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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二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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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红剑光如惊鸿掠影,在观景亭内划出致命弧度。
玄肆步法诡谲,每一次闪避都恰好避开神仙们的灵光攻击,手中红玉剑却如附骨之疽,死死咬着对手破绽。
一名神仙祭出的玉如意刚砸到半空,就被他反手一剑劈成齑粉,碎片飞溅中,玄肆欺身而上,剑刃擦着对方仙袍划过,带起的劲风竟将那神仙震得踉跄后退,撞翻了身后的酒桌。
琼浆泼洒在白玉地上,混着滚落的鲜果,狼狈不堪。
“不知死活的凡间小子!”
长须神仙怒喝着结印,数道金色雷弧从掌心迸发,直逼玄肆面门。
玄肆却不躲不闪,猛地将红玉剑横在身前,剑身暗红光芒暴涨,竟硬生生将雷弧尽数吸收。
“嗡——”
剑鸣震耳,他借着反震之力纵身跃起,剑尖直指长须神仙咽喉。
那神仙惊得魂飞魄散,仓促间祭出护心镜抵挡。
“咔嚓”一声,护心镜应声而裂,他本人则被巨大的冲击力掀飞出去,重重撞在亭柱上,喷出一口金色精血。
其余十六名神仙见状,终于收起轻视之心,纷纷祭出看家法宝。
一时间,各色灵光、法宝虚影在亭内交织,几乎要将这片空间撕裂。
玄肆却似游刃有余,红玉剑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时而如毒蛇吐信,精准刺穿法宝防御。
一名手持折扇的神仙趁玄肆缠斗之际,悄然绕到他身后,折扇开合间,无数毒针如雨般射出。
玄肆似背后长眼,猛地旋身,剑鞘横扫,将毒针尽数打落,同时剑刃顺势上挑,直逼对方手腕。
那神仙慌忙缩手,却还是被剑气划破衣袖,露出手臂上一道血痕。
激战半柱香,十八名神仙竟无一人能近玄肆身。
他们身上的仙袍或多或少都添了破损,有的嘴角挂着血迹,有的法宝被毁,早已没了最初饮酒作乐的闲适。
反观玄肆,虽龙袍染血、发丝凌乱,却连衣角都未被灵光擦伤半分,眼底的猩红愈发炽烈,握着红玉剑的手稳如磐石。
“这小子的剑有古怪!”
一名神仙气喘吁吁地喊道,他刚试图以灵力压制红玉剑,反被剑上的血光震伤神府。
玄肆冷笑一声,不答反问,声音裹着杀意:“玉辞在哪?”
长须神仙捂着胸口,眼中满是惊怒与忌惮:“你……你是为那犯了天规的玉辞而来?”
“回答朕的问题!”
玄肆猛地踏前一步,红玉剑直指长须神仙,暗红色的剑气几乎要将对方笼罩。
就在这时,静心殿方向突然传来一声微弱的咳嗽,虽轻,却精准地传入玄肆耳中。
他瞳孔一缩,不再与十八名神仙纠缠,剑刃横扫逼退身前众人,随即转身朝着感应到的方向疾驰而去。
十八名神仙看着他的背影,竟无一人敢上前阻拦。
他们望着彼此狼狈的模样,又看向玄肆离去的方向,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一个凡间帝王,凭一己之力冲破结界,还能毫发无损地击退十八名神仙,这简直颠覆了他们对“凡夫俗子”的认知。
而玄肆的脚步不停,红玉剑在他手中震颤,似在呼应前方那道微弱却熟悉的气息。
他知道,离玉辞越近,阻碍便越多,可此刻他浑身热血沸腾,连灵力消耗的疲惫都被抛到脑后。
静心殿内没有半点光亮,只有石壁缝隙透进的微光,勉强勾勒出床榻的轮廓。
玉辞被两条泛着寒光的锁神链牢牢缚在床沿,锁链深深嵌进手腕与脚踝的皮肉,每动一下,都伴随着刺骨的疼痛。
他神元涣散,气息微弱得像风中残烛,只能无力地靠在冰冷的床板上,听着自己愈发沉重的呼吸声。
就在这时,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道熟悉的阴恻恻的笑声划破死寂:“玉辞上神,别来无恙?”
