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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讨伐容渊 ...

  •   清晨,第一缕阳光刚懒洋洋地爬进窗棂,念冬就火急火燎地冲了进来:“殿下!殿下!醒醒!出大事了!”
      既铃把头埋进枕头里,含糊道:“天塌了也等本殿下睡醒再说……”
      念冬可不依,继续道:“是真的大事!小核公子来了!说有要紧的事禀报。”
      既铃猛地坐起身,眼睛瞪得溜圆:“谁?小核?快让他进来!”
      片刻后,既铃随便披了件外袍,打着哈欠走进正厅。小核已经候在那里,表情是一贯的严肃。
      既铃端起桌上微凉的茶灌了一大口,试图让自己更清醒点:“什么事啊小核,这么大清早的?”
      小核禀报道:“殿下,我们的人发现,南容静王已秘密潜入临安。”
      “噗——!”
      既铃一口茶全喷了出来,呛得直咳嗽。小核下意识想上前,既铃连忙摆手,一边顺气一边内心疯狂吐槽:容渊!你是不是傻!堂堂敌国王爷,潜入别人家京城,居然这么高调?
      她本以为以容渊的手段是绝对不会暴露的。
      小核面不改色,继续汇报:“若非殿下您之前下令让我们重点盯着静堂酒楼及其周边异动,我们可能还无法这么快锁定他。”
      既铃感觉又被一道无形的雷劈中了。她是想铲除南容势力,但没想过容渊会暴露。她硬着头皮,干巴巴地夸奖:“干、干得漂亮,小核。不愧是我们既安堂的小核公子,这情报能力,绝了。”心里却在滴血。
      小核点点头,抛出关键问题:“殿下,那我们是否立刻实施抓捕?是否需即刻上报陛下?”
      “别!千万别!”既铃语速快得阻止,“此事……此事还需从长计议!陛下日理万机,这种还没影儿的小事,哪能轻易叨扰?交给本王处理最为妥当!”
      小核脸上写着‘这真是小事吗’的疑惑,知道自家殿下喜欢容渊,但鉴于殿下从未掉过链子,他还是选择了服从:“是!那……我们现在该如何?抓还是不抓?”
      “抓!当然要抓!”既铃一拍桌子,瞬间计上心头,“但不是现在硬抓。咱们得讲策略!”
      她凑近小核,压低声音:“你想想,直接抓一个敌国王爷,除了立刻引起两国大战,让边关将士头疼,咱有啥实际好处?没有嘛!”
      “所以,”既铃得意地晃了晃手指,“咱们先按兵不动。我呢,亲自去静堂酒楼再探一探,摸摸底,看看他到底来干嘛,这酒楼是不是他的窝点。如果真有什么危害咱们安国的阴谋,那没说的,直接拿下!”
      “那要是……没有呢?”小核追问。
      “没有?”既铃露出一个狡黠表情,“那更好办啦!咱们就掌握了南容静王私自潜入我朝的重大把柄!到时候,是敲他一大笔金银财宝呢,还是逼他签点‘互不侵犯’的私下协议,不就全看咱们的心情了?这叫……战略性勒索!空手套白狼!一本万利!”
      小核恍然大悟,眼中流露出敬佩:“殿下英明!此计甚妙!既避免了贸然开战,又能为我安国谋取最大利益!”
      “那是!”既铃得意地一扬下巴,“走吧,咱们这就去静堂酒楼逛逛。”
      ——
      不知过了多久,既铃已来到静堂酒楼外。“小核你们在外面待着,听我号令行事。”说完她独自一人踏进静堂酒楼。
      酒楼内,既铃的目光漫不经心地扫过厅堂,最终落在那位掌柜身上。
      她径直走去,声音不高,却恢复了既铃王该有的严肃:“告诉静王,既铃王前来邀他一叙。”
      掌柜的瞳孔猛地一缩,脸上血色瞬间褪去,强自镇定道:“殿下,您说什么,小的听不……”
      “听不懂?”既铃轻笑一声,身子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是要我现在就叫人掀了这静堂酒楼,还是让他自己识相点,坐下来跟我好好谈?”
      躲在暗处的暗卫,察觉到了这一幕,提前跑向了底下的密室。
      既铃直起身,补充道:“让他自己选。毕竟,我猜他就算现在想跑,也跑不出安国的地界,不是吗?”
      掌柜的额头瞬间沁出冷汗,再不敢多言一句,急急忙忙地冲向后院厢房。
      没过多久,一小厮引着既铃进了厢房。
      刚进门不久,屏风前,容渊慢慢走了出来。
      他依旧是那身玄色常服,脸上看不出太多表情,但既铃敏锐地捕捉到他眼底那一闪而过的极度厌烦。
      他走到既铃面前,语气带着调戏道:“这位姑娘,寻在下何事?”
