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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影噬谜局 ...

  •   教师办公室里弥漫着陈旧的气息,应急灯的青灰光芒在墙面投下晃动的影子。林深率先走向入门右手边的铁皮文件柜,上层开放式隔层里,电子蜡烛的红光在积灰的柜壁上晃出细碎光斑,烛芯处的LED灯珠忽明忽暗,像濒死的萤火。
      他指尖扫过文件柜的金属边缘,锈迹在指腹留下细微的涩感。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背上那道浅淡的红痕,那是裴照影治愈时留下的印记,此刻正随着他紧锁的眉头微微发烫。
      “下层柜门是锁着的,”林深回头看向苏晓晴,她正蹲在斑驳的办公桌前翻找抽屉,开衫的袖口蹭过桌沿的剥落漆皮,“得找找钥匙。”
      苏晓晴的动作顿了顿,抬起头时脸色苍白,睫毛上还沾着刚才受惊时未干的泪痕:“林深,你有没有觉得有点奇怪?”
      “嗯?”林深刚要拉开另一个抽屉,闻声转头,看见她攥着抽屉把手的手指微微发抖。
      “我刚刚突然想到,如果我们现在不在2025年的话,”苏晓晴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音,“这密室按理说不该存在才对,可为什么这些东西……我们都能摸到?”她抬手碰了碰桌角的笔筒,塑料筒身传来冰凉的触感,真实得不容置疑。
      林深皱起眉,走到她身边蹲下身,目光扫过斑驳的桌面。“或许这里是‘夹心饼干’一样的空间,”他指尖在课程表上轻轻敲击,手背上的红痕被按压得泛出浅粉,“上层是2025年的密室壳子,下层叠着2019年的旧校空间。”这个念头刚冒出来,连他自己都觉得荒诞,却又莫名贴合苏晓晴的遭遇,“这大概就是你能同时看见两个世界东西的原因。”

      “那……角落里的影子也……”苏晓晴下意识往林深身后缩了缩,眼角余光瞥向办公室最里侧的角落。在她的视角中,那里正蜷缩着一团模糊的黑影,像被揉皱的墨纸,一动不动。
      “除了它,还有别的吗?”林深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看见积灰的墙角,并无异常。拇指再次摩挲手背的红痕。
      苏晓晴摇了摇头,重新低下头去翻抽屉。木质抽屉滑轨干涩,拉出时发出刺耳的“吱呀”声。“这里有把钥匙!”她突然出声,从抽屉深处摸出一个黄铜钥匙,钥匙齿上沾着些许铁锈。
      林深从苏晓晴那里接过那把黄铜钥匙,钥匙齿上的铁锈蹭在掌心,带着一种陈旧金属特有的冰凉与粗糙的触感。他将钥匙插入柜门锁孔,转动时发出"咔哒"轻响,锁芯内部似乎有齿轮错位的闷响。柜门向内推开的瞬间,一股混合着灰尘与铁锈的气味扑面而来。
      柜子深处藏着个手掌大小的铁皮盒子,颜色与柜壁几乎一致,表面覆着薄灰,若不是林深眼尖,很容易就忽略了这个东西。他伸手去拿,却发现盒子嵌在柜壁凹槽里,怎么用力都纹丝不动。
      "这盒子是固定死的。"他皱眉观察,发现柜子角落嵌着个标有"15g"的小型金属平台,伸手触摸,平台表面光滑,应该是压力感应装置。
      他摸出自己的校徽放上去,平台毫无反应。林深盯着"15g"标识,指尖敲了敲金属面,一枚校徽的重量显然不足。他想起《斜屋犯罪》里的冰锥陷阱:受害者踩中压力石板,天花板夹层的冰锥便会松动坠落。他想到那个被冰锥刺穿心脏的受害者,下意识抬头看了眼昏暗的天花板,好在视野里空无一物。
      在这诡谲的环境里他一抬头发现天花板上趴了个人林深都不觉得奇怪了
      "需要15g重的东西。"林深向苏晓晴伸出手,拇指无意识地划过手背红痕,"晓晴,借下校徽。"
      两枚校徽压上平台的瞬间,"15g"指示灯亮起绿光,铁皮盒"咔嗒"弹开。林深眼底闪过了然:校徽不仅是身份锚点,更是解密的钥匙。他本以为在这诡影重重的空间里传统解密思维会失效,结果还是低估了设计逻辑。
      林深从铁皮盒中取出棕色玻璃试剂瓶与喷头,玻璃瓶的瓶身贴着张泛黄的标签,黑色油墨印着"KSCN",右下角标注着"分析纯"字样。
      就和化学实验室里标准化的试剂瓶一样。
      “不对劲。”林深叩击瓶身,试剂在应急灯下晃出浑浊的涟漪,拇指摩挲红痕的动作更频繁了些,“这瓶试剂近期肯定被开封过。”
      苏晓晴凑上前,鼻尖差点碰到瓶口:“你怎么看出来的?”
      “沉淀分布的太均匀了。”林深将瓶身侧对光线,红褐色絮状物在液体里缓缓旋转,“硫□□长期静置会沉在瓶底,但这些沉淀像才被摇匀过。”他拧开瓶盖,一股类似稀释漂白水的气味直冲鼻腔,苏晓晴下意识眯起眼。“还有这潮解结晶,老章说这里半年没人来了,但封口处的晶体薄得反常。除了我们,近期还有其他人来过这里。”
      而那个人显然不是直线前往医务室的裴照影。

