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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四十一只小章鱼 ...


  •   179.
      “蝙蝠侠对猫头鹰法庭宣战了。”理查德·格雷森回家的时候,杰森·陶德正激烈地敲着键盘,他说,“猫女给的消息,让提姆最近回家时小心点。”

      理查德脱掉警服外套,随手把它扔到沙发靠背上,收获了杰森拉长声音的一声抱怨。他耸耸肩,重新把外套拿起来,挂在架子上:“我以为他们还算井水不犯河水……蝙蝠不是哥谭市夜间安全维护官吗?他怎么和法庭呛上了?”

      “不知道。”杰森一边安抚人心惶惶的志愿者们一边回答理查德的问题,“不过据说法庭把威胁信递给市长了。你也知道,蝙蝠和超人是韦恩与卢瑟集团的——”

      他停了下来,想找个合适又不伤人的词语,最终失败,只好摇着头继续说:“——反正蝙蝠对有人敢威胁他的‘亲亲妈咪’暴跳如雷,携手隔壁的蓝大个决心铲除这颗毒瘤。”

      “哇。”理查德不置可否地感叹一声,“猫女和我们说这个干什么?她不是有提姆的联系方式吗?”

      “因为韦恩市长把威胁信全文公开了。”杰森重载一直放在后台的网页,理查德自然地凑过去看他的电脑屏幕,“看这句……猫头鹰会吃掉不自量力的鸟。”

      理查德说:“超人?是鸟、是飞机、是超人?”

      “我觉得不太可能。”杰森回答,“目前为止隔壁的那个吃过瘪吗?”

      理查德抿起嘴:“她以为是我们?”

      “因为哥谭里只有我们是鸟类代号,‘罗宾一号’。虽然我们自己知道我们和蝙蝠没什么关系……但万一法庭突发恶疾呢?别忘了,迪克。”杰森说,他和理查德算得上彼此抚养着长大的,“你的父母是怎么死的。我们不能把安危托付给运气——”

      “——我去找蝙蝠侠。”理查德说,“立即让提姆回来。如果离得太远就近避险。”

      杰森眨眨眼睛:“等等,你不知道提姆在哪儿?”

      两个成年人面面相觑,理查德抓起最近的外套,他说:“提摩西·杰克逊·德雷克!”

      杰森夹起笔记本电脑,也跟着冲了出去。

      180.
      提姆紧张地拨弄摄像机:他回去后肯定要被理查德痛骂一顿!但比起蝙蝠侠的照片,这算不上什么。

      理查德、杰森和提摩西,他们三个是同一个义工组织的成员。在蝙蝠侠出现前,哥谭市民也绝不会对犯罪束手就擒,他们自发地聚集在一起,各自负责固定的方位,作为一层薄但确实存在的安全网而战斗着。

      最开始,义工组织“罗宾”里只有理查德和杰森。理查德的父母死在一场表演事故里,留下巨额保险赔偿和一个孤苦伶仃的孩子。他原本要跟着马戏团一并离开哥谭,可转夜马戏团也被匪徒血洗,理查德只好挂靠在玛莎孤儿院名下。由于案件性质过于恶劣,彼时还不是市长的玛莎女士对他额外关注,理查德甚至见过几次布鲁斯·韦恩那个神秘的弟弟克拉克。他们确实一模一样,彷如双生。

      也因为玛莎的额外关心,理查德能够自主支配自己的钱财,而不必困在孤儿院里苦等成年。他在莱斯利诊所旁边全款买了间小屋子,假装隔壁的莱斯利医生是自己的长辈,居然也这么磕磕绊绊地长到十多岁。再之后,杰森·陶德错砸了理查德屋子的玻璃,两个小男孩就这么熟悉了起来。

      杰森的爸爸和死了没有区别,他的妈妈也早早抛弃了他,杰森展现了和理查德完全不同的成长路线,如野草一样生长着。两个孤儿,他们的心总是能很快地贴在一起的。理查德连哄带骗,最终还是把杰森骗来和自己一起住。虽然杰森坚称自己只是暂时赊房租,日后工作一定会还钱,但他考大学选文学系的时候可一点儿没考虑到未来就业。

      他们两个人,都是很有正义感的好孩子。因此当莱斯利来问他们想不想做点好事的时候,理查德和杰森都很兴奋。由于莱斯利在外“凶名赫赫”,这条街道向来很安全,在“罗宾”们加入协防后,几乎算得上哥谭贫民窟里的天堂了。

      就在此时,他们捡到了离家出走的提姆·德雷克。最开始,他们三个相处不是很融洽,毕竟提姆的家庭条件和他们比嘛……不能说一个地一个天,也差不了多少了。在杰森眼里,提姆不是提姆自己,而是哥谭压榨者们的一个符号,这让他的态度很差。但理查德有个叫玛莎·韦恩的阿姨,他对这些人的了解稍微比杰森多一些。所以他知道:德雷克家其实已是风中残烛。