墨渊踏着阴影走近,手中把玩着一枚玉珏,目光扫过玉辞狼狈的模样,满是毫不掩饰的贪婪。
“失去半数神力,又被锁神链缚着,你如今倒像只任人摆布的金丝雀。”
玉辞缓缓睁开眼,琉璃色的眼眸里没有半分波澜,只有冰冷的厌恶:“滚出去。”
“滚?”墨渊嗤笑一声,俯身凑到玉辞眼前,指尖几乎要碰到他的脸颊,“你以为你还是从前那个高高在上的上神?如今天帝厌弃你,众神鄙夷你,只有我肯来看你。”
他的指尖带着令人作呕的寒意,玉辞猛地偏头躲开,却被锁神链拽得手腕生疼,溢出一声隐忍的闷哼。
这声闷哼落在墨渊耳中,竟成了别样的诱惑,他眼中的贪婪更甚,伸手便要去扯玉辞的神袍。
“墨渊,你敢!”
玉辞的声音里满是怒意,挣扎着想要推开他,可涣散的神元根本无法支撑他反抗,只能任由对方的手抚上自己的肩头。
“有什么不敢的?”墨渊俯身咬住玉辞的耳垂,声音黏腻得令人作呕,“你连凡间帝王都能勾搭,又何必在我面前装清高?今日我便要尝尝,这动了凡心的上神,到底是什么滋味。”
他的手顺着玉辞的肩头往下滑,力道蛮横得几乎要撕碎对方的衣袍。
玉辞闭上眼,屈辱的泪水顺着眼角滑落,混着嘴角的血迹,涩得钻心。
他恨自己此刻的无力,恨墨渊的卑劣,更恨这冰冷的天规将他困在此地。
就在墨渊的手即将触到玉辞腰际时,殿门突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量轰然撞碎,木屑飞溅中,一道暗红身影如疾风般冲了进来。
“滚!”
玄肆的怒吼震得整个静心殿都在颤抖,他一眼便看到了床榻上的景象。
玉辞衣衫凌乱,泪痕未干,手腕被锁链勒得血肉模糊,而墨渊正欺身压在他身上,满脸猥琐。
那一刻,玄肆只觉得理智彻底崩塌,眼底的猩红瞬间吞噬了所有清明。
他握着红玉剑,几乎是瞬移到床榻前,剑刃带着毁天灭地的怒火,直劈墨渊后心。
墨渊惊觉背后的杀意,慌忙起身闪避,可还是被剑气扫中肩头,喷出一口金色精血。
他踉跄着后退,看清来人是玄肆时,眼中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你……你怎么能闯到这里来?”
玄肆根本不看他,所有的目光都黏在玉辞身上。
他快步走到床前,看着那些嵌进皮肉的锁神链,看着玉辞苍白的脸和含泪的眼,心脏像是被生生剜去一块,疼得他几乎窒息。
“师尊……”玄肆的声音沙哑得厉害,指尖颤抖着想要触碰玉辞的脸颊,却又怕碰疼了他,“我来晚了……对不起……”
玉辞看着突然出现的玄肆,浑身一震,琉璃色的眼眸里满是震惊与慌乱:“你怎么会来神界?快走!这里不是你该待的地方!”
他知道玄肆闯进来意味着什么,这是足以让他魂飞魄散的大罪。
“我不走。”玄肆握住玉辞冰凉的手,目光转向一旁的墨渊,眼底的杀意几乎要凝成实质,“谁敢伤你,我便杀了谁。”
墨渊捂着流血的肩头,看着玄肆护在玉辞身前的背影,又看了看对方手中那柄散发着妖异红光的剑,心头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可他终究是神界战神,怎肯在一个凡间帝王面前示弱,当即怒吼一声,祭出法宝便朝玄肆攻去:“不知天高地厚的凡夫俗子,今日便让你魂飞魄散!”
