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缚夜雪》哟鹿鸣

14、尘埃·落定

　　第十三章尘埃落定

　　公主府：图穷匕见，身陷囹圄

　　长公主府内，李祯接到了北境传来的“捷报”——李代身陷重围，生死一线；李疆已“顺利”与北狄“接上头”，大局已定！

　　多年的野心在这一刻沸腾到了顶点。她不再需要任何伪装。
　　“来人！”她厉声下令，脸上是毫不掩饰的狰狞与得意，“将傅鸾和李桃给我关进西厢偏院，严加看管，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靠近，更不准她们踏出房门半步！”

　　如狼似虎的侍卫立刻冲入傅鸾的院落。傅鸾心知最后的时刻到了，她没有徒劳反抗，只是紧紧将吓得小脸煞白的李桃护在身后，冰冷的目光扫过李祯：“殿下这是何意？”
　　“何意？”李祯冷笑，“待本宫成就大业，你自然知晓！”

　　房门被重重关上，落锁的声音清晰可闻。窗外人影幢幢，她们成了真正的囚徒。

　　皇宫：逼宫谋逆，威逼利诱

　　皇宫，皇帝寝宫。

　　李祯手持一枚猩红色的丹药——“绛尘丹”，此丹能激发生机，令垂死之人回光返照一个时辰，但药效过后必死无疑。她以“寻得仙药，欲救皇兄”为名，带着精心挑选的心腹死士，强行闯入！

　　留守的侍卫刚要阻拦，便被李祯的人迅速制住，控制了殿内外。
　　“都给本宫退下！”李祯厉喝，走到龙榻前，看着气若游丝的皇帝，眼中没有丝毫兄妹之情，只有对权力的狂热。她强行将丹药塞入皇帝口中。

　　不过片刻，皇帝李晟猛地抽搐一下，竟真的缓缓睁开了眼睛，眼神由浑浊渐渐变得清明，但深处是无法言喻的疲惫与了然的悲凉。他看到了手持空白诏书与朱笔，站在他床前的李祯。

　　“皇兄，你醒了就好。”李祯脸上带着虚假的悲悯，“你龙体欠安，国不可一日无君。为了大晏江山，为了列祖列宗，请皇兄即刻下诏，传位于皇妹我！”她语气转冷，“长公主府里，你那未过门的儿媳，还有你疼爱的桃桃侄女，恐怕就要先行一步，去黄泉为你探路了！”

　　东宫：将计就计，拖延时间

　　就在此时，殿外传来通报：“太子殿下到——！”

　　太子李弘带着一队东宫侍卫匆匆赶来，见到殿内情形，他脸色“骤变”，脚步猛地停住。

　　“姑母！你这是谋逆！”李弘怒斥，声音却带着一丝“投鼠忌器”的迟疑。
　　“弘儿，识时务者为俊杰。”李祯有恃无恐，“写下退位诏书，我保那两位无恙，也保你一生富贵。否则，今日便是你们所有人的死期！”

　　李弘面露“挣扎”与“痛苦”，他死死盯着李祯，仿佛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他需要时间，为傅鸾和李桃创寻找证据争取最后的时间。

　　“姑母……你何必如此……”他声音沙哑，开始与李祯周旋，讨价还价，表现出被胁迫的无奈。

　　偏院：绝境反击，铁证如山

　　西厢偏院，被关押的傅鸾和李桃。
　　她看着身边瑟瑟发抖、泪眼汪汪的李桃，低声道：“桃桃，怕吗？”
　　李桃用力摇头，小手紧紧抓着傅鸾的衣角：“有傅姐姐在，桃桃不怕！”
　　“好孩子。”傅鸾迅速观察偏院结构，外面人员布置，计划悄然形成。

　　“桃桃，你怎么了？”声音乍想，外面嬷嬷警惕回头，说到：“傅小姐，您还是乖乖听话，这样对所有人都有好处”。嬷嬷不屑，欲置之不理，可是这时，傅鸾疯狂拍打房门“嬷嬷，桃桃不对劲，浑身发抖，快请郎中看看。”正当嬷嬷犹豫时，傅鸾又道：“嬷嬷，长公主不让我出去，我便不出去，可小郡主乃长公主亲生，金枝玉贵，她出事了，谁担待得起？”嬷嬷心一惊，便小心翼翼地打开门缝，透过门缝看到李桃倒在地上，满头大汗，浑身抽搐。吓得嬷嬷赶紧打开门锁，倏地一声，嬷嬷倒地昏睡，李桃慢慢坐起。