      苏晓晴听明白了他的意思:“老章是在对我们说谎?”
      “虽然不知道目的是什么,但目前看来的确是这样。”
      林深翻出先前找到的蓝色文件夹,封面已经被潮气浸得发皱。打开后,里面夹着一个透明的防潮密封袋,袋内是张折叠的纸张。
      “先试试这个。”他抄起喷头对准密封袋里的纸张。试剂接触纸面的瞬间,血红色的字体如活物般窜出,“硫□□遇三价铁会呈现出血红色,”他指尖划过字迹边缘,语速急促,手背上的红痕仿佛也跟着发烫,“但这显色的速度比标准反应快了太多,不太对劲。”
      苏晓晴猛地抬头:“所以是有人调浓了试剂?”
      “不止。”林深喉结滚动着压下寒意,拇指用力按了按红痕,“这更像是有人在掐着表催我们加快解密节奏,逼着我们往储藏室钻。”
      不过现在想的再多也猜不出真相,还是先根据目前已知的线索解密。林深将注意力重新投回成绩单,纸张边缘留着明显的折叠痕迹,折痕全集中在八个标有浅直线、交叉线等符号的学生姓名处。指尖顺着折痕按压,能感受到纸张背面有轻微压痕,说明在他们之前的翻看者注意力始终聚焦在这八个人身上。
      纸张上是一张成绩单,表格里列着序号、姓名、各科得分与评语栏,非常标准的高中成绩单模板。林深的目光扫过得分列,大部分学生成绩正常,唯有八个学生的分数格外扎眼,语文19分、数学23分、英语31分,政史地也多在40分上下浮动,若是以成绩评价优劣的话,这几个学生确实在”差生“的行列中。更特别的是,这八人的序号处没标数字,而是画着浅直线、交叉线等符号。
      “这些应该就是我们‘扮演’的学生了。”他指着评语栏,那里用工整字体印着“基础知识薄弱,建议参加储藏室专项辅导”,右下角是“章崇明”的电子签名,日期标注为2019年9月10日。
      章崇明……应该就是老章的真名了。
      林深指尖摩挲着纸面褶皱,想起试剂瓶的异常、老章“半年无人玩本”的谎言,心下更沉。
      这人从一开始就没说过真话。
      眼前这张“成绩单”太过规整,反倒像刻意伪造的道具。他抬头看向苏晓晴,她正盯着墙角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看看。”林深将成绩单递过去,声线压得极低,指节触碰到纸面泛黄的边缘,“老章的话没一句能信,没准你能看见这纸上藏着的东西。”
      “好,我试一试。”