玄肆将玉辞护在身后,握着红玉剑迎了上去。暗红剑光与金色灵光在狭小的静心殿内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剑光如毒蟒缠上墨渊的脖颈,玄肆手腕猛地一拧,红玉剑的锋刃瞬间划破对方的皮肤,金色的神血顺着剑刃滴落,在地面晕开刺目的花。
墨渊刚想催动神力挣脱,玄肆已俯身揪住他的头发,硬生生将他的脸按向床榻方向,力道大得几乎要扯断他的头皮。
“看清楚!”玄肆的声音淬着冰,却又带着癫狂的笑意,“这是你碰过的人?这是你敢觊觎的师尊?”
他猛地松手,墨渊踉跄着撞在石壁上,还未站稳,玄肆的靴尖已狠狠碾上他受伤的肩头。
“咔嚓”一声脆响,是骨裂的声音。
墨渊痛得蜷缩在地,金色的血沫从嘴角溢出,却还硬撑着嘶吼:“凡夫俗子!你敢对我动手?天帝不会放过你的!”
“天帝?”玄肆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俯身一把攥住墨渊的下颌,强迫他抬头看着自己,眼底的猩红翻涌如浪,“等我宰了你,再去问问那所谓的天帝,凭什么让他的狗来碰我的人!”
他抬手甩开墨渊,红玉剑在指尖转了个凌厉的弧度,剑背狠狠砸在墨渊的膝盖上。
又是一声骨裂声响起,墨渊的膝盖彻底弯折成诡异的角度,剧痛让他浑身抽搐,却被玄肆一脚踩住后背,连蜷缩的资格都没有。
“你刚才碰他哪里了?”玄肆的声音轻得像耳语,脚下的力道却越来越重,“是这只手?”
他用剑尖挑起墨渊的手腕,稍一用力,便听“噗”的一声,剑锋刺穿了对方的掌心,从手背穿出。
墨渊发出凄厉的惨叫,神力在体内疯狂乱窜,却被红玉剑上的血光死死压制,连半分反抗都做不到。
玄肆缓缓转动剑柄,看着墨渊痛得面目扭曲,眼中没有半分怜悯,只有嗜血的快意。
“还是这里?”他的目光扫过墨渊的唇,想起方才这人咬住玉辞耳垂的模样,心头的杀意几乎要将理智焚烧殆尽。
他抬脚狠狠踩在墨渊的脸上,鞋跟碾过对方的唇瓣,直到那处血肉模糊,才冷笑出声:“这张嘴也脏了,留着没用。”
剑刃再次举起,墨渊吓得魂飞魄散,终于破了神的体面,哭喊着求饶:“我错了!上神饶命!玉辞上神,求你救救我!”
玉辞靠在床榻上,看着眼前炼狱般的景象,浑身冰凉。
玄肆眼底的疯狂让他陌生又心惊,可看着墨渊血肉模糊的模样,他竟生不出半分同情,只有一种扭曲的快意。
可这快意很快被恐慌取代,他怕玄肆彻底疯魔,怕他真的杀了墨渊,彻底断绝退路。
“玄肆,别……别杀他……”玉辞的声音微弱却清晰,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放了他,我们……我们快走……”
玄肆的动作猛地一顿,握着剑柄的手青筋暴起。
他回头看向玉辞,眼底的猩红稍稍褪去,却仍残留着嗜血的戾气:“师尊,他欺辱你,不能就这么算了。”
“我知道……”玉辞的眼泪再次滑落,看着玄肆染血的指尖,心口疼得发紧,“可杀了他,天帝只会更容不下你。我不想你有事,玄肆,别为了我毁了自己……”
玄肆盯着玉辞含泪的眼眸,那里面的担忧像一盆冷水,稍稍浇灭了他心头的怒火。
他深吸一口气,猛地抽出刺穿墨渊掌心的剑,带出一蓬金色的血雾。
