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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 2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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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走进套房,林雎主动勾住赵行参的脖子。
素来以上位者掌控事物的赵行参被她推到门板上,“哐当”一声闷响,门顺势关上。
林雎踮起脚,近乎蛮横地吻了上去。
赵行参的嘴唇被她的牙齿磕破,舌尖舔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他垂下眼眸,捏住了林雎的下巴,生涩的吻被迫停下。
林雎仰头,深色的瞳孔像是蒙了一层水雾。
玄关的顶灯柔和地落在赵行参的眉眼上,冲淡了他脸上的清冷。他抬起手,细长的手指勾住林雎的腕子,缓缓摇晃。
林雎感觉自己此刻像是变成了赵行参手中的提线木偶,他轻而易举捏住了她手晃动,她却只是不知所措任由他这么把玩。
赵行参低头靠在林雎耳边,“哪有这样接吻的?”
他语气里带着稍稍调侃,而后拨开她黏在额头上汗津津的碎发,手指穿过她的长发,扣住她的后脑勺。
林雎低呼一声,下一秒,赵行参的细碎的吻落下。
他吻她的额头、脸颊、耳垂、嘴唇还有锁骨,细致的吻让她脑袋发昏,双腿发软,像一只摇摇欲坠的风筝,无助寻找着牵着线的人。
突然,她的腰被他搂住。
只是,她的腰太细了,赵行参一只手似乎就能将她的腰圈起,他忍不住张开手比划了下,短暂出神一秒,林雎就抬起头,湿漉漉的眼控诉似盯着赵行参。
“赵行参!”她平素发音不标准的,此刻把赵行参这三个字倒是念得字正腔圆。
赵行参愣了下,随即就笑了。
林雎晕乎乎看着他的笑,心里生出羞恼,但未来得及发火,人就被他横空抱起。
白色的裙子在空中划开好看的弧度,晚霞的光落在窗棱上。林雎被他放在那张雪白的大床中央,长卷发铺散而开。
她怔怔望着身前的赵行参,目光描绘过他的眉目,可光是看怎么够。
她又伸起手,用颤颤巍巍的手指去抚摸,这曾在地铁上惊鸿一瞥的眉眼。
指尖划过赵行参的嘴唇,林雎再也克制不住,张开手主动搂住他的脖子。
当她陷在那张柔软的大床里,纤细的吊带裙被剥开。她终于不再如刚才那般莽撞,变得瑟缩。
她拉住赵行参的手,很轻很轻地挡了一下,但赵行参立刻就停了下来。
他询问式看向她,林雎嘴唇动了动,开口:“我是第一次……”
她的声音很轻很轻,赵行参听到了,没有回答,只是附身温柔地吻她。
她紧绷的身体逐渐放松,而后尝试接纳。
欢愉来的比她想象的要快,身体的共振,让她恍惚间产生了一种她和赵行参的灵魂也会是契合的错觉。他们变得更加亲密了,那是否代表着,她在赵行参心里的分量会比之前更多一些。
林雎胡乱想着,也只有这个时候,她才敢这么异想天开。
窗边的余晖彻底褪去,海浪追打着外墙。
房间内昏暗无光,阳台半开着,柔白色的窗帘飘纱坠在木质地板上。
是赵行参先醒过来了,林雎蜷在他怀里,乌黑的头发散落在圆润雪白的肩头,他伸手轻轻撩开,林雎蹙着眉稍微动了动,手搭在赵行参的大腿上。
赵行参不再动,过了片刻,他把手靠过去,那只纤细小巧的手像是江南生产的半透明宣纸,握在手心里就会融化掉。
林雎醒过来时,赵行参穿着黑色衬衫,下半身则是一条宽松的长裤,倚靠在阳台抽烟。
他刚和法国那边开完了一个视频会议,集团有些事务要调整,祖父没有完全放权给他,并且还对他的私生活颇有微词,这让他心里难得的生出了几分烦躁。
便是在这时,他感觉到身后轻轻贴上一个柔软温热的身体。
他侧头,林雎靠在他身旁,微微仰头,黑色长发倾泻而下,露出脖子上星星点点的红痕。
赵行参听到她的声音,绵软纤柔,像是一块可口蓬松的草莓芝士蛋糕,和她在床上的叫唤声,一模一样。
“赵行参,我也想抽烟。”
赵行参有些心猿意马,心不在焉岛:“在房间里,我去拿。”
“你手里这半根就行。”她的话音刚落,从他手里拿过,徐徐抽了一口,苦艾夹杂着薄荷味,让她疲乏的身体似乎精神了些。
她侧头看他,松弛的神经,让她的眼神有些迷离,“你在想什么?”
