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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斗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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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号包厢加价至134万五千美元！”“55号买家赵先生135万美元！”“01号包厢买家继续加价135万五千美元！”
下面的男生看上去已经有些急得不知所措，咬咬牙，又按了一下竞价器。
女拍卖师立刻抬起白手套：“136万！55号买家赵先生给出了136万美元的高价！”
场内骚动不已，悄声说话讨论的声音逐渐嘈杂起来，工作人员不得不出声维持现场秩序。
瀑布倾泄的水晶吊灯折射出的璀璨如同簌簌坠落的星尘，每一次举牌都仿佛将光影揉成液态琥珀。
随着竞价槌的一次次扬起，竞拍价格来到了136万五千美元，折合人民币980万两千八百八十四元。
欧淼按的手指头有点麻了，回头看，何昶希百无聊赖地玩起了手机，陆朝空低低地在跟宋居然不知道说什么。
收回目光，下面的小男生杵在座位上，周围围了一圈人，生动诠释了沉默是今晚的拍卖。
一根大香蕉在群里欲哭无泪：“还有米吗还有米吗还有米吗【跪求】敌人火力太猛了请求支援【大哭】【大哭】【大哭】”
潜水，沉默，九百八十多万，群里十几个在现场的富二代，相当于每人出了一百万。
还没拍到。
温莎城堡在逃保安：“不开玩笑，我怀疑01号包厢在针对我们，你是不是得罪人家了【怀疑】【震惊】【怀疑】”
玛丽莲·梦游：“不开玩笑，以现在的价格本小姐三天零花钱已经搭进去了，没听着响【求放过】【谁来为我发声】【苍天无盐】”
天道酬我：“不开玩笑，我赛龄最长入圈最早，拍过的签名手套限量版绝版都有，撑死十万美金，没见过拍到一百三十六万美金的【哂笑】【禁止虐待老人】【无语凝噎】【头秃求放过】”
天线短路宝宝（见过星爷本人版）：“呐，现在你就见到了【苦涩】【苦涩】”
一根大香蕉简直没眼看，群里开始胡天海聊说明确实觉得不值当的了。抬头，是无数人群目光中夹杂的队友的无奈，以及拍卖师小姐姐期待的眼光。
他慢慢放下了点天灯的牌子，以及把手摁麻的竞价器。
然后摆了摆手。同时不忘看了眼上面的01号包厢。
那人影已经坐下了，透过纱帘可见他正一只手支在额头望着下面，仿佛这副手套的拍卖只是他们几只小卡拉米的兵荒马乱。
再依依不舍地回望展台上的绝版Ricky手套，一根大香蕉内心悲伤逆流成河。他恨！恨世上所有比他钱包鼓的人！恨所有投胎比他好的人！
尤其更恨01号包厢跟他竞拍的那个人！！
“136万五千美元一次，136万五千美元两次，136万五千美元三次，我宣布本次斗灯……”
拍卖师小姐姐即将落锤定音的前一秒、在结束斗灯千钧一发的前一秒，在场所有人包括她都注意到了，01包厢对面的02包厢墙壁右侧极为缓慢而平静地升起了一盏光线柔和的纱灯。
坐在台下的富二代思维在震惊中裂成两半，尤其一根大香蕉和他的友军，齐齐傻了眼。
“还有高手？！卧槽……”一根大香蕉旁边的同伴压低声音震惊，转念一想又叹：“唉……就算刚才斗赢了，今天也注定铩羽而归。”
震惊之后是长久的沉默，仿佛有人凭空抽走了厅内的空气，刚才斗灯还能听见此起彼伏的倒抽气声，现在只剩一片死寂。
不少人偷瞄了眼展台上亮的晃眼的灯光下，那副熠熠生辉的手套。它的主人能想到它能卖到一百多万美元的价格吗？
同伴拍了拍大香蕉肩膀，对方没反应。
一根大香蕉在发呆，刚才竞拍的时候他每一根神经末梢都在噼啪炸响，现在睫毛却因为过度惊悸而微微抽搐，憋半天蹦出一句：
“我恨有钱人。”
同伴就地绝倒。
目瞪口呆的除他们之外还有富一代。
二楼消费不低所有人都知道。但二楼统共四个包厢，从拍卖会开始到现在之前没人竞拍，直到杂七杂八的拍品第一件——这副手套出场。
换句话说，二楼的这两个包厢都是冲这副手套来的。
与此同时女拍卖师扶了扶耳麦，用不算太高但因为沉默而显得格外清楚的声音说出：“好，我们二楼02包厢的买家同样选择‘无限竞价’……”
