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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15章：冥冥的预言，疯批美人的焦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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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盯着指尖那点微光，像盯着一只不肯飞走的萤火虫。它从锁骨下方漫上来，不痛，也不痒，就是存在感太强，像是有人在我皮肤底下埋了块暖石头。
这已经是今天第三次了。
前两次都在训练场，一次是拉弓时突然窜上来，另一次是五条悟站我旁边说话，话没说完我就觉得胸口一热。他当时看了我一眼，什么也没说，但我知道他感觉到了。
这次我不想再装没事。
“冥冥老师在吗？”我敲了敲占卜社的门，声音放得轻，像是怕惊动什么。
门开了条缝，冥冥探出半张脸，眼睛亮得吓人。“你来了。”她不说“找谁”，也不问“什么事”，就像早知道我会来。
她拉开门，让我进去。
屋里没点灯，水晶球摆在桌上，泛着一层薄雾似的光。我坐下，手放在膝盖上，规规矩矩的，像个等老师发试卷的学生。
“你想看什么？”她问。
“不是我想看。”我说，“是它想被看见。”
我撩起衣领，露出锁骨下的印记。那痕迹不大，形状像两片交叠的叶子，边缘微微发红。
冥冥盯着看了三秒，忽然笑了：“你终于来找我了。”
她没多问，直接伸手覆上水晶球。指尖刚碰上去，球体就亮了，颜色由灰转红，又从红变透明。里面浮出画面——是我和五条悟，站在一片空地上，彼此靠得很近，几乎贴在一起。
可奇怪的是，我们的身体在慢慢变淡，像被风吹散的烟。
“这是……”我喉咙有点干。
“你们会被抹去。”冥冥的声音很平静，“不是死，是从来没存在过。”
我猛地往后缩了一下，椅子发出刺啦一声。
画面还在动。我们相拥着，轮廓却越来越模糊，最后只剩下一团光影，然后连光影也消失了。天空还是蓝的，风还在吹，可地上没有脚印，空气中没有气息残留，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
“为什么？”我听见自己问。
冥冥摇头：“天机不可说全。但我能告诉你，这不是诅咒，也不是术式反噬。这是‘共生’走到尽头的样子。”
门在这时被推开。
五条悟站在门口，黑T恤，墨镜，手里还拎着一瓶冰镇可乐。他扫了一眼水晶球，又看我，语气轻松：“哟，算命呢？”
我没吭声。
他走近几步，目光落在水晶球上。画面正好重播到那一幕——我和他渐渐消散。
他的表情变了。
不是惊讶，也不是怀疑，而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冷。
下一秒，他抬手，一拳砸向水晶球。
“砰！”
玻璃炸裂的声音特别清脆，碎片溅了一地。水晶球瞬间碎成十几块，中间那团光影“啪”地熄灭，像被人掐断了电源。
冥冥没动，也没出声。
五条悟转身把我拉到身后，面对冥冥，声音压得很低：“不准再算她。”
“未来已经动了。”冥冥抬头看他，“你打碎的是球，不是命轨。”
“那我也要它断。”他说，“我不接受那种结局。”
他拉着我就走，动作利落，一句话不多讲。出门时我的鞋跟磕到门槛，差点摔，但他手劲稳，直接把我拽直了。
回宿舍的路上，谁都没说话。
他一直走在我前面半步，背影绷得紧紧的，连可乐瓶都被捏出了褶。我几次想开口，最后都咽了回去。
直到快到女生楼，他才停下。
“别信那些虚的。”他说，“命运要是真能被人几句话定死，那还练什么术式？”
我点点头：“嗯。”
他看了我一眼，眼神有点复杂，像是想说什么，又忍住了。“早点睡。”说完他就走了，脚步比来时重。
我站在楼下，摸了摸锁骨下的印记。它还在跳，一下，一下，像在回应什么。
半夜的时候，我醒了。
窗外有光，不是月光，是某种淡淡的蓝，一闪一闪的，像是有人在远处调试信号灯。
我坐起来，发现枕头边多了样东西——一片水晶碎片，边缘磨得圆滑，像是被人特意处理过。
我拿起来，指尖刚碰到，它就微微发烫。
与此同时，锁骨下的印记也热了一下。
我忽然明白：这片碎片，是冥冥偷偷塞给我的。
我翻身下床，披了件外套，轻轻推开门。走廊静悄悄的，只有应急灯亮着。我往占卜社的方向走，心里清楚现在不该去，可腿不听使唤。
占卜社的门关着，但从缝隙里透出一点光。
我靠近，听见里面有人说话。
是冥冥。
“你终于来了。”她说，“我以为你要等到天亮。”
我没推门，反而退后一步，藏在墙角。
门开了一条缝，五条悟走出来。他没戴墨镜，头发有点乱，像是刚睡醒就被叫起来。他手里攥着一张纸条，指节发白。
“就这些？”他问。
“就这些。”冥冥靠在门框上，“解铃还须系铃人。其他的，我不能再说了。”
“是谁做的？”
“你心里有答案。”
“禅院家？”他声音沉下去。
冥冥没否认，只轻轻叹了口气：“有些事，查到了也不一定能改。但她值得你去试一次。”
五条悟站在原地没动，好几秒后才把纸条塞进裤兜。
“别告诉她。”他说。
“她会知道的。”冥冥说，“当印记开始共鸣的时候，她自然会懂。”
门关上了。
五条悟站在黑暗里，没立刻走。他仰头看了眼天，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最后朝屋顶方向去了。
我靠着墙，没动。
手中的水晶碎片越来越热，最后烫得我不得不松手。它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一响，裂成了两半。
我弯腰捡起来，正准备离开，忽然听见胸口“咚”地一跳。
不是心跳。
是印记在震，像有什么东西，正从很远的地方，朝我伸出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