      果然,私下底询问后,他们知道:德雷克家早就债台高驻。提姆离家出走投奔“罗宾”们,也有不想还没上初中就背负数亿美元债务的打算。理查德原本还想把他送回家,可第二天头条就是德雷克夫妇死于飞机事故,唯一子嗣提摩西·德雷克下落不明。为了偿还债务,德雷克家所有财产一并拍卖。

      理查德看着新闻头条,再看着对面嗦番茄意面吃得兴高采烈的小孩子,叹息着给玛莎发了短信。他不知道对面还记不记得自己,但他总不能放任这个孩子真的成为黑户……他没有等到玛莎的回信,但下午布鲁斯·韦恩亲自登门拜访。

      他们谈了很久,理查德知道他们没什么能让韦恩看中的,于是尽可能展现自己的诚恳。出乎意料的,布鲁斯敲敲膝盖,说:“……我知道这听起来可能很疯狂,但我会尽可能买下所有德雷克的财产。相对的,我要提姆·德雷克考上斯坦福大学的商学院,读完博士后回来给我打工,越快越好。”

      “我妈妈很喜欢你,理查德,所以我就直说了。”在新闻里总是很不靠谱的布鲁斯说,他的语气笃定,神情严肃,“我没有接管集团的想法,我弟弟也不会。我需要找一个……能信任的人,来帮我们维系集团。”

      “为什么?”一直在偷听的提姆问,“为什么你们不想继承家业?你们几乎算得上是美国首富了!”

      “因为我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布鲁斯笑了,他轻松地回答,“拜托,这和你们没有关系。同意我们就在拍卖会后签合同,不同意也行。选吧。”

      这是天降的馅饼,在理查德还被砸的晕晕乎乎时,提姆说:“好!不就是斯坦福的商学院吗,我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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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当他们第一次看到蝙蝠侠的时候,提姆就想到那天,布鲁斯所说的“要做的更重要的事情”。他知道自己的想法有点疯狂:布鲁斯·韦恩得发狂到什么地步,才会披上装甲,扮成一只蝙蝠妖怪,在夜晚和罪犯搏斗?玛莎·韦恩居然也真的允许她的大儿子做这种一不小心就会死的事情?

      但提姆对人脸极为敏感,又过目不忘,联想力强。而蝙蝠侠虽然比超人好不少,包住了大部分脸……可他有一个下巴,还有一副整齐而洁白的牙齿。那么,对提摩西·德雷克来说,谁是蝙蝠侠,就已经是显而易见的事实了。

      那么,超人是谁?出乎提姆意料的是,哪怕超人的整张面孔都暴露在外,他仍然无法记忆住任何的特征点……除了他很帅、特别帅、帅得要命以外,那张脸仿佛融化在阳光里,什么也无法辨别。哪怕他把超人的照片和布鲁斯·韦恩的照片放在一起,也只能得出两个人都是黑发蓝眼的结论。

      而当提姆失足跌落,却被超人抱着飞回楼顶时,他握着怀里的摄像机,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

      他真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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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顶上不只有超人,还有蝙蝠侠和猫女。蝙蝠阴着脸,对猫女说:“他怎么在这儿?”

      “我不知道。”猫女说,她撇着嘴,“你得问他。我搞不明白小孩子。”

      蝙蝠侠从嗓子里恶声恶气地喷了一口气,他大步走上前,双手按住提姆的肩膀,蹲下来气势十足地问:“你是谁?”

      提姆还没来得及回答,就感觉到后背传来震动,超人在笑:“拜托。你至少让他站在楼顶上再问吧?”

      “这样就行!”提姆红着脸大声说,“我是提姆·德雷克,‘罗宾’的一员。我看到公开的威胁信,想来找你们帮忙!”

      “待在安全的地方就算帮忙了。”蝙蝠说,他的手拍上超人胸口的标志,“你送他回去?”

      “韦恩先生!”提姆趁机说,此时蝙蝠侠的耳朵离提姆很近,他觉得自己再也找不到这样好的时机了,“相信我,‘罗宾’和法庭抗争很长时间了,我们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哇哦。”超人的手臂圈住提姆的腰,把他抱到半空中,蝙蝠从善如流地站起来,避免了久蹲可能导致的非常不“蝙蝠侠”的踉跄,“好吧,那我们去哪儿找剩下的‘罗宾’们呢,小英雄?”

      蝙蝠瞪了超人一眼,这一眼非常没有威慑力,他咬牙切齿地说:“提摩西·杰克逊·德雷克!”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四十一只小章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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