      苏晓晴的指尖刚触到纸页,视野骤然覆上毛玻璃般的重影。脑海里白炽灯的刺目白光与眼前应急灯的青灰光晕绞成螺旋,走廊里学生的嬉笑声穿透时空而来,在耳膜上碾出细密的嗡鸣。
      她踉跄着后退半步,手肘撞翻办公桌上的笔筒,蓝黑色墨水从滚落的钢笔尖迸溅而出,在水泥地上砸出星点墨迹。角落里的黑影应声震颤,如墨池投入石子,墙缝渗出的阴影正缓缓探向她的脚踝。
      “怎么了!”林深扶住苏晓晴发颤的肩膀,感受到她身体如惊鸟般的起伏,“还好吗?”
      苏晓晴猛地别过脸,睫毛上凝着细碎汗珠。
      四周静得可怕,只有电子蜡烛与应急灯交织的光线忽明忽暗,在墙壁投下的影子都跟着扭曲、晃动,像有活物在里头挣扎。在她的视野左侧,角落的黑影正静悬在昏暗里,长发垂落,看不清面容。她明明没瞧见那黑影的脸,却莫名觉得,有一道目光正落在自己身上,带着一种冰冷又黏稠的注视感,让她浑身发毛。右侧,林深的脸近在咫尺,他平日里总是带着几分冷静疏离的眉眼,此刻因担忧而蹙起,瞳孔里清晰映出她煞白的面容,耳骨银钉在明暗交界处晃出冷冽的芒,却又奇异地让她混乱的心绪稍稍定了些。
      双重画面在视网膜上撕扯,仿佛钝刀割开眼球般剧痛,她咬得下唇泛白才压下喉间的恶心。
      不能因为自己就拖累林深的节奏。
      “我没事……”这么想着,苏晓晴指尖忽然触到温热的湿意。她低头望去,指腹沾着抹暗红。不知何时,鼻血已顺着鼻腔滑落,在成绩单边缘晕开,混着试剂显影的猩红字迹,看得人眼晕。她身体晃了一下,下意识伸手扶住旁边的墙壁,指尖刮过剥落的墙皮。
      林深心头一紧,连忙抽出方巾递过去,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歉疚:“抱歉,是我太急着解密……还能坚持吗?先别撑了,靠着墙角歇会吧。”他敏锐地察觉到她扶墙的动作,目光里的担忧更浓了。
      苏晓晴摇摇头,攥着方巾按住鼻尖,深吸一口气压下眩晕感,太阳穴突突地跳。
      她揉了揉左眼,成绩单上‘王雨欣’三个字在她左视线里泛着红光,右眼看去却只是普通黑字。她慌忙闭上左眼,再睁开时字迹恢复正常,还以为是应急灯晃眼:“你看这儿,背面其实有字。上边写的‘35分,灵视低敏组’,下边是一道很浅的直线符号,写着王雨欣的名字,状态写的能量流失。”指尖刚触到‘王雨欣’的名字,左视线里的字迹就像被血浸透般变红。
      她顿了顿,指尖仍在微微发抖:“原本是黑字,但是突然变红了,就跟血一样渗在纸背上,然后很快消失了。”
      “浅直线?”林深指尖猛地攥紧成绩单边缘,蒋星柔校徽上的刻痕瞬间在脑海里重叠,他想象着苏晓晴口中“能量流失”几个字变红消失的画面,听起来倒像是像某种状态的终结。他想起蒋星柔甩开他时,高跟鞋在走廊划出刺耳痕迹,朝着陈曦声音的方向狂奔的背影,不自觉地抿紧了唇。
      她真的还活着吗?

