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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二章 ...

  •   刚走出没两步,玉辞的脚步就顿住了,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倦意,连呼吸都比刚才急促了些。

      玄肆看在眼里,心里一紧,立刻停下脚步:“师尊,是不是累了?要不我们先歇会儿?”

      玉辞摇了摇头,刚想开口说“没事”,就觉得眼前一阵发黑,身体晃了晃,差点栽倒。

      玄肆眼疾手快,连忙扶住他,语气里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师尊,您别硬撑了,我背您走。”

      “胡闹!”玉辞皱起眉,语气里带着惯有的刻薄,“本君还没弱到要靠徒弟背的地步。”

      话虽这么说,却没力气推开玄肆。

      神符反噬的余痛还在作祟,刚才强行撑着站起来已经耗了不少力气。

      玄肆没管他的拒绝,弯腰蹲在他面前,后背挺得笔直。

      “师尊,您要是摔了,我们更难走。您就当是让我省点事,别再折腾了。”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您放心,我力气大,肯定能把您背稳。”

      玉辞看着他的后背,黑发垂落在肩头,还沾着些雪粒,却透着一股让人安心的力量。

      他犹豫了片刻,终是抵不过身体的疲惫,轻轻趴在了玄肆背上。

      玄肆感觉到背上的重量,心里一暖,小心翼翼地站起来,双手稳稳托住玉辞的腿弯,脚步放得极慢:“师尊,您要是不舒服,就跟我说。”

      玉辞没说话,只是将脸轻轻贴在玄肆的后颈,能清晰感觉到少年身上传来的温度,还有他平稳有力的心跳。

      素白的衣摆垂落在玄肆的胳膊上,带着点冰凉的触感,却让玄肆的心里暖暖的。

      两人沿着来时的路往山下走,积雪没到脚踝,每走一步都要费些力气。

      玄肆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后背渐渐渗出薄汗,却没敢停下。

      早一点回到宗门,玉辞就能早一点得到救治。

      玉辞靠在玄肆背上,渐渐放松下来,疲惫感席卷而来,眼皮越来越重。

      他强撑着睁开眼睛,看着玄肆沾了雪的发梢,又看了看他紧紧托着自己腿弯的手,琉璃眸里闪过一丝暖意。

      “玄肆。”

      玉辞的声音轻得像风,带着一丝困意。

      “师尊,我在。”

      玄肆立刻应道,脚步又慢了些。

      “你……会不会累?”玉辞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心。

      玄肆笑了笑,语气里满是轻松:“不累,我力气大着呢!您忘了,上次宗门比武,我还背着重物跑了十里地呢!”

      玉辞没说话,只是轻轻“嗯”了一声,眼皮越来越重,渐渐靠在玄肆背上睡着了。

      均匀的呼吸声落在玄肆的后颈,带着一丝温热的气息。

      玄肆感觉到背上的人睡着了,脚步放得更轻了,生怕惊扰了他。

      他看着前方的路,心里满是坚定。

      以后,他一定要变得更强,再也不让玉辞受这样的苦,一定要好好保护他的师尊。

      不知走了多久,夕阳渐渐西沉,将天空染成了橘红色。

      玄肆终于看到了山下的炊烟,心里一喜,脚步也快了些:“师尊,快到宗门了,我们马上就能到家了。”

      背上的人没回应,只是呼吸依旧均匀。

      玄肆没再打扰,继续背着他往宗门走,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夕阳的余晖漫过宗门山门时,玄肆背着玉辞刚踏上石阶,积雪在靴底碾出细碎的声响。

      守在门口的两名弟子见了,连忙丢下手里的扫雪工具快步迎上来,看清玉辞苍白的脸色时,瞳孔骤然一缩。

      “玄肆师兄!玉辞师尊这是……”

      “别多问,”玄肆的声音带着奔波后的沙哑,却透着不容置疑的急切,“立刻去请医师到静心崖的院子,再通知所有长老速去议事,就说玉辞师尊的情况,需得当面商议。”