      “姑娘?静王可真会说笑,”既铃忍不住憋笑,“怎么,这么着急跑临安来,是想好了要给我当入赘夫君了?”
      “既铃王说笑了,”话风一转,容渊眉头微蹙,“不过既铃王可真是好手段。”
      既铃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杯茶,吹了吹热气,才抬眼看他:“静王这说的是哪里话?您大驾我安国,我这做地主的,若不来拜会一下,岂不是失了礼数?”
      容渊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翻涌的怒火和那份莫名的烦躁,冷冷道:“本王此行乃私事,不涉国政……”
      “私事?”既铃打断他,“什么样的私事,值得您一位邻国王爷偷偷潜入?”她刻意歪着头,装作好奇的样子,“该不会是在临安城安插了眼线吧!”
      容渊眉头紧锁,既铃确实精明,他慢慢道:“哪里的话,既铃王多虑了。本王来临安,只为查清七年前暗中作梗、阻止南容与安国联盟的溯北杂碎。想必女皇陛下定跟你提过此事吧?”
      “那人竟在临安?”既铃心中猛地一凛,面上却不动声色。怪不得这些年在溯北境内怎么都找不到,原来竟是躲到了安国眼皮子底下?这消息若是真的,分量确实不轻。
      但依着容渊的性子,不可能这么轻易就把真正要做的事告诉她。
      既铃沉吟片刻,假装认同,试图想暗中观察容渊的真实目的,看向容渊道:“静王殿下此言当真?若真是为了追查当年破坏邦交的人,倒也算说得过去。”
      容渊见她态度似有松动,心下稍安,语气也缓和些许,“自是真的。此事关乎两国旧怨,若能联手铲除这批祸害,于你于我,于南容安国,皆有利无害。不知既铃王可否……”
      当年事情发生是在南容国境内,安国确实少了很多重要线索,如果借着容渊找出黑衣人的话倒也是件好事!既铃是这么想的。
      “可以啊。”她忽然爽快应道。
      容渊一怔,没想到她答应得如此干脆。
      却见既铃站起身,走到他面前,脸上挂着笑:“静王殿下心怀公义,亲赴险地追查元凶,其心可嘉,其行可佩。我安国作为东道主,自然没有不配合的道理。”
      容渊听出了既铃的话里有话。
      “不过嘛,静王殿下也知,您身份特殊,这般不请自来,终究于礼不合,也难免让我安国上下心生疑虑。为了确保静王您的安全,也为了证明您此行确无私心……”
      她拍了拍手,扬声对外道:“小核!带人进来!”
      雅间门被推开,无数既安堂精锐迅速进入,无声而立。
      容渊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既铃王,你这是何意?”
      既铃笑得一脸无辜,“没什么意思。只是静王您声称是为公事而来,那为了避嫌,也为了让我安心,您这处临时下榻之所,总得让我的人仔细照料一番,确保没有什么不该有的东西,免得日后生出什么误会,伤了两国和气,您说是不是?”
      既铃根本不给容渊拒绝的机会,直接下令:“小核,带人好好检查一下静堂酒楼。每一寸地方都不可放过。务必确保此处干净整洁,绝无任何其他什么不该有的玩意儿。动作轻点,别弄坏了静王殿下的东西。”
      “是!殿下!”小核领命,手一挥,既安堂的人立刻散开,一时间,酒楼内响起轻微却持续的翻检声响。
      容渊站在原地,袖中的拳头紧握,指节泛白。他看着既安堂的人如此肆无忌惮地搜查,额角青筋隐隐跳动。这种被人明目张胆骑在头上撒野的感觉,让他心中的怒火几乎要达到顶点。
      但他偏偏无法发作。既铃的话句句在理,他确实是私闯他人国境,任何过激反应都可能引来更大的麻烦。
      他只能极力压下翻涌的气血,从牙缝里挤出一丝冷笑:“既铃王……真是思虑周全。”
      既铃假装没听出他的讽刺,欣然接受:“好说。毕竟涉及两国邦交,谨慎些总是没错的。静王就安心在此做客,等我的人排查清楚,确定此地安全无虞,您想查什么旧案元凶,我既安堂说不定还能从旁协助一二呢。”
      既铃看着容渊那副强压怒火、恨不得生吞了自己却又无可奈何的模样,心里忽然莫名地飘过一丝极淡的、连她自己都觉得荒谬的感慨:
      既铃啊既铃,瞧瞧你现在这嚣张跋扈的样……前段时间山洞里那点同生共死的交情,算是彻底败光了吧?
