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失九月》神原月

19、第 19 章

　　北京和广州的沉默持续了三天。吴烨盯着手机屏幕，那句「我也是」像被施了魔法，反复读上千万遍仍会心跳加速。

　　第四天凌晨，他终于忍不住发出条试探： 「北京下雪了，好冷」

　　我好想你……

　　发完就把手机塞到枕头底下，仿佛那是颗定时炸弹。十分钟后屏幕亮起，他触电般抓起来看。

　　李瑞渊：「多穿一点，看我摆的怎么样？」这话光是看着就透着种得意劲，他还附了张照片：超市货架上堆着泡面，最前排摆成歪扭的心形。

　　吴烨把发热的脸埋进冷水里，指尖颤抖着回复： 「好丑……」

　　对方正在输入闪烁了很久，最终发来： 「？那你来摆」

　　五个字像钥匙打开闸门。吴烨蜷在宿舍床上，一字一句敲下： 「我想摆成双人的」

　　发送成功的瞬间，他把自己卷进被子滚到床脚。手机震动时像揣着只惊慌的鸟。

　　李瑞渊：「……怎么摆」
　　吴烨咬唇回复：「我搂着你那种摆法」

　　广州超市里，李瑞渊手滑摔了箱矿泉水。
　　林莉馨惊愕回头：“干嘛啊？” 他没回答，低头猛戳手机，在百度上搜「被撩了怎么回」，搜索结果跳出“反客为主”四个大字。

　　吴烨收到新消息时正在喝水。
　　李瑞渊：「现在谁搂谁还不一定」附了张旧照：去年夏天他趴在李瑞渊背上睡觉，口水沾湿对方衣服。

　　“咳...”水呛进气管，他面红耳赤地打字：「你存这种照片？」
　　李瑞渊的恶趣味突然来了：「嗯，不觉得很可爱吗？我设成屏保了」

　　视频请求突然弹出。吴烨手忙脚乱整理头发，接通时镜头却对着天花板。

　　“看不见脸聊个屁。”李瑞渊声音带着电流杂音。镜头缓缓下移，露出少年泛红的脸颊。吴烨发现对方背景在超市仓库，纸箱堆成隐蔽的角落。

　　“那屏保...”他轻声问，“真的假的？” 李瑞渊把镜头转向手机，确实是那张照片，还被细心地P掉了口水渍。

　　“李瑞渊。”吴烨突然靠近镜头。
　　“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像啥？”
　　“你现在像被踩尾巴的……猫” 。
　　屏幕里那人明显僵住，喉结滚动了下。“...胡说八道。”

　　吴烨乘胜追击：“还说不是呢，猫耳朵都要竖起来了。”
　　“找揍是不是？” “想揍哪里？”指尖轻点自己嘴唇，“这儿？”

　　仓库纸箱突然倒塌。镜头天旋地转后对准李瑞渊通红的脸：“你...你他妈有毛病！”
　　“我什么？”吴烨笑眼弯弯，“男朋友？”

　　寂静在电流声中蔓延。广州的夜雨敲打着铁皮屋顶，北京的风雪卷过窗棂。

　　“...嗯。”镜头突然被捂住，声音闷闷传来，“...行了吧。”

　　吴烨把发烫的手机贴在胸口，听见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视频突然中断，聊天框弹出新消息：

　　宝贝：「超市叫九月」
　　吴烨：「知道」
　　宝贝：「九月是你的」
　　吴烨：「嗯，你是我的」

　　消息已读的提示亮了很久。当新消息终于弹出时，吴烨笑着把脸埋进枕头——

　　李瑞渊：「...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