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雕之我是郭芙》码字的黑猫

10、这一天从日落开始

　　襄阳的贫民区里，有几个半大小子一人拎着一小包点心，兴冲冲的走在路上，口里还不是分享着今日的收获。张力开心地听着，他从没想到那些果子做出蜜饯能卖的那样好。他们买的都是卖剩下的水果很便宜，一些调料也不贵，蜜饯的价格却比别家还高些，不想人们竟舍了便宜货专买贵的。
　　“我们回来了！”一个少年跑去看门，正在变声期的嗓音沙哑难听。门后的景象让一帮众人惊诧莫名，还以为走差了院落呢。一个四五岁的小孩听到喊叫回过头了，一下子扑到张力怀中，叫到：“力哥哥！”
　　“这，这是咱们家？”眼前这个整洁干净的地方简直快不属于贫民区了。“是啊，这都是大姐姐带着我们一起打扫的，干净吧？”小孩仰着脑袋得意洋洋地炫耀。然后，张力就看到那天闯入的少女从屋中走出了，依然一身火红，看得久了有种燃烧的感觉。
　　“你们回来了。把东西放屋里，就出来吧。”几个好奇的少年率先跑进去，大大的惊叹声传出，一个少年以更快的速度跑出：“这些都是你弄的？好厉害啊！”这样的表扬一点也满足不了郭芙那颗虚荣的心，他外公连房子都能造，她只是修补小房屋桌椅，打扫了卫生，没什么可值得炫耀的。桃花岛的人都是全才，从来不用担心失业。
　　张力看着陪小孩玩闹的郭芙，她也不说话，坐在台阶上一群孩子都围着她，不知她怎么做的，那些孩子也不吵。一个个崇拜地看着她，不抢着说话，规规矩矩地，有的孩子说完郭芙笑一下或者摸摸他的脑袋就羞涩半天。她会法术么？她是妖女么？她为什么会这么做？要是前两天的银子和配方他还能找到借口：一个大家小姐一时发了善心，要施舍他们这些可怜人。可是今天是为什么？屈尊降贵地来修屋顶？能如此作态，可见她所求甚大。
　　郭芙觉得还是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多乖啊！她让一个一个地说话，当真就不再吵闹。这时她就看到一双草鞋，鞋子已经摸地不成样子了，只用一条带子系着，露着里面满是泥土的脚趾。怒，她不是都叫洗脚了么！抬头就看到一张严肃的脸，话说这个二十岁的家伙怎么被她看成十五六的少年了呢？张力，庶子，十二岁丧父被扫地出门，而后带着一帮孩子讨生活。郭芙心里快速闪过这个人的资料，是个了不起的人。
　　“我们谈谈。”不怨郭芙认错，张力的嗓音还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亮。郭芙起身，拍拍身边小萝莉小正太的头跟着张力到了角落。
　　张力开门见山：“你到底想要什么？”郭芙笑了笑，有些调皮：“你们有什么值得我要的呢？”张力无语，正是因为没什么值得别人图的他才不放心。“我们不会加入丐帮的！”他们仅有的只是自身了。郭芙不雅地翻了个白眼：“我想让你们当乞丐给你们找什么活啊！”“我们也不会拜你为师！”一旦定心师徒名分，打骂由人，他见过那些学徒的凄惨生活自是不会让这些孩子也一样。郭芙抬手，想拍他的头，无奈手臂不够长，连肩膀都拍不到，只好拍下他前胸，安抚道：“我可是不会那么轻易收徒的。帮你们自是有所图，不过你们此刻还有别的选择么？你以为凭自己的力量能带这些孩子走多远？不管我打什么算盘，短时间内你们也只能按我的路去做吧。要是不想被我利用，努力提高自己吧，没有力量的人是没有资格说话的。如果有一天你们比我厉害自是不怕被利用了。”
　　张力想了想说：“你不怕么？”郭芙闻言好笑道：“我自然选择你们就不怕你们能逃脱我的掌握。不过你似乎没有信心从我手里逃出去啊！”混了很久的人了，见多了市面，张力没那么容易被激将。但是他承认郭芙说的很对，他想带这些伙伴走下去只能按她说的办。他咬咬牙，总能拼出来一条路的，没什么可怕。
　　郭芙看张力的神色，知道他暂时屈服了。又坐回台阶上，拍拍手：“大家安静，讲故事了。”孩子们一下就安静下来了，围在她身边认真地听故事。郭芙说的岳飞收复健康的战事。她声音甜美，讲的活灵活现，连张力也忍不住停下手中的活计。
　　其实对于那些人，郭芙真的没有想好让他们做什么。她也不认为自己有资格决定别人的人生。她只是单纯地想教这些人谋生的手段，让这个世界少几个惨死的孤儿。但也不是完全地没有期望，她在真正教这些人东西之前，想让他们先学会民族大义。将来这些人只要有一个能站出来她就满足了。