“今天算你命大。”玄肆踢了墨渊一脚,声音冷得刺骨,“滚。再让我看见你靠近师尊半步,我会一点点剥了你的神骨,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墨渊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拖着断腿逃出静心殿,一路留下蜿蜒的金色血迹,再也没了半分战神的威严。
殿内重归寂静,只剩下玄肆粗重的呼吸声和玉辞隐忍的啜泣声。
玄肆扔掉红玉剑,快步走到床前,看着那些嵌进玉辞皮肉的锁神链,眼底的疯狂被心疼取代,指尖颤抖着抚上锁链:“师尊,我这就救你出来。”
玄肆指尖凝聚起残余的灵力,狠狠劈向锁神链。
红玉剑虽已光芒黯淡,却依旧能劈开神界法器,“当啷”两声脆响,锁神链应声断裂,断口处还冒着青烟。
他慌忙俯身,小心翼翼地扶起玉辞,见对方手腕脚踝处的伤口深可见骨,眼泪几乎要夺眶而出,却又强行憋了回去。
此刻他不能慌,必须带着师尊离开这牢笼。
玉辞靠在他怀里,浑身虚软得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只能虚弱地抓紧玄肆的衣襟,气息微弱:“玄肆……我没劲了……”
玄肆将他打横抱起,快步走出静心殿,沿途竟无一名神仙敢阻拦。
墨渊的惨状早已传开,再加上玄肆闯神界、败十八仙的狠戾,众神早已被这凡间帝王的疯魔震慑,只敢远远躲在云雾后窥视。
他抱着玉辞直奔结界破碎处,暗红灵力裹挟着两人的身形,冲破云层,朝着凡间坠落。
风声在耳边呼啸,玉辞往他颈窝埋得更深些,能清晰地感觉到玄肆急促的心跳,和他手臂上不容挣脱的力道。
“玄肆……”玉辞的声音轻得像要被风吹散,“我身上的法力……快留不住了……”
玄肆低头吻了吻他的发顶,下巴抵着他的发丝,声音坚定又带着安抚:“不怕,有我呢。法力没了就没了,以后我养你,什么都给你备得好好的。”
两人的身形刚落在皇宫寝殿,玄肆闯神界、硬撼众神、救走罪神玉辞的消息,已如惊雷般传遍三界。
凡间百姓惶恐不安,街头巷尾都在议论这位敢与神界为敌的帝王。
修真界各派噤若寒蝉,想起渡玉宗旧址的残垣,更觉玄肆的疯魔深不可测。
就连神界,也因这前所未有的挑衅陷入死寂,天帝震怒却迟迟未发落。
谁也不敢再轻易招惹那个抱着玉辞、眼底只剩偏执的凡间帝王。
“陛下连神界都敢闯,还把上神带回来了……这是真要跟天对着干啊!”
“听说西方战神被打得断了骨头、穿了手掌,十八位上仙都拦不住他,也太凶了……”
“往后可千万不能惹陛下,他连神都敢动,咱们这些凡人哪经得起折腾……”
流言蜚语如潮水般涌来,却没一人敢传入皇宫。
玄肆早已下了死令,凡议论此事者,斩立决。
他把所有心思都放在了玉辞身上,遣人遍寻凡间奇珍异草,亲自守在药炉边盯着熬煮滋补的汤药,盛出来晾到温热,才小心地喂到玉辞嘴边。
玉辞的身体远比想象中虚弱。
半数神力被抽走,又经雷刑与墨渊的折辱,神元已濒临溃散,如今只剩一丝微弱的灵力残留在体内,连最基本的疗伤都做不到。
他整日昏昏沉沉地睡,偶尔清醒时,也只能靠在玄肆怀里,连多说两句话都觉得累,脸色苍白得像一张薄纸。
这日午后,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床榻上,玉辞难得清醒些。
他看着玄肆拿着软布,轻轻擦拭自己手心的旧伤,指尖还带着药油的温热,轻声问道:“外面……是不是都在说我们的闲话?”