      “你怎么了?”苏晓晴察觉到他的异样,担忧地问道。
      “没什么,”林深摇了摇头,将猜测压回心底,“先继续找线索吧。这些字不像是学习成绩,看着更像什么实验记录。”
      两人继续搜查,林深拽住墙上“天道酬勤”挂画的一角,木框突然松动,泛黄的纸张如落叶般簌簌掉落。最上面是一张个人综合素质测评表,姓名栏里“王雨欣”三字被红笔圈出,格外刺眼。他们将纸张一一收集起来,发现正是那八个学生的测评表,上面正标注着他们的全科成绩与综合得分。
      五名学生成绩在126分到142分之间,三名在102到115分之间,不算优秀到出类拔萃,但也绝对说不上是什么差生。手写成绩旁还有潦草批注:“测试通过”“情绪波动达标”“可纳入B组”,与前一份成绩单中评语栏的工整字体截然不同,透着几分仓促。
      “语数英均分132分。”林深将测评表推给苏晓晴,指尖停在“王雨欣”的分数栏,“但是在另一份成绩单里,她语文只有19分。“
      “说起来,测评表是手写批注的,成绩单上的却是打印体。”苏晓晴喃喃。
      林深点了点头,认可了她的说法:“成绩单是伪造的,老章在用差生的标签筛人。”
      “筛什么人?”
      “2019年失踪的八个学生,测评表上都有实验相关的批注。”
      原来他们这些人的这种能力居然被称为“灵视”。
      林深盯着这叠近乎将"实验"二字刻在纸面的测评表,忽然笑了,笑意里泛着冷冽的讽刺。他与陈天一、苏晓晴、周野皆在本市长大,高中时隐约听闻过启明高校失踪案,彼时只当是意外。毕竟除了启明高校外,其他学校依旧照常上课,课业如山般压下,哪个高中生还能有心思去琢磨学习以外的事情。
      可此刻盯着手里这叠矛盾的成绩单,那些被时间掩埋的疑点突然清晰起来。
      那么多学生凭空消失,哪个家长能接受学校模糊不清的说辞?社会舆论又怎会轻易平息?事情最终不了了之,背后肯定藏着什么更深的阴谋。所谓的"分层培优",不过是借着教育之名织就的筛选罗网,那些被刻意打上了"差生"标签的孩子,从一开始就是实验的备选品。
      “分层培优就是个幌子,”林深的声音发冷,“他们在做‘灵视’实验。”

      9月17日,既是2019年学生失踪的日子,也是他们踏入密室的今天。陈天一手机里18个月一次的时间线在此刻环环相扣,一个毛骨悚然的猜想浮出水面:他们或许正被卷入一场等待补全的实验。
      可陈天一为何偏偏选在今天召集所有人?林深想起对方提起过天音的噩梦:"她梦到旧校舍的门开了"。
      门?
      是储藏室那面空墙,还是苏晓晴所见到的重叠空间?
      陈天一急着今天来,难道他妹妹天音的噩梦,不仅仅是梦,而是某种对“实验”再次开启的预感?林深的拇指重重按在手心的红痕上,那道印记仿佛烫得惊人。
      就在林深思考时,苏晓晴突然死死攥住他袖口,指节泛白得几乎嵌进布料。她的呼吸骤然卡在喉咙里,瞳孔因恐惧缩成针尖。
      那个“影子”,再一次动了。
      那根本不是光线下的投影。
      是个浑身裹着浓黑的人形,像被墨汁浸透后拧成的轮廓,连五官都融在暗沉里,唯有轮廓边缘在密室内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层半透明的毛边。最骇人的是它的手腕,像是被什么钝器齐齐绞断,断口处没有血肉,只有粘稠的黑液顺着小臂往下淌,每一滴落在瓷砖上都悄无声息,既不溅起灰尘,也没有晕开痕迹,仿佛那液体只是“穿过”了地面,连一丝水渍都没留下。
      苏晓晴浑身僵得像块冰,连吸气都怕惊动对方。那人形却似感知到她的视线,僵硬地扭转头颅,没有脖颈转动的弧度,更像整个黑影在平移着“看向”她,浓黑的轮廓里,不知从何处飘出一声轻得像叹息的气音,细若游丝:“继续。”
      话音未落,它便朝着办公室的铁门飘去。没有脚步声,甚至没有空气流动的痕迹,整个人形如同墨滴渗入宣纸般"渗"过门板。就在黑影彻底穿门的刹那,铁门插销发出"咔哒"的脆响,插销片也应声弹开,仿佛门后真有双无形的手替他们开了门。
      门板上残留着一道半透明的黑色痕迹,像是用淡墨勾勒的指印。苏晓晴盯着那痕迹,突然想起刚才黑影手腕滴落的液体,那些落地无痕的黑液,竟在金属门板上留下了如此清晰的印记。她鬼使神差地伸出指尖,刚要触到痕迹边缘,那道印记就如同受惊的虫豸般剧烈收缩,顺着门板缝隙倒卷而回,瞬间缩回门后的黑影体内。
      指尖骤然撞上一片寒冬。下一秒,破碎的画面如潮水般涌入脑海——

