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五十二只小章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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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克拉克还是没能给领主超人一耳光，他对此念念不忘了许久。在离开前，蝙蝠侠送给他们一份礼物，是克拉克和领主超人对打时的录像，剪辑精良收音完美，如果克拉克不是当事人，他会以为这来自某部大制作的好莱坞影片。
“所以，”蝙蝠侠装作若无其事地耸耸肩，“有什么想对这个世界说的吗？”
布鲁斯和莱克斯早就回了飞船，他们对这个世界一点好态度没有：他们毕竟被关了半个月，唯一的娱乐活动是用各种各样的联络方式跟对方吵架，最后终于重新见到领主超人，却被他按着灌了一个多小时的故事。两个人现在只想快点跑到下一个世界，他们甚至都分好了角色。
至于究竟是怎么分的——总之莱克斯·卢瑟坚持要当一次克拉克的兄弟，哪怕要当姐妹也可以。
因此现在只有克拉克一个人站在非常外面，和蝙蝠侠告别。他深吸了一口气，大步向前，给了蝙蝠侠一个拥抱。他没什么好说的，那是这里的布鲁斯的选择，那是这里的克拉克的选择，那么卡尔有什么好说的？他们是这样的人，于是做出了这样的选择，不是他们做出了选择，所以他们才是这样的人。
所以他只给出一个拥抱。
227.
“我看他和你说了什么话。”卡尔回到飞船上，咬着根涂层饼干的布鲁斯问他，“那个白花花的家伙，他和你说了什么？”
克拉克关上舱门，他反问：“他的衣服是白的吗？怪不得蝙蝠的同伴一直用白色代表他。”
这下，莱克斯也被吸引来了，他问：“在你看来，他的衣服是什么颜色的？”
“哇，那可不好描述，我眼睛能感受到的光线比你们多太多了。”克拉克挠了挠下巴，他试图找到些可以描述的词语，他想到了通感，“总之是……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是安静的、坚定的、有一股灰尘的味道，另一部分是……呃，你很痛苦，但你不再痛苦了，因为——我的天啊，怎么说好——因为你知道你已经做完你要做的事，所以可以休息了。”
布鲁斯摇摇头：“搞不懂。现在只能期盼莱克斯早点发明些什么，让我们看到你眼中的世界了。”
“——喔，他的衣服在你们看来是白的！怪不得他和我说那种话。”在布鲁斯和莱克斯迷惑的眼神中，克拉克恍然大悟，“他说：‘白光是世界上最肮脏的光，它包含人类能看到的一切色光；白色是世界上最无暇的颜色，它反射人类能看到的一切色光。’”
“‘可是，在我们的眼中，白色不是白色，所以肮脏的并非肮脏，无暇的也并非无暇’。然后他问我，如果有包含一切光的光，如果有反射一切光的颜色，我认为哪一种是洁净的、哪一种是肮脏的。”
“那你是怎么回答的？”
克拉克眨了眨眼睛：“我说我又不是学美术的也不是学设计的，这东西和我有什么关系。你要真想知道答案就别那么有偶像包袱的往后躲，你都被我打进地里了披风坏没坏很重要吗？”
“然后他就一跺脚飞走了。”他耸肩，“我不知道为什么，真是莫名其妙的。”
莱克斯哽咽许久，他说：“那你给的那些平面设计都是——？”
“索尔啊。”克拉克回答，“你看我像是会用PS的人吗？索尔基本就是我的办公软件，你也真该试试，别一天到晚捧着那个word当个宝。”
“我应该反驳你我有其他办公软件但……”莱克斯沉重的叹了一口气，“因为接下来我们要用PPT给你讲解我们到钢铁黑暗骑士世界后的人物关系，所以——我居然真的没办法反驳。”
228.