　　李桃说，母亲有个“藏宝贝的小屋子”，不让她进。李桃带着傅鸾过去时，果然是那天晚上他们密谋的那间，可是，这个屋子找了一圈，并没有发现那些通敌叛国的证据，莫非有暗格。

　　凭借对机关暗格的了解，傅鸾在偏殿一面博古架后，找到了一处极其隐秘的机括。轻轻旋动，书架悄然滑开，露出后面一间小小的暗室！

　　室内别无他物，只有一个铁匣。傅鸾毫不犹豫地撬开它——里面赫然是长公主李祯与北狄往来的一系列密信原件！其中详细记载了如何构陷忠良、提供军情、甚至约定瓜分利益的条款，内容详实，笔迹、印鉴俱全！通敌叛国，铁证如山！

　　北境：绝处逢生，叛徒东逃

　　与此同时，镇北关外，废弃烽火台。

　　李代与残部已血战多时，人人带伤，箭尽粮绝，北狄士兵如蚁附般涌上，眼看最后一道防线即将被攻破。

　　突然，地平线上烟尘滚滚，一支装备奇特、旗帜陌生的大军如同神兵天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入北狄军阵侧翼！为首的老将，玄甲长刀，威风凛凛，正是传言中早已“坠崖身亡”的傅廿辉！

　　“傅将军！是傅将军！”
　　“援军！我们的援军到了！”

　　绝处逢生的守军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士气大振！傅廿辉挥军掩杀，与关内冲出的守军里应外合，北狄大军猝不及防，阵脚大乱，丢下无数尸体，仓皇败退至镇北关以北。

　　而在混乱中，企图与北狄“汇合”的李疆，眼睁睁看着“盟友”溃败，自己成了弃子。在傅廿辉冰冷的目光扫过来之前，他吓得魂飞魄散，再也顾不得什么军功权势，如同丧家之犬般，跟着北狄败军一起，逃往了茫茫草原，坐实了叛国之名。

　　皇宫：功亏一篑，枭雄末路

　　皇宫寝殿内，李祯还在逼迫皇帝。
　　“皇兄，没时间了！快写！”

　　就在这时，殿门被轰然撞开！太子李弘的亲卫精锐涌入，瞬间控制了局面。同时，傅鸾手持铁匣，与李桃一同闯入，高声道：“殿下！长公主通敌叛国，铁证在此！”

　　傅鸾将铁匣中的信件掷于地上，白纸黑字，触目惊心！

　　李祯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她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个铁匣，又看看傅鸾和李桃，身体晃了晃，几乎站立不稳，心里暗想：没事，还有疆儿。

　　恰在此时，八百里加急军报传入：“报——！北境大捷！傅廿辉将军未死，引南诏援军大破北狄！叛徒李疆，已随北狄溃逃！”

　　一连串的打击，让李祯彻底崩溃。

　　龙榻上，因丹药效力即将过去而面色潮红的皇帝李晟，用尽最后力气，挣扎着坐起。他看着这个权欲熏心、勾结外敌、屡教不改的妹妹，眼中最后一丝温情也彻底湮灭。他之前已因她在朝中拉帮结派、构陷忠良原谅过她一次，剜去了她参政的权力，只留了公主尊荣，却换来她变本加厉，甚至欲弑兄篡位！

　　“李祯……”皇帝的声音虚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你……罪无可赦！”

　　他看向身旁的太子，一字一句，清晰地下达了此生最后一道旨意：
　　“赐……长公主李祯，鸩酒一杯……即刻……执行！”

　　“不——！！！”李祯发出绝望而不甘的嘶吼。

　　然而，一切已无法挽回。宫人端上了早已备好的毒酒。在太子冷漠、傅鸾鄙夷、李桃恐惧的目光中，在皇帝疲惫而冰冷的注视下，这位曾经权倾朝野、野心勃勃的长公主，被迫饮下了那杯象征着最终结局的鸩酒。

　　她最终踉跄倒地，双目圆睁，望着那近在咫尺、却永远无法触及的龙椅，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一场席卷朝野的惊天阴谋，随着主导者的陨落，终于落下帷幕。皇帝李晟在亲眼看到妹妹伏诛后，心力耗尽，丹药反噬，缓缓闭上了眼睛，再未醒来。

　　太子李弘跪倒在龙榻前，悲痛与重担一同压下。

　　殿外，天光渐亮，照耀着这座刚刚经历了一场巨变的帝国心脏。一个时代结束了，另一个时代，正伴随着北境的硝烟散尽与京城的尘埃落定，悄然来临。傅鸾与墨辞遥遥相望，知道她们携手走过的荆棘之路，终于看到了尽头处的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