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四十二只小章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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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理查德看到超人抱着提姆从天而降时，心中同时涌起轻快和恐惧：今天是超人遇见了提姆，明天呢？他必须严肃警告这个从来不把自己的安危放在心上的弟弟，以免某天杰森忍无可忍亲自下达禁足令。
随后，蝙蝠侠也从黑暗中跃出。提姆被放在超人的臂弯里，抑制不住自己的笑容，还偷偷向理查德挥手。杰森可不惯着他，后腰别着两把枪的青年大步向前，把提姆抓紧自己怀里，压着对方乱糟糟的头发，在夜风中咬牙切齿地说：“你明天零食没了！”
超人笑得很亲切，他落下来一点儿，拍拍蝙蝠侠的肩膀，说：“是我来说，还是你来说？”
理查德有了一个猜测，但他并不敢相信……猫女和他们私下底说过，她并不太赞同毒藤和哈莉那么迅速就加入了蝙蝠和超人的小团体。那时候，赛琳娜摸着手下翻着肚皮的小猫咪，说：“可能是我太紧张了吧。但他们两个冒出来的那么气势汹汹……我总觉得后面有鬼。”
猫女是哥谭市民里的保守派，她所求所要的并不多，自己缩起来也可以满足，因此一定程度上其实无法理解为什么“罗宾”们飞蛾扑火一样的、永远无法停止前进。但她偏偏有一颗很炽热的心，有着两个特别“路见不平”的朋友，所以也跌跌撞撞地被按进义务市民的圈子里。
理查德从来不抱怨这种事。他知道，赛琳娜愿意站出来，就已经有极大的勇气了。人和人是不同的，人和人的勇气也是不同的，如果以“自己能做到”为理由苛责其他人，就显得太无理取闹了些。因而，当蝙蝠侠走上前来，和理查德说“我们今晚要清剿猫头鹰法庭”的时候，他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蝙蝠侠、超人和绿灯侠，好似流星一般在天空中划过。他们在半年内摧枯拉朽地改变了整个世界的局势，理查德自认不是个物欲很强的人，但当他看到超人翱翔于空中的新闻照片时，总会比他和“飞翔的格雷森”作比较。这没办法，他真的很……很——
唉，理查德读着超人自己披露的那些超能力，有时候会想：他好幸运。
超人。他好幸运。他那么强、那么厉害，周围都是志同道合的人，韦恩和卢瑟两大顶尖企业为他保驾护航，被美国国民纸媒《星球日报》力挺。他选择了大都会，大都会也炽烈地回报爱意，超人正和对岸的那座城市一样，是世界的中心，辉煌的大都会。
但他不讨厌超人，正相反，理查德很喜欢他，仅次于喜欢蝙蝠侠。他把超人的有关报道放在一个纸盒子里，纸盒子最底部是“飞翔的格雷森于表演中意外殒命”的那张旧报纸。
……而也许是他做了那么久好事，终于得到的回报。超人和蝙蝠侠落在他面前，宣布：“猫头鹰法庭将不会看到明天的朝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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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们还留在这里做什么？”杰森很不客气地说，“时间过得很快，小心再浪费下去，别说明天的朝阳了，他们甚至都能吃上明天的早饭！”
“……你不可能不告诉他们。”蝙蝠侠对提姆说，“你瞒不住。我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孩子。”
提姆兴奋地转回来，他对杰森说：“我找到蝙蝠侠的真实身份了！”
“找到？”蝙蝠很熟络地抱怨，好像周围的都是熟人，他终于不用再装什么了，“你可是干脆走到我面前，直接把我名字叫出来了！我没办法理解，这个——”他拽着超人领口的披风，把他从天上拉到身边，“——连个面具也不戴的家伙，明明才是更容易被找出真实身份吧？！”
杰森的眉毛拧成一团，他张开嘴又闭上，张开嘴又闭上。提姆的交际圈不大，他是个可不喜欢出门的小懒蛋，周末有条件甚至能躺在床上喝运动饮料过一天。所以，从“提姆认识甚至算熟悉”的人群里抓住线索，对杰森不是很困难的事。
“我草。”他简洁明了地用一句脏话说明了一切，“怪不得你要签合同。”
超人清清嗓子，他竖起一根手指，说：“注意言辞，杰森。”
