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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17章：乙骨忧太的警告，里香的妒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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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有点凉，我甩了甩右手，那道红痕已经看不见了，可皮肤底下还留着点发麻的感觉，像刚碰过静电球。五条悟走在我前头，步伐不快，但每一步都稳得不像平时那个总爱晃肩膀的人。
“你别老背对着我说话。”我小声嘀咕，“搞得像在冷战。”
他没回头，只说：“刚才那句话，别再说第二遍。”
“哪句？‘我们不归你管’？”我故意拖长音，“还是说——你其实怕的是我真能管住它？”
他脚步顿了半秒，然后抬起手，反转术式轻轻擦过我的手腕。一阵微凉滑过皮肤，像是有人用冰镇过的金属镊子碰了一下。
“干净了。”他说，“这次是真的。”
我正想回一句“谢谢爸爸”，眼角忽然扫到树梢动了一下。
不是风吹的。树叶连晃都没晃，可那一片阴影里，人已经站在上面了。
黑衣，白发，一只眼睛被刘海遮着，另一只却直勾勾盯着我。他怀里抱着个穿婚纱的人偶，人偶的眼睛是睁开的，嘴角还带着笑。
“乙骨忧太？”五条悟站定，声音冷了下来，“深夜遛娃娃，扰民。”
那人从树上跳下来，落地没声，婚纱人偶却轻轻转了下头，视线钉在我脸上。
“离宿傩的手指远点。”乙骨开口，语气像在念判决书，“尤其是她。”
我挑眉：“你认识我？”
“我不需要认识你。”他抬手指向我，“但我知道你在碰不该碰的东西。再靠近一次，你会唤醒你控制不了的存在。”
我笑了：“所以你是来当家长的？还是来当闹钟的？叮咚，危险物品请勿触碰？”
五条悟伸手拦在我前面，没说话，但结界已经在四周成型，空气变得紧绷。
乙骨没动，可他怀里的新娘突然抬起了手。
我反应比脑子快，一支光箭已经在掌心凝聚，拉弓就射。
箭矢破空而出，直取人偶面门。她抬手一挡，手臂被光贯穿，却没有碎裂，反而像雾一样散开又重组。
“里香。”乙骨低声说，“别玩。”
那新娘缓缓转头看向他，眼神忽然变了，不再是空洞的傀儡感，而是带着某种……情绪。像是委屈，又像是愤怒。
她猛地转向我，身形一晃，整个人化作一道白影扑了过来。
五条悟瞬间移位，挡在我前面，却被一股粉色咒力缠住脚踝，动作迟了半拍。
我退后一步，第二支箭搭上弦，这次灌了更多咒力，箭身亮得几乎刺眼。
“你到底想干嘛！”我喊，“我又没见过她！”
箭离弦的刹那，乙骨抬手，掌心展开一片咒力网。我的光箭飞到一半，颜色开始变，白光泛出淡淡的粉，像被什么同化了，最后无声消散。
他皱眉，盯着那消失的光点看了几秒，突然抬头看我，眼神锐利得像刀。
“这箭……”他低声道，“有里香的味道。”
我愣住。
“什么味道？”
“灵魂的气息。”他说，“你的咒力，和她残留的波动很像。不是模仿，是共鸣。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用谁的力量吧？”
我低头看向箭袋，指尖有点发抖。不是害怕，是脑子里突然多了个问号——我射出去的每一箭，真的是我自己吗？
一支新箭自动浮现在手中，我盯着它，发现最开始那层光晕，竟微微泛着一丝极淡的粉，转瞬即逝。
“荒谬。”五条悟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她的能力是特级神射手，和死人没关系。”
“那你解释一下。”乙骨盯着我，“为什么她的箭能被里香徒手抓住？为什么能被我的咒力同化？为什么偏偏是这种颜色？”
没人回答。
风穿过林子，吹得婚纱猎猎作响。里香站在乙骨身后，不再动，可她的眼神一直停在我身上，像是在确认什么，又像是在排斥什么。
“我不是她。”我抬起头，看着乙骨，“我也不是什么复制品。我就是我，箭也是我的。你要不信，大不了再试一次。”
我拉开第三支箭，这次没急着射，而是让咒力在箭尖缓缓流转，逼出最纯粹的光。
乙骨眯起眼。
五条悟却突然按住我的手：“够了。”
我偏头看他：“你也要拦我？”
“不是拦。”他声音轻了点，“是没必要跟一个抱着过去不肯放手的人较劲。”
乙骨冷笑：“你说谁放不开？是她体内那股和诅咒共鸣的东西，还是你明明察觉到了异常，却装作没事？”
五条悟没反驳。
我慢慢放下弓，可箭还在手里，没收回。
“你说我有她的味道。”我盯着乙骨，“可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不是我在模仿她，而是你们……太执着于记住她了？”
里香的身体猛地一颤。
乙骨眼神骤冷：“你懂什么。”
“我不懂感情。”我老实说，“但我懂箭。我的每一支箭都是我自己拉出来的，不管它变成什么样，出发点都是我的意志。你要怕我唤醒什么，那就说明——真正不想让她安息的，是你自己。”
空气静了一瞬。
里香缓缓抬起手，指向我，嘴唇微动，却没有声音。
乙骨深吸一口气，抱起人偶转身就走。
“听着。”他在几步外停下，“下次再靠近宿傩相关的东西，我不保证还能控制住她。她讨厌你，不是因为你是谁，而是因为你……太像了。”
说完，人影一闪，消失在树林深处。
结界散去，夜风重新流动。
我站在原地，右手还握着那支未射出的箭。光很稳，可我心里有个地方，开始松动。
五条悟转过身，看着我。
“别信别人定义你是谁。”他说。
我点点头，刚想说话，指尖的箭突然轻轻震了一下。
不是红痕，也不是粉光。
是一阵极细微的牵引，从锁骨印记传来，像是有什么在远处轻轻拉了我一下。
我抬头看向禅院家的方向。
“它又动了。”我说。
五条悟立刻抓住我的手腕，探查咒力。
几秒后，他松开手，眉头没松。
“不是宿傩。”他说，“是别的东西。”
我望着那片黑暗的林子，低声问：“会不会……是里香？”
他没回答。
我低头看手中的箭，发现箭尖正缓缓凝出一点极淡的粉，像雾气般缠绕着光柱，迟迟不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