      他说话时没停步,背着玉辞往山上走,后背早已被汗水浸透,衣料贴在皮肤上,被山间晚风一吹,泛着刺骨的凉,可他只觉肩上的重量比什么都重,连冷意都浑然不觉。

      两名弟子不敢耽搁,一个转身往医师房跑,另一个抄近路往长老院去。

      玄肆背着玉辞沿着石阶往上走,每一步都走得极稳,生怕颠簸到背上的人。

      玉辞靠在他颈间,呼吸轻得像羽毛,素白的手垂在身侧,指尖冰凉,偶尔轻轻蹭过玄肆的胳膊,都让他心里一紧。

      到了静心崖的院子,玄肆轻轻推开房门,先将玉辞小心地放在榻边的软凳上,又快步去铺被褥。

      他记得玉辞畏寒,特意把最厚的那床蚕丝被找出来,仔细铺展平整,连边角都掖得严丝合缝。

      做完这一切,才又俯身,小心翼翼地将玉辞抱到榻上,动作轻得像对待易碎的琉璃盏。

      “师尊,您先歇会儿,医师很快就来。”

      玄肆坐在榻边,伸手将玉辞散落在额前的白发拨到耳后,指尖碰到他微凉的肌肤时,心里又泛起一阵酸涩。

      玉辞睁开眼,琉璃眸里带着几分倦意,却还是扯了扯嘴角,语气依旧刻薄:“慌什么?本君还没那么脆弱。”

      话虽这么说,却没推开玄肆的手,只是轻轻眨了眨眼,目光落在他汗湿的衣领上,声音轻了些。

      “你也歇会儿,看你这满头汗,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

      玄肆刚想说“我没事”,院外就传来了脚步声。医师提着药箱匆匆赶来,身后跟着几位须发皆白的长老,为首的沈砚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糕点,显然是被仓促叫过来的。

      “玉辞师尊!”沈砚刚进门就快步走到榻边,目光落在玉辞苍白的脸上,眉头瞬间拧成了疙瘩,“这到底是怎么了?你们在冰川寻到灵曦草了吗?”

      玄肆起身让开位置,医师已经上前,伸手搭在玉辞的手腕上,指尖轻轻搭脉,脸色渐渐沉了下去。

      玄肆站在一旁,深吸一口气,将冰川上的事慢慢说出来。

      从找到灵曦草时的欢喜,到捣药时特意加蜂蜜的小心,再到玉辞服药后神符反噬骤然加重、嘴角溢血的惊险,最后到靠残存神力暂时压制反噬的艰难,每一个字都带着后怕,连声音都忍不住发颤。

      “竟会这样……”李砚听完,重重叹了口气,伸手捻着胡须,眼底满是懊悔,“是我们疏漏了,只记得灵曦草能解寒症,却忘了玉辞体内的神符是天界所刻,寻常草药哪能轻易触碰?这才害了玉辞。”

      “现在说这些也无用。”苏棠皱着眉,目光落在医师身上,“医师,玉辞如今的情况,到底怎么样?能不能先开些药缓解?”

      医师收回手,缓缓摇了摇头,语气沉重得像压了块石头:“仙尊体内的神符之力比之前活跃了数倍,灵曦草的寒气又伤了脾胃,我只能开些温补的汤药,暂时稳住他的气血,缓解疲惫。可要说化解神符反噬……”

      他顿了顿,终究还是说了实话,“难啊,这神符是天界刑罚所刻,寻常医术,根本触不到根源。”

      玄肆的心猛地一沉,指尖微微发颤,刚想开口说“就算走遍天下,也要找到能治的药”,就听到榻上传来轻微的动静。

      玉辞缓缓睁开眼,目光扫过几位长老,声音虽弱,却依旧带着几分清冷的底气:“各位不必自责,是本君自己大意了。当年被贬下凡时,曾听闻神符反噬的解法,只是那时没放在心上,如今倒记起来了。”

      这话一出,满室的人都愣住了。

      沈砚连忙俯身:“玉辞师尊,您真有办法?”

