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雕之我是郭芙》码字的黑猫

11、山中无日月

　　黄药师在山中呆了三天，郭芙就好像是圈养的鸭子被硬塞了三天，不过她有一个月的时间用来消化倒也不难熬。再之后这些似乎成了惯例。黄药师总是掐着一月之期回来，教三天然后不知所踪。郭芙慢慢地了解了规律，没有再让黄药师等过。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她受的苦少了。
　　原来东邪看到郭芙对许多东西都很用心唯独对武功兴趣缺缺。对于练武，除了从小带着的负重，只有每日的晨练了。几十年的人生经验告诉黄药师这个世界还是拳头硬的说话算数的。加上郭芙的身份，有那样父母今生都不可能跟武林无关。不求天下第一，也需不被人欺负。所以就有意无意在武学方面严格许多。而郭芙惯会偷懒，一般的手段制服不了。于是每每以练代学，他出手极有分寸刚刚压着郭芙，不会胜过太多，又能让她疲于应对。如此三年，郭芙在武学方面竟然很有些进益。一流高手是比不了的，但是比当年的黄蓉要强上许多。
　　时光如箭，这不仅仅是被用烂了的狗血比喻，是从生活中总结出来的高度精炼的概括。郭芙看着校场上训练的士兵，感慨着自己十三年的人生。她下意识地把前世的年龄排除在外，女人总是不愿意承认年老的。只是时光的齿轮继续先前，她的萝莉生涯一去不复返。十三岁的郭芙身量已经长成，除了脸上微微的稚气，再看不出与成人的区别。
　　跟黄药师学艺三年了，离家也已经三年了。看着底下整齐的队伍，似乎这三年的岁月并没有白费。
　　张力那些孤儿已经能够自给自足，过的很好了。她现在不那么经常过去了，去也只是带些书籍之类的。张力为那些孩子请了个落榜的秀才先生，她也教了他们一些粗浅的功夫，闯荡江湖是不够的，好歹能强身健体。丐帮那里，现在是大变样了。那个小分舵的人从卖果脯开始慢慢把生意做大，开饭店做酒楼，一点点的也涉足些别的行业。她娘亲看到了这里的机会，把襄阳的例子推广到了整个丐帮。黄蓉的聪明用到经商上是大材小用，她利用丐帮人多的优势做起了运输。这个地方很便宜的东西换个地方卖就是翻倍的收益。丐帮有钱了，但还是有很多的人穿着脏兮兮的乞丐服，不是乞讨，是为了探听消息。
　　“此番士气高涨全赖郭大小姐之功啊！”郭芙回头，看到一披着甲胄的大汉走近，身边还跟着个唇红齿白的少年。她微微躬身：“是将军带兵有方，郭芙不过略尽绵薄之力。”那少年开口道：“师傅您就别客气了！不过什么时候再教我手功夫呢，呼延枪法我都练的熟了。”
　　那少年自然是吕远智，将军就是襄阳最高军事长官吕文德。吕远智不喜欢读书，连童生都没有考过，他父亲对他走科举道路彻底死心了。三年前吕远智自顾自地拜了郭芙为师，郭芙一直都没有承认过，但是闲暇也会教他几手功夫。他是将门之子，闯荡江湖的可能性几乎为零，郭芙就教他些战场上的功夫。现在的吕远智或者连江湖上的三流高手都打不过，但是马上的功夫就是蒙古人也要甘败下风，放到战场上绝对是员虎将。
　　郭芙并不理少年的话，只是请吕文德一起看军士训练。一年前她还默默无闻，吕远智把她做过的事告诉了自己的父亲，并对她的武功，排兵布阵大加赞赏。吕文德本是不信的，只因好奇跟郭芙谈了谈，这一谈就是一天一夜，谁也不知道两人说了些什么，只是第二天郭芙就成了守军的教头。最初当然没人服这个小丫头，郭芙在校场大摆擂台，从太阳升起到繁星满天，众人均被其与外表不符的武力震慑。之后郭芙看了许多武学典籍，借鉴了各家的招式，创出了几招战场适用的教给这些军士。在多次边境交锋中，竟然胜多败少，众人这才对她越来越信服。
