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末世抽奖那些年》汪汪汪不是www

8、第 8 章

　　尤祺继承尤家后，也一直给予了官方研究所不少帮助，与尤婳接触的次数更多，尤婳很多消息尤书都是从大哥那听到的，偶尔得到批准，尤婳也会给他们打视频电话聊聊天，以至于尤书从不觉得自己二姐像外人说的那样冷漠。
　　她不是冷漠，只是少有的温柔全给了她最爱的家人。
　　尽管尤祺留消息说他们没事，但尤书还是有些担心。
　　“现在是，首都时间20:00整。”有些耳熟的声音打断了尤书的出神，蒋颢空和正在打游戏的贺加从床上坐起来，明显也听见了这道声音。
　　在梦里听过的声音重复播报了三次时间，在场所有人提高了警惕，只听那道似老人似婴孩的声音不疾不徐，“玩家登陆完毕，现播报玩家人数。”
　　“截止目前为止，全球已登录玩家总计34.12亿人。正式玩家为10.5亿人，普通玩家24.7亿人。其中，有近43.30亿位玩家惨遭淘汰。”说到这里，那声音依旧无悲无喜，如同被设定好的机器人，“现全服播报：新手期还有两天，请各位玩家继续努力，早日通关游戏。”
　　“新手期还有两天结束，请各位玩家继续努力，早日通关游戏。”
　　在依旧的三次重复后，那道声音消失了。
　　贺加茫然地望着天花板，手机早就在长时间的无人理会里自动熄屏了，他视线落在黑暗里，没有焦点，“……什么意思？”
　　全球一共有近74.42亿人，有将近一半还多的人被淘汰，而剩下的人也才堪堪度过仅一天的新手期？
　　蒋颢空也难得的没有开口说话，气氛一时陷入沉默。
　　被淘汰，意思是，他们没能看见的人、车祸现场里消失的驾驶人，包括这座农家乐的主人，全都被‘淘汰’了吗？
　　那么多活生生的人，就这么被冰冷的三个字决定了未来吗？
　　气氛太过沉重，尤书也没讲冷笑话的心情，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远在H市、E市生死未卜的哥姐，思绪乱作一团。
　　如果他们被淘汰了……
　　黑暗中，蒋颢空忽地道：“我们先前做的噩梦！是不是就是那个声音说的，筛选玩家的机制？”
　　“噩梦？你们也做了噩梦？”贺加的声音在另一侧响起，与之一起的还有被他重新摁亮的手机屏幕，微弱的光亮起，映照出蒋颢空刀削斧凿般俊朗的侧脸，尤书视线不自觉地追着那点光亮去，混乱的思绪在蒋颢空镇静的声音里缓慢平复下来，“我和尤书都做了噩梦，梦境内容都是与怪物进行一项竞技小游戏，胜者离开，输者淘汰。”
　　那应该是他们第一次在那道声音里听到‘淘汰’二字。
　　“但是最初噩梦造成的影响不明，样本也不够，所以我们并没有发现什么。”蒋颢空慢慢地道，“现在看来，噩梦应该是‘游戏’第一轮进行筛选玩家的手段。”
　　“第二轮，”他指了下自己和尤书，又指了下举着手机的贺加，“投放小怪，击杀小怪后触发面板，概率觉醒天赋能力。”
　　之所以说是概率，因为同样击杀了怪物的尤书并没有觉醒天赋能力，“没成功击杀小怪的人的下场贺加也说过了。”
　　那个被肉色怪物吃掉，肢体拆解作为‘战利品’的可怜人。
　　贺加点点头，“对。”
　　“所以我们在路上遇到的大范围车祸的罪魁祸首，应该是有大量人类被拉入梦境进行对局，输的人被直接淘汰消失，胜利者即便胜利了，从梦境里出来也只能面对已经失去驾驶员的车辆。”尤书深吸口气，“所以有的车里有人，那是梦境对局胜利的人。”
　　“胜者离开，败者淘汰，那是不是也意味着，有很多怪物通过梦境对局，从梦境来到了现实？”
　　蒋颢空接过话头，“第二轮的筛选应该就是这批从梦境中出来的怪物，它们实力不强，很适合作为新手小怪投放给‘玩家们’触发面板，与此同时还能再筛掉一批人，一箭双雕。”
　　好一个一箭双雕。
　　也难怪蒋颢空打开房间就能遇到怪物，指不定也是从谁的梦境里获胜出来的。
　　照那声音所说，他们现在还处在新手期里，再根据面板推测，它所说的10.5亿的正式玩家，应该代指的是像蒋颢空、贺加这样已经觉醒了天赋能力的人，剩下包括尤书在内的24.7亿则属于普通玩家的范畴。
　　普通玩家的面板是有天赋能力这一行的，这也意味着，他们依旧有概率觉醒天赋能力。
　　觉醒天赋能力等于拥有了一定的自保能力，它在逼迫所有未觉醒的‘玩家’，去主动杀怪。
　　在现在这个杀鸡都有人说残忍的年代，他们真的会杀怪吗？这事又得画上一个问号。