      想到容渊会对越静希念念不忘,会恨死既铃,她就莫名烦躁。
      但这丝感慨也只是一闪而过。既铃很清楚,她肩负着安国的安危,很多事情由不得她感情用事。怀疑、试探、打压可能存在的威胁,是她的责任。
      时间在一种紧绷又寂静中流逝。既安堂的人效率极高,并未造成多大破坏。
      小核快步返回,对着既铃恭敬禀报:“殿下,已彻查完毕。酒楼内并未发现任何明显危及安国社稷的违禁之物。”他顿了顿,补充道,“账目清晰,经营……尚属规范。”
      这个结果既在既铃意料之中,又让她稍稍松了口气。意料之中是因为容渊既然敢用这个借口,表面功夫定然做得足;松了口气则是因为,至少目前看来,他或许真的暂时没打算在临安城搞什么大动作。但朔北余孽是既铃必须要查清楚的事,既然容渊说了,她就会好好利用,她确定容渊知道的一定比她多。
      “看来静王果然是个守规矩的生意人。”既铃故作惊讶地挑眉,看向脸色愈发难看的容渊,语气轻松了几分,“既然如此,那本王就放心了。”
      她挥挥手,让小核等人先行退下。
      房间里又只剩下他们两人。气氛却比刚才更加凝滞。
      既铃清了清嗓子,试图让气氛不那么僵硬:“看来是一场误会,静王殿下勿怪。实在是您这出场方式太过……别致,由不得我不多想。”
      容渊冷哼一声,冷冷道:“既铃王的待客之道,更是让本王……大开眼界。”
      既铃假装没听出他话里的讥讽,顺势接话:“所以,为了弥补本王方才的失礼,也为了显示我安国协助殿下追凶的诚意——您看这样如何?”
      她走到容渊面前:“您在临安期间的一切行动,就由我既安堂从旁协助。您想查什么,去哪儿查,见什么人,都提前跟我知会一声,我既安堂必定全力配合,提供便利,保证比您自己暗中摸索效率高得多。”
      这话说得漂亮,实则就是明目张胆的监视。将容渊的一切行动都置于她的眼皮子底下。
      容渊猛地抬眼看她,“既铃!你……”
      “哎,殿下别急嘛,”既铃打断他,“这可是最优方案了。您想啊,有我帮您,您查案岂不是事半功倍?总好过您像没头苍蝇一样乱撞,万一再惹出什么误会,惊动了朝廷里那些老古板,可就不好收场了,对吧?”
      容渊胸膛剧烈起伏了几下,死死地盯着既铃那张笑得无比碍眼的脸。他从未觉得一个人能如此可恶又难缠!
      最终,他几乎是咬着后槽牙,从喉咙里逼出一个字:“……好。”
      “静王果然深明大义!那就这么说定了!合作愉快!”她心情大好,转身准备离开,走到门口时,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回头补充道:“对了,为了便于协助,我会派几个人贴身保护殿下您的安全。您千万别客气,随便使唤!”
      说完,她不再看容渊那足以冻死人的目光,脚步轻快地走了出去。
      门关上的瞬间,既铃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眼神变得深沉而锐利。
      容渊,不管你为何而来,最好真的只是为了越静希,还有溯北余孽。
      而房内的容渊,在既铃离开后,猛地一拳砸在身旁的梨花木桌案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桌案纹丝不动,他的指节却瞬间泛红。
      既铃!你给本王等着!他眼底翻涌着愤怒,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被强烈挑衅后燃起的熊熊斗志。
      容渊望着既铃那副模样,心中最后一点疑虑也彻底消散。他此前曾猜测过,当初悬崖边救下自己的人或许是既铃,如今想来,简直荒谬得可笑。
      他不再犹豫,转身悄无声息地潜入静堂酒楼地下。指尖轻触机关,伴随着一阵低沉的机括声响,地面石板缓缓移开,露出一道向下的阶梯。南容精卫已经守在下方,躬身迎接。
      容渊一步步向下走去,直至最底层那扇沉重的铁门前。他推门而入,刹那间,无数情报网络如星河般铺展在眼前,流光闪烁、信息交织。
      面对这庞大精密的情报系统,容渊嘴角浮起一丝冷笑。既铃,眼下谁有闲心陪你追查什么黑衣人的旧案?自始至终,我要的都只是邺城的城防图,还有找到静希罢了。
      静堂酒楼东家悄步上前,低声道:“殿下深谋远虑,早已料定既安堂这些年来一直在追查当年破坏联盟的人。”
      “他们查了这么多年一无所获,”容渊淡淡道,“我带来的新线索,她自然不会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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