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末世抽奖那些年》汪汪汪不是www

9、第 9 章

　　更何况在灾难降临前，G国就是全世界交通事故死亡人数第二的国家了。
　　他们现在已经在C市边缘，尤书没再跟蒋颢空说话，蒋颢空便也专心的开车，不过十分钟左右时间，加油站到了。
　　加油站建立在一处小镇边缘拐角的位置，背靠荒地，拐角入口不远处的位置就是加油站临时停车场，里面停的有车，但距离太远，尤书也看不清里面是否有人。
　　绕过加油站立在路边的指示牌，保姆车驶进加油站。
　　加油站被分为单边双车道，蒋颢空随便找了个95的加油枪位置停车，临下车时他才想起加油站没电也没法加油。
　　但事已至此，他还是下车看了下。
　　有的加油站会配有备用发电机之类的，保不准这个加油站就有呢？
　　尤书跟在他身后下车，一前一后的车门关闭声回荡在空荡的加油站内，原先坐在副驾上呼呼大睡的贺加被这两声震醒，他迷蒙地睁开眼，却只看见两人走往加油站小超市的背影。
　　小超市配备的玻璃推拉门，里边的灯没亮，货架上的矿泉水只剩零星几瓶，靠近超市玻璃窗的货架上也乱乱的，两包明显胀气的零食被人随手丢在货架上，剩下的货架隐秘在黑暗里，看不真切。
　　蒋颢空伸手拉了下玻璃门，随着“咔哒咔哒”两声锁链声响，玻璃门无动于衷。
　　尤书贴在侧边的落地玻璃往内看，一条银色的铁链将玻璃门两边的把手锁住了，他对蒋颢空道：“锁了。里面应该有人。”
　　就在他话音刚落的下一秒，一张人脸突兀地贴上玻璃，人脸上皱纹密布，空洞没有聚焦的眼睛紧贴玻璃，死死盯着窗这头的尤书！
　　尤书猝不及防，他往后警觉地退了两步，隔着玻璃落地窗与里面的人对视。
　　盯着他的是个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目测不出年纪，发际线很高，黑发间掺杂着零碎的白发，皱纹密布的脸和瞪大的眼睛形成鲜明的对比；男人眼睛上的眼白布满血丝，眼眶包括眼白外围一圈的位置都是红的，唯独瞳孔是灰白色的，视线没有焦距；再往下，中年男人穿着蓝色工装长袖的手抹在落地玻璃上，起皮的手掌与玻璃相接的部分因用力发白。
　　他死死盯着尤书，满是死皮的嘴唇一张一合，速度很慢，慢到尤书甚至能看见对方口腔里因长时间未打理发黄的牙。
　　蒋颢空站在尤书边上，照着中年男人的口型说出个字， “‘滚’？”
　　他颇为不爽地“啧”了声，蹲下身，就着相同的高度与中年男人隔着玻璃窗面对面，脸上表情笑眯眯的，“我就不。”
　　短短三个字，他说的比中年男人还慢。
　　中年男人的脸‘唰’一下黑了。
　　蒋颢空无视黑脸的中年男人，他站起来，对尤书道：“既然小超市里面被锁了，那我们就不进去了。”
　　他本意是想进小超市看看能不能找到员工卡的，现在看还是算了。
　　尤书也看一眼几乎趴在地上的中年男人，他点点头，转身跟着蒋颢空走回车边。
　　就在他两转身的刹那，尤书似乎看见中年男人放松似的叹了口气。
　　有点奇怪。
　　尤书提高几分警惕。
　　加油站的备用发电机还在工作，蒋颢空回到车边，对着加油机一通操作，正在加油的图标显示在主驾驶的仪表盘上：25/100L。
　　加油时车上的味道很不好闻，浓重的汽油味与车载香水的味道混合，但凡有一点晕车，待在这样的车上分分钟就是自杀，尤书跟正在加油的车保持一段距离蹲在站台上，微翻的衣领在秋风的作用下不断摇晃。
　　贺加在车上待了不到一分钟时间，也实在受不了车上的味道从车上来，和尤书一左一右地蹲在蒋颢空和车两边，跟左右护法似的。
　　“干嘛啊。”蒋颢空有些失笑。
　　尤书黑色的碎发不断飞到他眼睛里，他刚刚不适地揉了揉，听见蒋颢空问话，他抬起头，一双眼睛在此刻显得水润润的，“臭。”
　　“很臭啊。”贺加同时道。
　　他早上新打理好的头发又因为在车上睡觉乱了，反正现在也没几个人能看见，他索性不再管了，就仍由那几搓头发乱七八糟的竖在头上。
　　蹲在站台上，贺加一边说着，一边随手把掉下来的头发全部薅到头顶去，露出他光洁的额头，“队长，你自己闻闻，古龙井香混合汽油味，再混合一点车的味道，能臭的人昏过去。”
　　蒋颢空敲敲牢牢插在油箱口的油枪，“那麻烦你两再忍忍，大概还要两三分钟。”
　　尤书闷闷地“嗯”了声，声音埋在呼啸的秋风声里，蒋颢空没听见，蹲在另一边的贺加更没听见。
　　等车加满油的功夫里，尤书一直在看那辆停在加油站最侧边停车场的车。
