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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16章：禅院家地下库，双生宿傩手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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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口那阵震动还在，像有谁在我骨头缝里敲小鼓。我低头看了眼锁骨，那印记已经不发烫了，可它刚才一路牵引着我往这边走，走得五条悟都放慢了脚步跟在我后头。
“你确定是这？”他靠在墙边，手指轻轻推了下墨镜边缘。
我点点头：“它现在安静了，但刚才……像是在催我。”
面前是禅院家老宅西侧一道隐蔽的石门，表面爬满藤蔓，缝隙里透出一股陈年灰尘混着铁锈的味道。五条悟没说话，抬手一记反转术式打在门上，符文亮起又熄灭，结界应声裂开一条缝。
“走吧。”他侧身让我先。
里面是一条向下的阶梯，台阶很窄，我们并排走会碰肩膀。我干脆往前几步，故意踩出点声音，“这么深的地儿，藏个宝库还是藏个秘密情人，你说他们选哪个？”
“你最近看的恋爱漫画有点多。”他在后面笑了一声。
“那你也别总穿黑T配墨镜，像极了反派boss的情人。”
他轻啧一声，“等回去给你买本《如何正确调侃你的老师》。”
“不要，我要《我和六眼同居的三百天》。”
阶梯尽头是一扇铁门，上面刻着古老的咒印纹路。五条悟伸手按住中央，咒力缓缓渗入，几秒后，“咔”的一声，门开了。
密室不大，正中央的石台上，两截暗红色的手指被粗重的黑色锁链缠绕着，静静躺着。那颜色不像血，也不像腐肉，倒像是干涸了很久的岩浆凝固在骨头上。
“宿傩。”我低声说。
五条悟站到我身前半步，“别靠太近，这些锁链不是普通封印。”
我本来想反驳说我不是新手了，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那两截手指之间，隐隐有红光在游走，像血管里还活着的东西在蠕动。
“它们……在呼吸？”我皱眉。
“不是呼吸。”他盯着那光，“是感应。你在外面时，它也在动吗？”
我回想了一下，“动得没这么快。刚才靠近门的时候才开始加速。”
他转头看我一眼，没说话，但眼神变了。那种平时懒散底下的锐利，一下子全浮了上来。
我下意识摸了摸箭袋。
一支光箭自动浮现在掌心，我没让它成型太久，只是轻轻朝锁链探去。指尖刚触到那股阴冷的气息，箭身就微微颤了一下。
“等等。”五条悟伸手想拦。
可已经晚了。
光箭碰到锁链的瞬间，整条链子猛地一震，红光从缝隙炸开，像烧红的铁丝突然通电。两截手指剧烈抽搐，接着“咔”地一声，锁链寸寸断裂，那两截残骸竟自行拼合，扭曲着合成了一根完整的手指。
空气骤然变沉。
我往后退了一步，却发现脚底黏糊糊的，低头一看，地上不知何时渗出了一层暗红液体，正顺着砖缝往我们这边爬。
“领域展开。”五条悟一把将我拉到身后，无下限领域瞬间撑开，空间被压缩成透明的牢笼，把那根手指死死困在中心。
可它还在动。
指尖微微弯曲，像是在抓什么。
我喉咙发紧，另一支光箭已在手中成形。这次我没犹豫，抬手就是一射。
箭矢破空而出，正中那手指的关节。
可就在命中刹那，箭尖染上了那抹红，光色由纯白转为暗赤，像被什么东西吸了进去。紧接着，它调转方向，直冲我面门而来！
“千雪！”五条悟旋身挡在我前面，苍击轰然打出，与那被污染的光箭撞在一起。
轰——！
气浪掀翻了石台，碎石飞溅。我被他带得一个踉跄，后背撞上墙壁，耳朵嗡嗡作响。
烟尘中，那根手指不见了。
地上只剩下一圈焦黑的痕迹，和一根细如发丝的红线，正迅速往天花板裂缝钻去。
“它跑了？”我喘着气。
“不是跑。”五条悟盯着那裂缝，“是被带走了。”
我刚要说话，手腕突然一紧。他抓住我的手，力道大得让我皱眉。
“你刚才那箭，被它碰过。”
“我知道。”
“它认得你。”
我愣住。
他盯着我，声音压得很低：“你的印记，和它共鸣的方式，不对劲。”
“什么意思？我又不是宿傩的分身。”
“但你身上有他的‘回音’。”他说，“就像有人在远处唱一首歌，你听不清词，却能跟着哼调子。”
我沉默了几秒，忽然笑了：“所以你现在怀疑我是卧底？要不要我现在自报家门，说我是宿傩派来偷取人类感情的机械萝莉？”
他没笑，只是松开我的手，转身走向出口。
“走。”他说，“这里不能再待。”
我跟上去，走到门口时忍不住回头。
那根红线消失的地方，砖缝里留下了一点微不可察的红斑，像是谁不小心蹭上去的口红印。
风从通道口吹进来，带着外面夜林的湿气。五条悟走在前头，步伐比进来时快了许多。我小跑两步追上。
“喂，”我戳他后背，“你刚才说的‘回音’，是不是意味着……我也能听见它？”
他脚步顿了一下。
“别试。”他说。
“可如果它真的在找我呢？”
“那就说明它比想象中更蠢。”他回头看了我一眼，“因为你可不是它能随便拿捏的小角色。”
我咧嘴一笑：“谢谢夸奖。”
他摇摇头，继续往前走。
快到出口时，我忽然停下。
“怎么？”他问。
我抬起右手，指尖有一道极细的红痕，正缓缓褪去。
“刚才那箭……好像没完全净化。”
他立刻伸手扣住我手腕，咒力探入一瞬，眉头皱起。
“确实残留了一点。”
“严重吗？”
“不严重。”他松开手，“只要你别主动去想它。”
“那我要是做梦梦到呢？”
“梦到就醒过来。”他说，“然后记得告诉我。”
我们终于踏出地面，夜风吹散了地下的闷浊。禅院家老宅静悄悄的，没人发现这里的异样。
树林边缘，月光照在地上，像撒了一层薄盐。
我最后回头看了一眼那扇石门，已被藤蔓重新掩住，仿佛从未打开过。
五条悟站在我旁边，忽然说：“下次再感觉到它动，别自己往前冲。”
“那你得教我怎么关掉这导航系统。”
“先学会别把它当手机用。”
我正要回嘴，指尖那道红痕突然跳了一下。
像是回应。
我低头看着它，轻轻说了句：“你听到了吗？我们不归你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