　　烈日下，众人一丝不苟地重复着做了无数遍的动作。战场上的功夫跟武林中的功夫是不一样的，没有花俏的躲闪腾挪，直接有力。吕文德听着高亢的口号，看着整齐的动作很满意。“真想不到短短的一年时间，这些人竟是变了个样子！”郭芙却不是很乐观：“还差得远。步兵还算不错，只是骑术难练，骏马难求。倘若蒙古大军压境，怕是撑不了许久。”吕文德想到蒙古的铁骑也有些忧心：“不知道这次生下来的小马驹怎么样？”
　　说到宋朝，现代人的第一印象是军士孱弱。但是在南宋生活了十多年的郭芙并不这样认为。在半壁江山的情况下，许多宋人都想收复失地。即使是无病呻吟的文人也会琢磨琢磨怎么打胜仗。很多人把失败归根于军制和马的问题。军制不好改，马更加不好养。没有马，用陆军水军对抗蒙古的骑兵，想要胜利只能用人命堆，这也是许多时候朝廷不愿意打仗的原因，代价太大。想从蒙古搞到马匹很不容易，还是黄蓉动用了丐帮在北边的探子走私了一批，又买了几个养马的蒙古奴隶。不过是一百匹马，丐帮毁了三个分舵。郭芙只盼着这些马能生出强壮的小马驹，也能减轻一下黄蓉受到的压力。她很清楚自家娘亲根本就没有忠君爱国的想法，这样冒险做出惹人非议的事情只是为了她和爹爹罢了。
　　“养马的都是好手，放宽心吧。这次不行我就亲自去蒙古抢些了，多想办法总能养成好马的。”郭芙宽慰道：“蜀地也是有马的。即使我们马比不过他们，马术也比不过他们，我们还可以拼战法、拼斗志。当年岳将军、韩将军不是把敌人打得落花流水么？前人做到的，我们一样可以！”吕远智被她说出了一腔豪情：“恩。我们也要饥餐胡虏肉，笑饮匈奴血，踏破贺兰山缺！”吕文德大手拍到他后脑勺上，训道：“毛都没长齐，好好练功去！”
　　郭芙轻笑了两声，转过头去掩住眼底的忧虑。从前她理所当然地以为宋朝民风积弱，奸臣当道，吏治腐败。可实际上这个国家连党争都少有，自上而下一心收复河山，就算没胆子收复河山的也盼着疆土稳固。吏治算不上清明但也绝没有腐败到不可救药。民间更是许多的义军。可是几十年后宋朝还是败了。那么多人都没有办成的事，她有什么本事办得成？！
　　其实这个国家跟她有什么关系呢？她对所谓的皇帝，所谓的朝廷完全没有归属感。抵御蒙古是为了她父母。一身殉城实在太惨了，她为人子女绝不希望看到自己父母如此结局。但是她没有办法左右父亲的选择，只能陪着他一路走下去。“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或者黄蓉有这样的本事，郭芙是做不到的。她终归是个江湖人，她的势力也只存在与江湖之中，指点江山那样的事情她做不来。所以就从自己做起。她勤奋刻苦、自立自强，然后去感染身边的人。那些孤儿，丐帮，甚至现在的军队，她能做的很少，到目前为止局势的改变都算不上是她的功劳。她试着做了些小小的改变，至于会是怎样的结局她无从知晓。有的时候她会害怕，要是因为这只蝴蝶，襄阳提前城破可怎么好？紧跟着，她会再次坚强。不管结果如何，他们一家人共同面对！
　　穿着火红色盔甲的少女想着未来的命运心神不定，竟然没有发现身后不远处高高立于屋顶之上的青衣怪人。而黄药师看着训练有素的士兵也没有想到那个愚笨的女婿竟然对自己的女儿、外孙女影响如此之深。三年了，他教她兵书谋略，也教她世道不公，只愿她能透彻人心的险恶，远离世俗的纷扰，岂料她竟陷入世俗的泥沼，不可自拔。
　　“哼！”一声轻哼好似在耳边响起，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吕文德听到这声音吓出了一身冷汗。他从前看不起武林中人，不过是些粗鄙武夫。然而郭芙推翻了他的认知，那真是天文地理、兵法谋略无所不知。尤其是她的武功完全推断了他从府里护院出得来的看法，真是神鬼莫测。不过他现在知道了，以一人之力战百十军士还算不上高手，因为后面这个比她更强，竟然深入军营如入无人之境，这要是蒙古派来的奸细，他不用上战场就能交待了。不过片刻后，他复又欣喜起来，因为他听到郭芙叫道：“外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