突然，所有人都看到她扶着耳麦的手微微一顿，接着柔和清丽的声音透过话筒传出来：“请大家稍等片刻，两分钟后拍卖继续。”
人群骚动起来。有不少富一代跟年轻一代打听这个叫Ricky的是谁，有什么辉煌战绩。
“拍到136万美元的高价，没完了还。”
“给我搜搜这个Ricky到底是财神爷座下大弟子啊还是怎么着。”一个男人对身旁落座举牌的助理说。
抱有同样想法的不少，纷纷掏出手机开始搜索这个Ricky究竟是何方神圣。
对面亮起灯显然是欧淼、包括陆朝空何昶希在内都始料未及的。不等欧淼开口，陆朝空便招呼站在门口的工作人员：“去问问对面是谁。”
一般这种情况，互相之间你让我让很正常。
对方给个面子让这边不是难事。
工作人员快步出去，一分钟后回来，给陆朝空的答复却是一支正在通话的手机。
他接过低声说了几句，冲欧淼扬了扬，欧淼会意，起身拿过手机：“喂？”
里面传来男人略显成熟却不失爽朗的声音：“欧淼，好久不见。”
欧淼一听，道：“我还以为是谁。哥你不是在国外么？这谁手机？”
因为欧淼微微捂着防止震耳朵，宋居然只能隐约听见几句经过电流扭曲的声音：“公司助理，今天叫她来替我拍个东西。”
欧淼：“这手套对哥很重要 ？”
电话那头：“恩。很重要，我叫她先观望最后关头再出手。说实话拍到这个价格很出乎我的意料。”
欧淼：“我也很意外，拍的人很多，加上你一共点了三盏灯。”
电话那头奇了：“还有谁？”
欧淼：“几个跟我年龄差不多的，家境差点，拍的时候一直在下面商量，应该是一起凑的钱。”
电话那头开门见山：“怎么样，老弟卖哥个面子，让给我？”
欧淼眼珠微转，何昶希陆朝空听见脸上均有诧异。
本来他们想让对方让的，没想到对方对这副手套的执着程度比他们想象中还高。
到这个价格还紧咬不放可见是不会放手了，不如给个面子卖个人情，总好过便宜了卖家。欧淼笑：“哥都开口了，我当然不跟哥争。”
于是众目睽睽之下，01号包厢灭了灯代表将拍品拱手相让。熟悉拍卖的在座的所有人知道，二楼两个包厢谈妥了。
于是这副名为极速荣耀·传奇见证的F1锦标赛年度总冠军Ricky的赛车手套被02号包厢的神秘买家收入囊中。
随着拍卖师锤子落下，这场轰轰烈烈满是战火硝烟的手套争夺战终于告一段落。
何昶希从进来看到宋居然全程打瞌睡到现在眼神发亮、兴致勃勃的样子，不禁问：“好玩吗？”
“好玩。”
他笑了几声，忍不住逗他，“怎么个好玩？”
“斗灯很精彩。很有意思。”宋居然摩挲着下巴认真评价，“有钱人真会玩。”
这句话也就他说出来，他们才会觉得不夹枪带棒。因为看他神情就知道，他是真觉得好玩。
最后一句把欧淼逗笑了，本来他还在为半路杀出两个对手没拍到藏品耿耿于怀，听见他觉得有意思也算值了。
“今天看了场好戏。”陆朝空意味深长。
欧淼收回目光时跟陆朝空对上，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的心思无所遁形。但同样，他也在陆朝空眼中看见了不一样的心思。
至于怎么个不一样，欧淼心想，跟他是一样的吧。
“接下来干什么？”何昶希问。
宋居然打了个哈欠，“回房睡觉。”
“这么早？这才不到十二点。”何昶希看了眼表。
“十二点不睡觉你想干嘛？”
欧淼眼珠转了转：“去酒窖喝一杯怎么样？”
这个提议得到了除宋居然以外所有人的同意，小酌一杯伴着醉意入睡再好不过了。宋居然却道：“你们去吧，我困了。”
“哎，别呀，就我们仨有什么意思？”
宋居然斜眼看他：“加上我就有意思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说这话的时候三人颇有默契地想起了给他拍视频和照片那天的事，即使他们一开始没往这方面想，但现在宋居然的反问好像从侧面印证了什么。
“你是在酒吧干过的人，几杯酒而已，不会怎么样的。”欧淼安抚道。
“是啊，不会怎么样的。”宋居然慢悠悠说，“那既然这样，你们敢不敢喝我调的酒？”
此话一出，三人你看我我看你，愣是没一个人敢爽快答应。然而这好像是除了赛车以外宋居然第一次主动提出要干什么。
知道他存了别的心思，彼此眼神交汇之后发现也不想拒绝。
陆朝空：“你还会调酒？”
“当过一段时间学徒。”宋居然懒懒打了个哈欠。
“那敢情好，走吧。”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