　　毕竟，兔子急了会咬人，人被逼急了，做出什么事情也不是很难以理解。
　　话题暂且到此为止，尤书躺回床上盖好被子，闭眼休息。
　　一夜无梦。
　　第二日，尤书早早地起床。
　　昨夜突然接收的信息量有些大，他晚上没太睡好，直到此时还打哈欠，眼下挂着两片淡淡的乌青。
　　“没睡好？”蒋颢空也起了，正拿着纸巾充当的毛巾擦脸。
　　“嗯。”尤书又打了个哈欠，氤氲出来的泪滴粘在男人过长的睫毛上，被他轻轻用手抹了，“你也没睡好？”
　　蒋颢空把纸巾丢进垃圾桶里，一边往床边走，一边道：“还行，今天我开车吧，你坐后排休息一会？”
　　“行。”尤书进洗手间洗漱，洗漱完后跟着蒋颢空下楼下面吃。
　　昨天摘下来的菜还剩点，现在天气凉，菜坏的也没那么快，蒋颢空索性用剩下的菜随便搞了点配菜，两人一起坐在大厅里吃面。
　　快吃完的时候，贺加也下来了。
　　“你们怎么都起这么早？”贺加说着，顶着那头乱糟糟的粉毛脑袋进厨房看一眼，“没菜了吗？”
　　“锅里还有。”蒋颢空头也不抬，“自己下面。”
　　“哦。”
　　农家乐主人家估计也不怎么吃面，整个厨房里就找出来一把，昨天吃一顿，今天再吃一顿，一把面就被他们吃的差不多了。
　　蒋颢空平时看着不显山不露水，但饭量和力气都大出尤书许多，与之相对的是光饭量大的贺加。
　　光他两在，农家乐的面就注定活不到第二天中午。
　　尤书三两口吃完碗底剩下的菜，抬头，和木桌对面早就吃完的蒋颢空对上视线。
　　尤书：“？”
　　蒋颢空：“……”
　　见蒋颢空的视线一直盯着自己的碗，尤书一头雾水，片刻，他恍然大悟地端着碗从座位上站起来，先把自己空空如也的碗底亮给蒋颢空看了一眼，随后问他：“你还没饱吗？”
　　只是在看着尤书的手发呆的蒋颢空轻咳一声，假装若无其事地说：“还好。”
　　还好＝是＝还没吃饱。
　　尤书诡异地懂了，他绕过端着面碗出来的贺加，进厨房，把剩下的最后一点点面全下了。
　　贺加疑惑：“小老板去干嘛？”
　　蒋颢空：“……”
　　过了一会，尤书端着一碗新的面出来了。
　　他把面碗推到蒋颢空面前，脸上明明没有表情，却莫名地透着股关心，叫蒋颢空既觉得尤书亲手给他下面还关心他饿不饿很贴心，又觉得糟心。
　　大抵这就是甜蜜的烦恼吧。
　　嗯。
　　蒋颢空面色一时间有些一言难尽，像欢喜又像无语，还有几分诡异的微笑，跟打翻的酱料瓶似的，表情扭曲成一团，尤书观察片刻，暂且将他归咎于蒋颢空不好意思了。
　　不好意思的蒋颢空：“……”
　　吃完面，他们再次启程前往C市。
　　蒋颢空实在是胃顶的慌，没法，开车的人变成了贺加。
　　离开农家乐后，再过大约50公里的距离就能离开他们现在正在行驶的国道拐上高速。
　　他们也差不多该给车加油了。
　　当长时间坐车，窗外再新鲜的风景也会看腻，尤书只看了几分钟窗外，千篇一律的田地和树木穿插而过，他打了个哈欠，脑袋挨在靠椅上，双眼不自觉地闭上。
　　身体不自觉地随着车辆摇晃着，意识也在摇晃中不断下沉下沉，再下沉。
　　不知过去多久，尤书醒了。
　　他恍惚地记得自己刚刚好像在做梦，醒来后却怎么也记不住。
　　窗外的风景已经在他睡着的期间变换不知多少轮，璀璨的阳光穿透道路两边的树木，一层又一层的投射进车内，蒋颢空也不知在什么时候和贺加交换了位置，正坐在主驾驶位，安静地开着车。
　　车内回荡贺加放肆的呼噜声。
　　“睡醒了？”蒋颢空透过头透过后视镜，看了眼尤书便又专注开车，“我们还要一会才到加油站，困的话再睡会。”
　　“不用。”睡了一觉，尤书总感觉嘴巴里干干的，他在侧边车门拿了瓶水打开喝，清凉的水浸润喉管，干涩的感觉瞬间褪去，“我们现在在哪？”
　　“刚过乘湾，”虽然走的是国道乡道，路上还是会有路标的，“高速口贺加开去看了，入口倒是没堵，但是入口上去没多远，刚进主道就跟市中心一样，彻底堵死了。”
　　说着，蒋颢空又通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后座的尤书，“车油也不太够了，得去加油站加油。”
　　想来也是，现在国人持车率高，基本每五家就有三家买的有车，A市又是经济城市，平日里高速上来往的车辆就不少，灾难降临的突然，车速能有所控制的市中心都如此，更遑论车速更快的高速上。
　　都不需要车主全‘淘汰’，只需要淘汰掉一人，造成的事故后果也是他人不敢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