人的身份和等级，还不配宴会主角亲自敬酒”的倨傲，但有经验老道的管家和精明干练的张特助在场内维护秩序、代为应酬，场面勉强算得上是宾主尽欢。
按照原本与唐家敲定的流程，订婚宴后，秦泽理应该先陪唐渝川回唐家过夜，完成一些象征性的标记仪式。
但放在他与聂明朗之间，这安排就显得尤其多余且尴尬。
聂明朗的家庭关系复杂，亲生母亲（一位强势的女性Omega）早逝后，聂父很快迎接了外室和只比聂明朗小两岁的私生子进门，没过多久，聂明朗便主动搬出了聂家祖宅，远赴海外留学，与聂家的关系多年来都很冷淡疏离。
因此，两人都极有默契地没有提起任何关于“回谁家”的话题。
下了快艇，岸边是已经等待许久的车队。
夜空并非漆黑，而是一种被斑斓霓虹与全息广告染成的混沌的紫罗兰色，加长豪华礼车车队，以绝对霸道的姿态占据了港口的道路，道路两旁是被精心养护的、真正由土壤和草皮构成的车道。
秦家家主的总助迎上前来，“少爷，家主命令我来接您和聂总回老宅。”
话音刚落，恰好有呼啸的风声和发动机声穿过。
巨大的空中舰船像沉默的鲸群，在高空上缓缓滑过，投下令人窒息的巨大阴影。
秦泽理抬眼望去。
天空上方，是“蜂巢”。
成千上万个标准化单元紧密堆叠，构成一座座六角形的金属巨塔，无数个窗口透出苍白呆板的光，如同一个巨大电路板上密密麻麻的发光节点。
里面是无数“普通Beta群体”的居所。
底层人依靠合成营养膏和人工智能系统生活，他们的喧嚣被完美的隔音材料和无形的阶级屏障隔绝在“蜂巢”里面，传到秦泽理这里，只剩下一片模糊的、令人心烦的低频嗡鸣。
眼前是绵延数公里的、属于豪门世家的土地。
真正的树木投下真实的阴影，远处甚至有一片需要耗费巨资维持的、不属于任何生态循环系统的，仅仅为了观赏而存在的湖泊。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共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