　　那是辆红色的小车，车头朝墙，车窗应该用的防窥玻璃，加上现在阳光猛烈，尤书什么都看不见。
　　红色小车一动不动的，红色车漆在阳光下亮的刺眼，似乎没人，但尤书就是很在意。
　　就像是去教室里上课，如果教室里零零散散坐了人，那就是来的时间还早；如果教室里坐满了人，那就说明快要上课了；但是如果教室里只坐了一个人，第二个进来的人绝对会不由自主地关注教室里的另一个人。
　　除了那辆小车外，被从内锁上的加油站小超市和那个举动奇怪的中年男人都很让尤书在意。
　　三分钟转瞬即逝，蒋颢空拔下油枪挂回加油机上，他招呼一左一右蹲在地上的两个人，“走了。”
　　“来了。”贺加拍拍自己身上不存在的灰尘起身，刚要上车，地面却忽地剧烈摇晃起来。
　　“？！”
　　尤书猛地扶住了侧边的加油机，蒋颢空慌乱中伸手抓住他另一只手，才没让尤书一屁股跌倒在地上，贺加无人关心，只得自力更生的死死扣住车门把手。
　　晃动大约持续了三十到四十秒，地面在剧烈的晃动中开裂出一道裂缝，尘土扑簌簌地落进裂缝，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破声响起，一栋……不，只能说半栋，半栋装修复古的西欧式石砖房破土而出，取代了加油站小超市一半的位置。
　　它只有短短的一半，断口处于小超市断口完美拼接，看不见一丝缝隙。
　　诡异的是，加油站小超市被顶替，整个加油站却没有一处要塌陷的样子。
　　尤书目瞪口呆地望着那处石砖房出现的位置，地震在石砖屋完全取代了小超市失去的那半建筑后就停止了，许多他从未见过的植物随着石砖房的出现一同突兀出现在水泥地面上，诡异的蓝紫色植物攀住在石砖房上，长满细小腺毛的紫红色花朵随着这些蓝紫色的茎叶一直蔓延到石砖房顶部烟囱的位置，正如有呼吸般鼓动着花瓣。
　　更诡异的是，石砖房的烟囱里，一阵阵灰白色的烟雾正渺渺上升。
　　这栋石砖房里是有生物的。
　　“这什么东西？”贺加缓慢放开车门把手。
　　想想看，在极具现代化的世界里，突然出现了一、半栋只有在游戏里出现的建筑和植物，这怎么看都很奇怪很割裂吧？！
　　“不知道。”尤书和蒋颢空的神情同样严肃，但还不及他们有更多的动作，视线前方的石砖小屋紧闭的木门忽地一开，有什么东西被里面的生物无情地丢了出来。
　　尤书仔细定睛一看，居然是刚刚试图恐吓他们离开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被狠狠丢在地上，扑起一地黄色的尘土，他面朝下，被丢在地上后也一直没有动静，尤书还以为他被里边的怪物杀死了，刚想说什么，就见木门里又走出一人。
　　那人身上穿着极其朴素的麻布衣，头顶破了个大洞的草帽，手上拿着草叉，大胡子，身高目测有一米七接近一米八左右，一副标准西方人长相；他走到中年男人身边，先是用草叉背面戳了戳中年男人，确认他没动静，他才凑过去，单手提住中年男人一边衣服，竟是直接将人提了起来，翻了个面。
　　中年男人面朝上，布满皱纹的脸现在全是脏兮兮的黄土，但胸腔仍然在上下起伏着，显然还活着。
　　没死。
　　尤书观察中年男人的状态，最终下判断——应该是晕过去了。
　　确认中年男人还活着，从木屋出来的人显然也松了口气，注意到这边三人的视线，他警惕地回视过来，头顶白字闪烁：[史密斯 lv.30]
　　三十级，很显然，他们现在惹不起，躺在地上的中年男人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三人齐齐警惕地后退一步。
　　比他们更快的是史密斯，几乎是察觉到三人警惕的下一秒，这人就脚步飞快地逃回了石砖屋，木门在三人面前狠狠合上，门板在他的大力气下弹跳两下，合上，发出“嘭”的声响。
　　尤书：“？”
　　蒋颢空：“？”
　　贺加：“？”
　　明明是他们更怕好吗？这人跑什么？
　　他们很快就知道史密斯跑什么了。
　　正在三人迷茫面面相觑的档口，紧闭的木门再次开启，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从门里冲出来的是一只张着血盆大口的大黑狗。
　　大黑狗比得上之前尤书在动物园看到的狼王，甚至比那只在动物园吃好喝好的狼王更加强壮，它气势汹汹地冲出石砖屋，无视了躺在地上的中年男人，径直朝三人方向猛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