玄肆动作一顿,随即笑了笑,把他的手贴在自己脸颊上,蹭了蹭:“没有,他们就是觉得敬畏罢了。再说,旁人怎么说跟咱们没关系,我就想让你好好的。”
玉辞看着他眼底的红血丝。
昨晚自己咳了半宿,玄肆就守在床边没合眼,心口一暖,却又泛起淡淡的苦涩。
他抬手,指尖轻轻划过玄肆的眉骨,带着微弱的暖意。
“玄肆,我现在……跟普通人也没两样了。”
“那又怎么样?”玄肆握住他的手,指腹摩挲着他的指尖,眼底满是偏执的温柔,“你是我师尊,是我想护一辈子的人。就算你半分法力都没有,我也能守住你,守住这天下给你看。”
他俯身吻上玉辞的唇,这个吻轻得像羽毛拂过,带着小心翼翼的珍视,和在神界时的疯魔截然不同。
窗外的阳光落在两人交缠的手上,暖得让人安心。
玉辞闭上眼,任由玄肆抱着,指尖轻轻勾住他的衣襟。
玄肆用一场惊天动地的闯局,把他从神界的泥沼里拉了出来,而他,也只能用这残破的身躯,陪着玄肆走完往后的路。
这份安稳没持续几日,皇宫上空突然响起震耳的雷鸣,金色的神光穿透云层,将寝殿照得如同白昼。
玄肆猛地睁眼,将玉辞往床榻深处护了护,起身抄起床边的红玉剑,眼神瞬间沉了下来。
“凡间帝王,盗取罪神,还不速速将玉辞交出,随我回神界领罪!”
殿外传来执法天将的怒喝,话音未落,数道金色灵光已冲破殿门,直逼床榻。
玉辞吓得抓紧玄肆的衣摆,虚弱地开口:“玄肆,你快走,别管我……”
“乖。”玄肆回头看了他一眼,语气却没半分狠戾,反而带着安抚,“躺好,等我回来。”
他纵身跃出寝殿,红玉剑在手中嗡鸣作响,暗红光芒与金色灵光在半空碰撞,炸开刺眼的火花。
“就凭你们,也配来要我的人?”玄肆冷笑,身形如鬼魅般穿梭在灵光之间,剑刃所过之处,天将们的法宝纷纷碎裂。
一名天将祭出巨锤,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砸向玄肆。
他不躲不闪,硬生生用红玉剑抵住锤身,手臂青筋暴起,嘴角却勾起一抹疯魔的笑:“神界的废物,就这点能耐?”
他猛地发力,将巨锤掀飞,剑刃顺势刺穿那天将的肩胛,金色的鲜血喷溅而出。
其余天将见状,愈发疯狂地围攻上来。
玄肆虽因先前闯结界耗损了大半灵力,却依旧凭着不要命的打法占据上风。
他的龙袍被灵光划破数道口子,手臂也被法器擦伤,渗出血迹,可他眼神里的狠戾丝毫未减。
只要这些人还敢觊觎玉辞,他便敢拉着整个神界陪葬。
寝殿内,玉辞靠在床榻上,听着外面的厮杀声,心揪得紧紧的。
他能感觉到玄肆的灵力在快速流失,可自己却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
情急之下,他用尽残余的一丝灵力,指尖泛起微弱的白光,朝着殿外轻轻一点。
那道白光虽微弱,却恰好缠住一名天将的脚踝,为玄肆争取了喘息的机会。
玄肆余光瞥见那道白光,眼底瞬间燃起更烈的战意。他一剑逼退身前的天将,朝着寝殿方向大喊:“师尊别怕,我马上就好!”
话音落,他将红玉剑横在胸前,猛地催动体内最后一丝禁术之力,剑身暗红光芒暴涨,如同一道血色闪电,瞬间刺穿了三名天将的神府。
剩下的天将吓得魂飞魄散,再也不敢上前,狼狈地驾着祥云逃回神界。
玄肆拄着红玉剑,大口喘着粗气,身上的伤口还在流血,却顾不上擦拭,转身冲进寝殿。
见玉辞好好地躺在床榻上,只是脸色更白了些,他才松了口气,踉跄着扑到床边:“师尊,我没事,他们都被打跑了。”
玉辞抬手抚上他流血的手臂,轻嗔:“你又受伤了……”
“小伤,不碍事。”玄肆握住他的手,笑着蹭了蹭他的脸颊,“只要能护着你,这点伤算什么。以后不管谁来,我都替你挡着。”
窗外的神光渐渐散去,阳光重新落回寝殿。
玄肆靠在床沿,紧紧握着玉辞的手,哪怕浑身酸痛,心里却无比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