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回之悟猫爱上玫瑰》xxt小小兔

45、第45章：伏黑惠的十种影法式，影与光的交响

　　风还没停，我手里的弓也没放。

　　五条悟站在我旁边，呼吸沉稳，但我知道他没放松。刚才那场结界内的对峙像一场梦，可地上残留的光点还在慢慢消散，证明一切不是幻觉。

　　就在这时候，空气变了。

　　不是谁来了，也不是咒力压过来，而是……某种熟悉的节奏被打乱了。像是有人在远处敲鼓，本来整齐的鼓点突然乱了一拍，接着第二下、第三下也跟着歪斜，最后整段旋律都开始崩塌。

　　我猛地偏头，视线穿过废墟间的空隙。

　　伏黑惠站在断墙的另一侧，背对着月光，整个人陷在暗处。他的肩膀在抖，手指蜷缩着又张开，像是想抓住什么却总差一点。他背后浮出几道影子——鵺、象、大蛇……十种式神的轮廓依次浮现，可它们的动作不对劲，没有听令，反而像受惊的野兽一样躁动不安。

　　“喂。”我低声喊他，没动。

　　他没回应。

　　下一秒，鵺低吼一声，爪子撕裂空气朝我扑来。象紧随其后，四蹄踏地，震得碎石跳起。其他式神也开始躁动，有的撞向五条悟展开的领域边缘，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他们不是冲你来的。”五条悟忽然开口，声音很轻，“是他在失控。”

　　我咬住下唇。刚才净化里香时那种感觉又回来了——不是敌意，是痛苦。这些式神不是要攻击我，它们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你能稳住吗？”我问五条悟。

　　“我已经开了领域。”他看着我，“现在轮到你了。”

　　我没再问，抬手取箭。这一次没注入杀意，而是把反转术式缓缓送进箭身。光流顺着箭杆爬升，却不刺眼，像清晨第一缕照进窗台的阳光。

　　鵺冲到了面前。

　　我侧身避开它的利爪，在它转身的瞬间松弦。光箭擦过它的肩胛，没爆炸，反而像水波一样漾开一圈金纹，渗进它的身体。

　　它动作慢了下来。

　　眼中的红芒淡了。

　　然后，一点点化作光尘，飘散在风里。

　　象紧接着冲来，我退半步，第二支箭离弦，命中它胸口的核心。同样的金光扩散，它庞大的身躯顿住，四肢微微颤抖，像是终于从噩梦中醒来。片刻后，它低头，轻轻哼了一声，随后也消散了。

　　第三箭射向大蛇。它盘踞在半空，獠牙外露，但我看到它尾巴末端在轻微抽搐——那是伏黑惠平时控制它的咒印位置。箭矢穿过去的时候，它甚至没反抗，只是扭了下头，仿佛认出了什么。

　　三只式神安静地消失了。

　　剩下的七只还在躁动，但气势弱了许多。它们围着伏黑惠打转，像是迷路的孩子找不到回家的路。

　　我收了弓，往前走了几步。

　　五条悟没拦我。

　　我在离他三步远的地方停下。他跪在地上，额头抵着膝盖，呼吸很重，嘴角有血丝淌下来。

　　“别靠近。”他哑着嗓子说。

　　我没动，只是把手掌摊开，举到胸前，像之前面对里香那样。掌心向上，不带威胁。

　　“我不是来抢你东西的。”我说，“我只是看见了。”

　　他抬起头，眼睛通红，“看见什么？”

　　“你怕它们走。”我声音不高，“就像你怕所有人都会离开一样。”

　　他愣住了。

　　身后那几只式神的动作也停了。一只狐狸蹲在地上，耳朵耷拉着；一只鸟落在他肩上，翅膀收拢。它们不再躁动，反而一个个退回他背后，重新融入阴影。

　　“我没有……”他嗓音发颤，“我不想再丢下任何人了。”

　　一句话说完，他整个人软了一下，靠在墙上喘气。冷汗顺着鬓角往下流，手指还在抖，但至少，呼吸慢慢稳住了。

　　我走过去，在他旁边半步的位置站定。没坐，也没说话，只是把空了的箭袋重新系好，顺手拍了下灰。

　　夜风吹过废墟，卷起一些碎纸和灰烬。远处警灯还在闪，但声音似乎远了些。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他忽然问。

　　“发现你快撑不住？”我耸耸肩，“从你第一个式神扑过来的时候。它明明能撕了我，可最后一刻拐了个弯——那是你在拉它回来。”

　　他沉默了一会儿，苦笑了一下，“我还以为藏得很好。”

　　“藏是藏得住，但心跳骗不了人。”我说，“你的心跳比刚才那只兔子还快。”

　　他说不出话来了，只能干笑两声。

　　五条悟这时才收了领域，站到我们前面看了看天，“你们俩要不要在这里办个茶会？我可以去便利店买点三明治。”

　　“不去。”我说，“我请不起你。”

　　“我也饿了。”伏黑惠居然接了一句。

　　我扭头看他，“你还有力气想吃的？”

　　“有。”他抹了把嘴边的血，“只要不是你做的就行。”

　　“喂！”我瞪他，“上次是谁吃完拉肚子说是食物中毒，结果医生说是吃太多辣条？”

　　“那不是重点。”他咳嗽两声，“重点是我还能吐槽你，说明我没死。”

　　我笑了下，抬头看天。月亮被云遮了一半，剩下那半亮着，照在断墙上像块旧创可贴。

　　这时候，伏黑惠忽然动了动。

　　他抬起手，按住胸口的位置，眉头皱起来。

　　“怎么了？”我问。

　　他没答，眼神有点飘，像是听见了什么只有他能听到的声音。片刻后，他喃喃说了句：“……惠？”

　　“你说谁？”我问。

　　他又摇了摇头，“没事。可能……是错觉。”

　　可就在这时候，他背后原本已经平静的影子忽然轻轻晃了一下。

　　不是攻击姿态，也不是失控，而是一种……回应。

　　像是有人在很远的地方，轻轻叫了他的名字。

　　我盯着那片阴影，指尖无意识地碰了碰弓弦。

　　五条悟也察觉到了，转身看了我一眼。

　　伏黑惠低下头，手指慢慢握紧，声音很轻：

　　“如果有一天，连影子都开始自己走路了，我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