赵行参在想什么?
一根烟的时间,他想了很多。
祖父的微词,集团内部的暗潮涌动,旁人的忌惮,还有各种是是非非纷纷流言,还有林雎。
就在思虑万千时,林雎靠了上来,灰蒙的天色好似被劈开了一道亮光。
他扭身垂眸,深沉的眸色变得温和,这种变化他自己都不曾察觉。
他挑起林雎的下巴,扪心自问,自己能否在此刻放弃她。
答案是不能,他要留下她。
“我在想你。”他如实回答。
林雎听了就开始笑,烟灰抖在手指上,灰扑扑的一小撮。
她夹着烟,伸长手,两只手勾住赵行参的脖子,和他贴在一起,咬着他的耳朵小声说:“赵行参,我饿了。”
赵行参半歪头,笑容不太正经,“没喂饱?”
林雎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红晕从脸蔓延到雪白细长的脖子。
她抬起手,赵行参见她又要肘击自己,立刻抬手裹住她的手肘,顺势把人抱紧 ,“上次给你殴打的地方还淤青着。”
“你骗人,我明明看到没有……”她说到一半,瞥见赵行参戏谑的眼神,顿时知道自己落入了他的话套里。
她在说话方面向来是很笨拙的,多少有些羞恼了,虎着脸不想理他。
赵行参知道自己惹急了她,可看她生气绷着一张小脸,又觉得可爱。他笑盈盈地哄了她好久,才把人逗笑。
两人洗漱一番,出门觅食。
他们坐在靠海的餐厅,海风吹拂,吹乱了林雎的长发。
她没带发圈,赵行参伸出手,她看向他,他的手腕上套着一个细细的黑色发圈。
林雎“咦”了一声,有些惊讶,伸手取过,卷起头发扎起。
“你怎么会有这个?”
“我记得之前送你发绳,你不喜欢,果然还是这种方便些。”赵行参说着把盘中切好的牛排推到她的手边。
这顿饭一直吃到了餐厅打烊,两个人吹着海风,有说不完的话。赵行参聊起他们家族,说起一些新奇的不为人知的八卦,林雎专注听着,像是在听电视剧。
她也说起自己在项目里碰到的趣事,不过当然是不能和赵行参的那种惊天大瓜相提并论,都是一些平平淡淡的的小事情。
赵行参却显出了浓厚的兴趣,让林雎产生一种,他想迫切了解自己的感觉。
从海岛回来,赵行参便要去往北京工作。林雎又要和他分开,舍不得他,在门口抱着他,贪心地想要多占据他一些时间。
赵行参就任由她像无尾熊一样挂在自己身上,把旁观的助理给看傻眼了。
“乖,在家等我。”
赵行参摸了摸她的耳朵,柔声安抚。
分隔两地后,林雎再次搬回了工作室。
赵行参不在身边的日子,她由奢入俭得非常从容自洽,每天泡在工作室里创作,之前赵行参给她规定好的一天三顿饭,早被她给忘了。
北京时间的凌晨一点,赵行参摘下眼镜,轻捏鼻梁,垂眼瞥向桌上的手机。
已经整整两天,他忙于工作,一时间无暇顾及林雎,那姑娘竟也一句信息一个电话都未曾打来。
这让他有些郁闷,从公司回到住处,赵行参打开自己的相册,翻着几百张林雎的照片,整整看了一夜。
第二天一大早,赵行参就给林雎发去了一个视讯。
等了会儿,视频才接通,画面被遮着,他耐心等着。
那手机估计是被林雎捏在了掌心里,靠着胸口的位置,他听到小姑娘急促的呼吸声还有布料摩擦的声音。
他又等了会儿,手机画面才亮了起来,林雎披散着长发,戴着一个素色的发箍,穿着粉色的睡衣,衣服上面有小猫小狗的图案。这让她看上去像是才十八岁,还没成年的感觉。
她戴上助听器,把脸凑到屏幕前,“赵行参,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现在才刚六点,她说完揉了两下眼睛,眼睑下面红红的。
赵行参倚靠在床头,屈膝,右手夹着烟,另一只手拿着手机。他的手指轻弹烟灰,偏头问:“昨晚熬夜了?”