      玉辞靠在枕头上,微微偏过头,目光落在窗外渐渐暗下去的天色上,声音轻得像风:“天界禁地深处,长着一株凝神花。那花能调和天地间的异种力量,不管是神力冲突,还是符咒反噬,都能化解。只是……”

      他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复杂。

      “当年我在天界时,禁地就有重重禁制,如今过了这么多年,怕是更凶险了。更何况我们如今都是凡间之身,想要进去,难如登天。”

      “再难也要试试!”玄肆忽然开口,声音响亮得让满室寂静了一瞬。

      他往前走了两步,站在榻边,黑发下的蓝眸亮得惊人。

      “只要能治好师尊,别说是天界禁地,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去得!”

      几位长老看着他坚定的模样,都沉默了。

      大长老捻着胡须,沉吟片刻,终是点了点头:“玄肆说得对,总不能看着玉辞师尊受反噬之苦。这样,我们分两步走,第一步,派弟子去查天界禁地的下落,还有凝神花的具体习性,毕竟这么多年过去,情况或许有变。第二步,玄肆,你留在宗门照顾玉辞师尊,每日盯着他喝药休息,他这身子,再也经不起折腾了。”

      “我知道。”玄肆点头,目光落回玉辞身上,语气软了些,“师尊,您放心,我会好好照顾您,等查到凝神花的消息,我就去把它带回来。”

      玉辞看着他,琉璃眸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暖意,却还是嘴硬:“谁要你照顾?本君自己能行。只是你别逞能,天界禁地凶险,真要去,也得做足准备,别到时候没拿到花,反而把自己搭进去,还得让本君费心救你。”

      这话听着刻薄,却让玄肆心里暖暖的。

      他笑着点头:“我知道,我不会莽撞的。”

      几位长老又叮嘱了几句,比如让玄肆务必按时给玉辞喂药,若有反噬迹象立刻传讯,才带着医师离开。

      医师临走前留下了药方,还特意嘱咐玄肆,汤药需得温到不烫口才能给玉辞喝,他脾胃弱,受不得凉。

      院子里终于安静下来,只剩下玄肆和玉辞。

      玄肆坐在榻边,伸手轻轻握住玉辞的手,掌心的温度慢慢渡过去。

      玉辞靠在枕头上,渐渐闭上了眼睛,呼吸也变得平稳起来。

      日子在药香与剑鸣声中缓缓流过。玄肆每日天不亮就起身,先去膳堂给玉辞炖好温补的灵草粥,看着他喝完药、吃过早饭,才提着红玉剑去后山的练剑场。

      晨光透过薄雾洒在他身上,黑发被风掀起,蓝眸里满是专注,每一次挥剑都带着破风的锐响,剑气劈开地面的积雪,溅起细碎的雪沫。

      玉辞则大多时候侧卧在榻上,单手撑着额头,透过窗棂看着后山的方向。

      偶尔玄肆练剑的间隙回头望,总能对上他琉璃般的眸子,虽没什么表情,却让玄肆心里一暖,挥剑的力道又重了几分。

      再过三个月就是宗门大比,他要拿第一,要让所有人知道,他有能力护好师尊。

      “手腕再沉些,红玉剑的剑气要凝而不散,你现在这样,劈不开三阶妖兽的防御。”

      这日午后,玄肆刚练完一套剑法,正擦着额角的汗,就听到院门口传来玉辞的声音。

      他回头望去,见玉辞披着素白披风站在那里,白发被风轻轻吹起,脸色比之前好了些,却依旧苍白。

      “师尊!您怎么出来了?外面风大,小心着凉。”

      玄肆连忙跑过去,伸手想扶他,却被玉辞轻轻避开。

      “在屋里待得闷,出来透透气。”玉辞的目光落在他手里的红玉剑上,眉头微蹙,“刚才那招破云斩,你剑招太急,把灵力都散了。本君教你时怎么说的?剑要稳,心要静,你这毛毛躁躁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

      玄肆挠了挠头,嘿嘿笑了两声:“我这不是想快点练好,等宗门大比拿第一嘛。”

      “拿第一不是靠急出来的。”玉辞往前走了两步,走到练剑场中央,伸手道,“把剑给我。”

