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嗷呜！（65） ...
-
陆哲的“终极告白计划2.0”在经历了智能家居叛变、手环过载等一系列科技惨案后，他痛定思痛，决定返璞归真，采用最原始、最纯粹，也可能最土味的方式——
他要亲手为顾琛准备一顿浪漫的烛光晚餐，并在气氛最佳时，送上精心准备的礼物和告白。
决心一下，陆哲立刻行动起来。
他先是打着“采购必要生活物资”的幌子，把顾琛“骗”去了市中心最大的超市，美其名曰“体验人间烟火气，观察目标在公共场合的情绪稳定性”。
顾琛寻思你一个总裁，居然能想出这么低级的借口！？不过他也懒得揭穿陆哲。
超市里，陆哲推着购物车，目标明确地直奔生鲜区，嘴里还念念有词：“西冷牛排要厚切，嗯，这个纹理不错……龙虾要活的，看起来挺精神……啊，李姐说这个牌子的淡奶油做意面酱最好……”
顾琛跟在他身后，看着购物车里迅速堆满的各种高端食材，眉头越皱越紧：“你买这么多干什么？我们两个人吃得完吗？” 他有一种被套路的强烈感觉。
“吃不完可以放冰箱嘛。”陆哲头也不回，拿起一盒包装精美的巧克力，仔细端详，“生活需要仪式感，顾总。尤其是对我们这种……嗯，长期处于‘高压’状态的合作伙伴来说，适当的放松和享受至关重要。” 他说着，还把巧克力递给顾琛，“你看看这个，据说口感层次特别丰富。”
顾琛下意识地接过来看了一眼价格标签，眼皮一跳：“……你钱多烧的？” 这玩意儿够买他公司实习生一个月午餐了！
“投资嘛。”陆哲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把巧克力放进购物车，“在某些方面，我一向很舍得下本钱。”
顾琛被他看得耳根发热，别扭地转过头，假装去看旁边的水果区。
结账时，收银台旁边货架上琳琅满目的小盒子引起了顾琛的注意。
各种品牌，各种款式，还有显眼的“超薄”“浮点”“热感”等字样……他的目光扫过，瞬间如同被烫到一样收了回来，脸颊不受控制地开始升温。
陆哲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的笑意，他故意凑近顾琛，压低声音，用气声问：“顾总，有需要的吗？我可以帮你拿，算员工福利。”
“福利你个鬼！”顾琛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一把推开陆哲凑过来的脸，声音都提高了八度，“结你的账！少废话！”
周围排队的人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顾琛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手腕上基础模式的手环，心率显示直接飙上了120。
陆哲看着他那副羞愤欲死的模样，闷笑着扫码付款，心情好得不得了。
超市采购记录：目标对特定品类商品表现出高度敏感与羞耻反应，潜在需求明确，市场前景广阔。
回到家中，陆哲让李姐提前下班，系上围裙，一头扎进厨房，开始了他的“米其林三星”表演。顾琛则被以“避免干扰厨师发挥”为由，“请”到了客厅待命。
听着厨房里传来的锅碗瓢盆交响曲，以及偶尔夹杂着的陆哲似乎在小声练习什么的嘀咕声，顾琛坐立难安。
他感觉自己像是等待审判的囚犯，而陆哲就是那个既想给他一顿断头饭又想顺便表个白的奇葩刽子手。
终于，在顾琛快要饿扁之前，陆哲宣布晚餐准备就绪。
餐厅的灯光被调暗，长长的餐桌上铺着崭新的白色桌布，中间摆放着一个古典的黄铜烛台，上面跳动着温暖的火焰。
煎得恰到好处的牛排、摆盘精致的龙虾、香气扑鼻的奶油蘑菇意面……看上去确实像那么回事。
顾琛在陆哲“殷切”的目光下坐下，拿起刀叉，心里吐槽：搞得跟真的一样。
两人默默吃了一会儿，气氛有些微妙的尴尬。
陆哲几次想开口，都被顾琛用“食不言寝不语”的眼神瞪了回去。
餐后甜点是陆哲亲手做的提拉米苏，味道居然出乎意料地正宗。顾琛吃着甜点，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些。
就在这时，陆哲清了清嗓子，表情变得郑重起来。他从身后拿出了一个……包装得花里胡哨系着巨大蝴蝶结的礼盒。
“顾琛，”陆哲的声音在烛光下显得格外低沉，“这是我为你准备的……一点小礼物。”
顾琛看着那个体积不小的礼盒，警惕心再次拉满：“……又是什么‘科研设备’？”
“绝对不是。”陆哲保证，将礼盒推到他面前，“打开看看。”
顾琛犹豫了一下，在陆哲期待的目光中，动手拆开了包装。
里面是一个精致的木盒。
打开木盒，里面是……一套叠得整整齐齐的……印满了陆哲各种表情包照片的定制真丝睡衣！
有陆哲戴着厨师帽傻笑的，有他抱着萨摩耶——顾琛本琛，一脸“慈爱”的，有他穿着西装一本正经推眼镜的……最绝的是，睡衣胸口的位置，还印着一行醒目的大字：“陆哲的专属抱枕”！
顾琛拿着那套睡衣，石化了。
他看看睡衣，又看看对面一脸“快夸我创意无敌”的陆哲，感觉自己的审美和理智受到了双重侮辱。
“……陆、哲！”顾琛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手指捏得睡衣都快变形了，“你他妈……是不是有病？！”
“不喜欢吗？”陆哲眨眨眼，一脸无辜，“我觉得很有纪念意义啊！你看，这件是我给你梳毛的时候拍的，多温馨！这件是我第一次给你做布丁成功的样子，多值得纪念！这件……”