林雎摇着头,却忍不住打了个哈切,她憨笑,“这两天在工作室里忙,忘了时间。”
赵行参挑眉,轻哼,“也忘了我。”
林雎半张着嘴,眨着眼,隔了好几秒,她反应过来,举起手机,仰着头看着屏幕里的男人,“赵行参,你想我了是不是?”
赵行参不置可否,他望着屏幕里的姑娘,抽了一口烟,等了一晚上的疲惫慢慢消散,慢吞吞道:“真想抱抱你。”
……
林雎坐在工作室的地板上,左手边是她刚完成的作品。
她盯着看了半天,长长吸了一口气,往后一仰,躺在了地上。
赵行参说想他。
林雎伸长手,看着自己手指上细细小小的伤疤,如果这些伤痕被赵行参看到了,应该又要被他念了。
每每看到这样子关心自己的赵行参,总会让林雎产生一种赵行参可能爱上她了的错觉。
她也想他了。
那……那就去见他。
她在心里对自己说,现在就去,一刻都不能等,不要犹豫,拿出手机买机票,直接去北京,不过两个多小时。
人的确是要在冲动的时候做决定,等她回过神来,人已经站在了北京机场。
北京比海市要冷,路上的人很多都已经穿上了厚外套,林雎从背包里拿出灰色卫衣穿上。
她订的酒店离不远,打车过去十几分钟,办理好入住进入房间。林雎躺在床上,才觉得疲惫。
此刻已经是快要接近凌晨,她侧过身,看着手机,不知道赵行参睡了没有。林雎昏昏沉沉想着,不知不觉竟就这样睡了过去。
醒来时窗外有雨,雨水灰蒙蒙连成了线,林雎站在窗口往外看,拿起手机拍了张照。
赵行参收到林雎消息的时候,正在开会。
小姑娘发来一张照片,连成线的雨珠往下砸,路上是撑伞的行人。
她的配字是,北京这雨好大。
赵行参下意识抬头往外看,灰色的百叶窗遮住了视线。
正在汇报工作的经理见赵行参陡然起身,顿时愣住,以为是自己说错话了,战战兢兢朝他看去。
赵行参径直走到窗边,细长的手指拨开百叶窗,朝外瞥了眼。
扭过身见那经理僵站着,抬手让他继续。
索然无味的汇报工作会,因为这一条信息,就像是一块小石子在平波无痕的水面上砸开了点水花。
赵行参回到位置上,撑着下巴给林雎回信息。
【你在北京?】
手机震动,林雎直接发了酒店地址。
【我在这里】
赵行参愣住,坐直了身体。
还在汇报的经理又是一惊,吸了口气,小心翼翼说着项目今年的亏损。赵行参微微抬眼,示意他继续,而后单手拿着手机打字。
【给我半小时,我就到。】
下半程的会议被缩减成了十分钟。
开车抵达林雎的酒店,花了十五分钟。
还有五分钟,他小跑到酒店旁的花店,买了一捧白玫瑰。