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恋后绑定名媛系统》述小书

5、第 5 章

　　红色的纱幔随风飘荡，室内笼罩着一种冷调的松柏熏香，杨易安拨开纱帘，探出脑袋向外看。这个房间很大，装修高雅大气，隐隐透出那种不差钱的低调奢华，然而房间内布置简洁，除开那些高端家具，室内干净得像无人居住，没有一丝生活气息。杨易安怀疑自己是不是被随便丢到了某个空房间，只是这房间明显有人打理，一尘不染的同时还点了熏香，显然是有人住的，有个男人在居住。
　　杨易安觉得这应该是严氶商的家，她心里紧张，慌忙在房间里寻找起逃跑路线。
　　还未等她多看两眼，卧室紧闭的门骤然打开，一双熟悉的黑色皮鞋映入眼帘，杨易安手一抖，红色纱幔顷刻合上，她坐在床上拳头，呼吸都放得极缓。
　　黑色皮鞋叩地的声响清脆，听到耳朵里却像死亡倒计时的催命符，令杨易安心脏越跳越快。很快，那双皮鞋到了窗前。
　　“杨易安？”低沉醇厚的男声。
　　杨易安紧张地挪挪身子，摸不准他的状态，紧张地吞了口水，“嗯。”
　　纱帘突然被拉开，严氶商冷漠地盯着她，唇角勾起笑，“你还记得你欠我多少钱吧？”
　　“……”杨易安心脏咯噔一下，她第一次觉得攻略男人还挺危险的，多来几次她恐怕会因为心律不齐而去世。她张了张嘴，她想说欠钱的不是她，也没人欠他那么多钱，只是她更明白她不能跟严氶商争辩，所以她选择了闭嘴，决定不跟他争辩。
　　话是这么说，她突然想到，“你不会卖了我换钱吧？”
　　“你猜。”很低的一声笑，低得杨易安差点怀疑她听错了。
　　等她再抬头，便见男人脸上的笑意一丝不剩了，但她的心却安定下来。严氶商肯定不会卖了她换钱的，要卖他早就卖了。
　　严氶商看着她，她低着头，忍耐他的视线。
　　这视线在她的身体上梭巡，从她带着血印的肩胛骨到她腹部轻薄的皮肉，再到她裸露的胳膊、裙底微凉的双腿，然后是她化着妆容的精致脸庞、因为紧张而弓起的脚趾……随着时间的推移，杨易安觉得这视线恍若实质，变得越来越黏腻、越来越难以忍受。也或许严氶商的视线一直都没有变，是她越来越紧张了。她觉得自己喉咙发紧，全身都在变烫。
　　一定是太紧张了。她捏紧手指。
　　令人不适的视线终于移开，严氶商的视线在稍远的地方响起，“过来。”
　　杨易安走下床，看到严氶商打开了试衣镜前的衣柜。她一时恍惚，因为衣柜内没有男人的衣服，衣柜内装满了女人的衣服，那衣柜像是某个爱好cosplay的少女的衣橱，装满了各式各样的衣服，里面包括了洛丽塔、旗袍、护士服、神女装、制服、包臀裙等等，杨易安多看了几眼，看到角落道具袋里的镣铐跟皮鞭，身体抖了下。
　　“害怕？”严氶商站在衣柜前，不怒反笑，“现在就害怕可怎么行啊，待会怎么办？”
　　他嗓音轻柔，唱歌似的，像是在哄着自己的对象，眼神却是冰冷的，更像看着某个没有意识的商品模特，“喜欢哪个？”
　　杨易安光着脚走到衣柜前，千挑万选，选中了护士服。她本就是护士，觉得穿这身更有安全感，再者说她觉得护士比较神圣，或许能唤醒这喜怒无常的少爷的人性，稍微少受点罪。
　　严氶商对她的选择并不表态，见她拿了衣服，便转过身到落地窗前坐下，等着。
　　杨易安很快换好了衣服，她站在严氶商身前，忍受他的打量，视线不由自主瞥到衣柜内的道具袋上，寻思她要是说点好话，能不能自己选道具。
　　“跪下。”严氶商低沉的嗓音传来。
　　杨易安看他一眼，连忙跪下。
　　“让我想想。”严氶商站起身，走到衣柜前站了会儿，似乎在寻找什么。杨易安不敢动，她跪在地上，姿态端正，忐忑地等着最后的审判。
　　严氶商会选择哪个镣铐吗？看起来很沉的样子，感觉会很难挣脱；还是他会选择那个皮鞭？那个皮鞭底部带着绳结，感觉打下来会嵌到肉里，很疼；等等，那些道具里是不是还有针筒？！联想到自己身上的护士服，杨易安精神巨震，她开始后悔选择护士服了，万一严氶商真的给她扎针怎么办？他看起来没有任何医疗基础，万一扎错地方可是很疼的！
　　绝望地闭着眼，又挣开，她看到严氶商什么都没选，他手中拿着一片粗粝的石台，这石台呈楔形，顶部尖底部钝，底部是个平台可以立在地上，顶部则是一整片尖锐的石头，造型呈M状，刚好可以让杨易安把膝盖放上去。