布鲁斯打开莱克斯制作的PPT，他挥舞着激光笔，说：“克拉克，我们的人物设定是这样的：你从天上掉进卢瑟家的城堡里，被卢瑟爵士收养，和莱克斯成为兄弟。”
“兄弟。”莱克斯强调，“你要叫我哥哥。”
布鲁斯白了他一眼，然后继续说：“而我，我原本是托马斯骑士的儿子，然而托马斯骑士过于优秀，遭人妒忌，不得不拖家带口渡海求生。途中遭遇风暴，他们奇迹一般幸存，可是我，托马斯骑士的小儿子，被风暴卷走，送到一座未知的岛屿上。那里是阿瓦隆，我跟随精灵们学习魔法，并依照预言来找克拉克，奉他为王。”
莱克斯说：“你不能在介绍自己的时候就这么详细，我也给我和克拉克写了很多内容——”
“哈。”布鲁斯笑了一声，“拜托，我才不想念你那些东西：什么从小关系就很好呀，什么为了弟弟反抗父亲啊，什么虽然自己是勋爵但认为弟弟值得更高的位置啊……这种东西，我怎么也不会念的！”
克拉克看了看布鲁斯，看了看莱克斯，看了看PPT。他思考了一会儿，说：“所以布鲁斯是梅林，莱克斯是摩根，而我是……”
“亚瑟王。”布鲁斯不再管愤愤的莱克斯，他牵起克拉克的手，在他的手背落下一吻，“乐意效劳，陛下。”
克拉克不好意思地张开嘴笑了，莱克斯则冲上来，说：“这明明是给女士的吻手礼！你这个不好好学礼仪的家伙！”
“所以‘摩根女士’想要也被这么亲一口？”布鲁斯一边说着一边去拉莱克斯的手，“早说嘛，我可以——”
“请自重！韦恩法师！”莱克斯说，“你太轻佻了！”
在“韦恩法师”和“卢瑟爵士”吵架吵得风生水起的时候，克拉克举起那把他从飞船里摸出来的钝剑，说：“所以这是哪一把剑？石中剑还是湖中剑？”
“这是超人之剑。”莱克斯说，“唯有超越人类之人方可持有。”
“而我的王就是超越人类之人！”布鲁斯冲他灿烂一笑，“只有这样的人才配得到我的辅佐！”
“那我的王国呢？”克拉克又问，“我是亚瑟‘王’啊，我的王国在哪里？”
“你死掉了。”布鲁斯说，他抽空往下翻了几页PPT，正好到克拉克人设的那张，“你是被莫德雷德——咳，你是被逆子杀掉的王——至于逆子是亲生养子还是徒弟看你想法——然后按理来说应该被我护送进阿瓦隆。但我和莱克斯无法承受你的死亡，于是把你的尸体藏起来，意图将你复活。”
“但复活是很困难的法术，尽管我和布鲁斯法力出众——主要是我太强了——我们一次一次试图复活你，你却一次一次衰弱死去。可是，我们仍然不愿意放弃，此时你原本不腐的身体开始腐烂，我和布鲁斯却毫无办法。”
“似乎命运要我们失去你。”布鲁斯接过莱克斯的话茬，“但我们绝不允许！莱克斯知道你是从天而降的，所以我们简单的回溯了一下时间，简单的扭曲了一下空间，于是你就重新降落在我们面前。然后我们把你养大了，把你的剑给你，叫你卡尔-艾尔而非克拉克·卢瑟。”
“克拉克·卢瑟。他的名字得叫克拉克·卢瑟，他是我的弟弟！”莱克斯说，“他是我的弟弟，我要为自己留下些什么啊。韦恩，他难道只是你的王吗？我也对他宣誓效忠过！他死去时，我流的泪水比你更多！”
他们很快又吵了起来。新鲜出炉的“克拉克·卢瑟”摸着那柄钝剑的剑刃，说：“所以虽然我们互称为兄弟，但实际上你们是我的……”
“爸！”布鲁斯和莱克斯转过头来回答，而克拉克歪歪头，他做出一个嘴型——
他们两个立即放弃争斗，一齐来试图捂住克拉克的嘴。
229.
一把剑无法杀死一支军队，一个人无法阻拦一场战争。
他的王不是为了杀死军队或阻拦战争而出现的，尽管他的王可以做到。
布鲁斯看着克拉克收剑入鞘。他是艾尔夫妇的孩子，这确切无疑。他会被同样自天而降的绿色石头压制，同样确切无疑。他不受这个世界的绿色石头压制，更加确切无疑。布鲁斯不能不为此感觉欢欣和轻松：他不敢想象，如果这一个王也死去，他和莱克斯会绝望到何等地步。
在某个夜晚，他的王仰头凝望天空，超人之剑在鞘中嗡鸣，有流星划过，光芒翠绿。他们站在马格努斯领的草地上，马匹躁动不安，他的王说：“我们去看看。”
命令的语句中却有恳求的情感，他的王向来如此。莱克斯点燃火把，牵着马，他们一起向流星坠落的地方走去。
230.
第二天，布鲁斯·韦恩和阿尔弗雷德骑马往流星坠落的地方去。他们走到临近的地方时，看到远远驻扎的金属人，他们看到了布鲁斯和阿尔弗雷德，却没有来拦截艾尔王国的使者，反而远远窃笑，仿佛预言到他们的某种惨败。
他们对视了一眼，布鲁斯拔出钢剑，催马上前。他们走过平整倒伏的草地，来到流星造成的深坑。他们在底部看到一片翠绿的晶体，和晶体前持剑站立的人。实际上，深坑里一共有三个人，然而那红披风而蓝衣的人太过显眼，以至于布鲁斯——
——他认得那张脸。
那是他兄弟的脸，那是卡尔-艾尔的脸。
作者有话说
第52章 五十二只小章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