　　回山的路上，郭芙一面赶路一面想着黄药师留下的课业。这些日子她最大的收获是学会了一心二用。那些真气运气，步法招式好像融入了她的骨血，不需思索就可用处，脑袋就空闲出来可以做别的事情。快要出了桃花林的时候突然有股杀气，她反射性的躲开，心里一惊再不敢胡思乱想。刚定下心神，一根白玉般的手指就直指她的面门。她没有后仰，反而前倾，脚步一错，头微微偏过，那根白玉般的指头就从她的面门擦过，真气将她的刘海激起，露出饱满的额头。然而危机还没有过去，那人化指为掌，又功她的面门。郭芙向后弯身，脚下轻点，姿势不变，人已经滑到仗余外。
　　“外公刚回来就欺负人！”郭芙嘟着小嘴撒娇。但她还保持着全身戒备的姿态，一刻也不敢放松。在刚刚那一刻黄药师是来真的，郭芙此时才真正体会到了自己和五绝之间的差距。想必外公还是留了手的，不然只是真气带出的指风都能伤了她，即使如此自己的刘海还少了几根。短短的一秒钟后背全湿透，她现在站着都吃力。
　　先前偷袭的人果然是黄药师，他带着面具让人看不出表情。明明是风流洒脱的仪态偏配了呆板木然的神情，说不出的古怪。他琢磨着郭芙本事学的大概差不多了，就回到了山中，想教她些新东西。不想郭芙竟然不在山中，他等了一天，太阳西沉才看到自己的外孙女从桃花阵出来，忍不住考查一番。
　　“下山玩去了？这功夫倒也罢了，其他的学了如何了？”
　　郭芙闻言哆嗦一下，讨好道：“芙儿买了许多衣料布匹呢，给外公做套衣服可好？”其实她是看那些小孩都穿的破破烂烂地，想给他们做几套衣服。也不绣花也不弄些装饰，飞针走线，她一个小时就能做一套，也不废什么事。不过孝顺的郭芙还是买了些精致的材料的，想着有空给爹爹妈妈和外公做一整套。这一整套自是里衣外衣连着鞋子。如此说也算不得说谎。
　　黄药师很平静地看了她一眼，郭芙越发觉得腿软。“看来你还很精神。我下午小睡片刻，此时难以成眠。不如让外公看看你的武艺有何不足，也好指导一二。”
　　我可不可以说不要。郭芙心里不断祈求着。但她这个人太过功利，用的着就求老天。没事的时候却连根香都不给人家上，人家当然不会满足她的心愿。郭芙就在月光的照耀下被自家外公指导了一个晚上。
　　说了也奇怪，郭芙不怕郭靖不怕黄蓉不怕柯镇恶，只怕黄药师。她没跟黄药师学艺前还能无所顾忌的撒娇，而现在只要黄药师不温不火地开口她就无法违背。黄药师十分高傲，更讲究风度，绝不会大吼大叫，当他平静地开口的时候也就很危险了。因为他平日对着郭芙总有几分娇宠的。而黄药师生气的后果，郭芙不敢想。郭靖生气了，不过说她两句，母女两个哄哄就好了。黄蓉生气，自她出生黄蓉就没对她生过气，不考虑在内。但是黄药师生气了是真的动手的，先前那些徒弟不是都被打折了腿？！他先前的那些壮举被郭芙刻在脑海深处，时刻小心侍奉。
　　好在黄药师始终知道那是自己的外孙女，下手还有分寸。不过当太阳升起的时候郭芙还是有进的气没出的气了。死狗一样躺在地上就睡着了。她当然也明白外公不会真的伤她，但是黄药师每次出生都指向她的命门。外公伸手很好，外公会在最后一刻收手的，可恐惧是人的本能。她在死亡的边缘游走了一夜，早就精力透支了。
　　黄药师看着倒地的郭芙，眼睛微微弯起。相信我，要是郭芙知道这个场景，宁愿累死她都不会选择睡去的。因为不曾看到，许多年后郭芙看到那个自恋人的夸耀自己相貌的时候就抬出黄药师，还思考着自家外公微笑的时候是何等风采。不用更多，只一双眼睛就已经倾了整个天下。然而此刻注定了无人能见，黄药师只是轻轻地抱起地上的人，把她放到床上，脱了鞋，盖好被子，然后转身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