　　毕竟是石头，不会像刀片一样尖利，膝盖跪上去有轻微刺痛，称不上疼，只是长时间在这上面跪着……杨易安简直不敢想最后会变成什么样。
　　“跪好。”严氶商冷淡地说，声音里莫名泛起病态的愉悦。他在杨易安身前的椅子上坐下，正对着杨易安，满意地看了片刻，他将手里的东西展示给杨易安。
　　那是一块拇指粗的黑色石制戒尺，实心的，有六七寸长，很像旧时代老师打手心的东西，只是更加厚重，质感也更好。
　　严氶商手一抖，那戒尺便落到了她的胳膊上。疼得杨易安呼叫出声，膝盖一弯，下一刻，那戒尺又落到了她的腿上。
　　戒尺落下去，像是石头砸到身上，登时红了一片皮肤，钝钝地疼。
　　“跪好。”严氶商将戒尺放到桌上，“你也不想被打吧。”
　　杨易安不敢言语，她低着头，重新将膝盖放好。这次她觉得膝盖有点不对劲，先前被石片压过的地方重新压上去，过电似的，疼上加疼。
　　杨易安有些明白了，于是她端正地跪好，试图少受罚，少受点罪。然而她不知道严氶商到底打算让她跪多久。
　　他看起来相当放松，全然忘了杨易安这个人似的，他甚至吩咐助理泡了壶茶，拿了本书，悠闲地坐在落地窗前晒着太阳品着茶，只偶尔看过杨易安，像是某种监督。
　　这房间里没有时钟，杨易安不知她跪了多久，她觉得她对时间的流逝也变得越来越敏感，同时她的感觉在被无限放大，膝盖上的石片压得她生疼，膝盖仿佛要被割裂一般疼，还包含着酸跟麻木。她觉得自己的膝盖应该青了，也可能紫了，甚至已经裂开了，但她不敢往下看，她的膝盖颤抖，放在膝盖上的双手也在抖，汗珠从她的脸上滚落下来，砸到地上，她全身都是细密的汗，有些痒。
　　她忍不住抖了下。不出一秒钟，那戒尺便打在了她腰间。腰腹本就敏感，杨易安身子一歪，几乎跪不住。
　　“跪好。”严氶商直直地注视着她。
　　杨易安重新跪好，忍着膝盖上的疼痛将腿放上去，一瞬间的剧痛令她屏住了呼吸。她的嗓音带了不易察觉的抖，“要、要跪到什么时候啊，严少。”
　　严氶商看着她，饶有趣味地打量着她，却不回话。
　　杨易安眼前发黑，身体颤抖着，“严少。”
　　这声音几乎像在哀求。
　　严氶商终于移开视线，重新看向手边的书，“跪到你还清债务为止。”
　　这消息简直像一道晴天霹雳。杨易安绝望，“那么多钱，那我不是得跪死。”
　　一时间想死的心笼罩了她，随着死亡的还有绝望。
　　严氶商笑了，唇边一道真心实意的笑，“不至于，最多跪到你晕死吧。”
　　“……”杨易安真的有些想死了。
　　咬着牙继续跪，跪得意识都有些恍惚了，她朦朦胧胧间听到严氶商出口询问，“说起来，为什么选择了护士服？”
　　杨易安半晌没反应过来，好久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什么？”
　　“为什么选择这身衣服。”严氶商耐心地注视着她，重新问。
　　“没什么吧。”杨易安脑袋钝钝的，“因为我是护士。”
　　“你是护士啊。”严氶商托着下巴，放下手里的书，“是护士的话，会的应该挺多的吧。”
　　杨易安啊了声。她实在是有些跪不住了，身体微微颤抖，眼前一阵阵发黑。
　　严氶商又打量了她一会，“伸手。”
　　杨易安伸出一只手。
　　“两只手。”
　　“哦。”杨易安将两只手都平伸出来。
　　“啧。”严氶商有些无语了，“打手心你知道吗？”
　　“啊……”杨易安看着自己的手，恍然惊醒，“要打……啊！”
　　“手伸好。”严氶商冷酷。
　　“……”杨易安叹气，颤颤巍巍地将两只手靠到一起，举到身前。
　　严氶商手里的戒尺完全可以说是黑色的石头，打下来比木质的竹片要疼的多，最开始是实心石头重量砸下来的疼，随后才是内里爆发出的刺痛，持久而深重。
　　杨易安有些跪不住了，于是严氶商的黑色皮鞋便踩到了她的腿上，“跪好。”
　　他的脚底发力，铁一般按住杨易安的膝盖，下压，仿佛是石块撕裂了筋肉，一片忍受不了的疼。
　　“别哭。跪好。”恐怕是看她实在坚持不住，严氶商耐心地解释，“这是为了尽快还清你欠的债务，也是为了你好。”
　　黑色戒尺又一次落在掌心里，杨易安的手掌被鞭打得通红，膝盖也疼得要受不了，只有严氶商冰冷机械的话音环绕耳畔，“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