“纪念你个头！”顾琛猛地站起来，把睡衣摔在桌子上，气得浑身发抖，“谁要穿这种玩意儿睡觉？！还有这行字！‘专属抱枕’？！你要不要脸！”
陆哲看着他炸毛的样子，不仅不生气，反而笑了：“哦？不想当抱枕？那……当暖床的也行？”
顾琛：“！！！” 他抄起手边的餐巾就朝陆哲扔了过去！
陆哲笑嘻嘻地接住餐巾，变戏法似的又从身后拿出一个小一些同样系着蝴蝶结的丝绒盒子。
“刚才那个是开玩笑的，活跃下气氛。”陆哲收敛了玩笑的神色，将小盒子打开，推到顾琛面前，“这个，才是正式的。”
丝绒盒子里，静静地躺着两枚款式简洁大方的铂金素圈对戒。没有多余的装饰，只在戒指内侧，似乎刻了细小的字。
顾琛的目光落在戒指上，呼吸一滞。
所有骂人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烛光在戒指表面流转，映照出他有些慌乱的眼眸。
“顾琛，”陆哲的声音前所未有的认真，他拿起其中一枚稍大一些的戒指，目光灼灼地看着他，“我知道我这个人有时候很不着调，从上学的时候就喜欢逗你，惹你生气。做了竞争对手也喜欢跟你对着干......用你的话说，就是‘有病’。”
“但是，”他顿了顿，眼神深邃如同窗外的夜空，“我对你的心意，是真的。不是故意，不是玩笑，是想和你认真在一起，分享所有柴米油盐和喜怒哀乐的那种喜欢。”
“所以，”陆哲举起戒指，脸上带着一丝紧张，但更多的是坚定，“顾同学、顾总、琛先生，你愿意……收下这枚戒指，以及戒指旁边这个可能有点烦人、但会一辈子给你做布丁的‘死对头’吗？”
餐厅里安静得只剩下烛火轻微的噼啪声。
顾琛看着那枚戒指，又看看陆哲那双盛满了紧张和期待的眼睛，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又酸又涨，让他几乎无法思考。
他张了张嘴，那个“我愿意”在唇边盘旋，却因为巨大的羞耻感和一种近乎本能的傲娇，迟迟无法说出口。
就在这时，屋里突然传来了震耳欲聋的、极具节奏感的音乐声！
“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什么样的节奏是最呀最摇摆！什么样的歌声才是最开怀！”
那熟悉的旋律、强劲的鼓点，如同魔音灌耳，瞬间打破了餐厅里所有的旖旎和紧张！
顾琛&陆哲：“……”
两人同时僵住，一种巨大的荒谬感席卷而来。
陆哲脸上的深情和紧张裂开了一道缝，他咬着后槽牙，低声咒骂：“……靠！忘了叫人来修理那破系统了！”
顾琛看着陆哲那一脸“功亏一篑”的崩溃表情，再听着那激情四射的《最炫民族风》，原本堵在胸口的那股气，突然就……顺了。
他甚至有点想笑。
在“留下来陪我看云卷云舒”和“留下来跟我一起摇摆”的魔性BGM中，顾琛看着依旧举着戒指、表情复杂的陆哲，突然伸出手，一把抓过了那枚属于他的戒指，动作快得几乎带风。
然后，他看也没看，直接塞进了自己家居服的口袋里，语气硬邦邦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别扭和……认命：
“……吵死了。”
“戒指……我先保管。”
“至于男朋友……”他瞥了陆哲一眼，耳根红透，声音越来越小，“……看你以后表现。”
说完，他不再看陆哲的反应，转身就走，脚步快得像逃。但在他转身的瞬间，陆哲清晰地看到，他的嘴角飞快地向上勾了一下。
陆哲愣在原地，手里还拿着另一枚戒指，听着“你是我天边最美的云彩，让我用心把你留下来……”的歌声，看着顾琛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半晌，突然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大笑！
他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捂着肚子蹲在地上。
虽然过程依旧充满了意外，虽然告白台词被最炫民族风抢了风头，虽然戒指是被“抢”走的而不是被“接受”的……
但是！他成功了！
顾琛收下了戒指！并且默许了“男朋友”这个身份！
陆哲站起身，擦掉笑出来的眼泪，看着顾琛卧室紧闭的房门，摩挲着手里剩下的那枚戒指，眼中充满了志在必得的笑意和浓浓的温柔。
非科研日志：
【目标状态】：已成功捕获。虽然方式略显粗暴。
【关系升级】：从“科研伙伴”及“饲养关系”正式晋升为“男朋友”......预备役。
【后续计划】：加强“男友力”表现，巩固地位，争取早日实现“持证上岗”。
【特别鸣谢】：全屋系统意外损坏对本项目提供的非主观意愿背景音乐支持。
嗯，土味就土味吧，有效就行。
陆哲哼着“悠悠的唱着最炫的民族风，让爱卷走所有的尘埃……”，心情愉悦地开始收拾餐桌。
而卧室里，顾琛背靠着门板，听着外面隐约传来的、陆哲那五音不全却透着欢快的哼歌声，掏出兜里那枚微凉的戒指，在黑暗中，借着窗外透进来的霓虹灯光，看了很久，很久。
然后，他缓缓地，将戒指套在了自己的无名指上。
尺寸，刚刚好。
他抬起手，看着指环上隐约的流光，低声骂了一句：“……傻子。”
语气里，却带着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浓浓的笑意和……甜蜜。
这大概就是，属于他们的，独一无二的，在牛排、表情包睡衣和广场舞BGM中完成的……终极告白。
虽然土了点，吵了点，但……好像，也不赖？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