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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第46章：钉崎野蔷薇的铁拳，怒火中的真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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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黑惠的手还按在胸口，影子轻轻晃了一下。
我盯着那片暗色，指尖刚碰到弓弦，远处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不是咒灵那种滑腻的爬行，也不是风刮过废墟的呼啸，是实打实的、带着怒气的奔跑。
“千雪！”一声大喊劈开夜色。
钉崎野蔷薇冲了过来，锤子举在肩上，眼睛死死盯着我们这边。她一头金发被风吹得乱甩，脸上全是焦急和怒火。
我没动，但手已经搭上了箭袋。
她冲得太猛，五条悟立刻抬手，领域微微展开，空气像凝固了一瞬。钉崎踉跄了一下，硬生生刹住脚步，可下一秒就吼了出来：“你还站着？千雪是不是快不行了！”
我皱眉，立刻把左手手套脱下来往前一扬，“你看清楚，那是灰不是血。”
她愣了一下，目光扫过我的手——手套外层确实沾着黑灰，指节处有点磨损，但没有裂口，更没有渗出血迹。刚才伏黑吐的那口血溅到了地上，可能被她远远看成了我的伤。
“你冷静点。”我说，“我们都还活着。”
五条悟收了领域，站到我旁边，语气难得正经：“战场刚稳住，别自己先乱节奏。”
钉崎喘着气，握锤的手没放下来，“那他呢？伏黑怎么跪着？你俩到底经历了什么？每次出事都是你们几个在决定，我连通知都没有！”
这话一出，空气静了一瞬。
我看了眼伏黑。他还靠在断墙上，脸色发白，但眼神清醒。他冲我微微点头，意思是：你说吧。
我往前走了两步，没再拿弓，也没摆防御姿态，而是直接张开双臂，抱住了钉崎。
她僵了一下，锤子差点砸下来。
“对不起。”我把脸埋在她肩上，声音压低，“不是不信你，是怕你也卷进来。上次在禅院家，我差点回不来，你们一个个都往里冲……我不想再看见谁因为我拼命了。”
她没说话，肩膀却开始抖。
“我们都在学怎么不一个人扛。”我松开她，退半步看着她的眼睛，“你也一样。”
钉崎咬着嘴唇，猛地抬起锤子砸向地面。碎石飞起来几颗，落在她鞋面上都没管。
“千雪差点死那次，我还是从别人嘴里听说的！”她声音发颤，“虎杖暴走、里香现身、伏黑失控……哪次我不是最后一个知道？我是队友，不是外人！”
五条悟这时开口了，嗓音沉下来：“接下来的情报，不会再隐瞒任何人。”
钉崎扭头看他，“你说真的？”
“你要听全部真相，”他直视她，“那就准备好承受它的重量。别到时候又说我们瞒你。”
钉崎瞪着他，眼眶红了，但没退。
我伸手拍了下她的肩，“等天亮了，咱们找个地方喝杯热咖啡，慢慢说。”
她吸了下鼻子，终于把锤子放下，“……得加糖。”
我笑了，“行，三包都给你。”
话音刚落，脚下的地面突然一震。
不是震动，是某种东西在地底移动。裂缝从我们脚下蔓延出去，像蛛网一样迅速扩散，黑色雾气从缝里往上冒，带着一股腐臭味。
“还有漏网的？”钉崎立刻转身，锤子重新举起。
我抽出一支箭，光流顺着箭杆升起，“最后一只，想跑。”
那咒灵已经钻进地缝深处，只留下一团扭曲的黑影在地下快速游走，明显是要逃。
“不能让它走。”伏黑撑着墙站起来，“这种级别的残余，放出去就是新的灾祸。”
钉崎二话不说，抡起锤子就要往地上砸。
“等等。”我拦住她，“它在躲攻击范围，硬砸不一定打得中。”
“那你有办法？”
我看了她一眼，抬手把光箭搭在她锤柄上。
她一怔，“你干嘛？”
“反转术式注入，你挥锤的时候会带出冲击波，我能把它逼出来。”
她眯起眼，“然后呢？”
“然后——”我勾了下嘴角，“我们一起送它上路。”
钉崎咧嘴笑了，“早说嘛。”
她深吸一口气，全身肌肉绷紧，锤子高高举起。我将咒力缓缓送入箭身，光流沿着金属锤柄爬升，整支箭开始发亮。
“给它一记狠的！”她怒喝一声，狠狠砸向地缝。
轰——！
金色光柱从锤击点炸开，像一道闪电劈进地底。紧接着，那黑影惨叫着被强行拽出，悬在半空扭曲挣扎。它的形体被光流贯穿，发出刺耳的嘶鸣。
我松弦。
光箭离锤而出，精准钉入咒灵核心。没有爆炸，只有一道纯净的白光从内部扩散开来，像是把一团烂泥彻底洗净。
几秒后，黑影化作灰烬，随风散了。
尘埃落定。
钉崎拄着锤子喘气，额头上全是汗，“原来你的箭也能这么帅。”
我收弓入鞘，耸肩，“你的锤子也挺准。”
她笑出声，抬手抹了把眼角，“喂，下次别一个人扛事了，听见没？”
“听见了。”我点头，“下次一起。”
五条悟站在前面，双手插兜，眼罩滑下半寸，六眼微启扫过四周。他没说话，但我知道他在确认——这片区域，暂时安全了。
伏黑慢慢走到我们身边，靠着墙站直了些，“你们俩配合得还挺顺。”
“那是。”钉崎扬起下巴，“谁让她是我的搭档。”
我挑眉，“你什么时候认的？”
“从现在开始。”她伸手勾住我的肩膀，“不准拒绝。”
我笑着摇头，正要回嘴，忽然察觉到一丝异样。
不是咒力波动，也不是声音或气味。
是温度。
周围的空气变暖了，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
我抬头看向天边。
晨光刚刚撕开云层，照在废墟上。远处警灯还在闪，但频率慢了下来。
伏黑也感觉到了，低声问：“……是不是太安静了？”
钉崎握紧了锤子，“你说哪个部分？”
我没回答。
因为就在那一刻，地面轻微震动了一下。
不是来自地底。
是从我们身后。
我猛地转身。
熊猫站在断墙边缘，身体微微前倾，双眼睁着，但瞳孔的颜色变了。原本黑白分明的眼球，此刻泛着淡淡的金属光泽。
他抬起右手，手指一张一合，动作生涩，像是在适应某种新力量。
“喂。”他开口，声音有点哑，“我……好像记得什么新的东西了。”
他说完，往前踏了一步。
脚落地时，发出的声音不像皮肉踩地，更像是铁器轻敲水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