      玄肆连忙递过红玉剑。

      玉辞接过剑,手腕轻轻一转,剑身在空中划过一道暗红的弧线,剑气瞬间凝聚,竟将地面的积雪劈出一道整齐的沟壑,深达半尺。

      他的动作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素白的衣摆在风中翻飞,仿佛回到了当年那位能扛着天雷护苍生的神。

      “看好了,”玉辞的声音清冽,“破云斩的关键不在快,在凝。灵力要顺着剑身走,到剑尖时再猛地爆发,这样才能发挥最大的威力。”

      他一边说,一边又演示了一遍,剑招不快,却每一步都精准无比,剑气落在地上,只听“咔嚓”一声,一块巨石被劈成两半。

      玄肆看得眼睛都直了,连忙点头:“我知道了,师尊!我再试试!”

      玉辞把剑递给他,靠在旁边的树干上,单手撑着额头,目光落在他身上。

      玄肆按照他说的方法,调整呼吸,慢慢凝聚灵力,手腕下沉,猛地挥剑。

      这一次,剑气果然凝实了许多,虽没玉辞劈得深,却也比之前好了太多。

      “不错,有进步。”玉辞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就是还不够熟练,多练几遍。”

      玄肆心里一喜,连忙继续练剑。

      阳光洒在他身上,汗水顺着脸颊滑落,却一点都不觉得累。

      玉辞靠在树干上看着他,偶尔指点几句,大多时候只是沉默地看着,琉璃眸里偶尔闪过一丝复杂,像是想起了什么,又很快压下去。

      傍晚时分,玄肆终于练完剑,累得坐在地上直喘气。玉辞走过去,递给他一个水囊:“喝点水,别渴着。”

      玄肆接过水囊,仰头喝了几口,才缓过劲来。

      他看着玉辞,忽然想起长老们说的,师尊曾经有个徒弟,却被背叛了。

      他心里一紧,小心翼翼地问道:“师尊,您以前……是不是也这样教过别的徒弟?”

      玉辞的身体僵了一下,目光落在远处的山峰上,声音轻得像风:“都过去了。”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你和他不一样,你比他踏实,也比他……更让本君放心。”

      玄肆心里一暖,连忙坐起来:“师尊,您放心,我不会像他一样的!我会一直陪着您,等拿到凝神花,治好您的反噬,我们还一起去看静心崖的桃花。”

      玉辞没说话,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往院子走:“天黑了,回去吧,别着凉了。”

      玄肆看着他的背影,他知道,师尊心里还有过去的伤,可他会慢慢暖化这份冰冷,会用行动证明,他不是那个会背叛的林清玄,他是会一直陪着师尊,护着师尊的玄肆。

      接下来的日子,玄肆练剑更刻苦了。

      玉辞也偶尔会从屋里出来,指点他几招,虽然依旧嘴硬,却比之前温柔了许多。

      有时候玄肆练到深夜,回去时总能看到屋里还亮着灯,桌上放着温好的灵草粥。

      他知道,那是师尊特意为他留的。

      宗门大比的日子越来越近,玄肆的剑术也进步得越来越快。

      晨雾还没散尽的时候,后山练剑场的青石地上已落了层薄雪。

      玄肆提着红玉剑站在场中,指尖先在剑柄上摩挲了两下。

      这是玉辞教他的习惯,说是握剑前先感受剑身的灵力,才能让招式更顺。

      他深吸一口气,将灵力缓缓注入剑身,暗红的剑气在剑尖凝聚,映着晨光,泛着细碎的光。

      “呼——”

      随着一声轻喝,玄肆手腕下沉,剑身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破云斩的招式落下,剑气劈开地面的积雪,却没像上次那样散成碎沫,而是在雪地上留下一道深约三寸的沟壑,边缘齐整,连飞溅的雪粒都带着规律。

      他刚收剑,就听到身后传来轻浅的脚步声。

      回头时,见玉辞披着素白披风站在不远处的石阶上,白发上沾了些雾水,像落了层细雪。

      玄肆连忙迎上去,声音里带着几分雀跃:“师尊,您看!我这次的破云斩是不是比昨天稳多了?”