“你穿着一身纤毫毕现的紧身衣在天空中飞来飞去，先生，我觉得这比脏话影响坏多了。”杰森说，他打量了一下超人的身体，随后迟疑地继续说，“……你，你是不是没穿——”
“哎呀！”超人也再也绷不住那张宽和仁爱的面孔，结结巴巴地抓过披风盖住自己的下半身，说，“你、你怎么能——你太坏了！你不许偷看我！”
“不然我就要……我要——”超人说，他的耳朵几乎要和披风一个颜色了，“——我要当你文学课的助教然后狠狠扣你平时分！”
“别。”杰森立即捂住自己的眼睛，“别动我绩点，你在我面前裸奔都行。”
“不过。”杰森的手指挪了挪，露出一只蓝色的眼睛，“……腹肌不错，哪儿练的？给个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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蝙蝠侠似乎再也无法忍耐超人和杰森迅速构建起的某种不靠谱男大氛围，拉着理查德到另一边去说悄悄话了。很快，蝙蝠侠那边也传来理查德的惊声尖叫，只不过比起超人的羞涩难当，更类似于喜不自胜。也许今夜的哥谭属于人体喇叭，提姆想，毕竟一会儿打猫头鹰法庭的时候，他们应该也会叫得很大声。
风带着一点儿颤音过来，理查德说：“好。行。没问题。真的吗？还能升职？单独开——月薪翻倍免费医保不用自带装备？！”
他双手扣住蝙蝠侠的手，以一种久旱逢冤大头的力气抓住哥谭骑士，斩钉截铁地说：“请让我当你的助手！我庄严宣誓我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超人躲在披风后面，又噗地笑了一声。他隔着提姆绕着杰森走，逛了好大一圈才到蝙蝠侠身边，他笑着说：“你出道还没满一年就想抓助手，还一下抓三个，真想当白雪公主啦？”
蝙蝠从面具后沉郁地瞪着他，过了一会儿才说：“为什么不把你的冰雪城堡介绍给他们呢，艾莎女王？”
“好吧！”超人又一次恢复了那张狡黠而亲切的面孔，只不过，由于杰森的疑问，他调整了披风的角度，让它盖住自己的下半身，看起来有点儿像从蝙蝠侠身上冒出来的神灯精灵，“虽然你们之前也在做志愿服务，但超级英雄和普通人对志愿服务的付出可完全不一样！今天，由于各种原因——当然，也有毒藤的推荐和这位小天才自荐的原因——我们会带你们去猫头鹰法庭走一圈。”
“超人具有各种超能力，因此才能保持这幅轻松自如的样子。但我们是普通人，没有这种力量，因此，我们的战斗必然非常狼狈。”蝙蝠侠接上超人的话，他们看起来很熟练，就像已经用这套话拉了不少人入伙似的，“这次入职前实践中，将由我作为主要战力应对猫头鹰法庭。超人将寸步不离地保护你们，同时，也为我提供信息，负责后勤工作。”
又是超人，他说：“这次实践中会有过度暴力和血腥的情况存在，视具体实践对象而言，还可能有其他不适宜没有心理准备的人群观看的部分。如果有任何不适，请立即提出，我会把你送到最近的安全屋，并提供医疗服务。”
蝙蝠侠收尾，他说：“我可能会受伤、可能会被击败。但无论我经历了什么，你们都不被允许出手相助。我们希望任何想要成为超级英雄的人明白，这是一件很严肃的工作，对你的□□和心理都是，甚至可能让真正的你成为社会边缘人物。在成为超级英雄之前，你永远有更好的选择。但只要你成为——”
“——我们就再也没办法退出了。”杰森说，“我不在乎。”
“这很严肃，杰森。”超人说，“它……没有那么美好。”
“那让我们见见，眼见为实。”提姆把相机放好，跑回来把自己塞进蝙蝠侠的披风里，“顺便一提，不是我给蝙蝠侠写的信。我只写了我自己的，你们两个……哼哼，有人嘴很硬，实际做起来却是另一码子事了！”
“我们等一个机会，已经等了很长时间了，蝙蝠侠。”理查德说，他的配枪也好好放在大腿上的枪套里，“你的——父母，也有过一次险些死亡的经历。而我的父母却真的因为他们死掉了。”
他吸了一口气：“……而且，还有其他人的父母也在因为他们死掉。”
“所以我来找你，来邀请你，理查德。”蝙蝠说，“哥谭里有很多人给我寄信，我都读了。但在所有人里，我只来找了你……还有你的家人们。不是说其他人不够好，只是我觉得，你最需要。”
“好啦，再说下去天真的要亮了。”超人闭上眼睛，歪着头，又睁开眼睛，“我要带四个人呢，你们想好怎么坐了吗？先说好，蝙蝠，你不许坐我后背上。”
蝙蝠从又从鼻腔里喷出一股气流。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四十二只小章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