      角落的女学生蜷缩着,背脊剧烈起伏,哭腔碎在空气里:“我们都出不去了......”
      “别这么说,会有人发现我们的。”
      女学生猛地抬头,肩膀绷紧,尖叫撕裂喉咙:“我看见了!我们已经出不去了!”
      尖叫骤停。她挺直背脊,指尖抚平裙摆,声音空洞:“抱歉,宋志豪......”
      她的目光落向男生手中的十字剪,指尖悬在上方,嘴角扯出僵硬的弧度:“借我用一下?”

      "什么意思?"苏晓晴紧盯着仍残留着凉意的指尖喃喃自语。
      那些突然涌入脑海的画面里蜷缩的女学生、借剪刀的男生、反复回响的"出不去了"。
      难道她看到的是那个影子的记忆?
      耳鸣声如潮水般炸开,她下意识仰头抵住墙壁。林深扶住她发颤的肩膀时,触到她后颈一片冷汗:"怎么了?"
      “刚刚有诡异帮我们开了门。”苏晓晴盯着铁门缝隙,声音抖得像秋风中的枯叶,“就是那个影子,它是2019年失踪的学生……它说‘继续’。”
      林深的指尖骤然攥紧门把手,金属凉意顺着掌纹渗进血管。剪刀诡的嬉笑、长脖子诡的"咔哒"声还在耳边回荡,苏晓晴看见的影子却主动推开了生路……诡异难道也有善恶之分?"继续"二字就像悬在脖颈的丝线,是在催促他们继续解密,还是在引导他们掉进更深的陷阱?
      它帮我们开门,是不是因为它需要我们破解实验的闭环?
      “……还是先离开这里。”林深的声音未落,两人刚踏出门槛,,一串电流杂音碾过耳膜,广播里溢出的温和男声裹着旧磁带卡壳的沙哑:“请以下被点到名的学生尽快前往医务室。”

      “王雨欣。”
      “秦昊。”
      “安雅。”
      “宋志豪。”
      “韩元元。”
      “王靖然。”
      “陈宵。”
      “张珍。”

      那声音听着温和,可在这空荡荡的走廊里响起来,却让人后颈直发毛。

      "要去医务室吗?"苏晓晴问他。
      "不管怎么样先找到天一他们。"他拽住苏晓晴冰凉的手腕,"跟着我走。"
      "……我应该知道他们在哪。"前进不到几步,苏晓晴突然停步,视线凝固在转角的阴影里。林深顺着望去,只看见角落里剥落的墙皮与积灰的灭火器,可她瞳孔里倒映着截然不同的景象,浑身漆黑的影子正蹲在墙角,截断的手腕不断滴落墨色液体,右手指向一边。
      看着倒像是旅人迷路时会遇见的路标。
      "它在给我们指路。"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带着前所未有的笃定。
      走廊尽头的阴影里,广播声还在重复着医务室的召唤,而那摊黑色液体在地面蜿蜒成线,指向未知的生路与更深的谜团。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影噬谜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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