      玉辞的目光落在那道雪沟上,琉璃眸里没什么波澜,却轻轻点了点头:“比昨天强些,就是收尾时灵力收得太急,剑招还差点韧劲。”

      他往前走了两步,伸手接过玄肆递来的红玉剑,指尖刚碰到剑柄,就微微顿了顿,剑身还带着玄肆掌心的温度,比寻常兵器暖些。

      玉辞握着剑,侧身对着练剑场中央,素白的衣摆在晨风中轻轻晃。

      他没急着挥剑,先缓缓转动手腕,让灵力顺着剑身慢慢游走,直到剑尖泛起一层淡淡的红光,才猛地抬手。

      没有多余的动作,只一剑落下,剑气却像有了生命,不仅劈开了积雪,还在地面上留下一道深达半尺的痕迹,连旁边的矮松都被剑气带得轻轻晃了晃。

      “看好了,”玉辞收剑转身,将红玉剑递还给玄肆,声音清冽,“收尾时别慌着收灵力,让它顺着剑招自然消散,这样既不会浪费灵力,还能让剑招更有余劲。”

      玄肆接过剑,照着玉辞的样子试了试。

      先慢慢凝聚灵力,感受着它在剑身里流动的轨迹,挥剑时特意放慢了收尾的动作。

      这一次,剑气落在雪地上,不仅稳,还真的多了几分韧劲,连雪粒都没溅起多少。

      “对了,就是这样。”玉辞站在一旁,看着他反复练习,偶尔出声指点一两句,“手腕再放松些,别绷那么紧,你是练剑,不是跟剑较劲。”

      玄肆一边应着,一边继续挥剑。

      晨雾渐渐散去,阳光透过树枝洒在他身上,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雪地上,瞬间融成一小片水渍,可他却浑然不觉,只一心想着把每一个剑招都练到最好。

      再过一个月就是宗门大比,他想让玉辞看到,他能行。

      练到日头渐高时,玄肆才停下来。

      他坐在石阶上,接过玉辞递来的水囊,仰头喝了几口。

      玉辞坐在他旁边,单手撑着额头,目光落在远处的山峰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师尊,”玄肆忽然开口,声音轻了些,“您以前教徒弟的时候,是不是也这么有耐心?”

      他想起上次问起这事时玉辞的反应,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生怕触到他的痛处。

      玉辞的目光转回来,落在玄肆身上,沉默了片刻才轻声道:“以前没这么教过。”

      他顿了顿,补充道,“以前的徒弟,性子比你急,没耐心练这些基础剑招。”

      玄肆心里一暖,知道玉辞这是在变相说他踏实。

      他嘿嘿笑了两声,又问道:“那师尊,您觉得我这次宗门大比能拿第一吗?”

      玉辞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嘴角几不可察地勾了勾:“能不能拿第一,要看你自己。不过以你现在的进度,只要别犯毛毛躁躁的毛病,进前三应该没问题。”

      “我才不要前三,我要拿第一!”玄肆皱了皱眉,语气里带着几分倔强,“我要拿第一,让所有人都知道,我玄肆的师尊是玉辞,我有能力护好他!”

      玉辞没说话,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阳光落在他的白发上,泛着淡淡的光泽,琉璃眸里也添了几分暖意。

      这个徒弟,虽然笨了点,却比他想象中更执着,也更让他放心。

      两人坐在石阶上,安静地待了一会儿。

      晨风吹过,带着松针的清香,偶尔有小鸟落在旁边的树枝上,叽叽喳喳地叫着,却一点都不觉得吵。

      玄肆看着玉辞的侧脸,心里忽然觉得很安稳。

      要是能一直这样,每天跟着师尊练剑,听他指点,就算没有凝神花,就算神符反噬一直好不了,好像也没那么可怕。

      “好了,别愣着了。”玉辞站起身,拍了拍衣袍上的雪,“该回去喝药了,你也该去膳堂吃早饭了。”

      玄肆连忙站起来,扶着玉辞的胳膊,小心翼翼地往山下走。

      阳光洒在两人身上,将他们的影子叠在一起,慢慢往前挪。

      日子虽慢,却满是细碎的暖意,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宗门大比,也为遥远的天界禁地之行,悄悄攒着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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